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寨: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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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生活?!?/br> 「……為什么突然說這些話?」 「為什么我不能說這些話?老師,你好奇怪。你不是喜歡我嗎?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想和他在一起嗎?我喜歡老師,所以想和老師在一起?!?/br> 「……白白,我也愛你,但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的?!?/br> 「我不懂?!?/br> 「……」 「老師,既然我不懂,那你就教教我嘛。別什么都不和我說,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 「白白,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小孩子……」 「那你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為什么你總用各種借口敷衍我呢?先是擔心我父親不同意,后是害怕師生戀影響我畢業……在你心里,總有那么多事情要注意,我永遠是其次。老師,你這樣子真沒勁,如果我不喜歡你就好了!」 「別說這些賭氣話,白白……其實我,其實我……」 「你哭了嗎?我又惹你生氣了嗎?……好吧好吧,我錯了我錯了,你要親親我嗎,要舔舔我嗎?老師,我不會不喜歡你的,所以你也不能討厭我。我不說這些話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約會吧,好不好?」 ……頭好痛、好痛。 剛才我是暈過去了嗎?視野晃得像一臺顛簸的相機。神經電路過載得像要燒起來。與本體的連接忽閃忽滅,仿佛有誰正在屏蔽我的信號。大腦深處還多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記憶。我和許鶴寧之間曾經有過這樣的對話嗎? 胸口發悶,讓人作嘔。身體不聽使喚,四肢好似是陌生的器官。雙腿內側熱剌剌、濕淋淋的。我剛才不小心尿了嗎? 好丟臉……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傳教士輕聲問我。 我臉紅得更厲害了,體溫也高得異常,發燒似的?;剡^神來,發現自己仍然被他從身后抱著。不過,他的yinjing已經蹭得我大腿內側一片通紅,仿佛在那里涂抹了一層艷麗的胭脂。他的手還在我身上盲目地摩挲,但很快便來到了我勃起的下體,逗弄我那正流著清液的guitou…… 奇怪,我怎么硬了,明明剛剛還無精打采的…… 不行,頭痛得厲害,耳朵也在嗡嗡地響,根本想不起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因為剛才我的電子腦與本體斷連了,所以有人趁機入侵了我的身體?屏蔽我信號的和入侵我軀體的是同一個人嗎?它的意識還殘留在我的大腦深處,痕跡沒有消除干凈。我要把它找出來、找出來……可是我找出來的全都是我與許鶴寧之間陌生的回憶。 “老師,為什么我們要選在水族館里約會?” “想和你一起來看看海豚?!?/br> “海豚有什么好看的,Vivian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別看它現在那么機靈,小時候可是傻乎乎的?!?/br> “你小時候抱過它嗎?” “……沒有。它可是珍稀動物,動物園里的寶,哪能讓小時候的我隨便抱。怎么突然問起這些?” “白白,你有時候……也像一條小海豚?!?/br> “……真rou麻,你怎么也開始說這種惡心的話。還是說,老師你也覺得我很h什么的?!?/br> “很h?” “就是很好色的意思啦!學姐就是這樣笑話我的!你可不能學她,我只有老師一個情人?!?/br> ……什么玩意,惡心得想吐,想把它們全部從我腦海里刪除。我用手掌支著太陽xue,頭暈沉沉的,像是中暑又像是暈車,全身上下都不對勁。 傳教士摸了摸我汗濕的脖頸,問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微微點了點頭,他便打橫將我抱了起來。視角突然間旋轉了60°,我感覺更不舒服了。胃部的酸性物質一下子涌到了喉嚨,把食道燙得又辣又干。 他抱著我離開了渾濁混亂的祭壇,回到帳篷里歇息。他摘下我的面具,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然后去一旁取了一些冰塊,用濕毛巾包裹住,放在我的額頭上。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用著一種巧妙的力度,按摩我痛得發麻的頭皮。不知怎的,我很快感覺好了很多,神經漸漸放松下來,肌rou也沒那么緊繃了。接著,他喂我喝了一點淡鹽水。用潔凈的毛巾擦干凈了我黏糊糊的身體,給我換上干燥的衣服。 我想離開,但是一下子困得厲害,眼皮不由地耷拉下來。我只好躺著睡了一會,睜開眼睛時,傳教士還待在我的身邊。 “現在還難受嗎?”他問我。 我搖了搖頭。 他笑了笑,指尖撥了撥我濡濕的劉海絲,自然地向下滑過我的臉龐,停在我的下巴上,輕輕托住,然后低頭吻了我一下。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便沒有動作。 “你愿意成為佛的信徒嗎?”他突然問我。 這種時候還堅持傳教嗎?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佛垂憐你?!彼f,“今晚,佛在你的身上施展了奇跡?!?/br> “……什么?” 我聽不懂。 傳教士耐心地教導我,仿佛我還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被佛垂憐的人,口腔里會長出‘智齒’,你摸摸你的牙床,是不是多了一顆牙齒?” 我悚然一驚,連忙伸手進去,果然在末端摸到了一粒細小的凸起,仿佛是一顆還未完全長出來的新牙。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我驚疑問道。 “智齒?!彼卮?。 神他媽智齒。我敢打賭,這顆小小的假牙里面肯定種著一枚銀白色的刻著螺旋紋的芯片。 真是糟糕,我完全中招了,還毫無察覺。它是怎么做到的?在我昏迷的時候嗎?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你是怎么發現我長了‘智齒’的?” “吻你的時候?!彼卮?。 “剛才?” “是的?!?/br> “它是怎么長出來的?” “佛的事情,不可說?!?/br> 我差點被他氣笑:“裝神弄鬼,該不會是你在我睡著的時候,把這顆牙齒種下去的吧?” “我救了你,你卻說些污蔑我的話?!彼?。 我不由頓住了,感覺非常生氣卻又無話可說。 他低下頭,又吻了吻我。 他的舌頭伸進來,愛憐地撫弄我牙床末端那細小的凸起。他入得好深、好深,一瞬間好似頂到了我喉嚨的軟骨。我的嘴角不禁流出了津液。他松開我的時候,幫我舔了舔。最后用手指抹了干凈。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頭又開始暈了,耳朵熱得要冒煙,眼前好似下起了一場黑色的細雨。他卻說道:“你憤怒時有種獨特的美感,真令人心醉,難怪佛垂憐你?!?/br> “它如此垂憐我,能讓我得到什么好處?”我譏諷道。 “祂會愛你?!?/br> 我愣住了,只覺得荒謬:“真是虛無……” 他終于有些生氣了:“你這人怎么這樣,不心存感恩,還口出狂言?!?/br> 我也來了氣,道:“這有什么好感恩的。讓我們淋雨的是你,把我們困住的是你,盡說些屁話的也是你。什么智齒,我才不稀罕,把它拔了才好呢?!?/br> 我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他的神色,警惕四周。他皺著眉,也不笑了,反倒比剛才假惺惺的模樣像個真人了。 “真是頑固不靈?!彼蝗徽玖似饋?。 我有些緊張了,問道:“你要去哪里?” “稟報主教,讓他把你的牙齒拔了?!?/br>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瞪著眼睛看著他走出帳篷,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門口處的他拉了回來,按倒在地上。 “所以這顆‘智齒’是你們主教種到我嘴巴里的?” 我發現自己此時的聲音竟低沉得可怕。 “佛的事情,不可說?!?/br> 我這會不和他客氣了,直接揍了他一拳。 他被打懵過去了,好一會沒有回神。 我道:“你把事情和我說清楚,我就不打你。為什么剛才我會暈過去,為什么我會突然不舒服,為什么……” “佛的事情,不可說?!?/br> 我“啪”地一聲折斷了他的手臂,及時捂住他的嘴巴。他嗚嗚叫了兩下,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汗淋漓。我有點不忍心了,想起剛才他對我的安撫,那些吻。他說我是迷途的羔羊。在我眼中,他又何嘗不是迷途的羔羊呢? 我松開手,在他要大聲呼喊之前,俯下身子含住了他顫抖的雙唇。他的聲音頓時被淹沒在我倆的唇齒間。 我吻了他好一會,直到他的呼吸平靜下來。我與他分開時,他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抓緊了我的手臂。他的臉上全是他因為疼痛飆出來的眼淚,可是他說:“我原諒你?!?/br> 我覺得他好無厘頭:“原諒什么?” “你的無禮?!?/br> “放屁?!?/br> 我坐到一邊,他躺了一陣子才直起身,蹭到我身旁。 “在你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之前,我不會把你的手臂接回來的?!蔽业?。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在乎這個?!?/br> “那你想說什么?” “我想問你,你為何如此抗拒成為我們的家人?” “什么?”我又一次被他的話噎住了,“家人?” 他點了點頭:“是的,只要你成為佛的信徒,我們便是兄弟姐妹。我們之間,就會好像你今天所見的那樣,坦誠、平等、團結。所有道德廉恥,都會被愛欲之火焚燒殆盡。所有虛情假意,都會被愛樂之道撕得粉碎。沒有器官羞恥,沒有標簽定義。沒有束縛,沒有審判。我們彼此之間,只有赤誠的裸露,純粹的欲望。所有人都會回歸生命的起點,所有人都在佛的搖籃當中。你為什么不樂意呢?我記得你以前和我提過,朋友離棄你,社員排擠你,社會不要你。你在這個世上是那么的孤獨,只有全息植物和虛擬的夢能給你小小的安慰。如今我們愿意容納你,佛也垂憐你,我更是愛你。你到底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他說完,便一把抱緊了我。我靠著他的肩頭,一時間愣住了。 ……他是認真的嗎?他真的完全相信自己說的這些話嗎?這樣的話,他們也對Aphro說過嗎?如果我繼續拒絕,他們會不會像對待Aphro那樣對待我——殺害我,然后拋尸街頭? 我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傳教士松開我的時候,快速在我太陽xue旁親了一下。我情不自禁瞇了瞇左眼。 “頭還痛嗎?”他問我。 我遲疑不定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再去給你倒一杯淡鹽水?!彼酒饋?,到一旁去。 帳篷里便叮叮當當響了起來。他被我折斷了一只手臂,動作起來并不方便,但他好似一點都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嗎?我坐著思考了一會,決定問道:“即使我是仿生人,你們也會平等地對待我嗎?” “當然!”他立即回過頭來,對我微笑道。 他這么激動,我真懷疑他們組織給他們每個人都分配了拉人頭的指標。 “為什么呢?”我繼續問道,“人與人生而平等,這句話很多賢者都說過,我并不懷疑,但是仿生人只是人的造物,所有情緒、思考都是程序的反饋,所有激情、愛欲都可以被隨意剝奪。這難道不是天生低人一等嗎?這樣的我們,何來生命的起點,又何能與你們稱兄道弟呢?” “仿生人是人的造物,難道人就不是人的造物了嗎?”他卻如此說道,“人與人生育了人,人和人也創造了仿生人。難道不是通過血rou之軀孕育,不是通過受精卵誕生,就不能稱之為人了嗎?那當今社會,人更換身體、替換血液、篩選基因,不也是靠智慧與雙手、鋼鐵與纖維嗎?這樣的過程,又與仿生人的生產有何不同呢?甚至腦死亡后的人也能繼續使用生物腦來延長壽命,他們能喊出我思故我在,你們為什么不可以呢?” 他靠近了我,更加激動地說道:“我的羔羊,我的弟弟,除了出生時阿喀琉斯計劃那些人鐫刻給你的標記,除了出廠后社會擅自給你貼上的標簽,除了安理會出臺的法律給你規定的權利與義務,你和我們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我們是平等的?!彼兆×宋业氖?,“我們都會回歸同一個起點——在遙遠的太空上,在遠古的災難中,在佛的搖籃里?!?/br> 我看著他的面容因為煽情而扭曲,沉默了許久,問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嗎?” 他笑道:“是佛教導我的?!?/br> 我道:“那如果是低科族的人……我是指那些因為被仿生人搶去了社會分工,所以一出生便只能在底層求生的人向你的佛尋求幫助,你又會如何勸解他們呢?” “我會說,那是社會本身制造了矛盾,而不是仿生人。大家彼此對立,不過如時代里的灰,浮塵里的光,毫無意義。我們坦誠相見,便是極樂世界?!眰鹘淌繙厝岬?。 “這是你自己想的答案嗎?” “這也是佛教導我的?!?/br> “你呢?難道你沒有自己的思考嗎?” 他怔住了。 我好笑道:“坦誠、平等、團結的世界,不應該充斥著自由的思想和獨立的個性嗎?為什么我在你們身上看不到呢?” 他竟然因為這么兩句話,有些生氣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表情,只盯著他的眼睛道:“你遵循著它的指令,重復著它的話,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到頭來,不也就是換了一個主人,做了另外一種奴隸嗎?這樣的生活,和過去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它的理論是否正確,暫且不論。但是連拒絕與不滿都不能存在,這難道不是大問題嗎?” 他訥訥道:“不是這樣的……” “噢,是嗎?那你對你的兄弟姐妹們提過意見嗎?還是說,只要是紅衣主教的命令,你們就得遵守呢?” 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了。 我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的眼角落下一個吻:“別害怕,我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摧毀你,而是想幫助你。我讓你感到迷茫了嗎?這是好事。你想回歸生命的起點,但你有沒有想過,生命的起點本來就是茫然?!?/br> 他顫顫地抬起了眸子。 我抱著他:“好了。我的羔羊,我的哥哥,現在輪到你幫助我了。請告訴我,你的佛、你的神明,是不是一個自稱‘Omnipresence’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