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世藏美人,初入煙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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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煙里鎮還冒著煙霧。四周環山,遠處是瀑布的嘩嘩聲,偶見公雞的打鳴聲,一隊人馬深入霧中,又從霧中變得清晰。 近了,更近了,漸漸地看得清是一小隊穿著軍閥制服的人走進來。為首的是一名年輕軍官,拉扯著一個不情不愿的男學生走向前。 “放開我!我不要去做甚么姨太太!你們這是封建,是強要!” 鎮子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就聽見男學生的抗拒聲,有人已經醒來,打開門看見那隊人馬的軍服,就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再趴在窗外瞇著眼睛看了會兒,看古樸的居民樓下石板路上的小隊人馬,槽一聲真不像話,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學生,拉扯著向前。 被拉扯著的男學生長得是真好看,秀眉星目,眼里骨子里似乎都有著一股英氣,又帶著青澀,五官算得上是俊美,說漂亮也不為過。應當是剛剛成年,身板帶著剛剛抽條的稚嫩。 不用想,應當是紅爺又娶親了。 鎮上的人陸陸續續地開了窗,見怪不怪地,對著空曠的街道打了會迷糊就各干各的去了。 被拉扯的男學生叫許清,他努力想把自己的手從那年輕軍官手中抽開。抽不開,這軍官力道大得可怕,又不溫柔,學生制服下怕已經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跡。比口出胡言說要娶他的那個男人還霸道! 一想到那個要娶他的男人,許清的心中彌漫過一絲不明不白的悸動,那個男人的懷抱真是溫暖,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但這悸動很快又被對陌生環境的茫然和害怕壓了過去。清晨霧蒙蒙的水汽灌進肺里,讓他冷得有些發抖。身邊一群高頭大馬的粗壯男人,和那說要娶他的男人氣質根本不同。 推搡不過,許清還是被帶著不情不愿地走過了煙里小鎮。煙里小鎮的鎮門口是座巨大的古石頭,依傍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古樹。依山而建,瀑布聚成河從鎮子穿過,因此到處都有橋。公雞咯咯的打鳴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走過青石板,許清還是被帶到了大宅門的門口。 看到這樣的宅門,許清愣住了。光是看著高聳的墻,一望無際的高大墻面,似乎就能預想到其中會是多么宏偉。 他從沒想過,一個古樸的小鎮里還能有這么氣派的地方! 大宅門的門口已經敞開,許清的目光一下就被鎖在了斜斜倚著門站立的那個人身上。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身前人的身高,很高,比尋常女子高出一個頭,一頭墨黑的長發挽成髻子,溫婉地落在耳側后方,更襯出這人從下顎到脖頸線的漂亮。一雙眼眸明如秋水,只是這么柔柔地在門外望著許清,就讓他的心跳一下失了半個節拍,再用更猛烈的節奏贖回。這美人穿著長長的袍子,遮住了脖頸和袖口,連腳踝都遮得密密實實,袍子的款式卻時尚,和鎮子里的人青灰色的打扮完全不一樣。 這人不似女子,也不似男子,更像兩者的結合體,溫婉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勢與堅定,似乎這人并不如表面上那樣柔美,但即使不柔美,也一樣動人。 “二姨太太?!避姽俟Ь吹貑镜?,將許清往前一扯,許清看得愣了,被這么一扯,腳步不穩,直直地跌到面前,路面濕滑,他的腳往前一滑,整個身子失控地往前傾斜,不由得驚叫出聲。 “??!” 預想之中的摔個狗啃泥卻并沒有出現,被喚作二姨太太的人穩穩當當地接住了許清,埋怨般地望了軍官一眼,語氣卻溫溫和和地:“你回去罷,做得不錯?!?/br> 扶著他的手堅實有力,這一定不是個普通女子的手。 一出口,許清就聽清了,這更像是男聲,只不過聲調稍高,但和女子的聲音還是有很大區別。他心下一驚,又一喜。這莫非也是個雙人…… 二姨太太卻似乎并沒有在意這些彎彎繞繞,而是輕而易舉地將許清扶穩,上前一步,將簪子和碎銀一起交到了軍官手上:“紅爺會獎賞你們的?!闭f罷,他再對著后頭的士兵們一笑,自然是將士兵們迷得魂不守舍。 “服務紅爺是我們的本職?!?/br> 軍官鞠了一躬,走之前往后望了一眼,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卻沒有再做甚么,才帶著人馬走了。 二姨太太再往后望了一眼,看這個清雋的男學生癡癡地望著他,如此直白的眼神換作一般人早該有點反應,或嗔怒或喜悅,他卻沒有反應,依然是溫溫柔柔的,就像甚么都習慣了似地,拉起許清的手:“走,我帶你熟悉這兒?!?/br> 沒有多余的話,他似乎輕易就能將一切節奏掌握在手心。許清的手被牽住,因為剛剛被捏得疼了,這么一牽扯動到疼處,微微皺了皺眉。 二姨太太望了許清一眼,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用剛剛牽住許清的那只手指著大宅院里鄰域的一間房,說:“之后你便住那個方向,我先帶你去看看。你就是許清吧?我叫顧時沉,是這兒的二姨太太,叫我時沉就好?!?/br> “啊,好……”許清踏進陌生的環境,如雛鳥一樣地不安。顧時沉又太溫柔,便本能地貼近了顧時沉。顧時沉這樣的人在這世界太少見,很難想象會在這樣一座山水小鎮里會有一座大宅門,又很難想象這樣一座大宅門里會有這樣一個美人。 許清這么想著,不禁唏噓起來。美人向來薄命,顧時沉落入這座精致囚籠,肯定也是軍閥所迫,迫不得已。 “喲,又來新人了?” 這樣的感傷還未持續片刻,他很快就聽見一陣只是聽聲音就頗有花粉氣息的聲音傳來,許清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個漂亮美人坐在走廊旁的長石板凳上,一條長腿斜斜垂下來,露出大片白膩的肌膚,另一條腿脫了鞋,白凈的腳就踩在石板臺面上。 許清皺了皺眉,雖然人們崇尚新思想,崇尚開放,可這人的打扮也未免……太過開放…… 這人打扮得俗艷,一身的紅配綠,就像一只囂張跋扈的小狐貍,又像一只花孔雀,在這座小城里打扮得最絢爛,宅子里還好,一出宅門就顯得俗套了,像極了兩金一晚的高級妓,偏偏臉面又長得精致漂亮,身高比他整整高出半個頭,一頭時尚的小卷,散而有序地垂在白凈的頸部,臉面白得不用抹粉,一雙有情又刻薄的狐貍眼眼尾微微上挑,望向他的時候就只剩下刻薄了,也不知道會向誰有情。 紅綠狐貍一開口,就更刻薄了: “但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千盼萬盼紅爺,還不是得等紅爺娶了妾才能回來,當然要好好招待咯……”一聽,也是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不知不覺的媚意。 許清一下就被戳中了軟肋,又羞又憤地望向那條狐貍:“你說什么胡話,誰要做那家伙的妾了!我是男人!” “哦,你是男人?” 狐貍舔了舔嘴唇,微微瞇起眼睛望向許清:“我也是。你要不要看看?”他的手向下移動,沿著大紅旗袍下的鼓包緩緩移動,竟然也是個男人的輪廓!他的胯部鼓鼓囊囊地一坨,和秀美妖媚的臉蛋完全不搭邊。許清臉一紅,別過眼去,求助似地望向顧時沉。 顧時沉微微沉下語氣,對那狐貍說:“常惋,不要胡鬧?!?/br> “哼?!背M锊磺椴辉傅睾吡艘宦?,收回撫摸著自己胯下性器的手,繼續吊兒郎當地晃著自己的大白腿?!巴砩显偈帐澳??!?/br> 晚上?收拾? 最后一句話說得不明不白,許清還沒琢磨明白,就聽顧時沉開口了。 “那是常惋,是這兒的五房。他……”顧時沉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人挺好的?!?/br> “暫時不見得!”許清又硬又脆地頂撞道,又覺得自己不該對顧時沉語氣太沖,有些不安地瞟了顧時沉一眼。顧時沉的臉上卻依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接著對許清說:“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居所?!?/br> 他這樣的溫柔,反而讓許清感覺到愧疚了,只得乖乖地跟著顧時沉走。 穿過院子,繞過主廳,接著的就是各個姨太太的臥房。許清數了一下,有七間。一到了成排的臥房前,顧時沉就指著第一間,也是最大的那一間說道:“那間,你千萬不要進去。也不要對紅爺問起大姨太太的事情,記清楚了?!?/br> 顧時沉的語氣是剛剛沒有的嚴肅,許清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有些不安地說:“我知道了?!?/br> 從剛剛是二姨太太來主使一切,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不知道違和在哪兒。但這亂世……每個人的心里都總有些不愿被提起的人。 而似乎他被帶到這兒來,也是因為太像某個人。 像誰?許清的心里隱隱約約有了猜測,這猜測讓他心口隱約發酸,又不清楚這樣的酸澀感出自于哪兒。 他又想起了那個被喚作紅爺的人的眼。那么霸道的一個人,也會有掛念在心里的人嗎? 那他的存在和到來,又算什么呢? 顧時沉帶著許清走到了第七間房,許清一踏進門就愣住了。房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窗明幾凈,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落到書桌上,書桌旁是一個巨大的書柜,里面擺著許多外面已經要不到的書。那張床,那張床……看上去就十分軟和,房間也素雅,但該有的樣樣齊全。這幾乎是他夢寐以求的居所。 “這就是你的婚房了,紅爺回來娶你時,還是需要布置一下,也熱鬧些?!鳖檿r沉輕輕地道。 再過幾日,就是紅爺娶妾的日子了。 千盼萬盼,不僅把紅爺盼回來,還將一個新的雙人帶回來了。而且……顧時沉不著痕跡地望向許清。 這二人確實太像。 也不知道紅爺帶著這個年輕男學生回來,究竟是抱著什么心思。 男學生一看就青澀,也不懂這宅子里的規矩。顧時沉也沒有開口,只等男學生自己慢慢發現。 雙人的身子,都有癮。 顧時沉帶著許清繞了整座庭院,宅子果然大得驚人。許清連連驚嘆。等到晌午,后廚飄來飯菜香,許清的肚子咕嘟一聲。 他羞赧地用手捂住肚子,看向顧時沉。 顧時沉微微笑了笑:“餓了吧?走吧,帶你去用餐,也認識一下他們?!?/br> 他說的“他們”,自然就是這座大宅院里的姨太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