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沉默的第三方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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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清潔后的身體很干爽。 夜很靜,廂房里的溫度調得適好,即使像一只大型布偶被這兩兄弟圈在中間,也不像剛才那樣覺得難受。不過謝如圭四肢也纏得太緊了,腦袋還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覺得自己背了一只樹袋熊,手腳都被他壓得有些發麻。 我輕輕蹭了蹭他的臉。他的皮膚很光滑。鼻子和嘴唇都生得很好看。我有些心猿意馬,明明精神已經很疲倦了,但是先前的羞恥感一直揮之不去,身體仿佛還處于興奮狀態中,我遲遲無法入睡。 謝如璋也睡得不好,像只不安分的小狗在我懷里蹭來蹭去,好像無論他如何調整姿勢,也得不到舒服。 “別動了?!蔽胰滩蛔〉?。 他閉著眼睛,眉頭一直皺著,還在我身上蹭:“你抱緊我些?!?/br> “你不難受嗎?” 他像沒聽到,又往我懷里拱了拱。 那兩瓣好看的唇離我那么近,我一低頭便能攫了去。我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上像蘸了蜜糖,很甜很甜。 “你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癥?”我問道。 他看上去好像不想回答,但還是說了:“是有一點,我和哥哥都有一點?!?/br> 他只安靜地躺了一會,又道:“你再舔舔我……”他微微張開了嘴唇。 我舌頭伸進去,和他的卷在一起。他的牙齒也生得很好,很整齊,不鋒利,像小巧的瓷藝品。 我這時留意到謝如璋的左耳上別了一顆銀色的耳釘。這是謝如圭左耳上沒有的飾物。我有些好奇:“這是什么?” “……唔?”他懶懶地吻著我的唇。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耳釘。他忽然像被針扎了一樣,身體縮了一下,用手捂住了左耳。 “我弄疼你了?” 他搖了搖頭,從我懷里鉆出去,直起身子,歪著頭,好像在傾聽什么。然后他重重推了一把靠在我肩膀上睡得正熟的謝如圭。 “哥,快起來,大小姐來電了?!?/br> 謝如圭半睡半醒,勉強睜開眼睛,但思維依舊清晰:“她不是新書簽售嗎……” 謝如璋把衣服扔給他:“早簽售完了。她三更半夜給我發的留言,叫我倆趕緊滾回去。你的通訊器呢?” “……在衣服上?!敝x如圭翻了身子起來,木木地坐了一會,按了按太陽xue,才開始往身上套衣服。我看向他。他撫了撫我的額頭:“你繼續睡吧……” 謝如璋拉上拉鏈,大概覺得氣悶,又不耐煩扯了扯風衣衣領:“我早說過,這女人有病?!?/br> 謝如圭不接話。 待他沉默地穿好衣服,他重重壓著我的唇吻了一口:“June,我和如璋會去找你的?!?/br> 他倆走后,我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庭院里的全息投影換了主題,正中央懸著一個很圓很亮的太陽。一瞬間我以為我自己回到了地上城。 昨晚我玩得太瘋,全身骨頭像拆散重組。我去辦了退房,走出居酒屋時,大腦還暈了一下。千葉城里的霓虹燈像病人忽熱忽冷的體溫。 我回到酒吧,看到工作安排表,才知道今天不是我值班。 我揉著眉心,想著老板發什么神經啊,又倒在酒吧的沙發上睡了一會。 這次我沒睡很久,老板一腳踢醒了我。 “你昨晚去哪玩了?” 我撐起上半身,答道:“柵欄?!?/br> 現在大概是晚上七點,酒吧里除了老板,金也來了。她早已換上了酒保制服。 “要我幫忙嗎?”我問道。 老板白我一眼:“你今天休假?!?/br> 我有些無奈:“你明明知道我最近只能待在酒吧里?!?/br> “我可不知道。你昨晚不是在外面過夜嗎?”老板不耐煩地把我從沙發上趕下來,“去去,自己去玩。你留下來幫忙也可以,反正我沒有工資給你?!?/br> 小氣鬼。 我在心里罵道。 他瞥我一眼,冷笑:“是不是又在說壞話?!?/br> “沒有?!蔽夜皂樀?。 我在吧臺里待了一會。萬圣節后的第一天,來酒吧里消遣的客人不多。金足以應付。我實在無事可做,又不大想出去游蕩,便搬了一張凳子,到陽臺處上3網站看Trigger的性愛直播。 Trigger今天穿了一套水手服,露出修長健美的大腿。微卷的栗色長發不知何時燙直了,還染回了黑色??雌饋砬寮冇挚蓯?。 他先是直播了一段化妝,嘴唇涂得紅紅的,亮晶晶的,像好吃的果凍。還粘了假睫毛,又長又翹。他用素色的發圈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別上小巧精致的黑貓發夾。接著他脫去上衣,在鏡頭前展現了他用黑色波點文胸撐起的小小胸部。他的胸部隆得恰到好處,看上去能用單手握住,有一種別樣的色情。彈幕全是各式各樣的射爆及射爆衍生詞,密密麻麻,像一大群螞蟻在我眼前飄過。 只有開通鉆石會員才能屏蔽彈幕,像我這種普通會員只能默默忍受。我有些煩躁看到這么多人一同刷屏。完全擋住了Trigger的臉。我看了二十分鐘。也不知道Trigger什么時候招了一堆腦殘疑似loli粉,盡是用嬌滴滴的語氣發一些“抱走我的老公”“發個彈幕不讓你們看我的老公”諸如此類惡心吧啦的言論,我實在忍受不了,在關掉直播和充值成為鉆石會員這兩個選擇中糾結了一會,最后果斷拔掉了接收器。 我一個人愛陽臺待著,不出一會就覺得有些無聊,便打開了我每天的快樂源泉Nico論壇。Nico論壇也有不少像我這樣充了錢還得忍受智障彈幕的3普通會員吐苦水。不過,今天論壇里熱度最高的帖子是一則關于千葉城酒吧整改的爆料。樓主說,他昨晚收到風聲,Flower集團有意減少千葉城酒吧的數量,不達到一定營業額的酒吧有可能會被摘掉營業牌子。同時,Flower集團還會加大力度查處地下城的走私活動。大家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很有可能要和所喜愛的地下食市say goodbye了。我看了一下回帖,挺多人不相信樓主這空xue來風的爆料。然而,有疑似Flower集團內部工作人員在后面回帖道,昨晚Flower集團和九龍寨簽了約,已經把“柵欄”獨立區的管治權移交給九龍寨大小姐彎彎了。Flower集團未來這些大動作,和幾年前那個安居計劃一樣,都是向這個新搭檔示好。這一石激起千層浪。這酒可以不喝,rou可以不吃,但奶子不能不摸。討論串瞬間堆得極高。大家紛紛表示這不可能。有人回帖隔空喊話:豬籠組呢?豬籠組呢?論情色業巨頭,九龍寨還夠不上資格吧?也有人質疑,為什么Flower集團向九龍寨示好,所采取的方式卻是清洗地下城的生意,?誰不知道九龍寨的勢力范圍正是寨與地下城呢?你確定這是示好而不是示威? 我把這個帖子大致瀏覽了一遍,大家七嘴八舌吵得不可開交,我看得頭暈腦脹,連老板在我身后叫我都沒有聽見。 他一把薅住我的頭發,語氣聽起來怒氣沖沖的:“我喊你話,你沒聽見?你在看什么?” “啊……”我頓覺不好,想找個話題快速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想起剛才在帖子里看到的爆料,連忙問道:“聽說Flower集團要對千葉城里的酒吧進行整改了?” 他皺了皺眉頭:“你聽誰說的?” 我如實答了。 他冷道:“我今早也收到類似的情報,但是這些大財團做事,一日沒有發布公告,便隨時都有變數,小道消息當不了真的?!?/br> “如果是真的呢?你打算怎么辦?”我仰起頭問他。 他頓了一下,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個幌子,Flower集團真正要整改的不是營業額不好的酒吧,而是和‘教父’有關聯的酒吧?!?/br> 教父也是五大黑幫之一。聽說通過走私活動以及私自釀酒販酒,把勢力滲透到了九龍寨的大本營寨與地下城。這些黑幫和財團之間多的是陳年豆子,我并不奇怪。只是我對教父的印象毀于半年前復活節那天我脫去那名年輕教父的衣服,讓他藏在吧臺下幫我koujiao。這真的糟糕透了。因為當時醉得厲害,事后我還忘了那名教父長什么樣子。 我小聲道:“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他瞪我一眼:“你當你自己是哪根蔥呢?!” 我:“……” “趕緊的,到倉庫里幫我清點貨物?!?/br> 一聽到工作,我瞬間回過神來:“不要!你說好了讓我休假的!” 他不耐煩道:“那你打今晚起不要住我酒吧里了?!?/br> 真夠霸道。 清點貨物算不上什么難事,只是有些枯燥。 平日里這種事情都是英生負責的。不過英生今天也休假,這活便落到了老板頭上。 我猜老板叫我來幫忙,只是想找個人來說說話。畢竟他一個人也能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其實這件事可以等明天英生上班再交給他做嘛?!蔽乙贿厭叽a錄入,一邊道。 “每月初督警都會到地下城商業區進行安全檢查,這個月他們來得特別早,還指出重點檢查酒吧、食肆和雜貨鋪??赡苷缒隳莻€匿名論壇所說,Flower集團真的打算整治千葉城的商業街了?!崩习宕鸬?。 督警啊……我不由想起了沈先生。 不知道他打算在前妻家待多久。他是不是已經決定把“豬欄”小區里的這套房子賣掉,徹徹底底在我身邊消失了? 我發現他和許鶴寧一樣,都屬于自我感動型人物。自顧自上演所謂的愛情默劇,不在乎我這個觀眾捧不捧場。 老板忽然問道:“啊,對了,你打算在酒吧里住多長時間?”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怎么?你真的打算趕我走了?”我連忙補充道:“我才住了一天呢?!?/br> 老板沒好氣道:“你急什么急?我是想說,如果你打算在酒吧里小住一段時間,那不如去我家?!蹦┝?,他頓了頓,補充道:“你住在這里挺不方便吧?” 我頓時了然:“我住你家,那我倆豈不是天天zuoai,精疲力盡,無心上進……” “精疲力盡的只有你!”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說漏了嘴,有些懊惱地“噢”了一聲,閉上嘴巴不愿再說了。他雙耳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愛。 我揉著他的耳朵笑了笑,他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這一瞬的眼眸太亮,我竟然被燙到了。 我停頓了一下,輕聲道:“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