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思緒一亂，余蘇杭的語速自然慢了下來。男人清楚地捕捉到了他這一瞬的走神，指節輕扣桌面，“停?！?/br>
    余蘇杭下意識聽從指令，反應過來后臉上有懊惱再次閃現。

    River淡淡地問：“剛才在想什么？”

    余蘇杭連忙賣乖：“想您?！?/br>
    這么說倒也沒錯，他想的的確都是跟對方有關的。

    男人的笑聲有些玩味，“想我？想我什么？”

    “想……”余蘇杭糾結一番，最后選擇了他認為更能從輕發落的回答：“想讓您把玩具調快一點，還想您允許我射出來?！?/br>
    River：“在我面前還敢分心，膽子不小。還是說你在敷衍我？”

    余蘇杭磕磕巴巴地想要辯解：“我沒……”

    “姑且先算你沒有。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連專心都做不到，就這種表現，還指望能射？”River輕描淡寫地說：“一周以后再說吧，到時候自己提醒我。好了，繼續說?！?/br>
    因為有約定在先，余蘇杭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不遮不掩的。此時此刻，青年耷拉著眼角，說話的音量都小了不少，看起來郁悶極了。

    事實上，不怪余蘇杭給他擺臉色——

    他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被允許射出來過了。

    前幾次視頻的時候對方也是如此，像小孩子欣賞玩具似的，看著他自己玩，卻又不準他高潮，每次結束后余蘇杭都要緩好久才能壓下那股躁動。

    日漸積累的欲望水漲船高，他現在的身體簡直敏感的不得了，晚上洗澡的時候水流碰到下半身都能硬起來。

    反正也不讓射了，余蘇杭直接進入了自暴自棄狀態，勉強按要求說完感受，在對方的吩咐下起身去喝了杯水，回來后跪在那里便不肯再出聲，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

    然而他再怎么硬氣也敵不過身體的誠實反應。

    跳蛋變換著檔位在后xue里震動，甚至還釋放起了極微弱的電流，鎖精環抵著漲紅的yinnang，一邊通過外力遏制本能，一邊瘋狂輸送快感。

    余蘇杭老老實實背著手，碰都不敢碰一下，那根秀氣的yinjing卻翹得筆直，大腿根部的肌rou因為繃得太緊而顫動，連帶著后xue也在不斷縮緊，把屁股里那個作惡多端的玩意吞得更深。

    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于是面露哀求地看向鏡頭，低低地喚：“先生……”

    “嗯？”男人像是看不出他在求饒，語氣輕快極了，“怎么了？”

    余蘇杭有點委屈了。

    這人怎么老是這樣，明明知道他什么意思，非要他親口完完整整地講個清楚。

    可問題是，即便他說出來，愿望通常也得不到滿足——對方只是想看他難為情的樣子，說到底還是惡趣味。

    余蘇杭垂下目光，把溜到嘴邊的求饒的話咽了回去，搖搖頭說：“沒什么，就是想叫叫您?！?/br>
    “是么，”River怎么會看不出他的意圖，戲謔道：“我還以為你是忍不住了，正打算讓你休息休息。既然這么享受，那不如再玩一會？”

    余蘇杭一驚，語氣都急促了幾分，帶著鼻音叫他：“先生！”

    尾音還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心軟。

    “……”男人沉默了幾秒，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關了吧，自己拿出來?！?/br>
    余蘇杭動作很利落，飛快地取出玩具擱在了一旁，又迅速恢復成跪姿，眼神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男人剛才那句話的語氣辨不太出喜怒，他這會兒心里還有點打鼓。

    等了片刻，他還是開了口：“您生氣了嗎？”

    對方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么問，“我為什么會生氣？”

    余蘇杭抿了一下唇，“因為……”

    只說了兩個字他就卡住了。

    因為什么？因為直覺？因為他覺得對方應該生氣？這不是自己討罰呢么。

    River追問道：“因為什么？”

    余蘇杭半天只說了一句“不知道”。

    “你覺得你剛才有做錯的地方嗎？”男人的語氣十分平淡。

    余蘇杭回憶了一番，大著膽子理直氣壯地回答：“沒有?！?/br>
    River：“既然沒有犯錯，那你為什么會認為我生氣了？”

    余蘇杭被他這個問題一下問住了。

    他只是習慣了下意識去考慮對方的感受，不管錯在不在自己。

    一不留神就把這個日常中的習慣帶到了調教里。

    “擅自揣測主人的想法，單是這一點就足夠你多忍上一個星期?！盧iver停頓一瞬，口吻放松下來：“放心吧，這種小事還不值得我生氣?！?/br>
    似乎是察覺到他還有異議，男人先他一步解釋道：“除非是你犯了錯，否則你不需要為我的負面情緒承擔責任。同樣的，不是你的錯我自然不會遷怒你?！?/br>
    余蘇杭一時難免有些愣怔。

    “你并不低人一等，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是平等的，不用這么小心翼翼?！?/br>
    River的聲音沉沉的，“記住了嗎？”

    余蘇杭點頭，乖巧得像個兔子，“記住了，先生?！?/br>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很隨意地聊了一會，直到他以正事為由切斷通話，結束了這次網調。

    謝淮放松地靠在椅子里，心不在焉地搓了搓指尖。

    從很久以前他就發現，“先生”這兩個字從Zhou嘴里說出來似乎顯得格外親昵。

    他調過的sub也不在少數了，各種稱呼都被叫過。然而謝淮這個人比較龜毛，除非得到他的認可，否則就算是線下收的私奴也一樣沒資格叫他主人。

    但是Zhou給他的感覺和以前手底下的奴隸都不太一樣。

    明明不是個新人，表現卻比新人還糟糕，偏偏服從性又極強，不頂嘴不反抗，就連求饒都只會紅著眼拖長聲音喊他“先生”。

    平時清朗的聲線在調教里總是會不由自主變得軟塌塌的，字和字繾綣地勾連在一起，不管什么時候都像在撒嬌。

    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很想欺負。

    甚至有那么幾個瞬間，謝淮很想讓他喊聲主人來聽聽。

    他有點后悔一開始跟人說的那句“不喜歡網調對象叫他主人”了。

    如果是Zhou叫的話，他應該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