37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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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趁火打劫嗎?巴不得老爺子趕緊死???祁衍都無語了,姜家的人雖然說一個個的都是奇葩,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姜家出情種,只是這深情實在是用錯了地方。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負一樓嗎?” “去就去唄,”姜奕挑了挑眉,神秘兮兮的說:“你會保護我的吧?” “呵,這我就不敢保證了?!逼钛苻D身去座位上拿包,陳漸程見他要走,連忙起身,祁衍看著他,愣了一下,就這么帶著陳漸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你倆一起在上面等著我?小何在不在???讓她幫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我不,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陳漸程不悅的說著。 “那咱們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嘛?!苯纫苍谝慌愿胶?,他沒見過鬼,就是單純的好奇。 “這是一碼事嗎?抓鬼靠人多?”祁衍背上包,姜奕和陳漸程跟在他身后。 “嘖,萬一下面真有鬼,我不得問問有何冤情?不然怎么拿劉局的把柄?”姜奕在祁衍耳邊偷偷的說。 祁衍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他就不能帶著陳漸程一塊兒留在上面嗎?啥也不會干,去了純屬添亂。 “哎呀,我真是,看著你倆就頭疼?!逼钛芪嬷~頭皺著眉,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陳漸程站在一旁還沒說什么呢,姜奕就先他一步將手搭在祁衍肩膀上,看著祁衍完美如鑄的側顏,湊近了感嘆道:“要是早知道能和男人睡,我當年一定把你睡了?!?/br> 祁衍也沒氣,反倒冷哼一聲,促狹道:“我要是早知道有這一天,還輪得到你?我早把時青睡了?!?/br> “臥槽,姓祁的,我特么早就看出你對他有意思了,現在直接就承認了唄?” “我承認個屁???一句玩笑還當真了?!逼钛馨阉钤诩绨蛏系墓纷ψ优牧讼氯?。 玩笑間,三個人乘坐的電梯直達負一樓,負一樓的會所大廳被收拾的很干凈,小何和好幾個員工待在下面等著聽指示。見到姜奕和祁衍后皆說了句領導好,姜奕點點頭,招呼著小何過來。 小何站在旁邊,將昨天晚上祁衍叮囑需要的東西讓幾個員工搬了進來。 姜奕一頭霧水看著眾人推出的古董式唱片播放機,這個播放機非常老舊,看上去像是上個世紀的玩意兒,就像插卡式的游戲機一樣,需要把磁帶放進去,雖然繁瑣,但是勝在音量大。 “不是,這是什么意思???”姜奕指著這個老古董問到。 祁衍放下包,招呼著小何帶著眾人離開了負一樓,他不理會在一旁看的搖頭晃腦的陳漸程,自顧自的放下背包,拿出一套黑金道袍,祁衍覺得黑色跟他很配,所以懶得換其他的道袍,仍然拿了上次去唐家時穿的那件道袍。 “我要試試物理驅魔?!逼钛芑氐?。 黑金的道袍一穿上,祁衍那原本妖孽的面龐看上去就像個妖道,桃花眼一瞇,活脫脫一個勾魂攝魄的妖精,陳漸程雙手抱胸,歪著頭看著他,寒潭般的眸底翻涌著讓人心驚的欲望。 當然,祁衍和姜奕倆人商量著怎么辦事,哪兒注意得到他。 祁衍興致勃勃的搓著手,準備按下播放鍵。 小何臨走前說,這套老式唱片機是季真言從他家的倉庫底下翻出來的,里面的磁帶都是按照祁衍的要求插進去的。 祁衍按下播放鍵,兩個大音響里響起了異常勁爆的東京熱…… 節奏燥熱歡快,瞬間傳遍負一樓的每一個角落…… 姜奕看著臉色發青的祁衍,那表情,就跟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還拾不起來一樣。他頓時沒憋住笑,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祁衍,你特么這是魔法攻擊啊,怎么著,要鬼發情了再收拾他們?” 陳漸程也在一旁捂著嘴憋笑。 祁衍氣的一巴掌拍在音響上,低吼一句:“季真言你他媽的!” 他本來是想放一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誰知道,不怕豬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季真言這王八蛋,精明的要死,早猜到祁衍想干嘛,直接把帶子換成了東京熱。 祁衍一向和姜奕在某些方面不分伯仲,結果在這緊要關頭讓他在姜奕面前丟了個大人,他恨不得把季真言拎出來打一頓。 他氣憤的按掉播放鍵,拿著那把小桃木劍,帶著一個小箱子,就準備往里走。 這時,姜奕的電話突然響了,祁衍和陳漸程倆人停下腳步看著姜奕,剛剛嘲諷祁衍的混蛋姜奕,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語氣也變了。 祁衍和陳漸程就靜靜的看著他。 姜奕在電話里連應幾聲后就掛了電話,對祁衍說:“我爺爺快不行了,我得趕緊回醫院?!?/br> “那行,你趕緊去吧,這兒有我呢?!逼钛軐捨康?。 “好,有什么事你給我打電話?!苯日f完就匆匆忙忙的坐電梯離開了。臨走時他隔著即將關閉的電梯門縫隙抬眸看了陳漸程一眼,就這么遙遙一見,他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陳漸程,卻一時想不起來。 姜奕離開后,祁衍看著陳漸程,擔憂道:“要不你在這里等我吧,我怕等會萬一真的出現什么情況,傷到你了怎么辦?” 陳漸程曾經拿Red leaves威脅過祁衍,祁衍對這件事心有芥蒂。 “我從小就見過鬼,又不害怕,這里太大,犄角旮旯的又多,我還怕你出事呢?!标悵u程拉起祁衍的手腕說著,深邃的雙眸之中盡是化不去的溫柔,“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后腿的,也不會再拿這件事威脅你?!?/br> 祁衍看著他這么真摯,只好隨他去,卻仍舊叮囑了一句:“那你跟好我,別亂走?!?/br> 靠近人氣來源的幾間屋子很干凈,房間內的裝潢也好,當初就是因為這棟樓的地理位置優越,祁衍他們五個人才盤下來的,經過人氣的洗禮,這里儼然變成了一塊旺地。 可再旺的地,也架不住死人的怨氣。 祁衍正全神貫注的往前走,身后的陳漸程突然牽起他的手,沒來由的問了一句:“衍衍,我剛剛聽姜奕說你喜歡時青?” 祁衍身子一頓,轉過身,看著表情略微有點委屈的陳漸程,嘆了口氣:“我都說了那是開玩笑的。時青再怎么說也是我朋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br> “那季真言呢,你看他長得細皮嫩rou的,最適合做0了?!?/br> “季真言更不可能,”祁衍想到這個跟太歲爺一樣鬧騰的季真言就頭疼,連忙擺擺手,“他太幼稚了?!?/br> “他不也是股東之一嗎?為什么他今天不來?”陳漸程不依不饒的追問。 “害,他躲著呢,暫時沒辦法露面?!?/br> “躲?躲什么???” “你不明白,也不懂?!逼钛苷f罷,轉身繼續往前走。 陳漸程看著祁衍挺拔的背影,眸子愈發深沉,俊朗的臉龐微微一瞥,看見了倆人路過的一個房間門口的地面上,有一抹被吊燈照出的一小塊剪影,那影子的主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迅速將露出的影子收了進去。 陳漸程瞇起雙眼,試圖掩蓋那一剎那間流露出的殺意。 走了沒幾步,祁衍停下腳步,雙眼緊閉,凝神念訣,他沒有陳漸程天生自帶陰陽眼的潛質,他必須借助外力調度起自身的靈力,才能看見鬼魂。 負一層沒什么問題,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都沒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開了陰陽眼的祁衍也沒發現什么異樣,倒是他后面跟著的陳漸程一直在東張西望,跟沒見過世面一樣。 祁衍掏出手機調出一個文件,這是當初他們五個人盤下這棟樓的大體結構圖。姜奕身為最大的股東一直想把負二樓改成停車場,但是負一樓的改動進度都很慢,以至于地下停車場的修筑進度也變慢了。 負一層走廊盡頭原先有一個通往負二樓的旋轉樓梯。 負二樓曾經是供鉆石VIP消費娛樂的,聽說想進去的起步價就要10萬起,至于里面有什么,大家娛樂之后誰也不肯說。 姜奕曾經跟四個人透露過,這些都是滿足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的特殊需求而存在的,那個時候劉局可是江城政壇的一把手,誰也不敢告。 這就好比有一個東西讓你滿意了,難道你解決需求之后反手就把那玩意兒給舉報了嗎?那下次再想玩可就沒辦法了。 現在去往負二層的旋轉樓梯已經改成一個房間了,祁衍推門進去,瞬間被一股濃郁的裝修味熏的皺起眉頭,他連忙拿袖子捂住鼻子,心中下定決心,下次搞這種事,一定要帶個防毒面具來。 “這里好難聞,有一股惡心的腥味?!标悵u程皺著眉跟在他身后,環顧了一下房間。 “腥味?”祁衍看了陳漸程一眼他怎么沒聞到腥味呢,他聞到的都是裝修的木屑和甲醛味。但是每個人味覺不一樣,祁衍毫不猶豫的掏出八卦盤,只見上面轉的飛快,整個磁場已經亂掉了。 “現在差不多確定了,負二樓還沒有和地面聯通接軌,我得去一趟負二樓?!逼钛苁栈亓_盤,松開捂住口鼻的袖子準備繞過正在裝修的正廳,找到保留的步梯去負二樓。 陳漸程一把拉住祁衍,“別,要不我去吧?!?/br> 祁衍征愣的轉頭看著他,只見那曾經幽若寒潭的眸子寫滿了堅定,祁衍笑了笑,溫柔道:“你在這里等我,或者跟我一起去都好,我會保護你,但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涉足險境?!?/br> 陳漸程聞言,身子一怔,看著祁衍的眼神變得有些局促。 祁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好,在這里等我還是跟我一起?!?/br> “我和你一起!” 祁衍帶著陳漸程找到正廳旁邊預留的小木梯,祁衍蹲在樓梯口向下面張望,下面黑洞洞的,還透著一股陰森的冷風,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唐家地牢里的遭遇,那時置身寒冷中的祁衍唯一的溫度來源,是那只妖怪…… “你想什么呢?”陳漸程推了一下正在出神的祁衍。 驟然回神的祁衍被嚇了一跳,漂亮的桃花眼附上一層迷茫之色,陳漸程看著看著他,失笑出聲:“你看什么呢?又沒有鬼,難道害怕了?” “胡說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祁衍沒好氣的說,“算了,走吧?!?/br> 陳漸程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后,就跟著他一起走下了步梯。 負二樓果然和祁衍想的一樣,寬闊幽深,森冷之氣更甚,還夾雜著不少凄怨之氣??善钛軈s看不到任何冤魂存在,空蕩蕩的負二樓除了挖掘出的泥土和工具,沒有絲毫多余的東西存在。 祁衍嚴肅的看著不遠處那些新啟出的泥土,上面正氤氳著薄薄的黑霧,祁衍依照歷來抓鬼的經歷分析出,那黑霧正是由怨氣聚集起來的。 他從包里扯出一團黑線,那黑線是由紅線浸過黑狗血變幻而成的,這可是當年他高價從一個僻靜的小鄉村的屠夫手里收來的,為此,他吃了兩個星期的泡面。 這線祁衍用量很省,他不準備把這新翻的泥土全部圍起來,只圍一小處就可以了,只要撕開一個口子,找到證據,下面的就可以直接讓警察過來處理。 陳漸程雙手抱胸,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雙眼微微瞇起,打量著他,祁衍做這些事情手腳很麻利流暢,穿著道袍使原本妖孽的面容也變得嚴肅起來,破有幾分蕩盡妖魔拯救蒼生的道長模樣。 很快,一個小小的,由黑線聚攏成的小八卦陣就圍起來了,祁衍收起剩余的線,隨手抄起工人擱置在一旁的鐵鏟,袖子一擼,鏟起地來。 陳漸程就在一旁看著,臉色有些陰沉,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