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彎腰喊了聲：“爺爺?！?/br>
    “好啊……”老者圍繞著白言轉了圈，蹙眉下結論，“不怎么好看?！?/br>
    “爺爺……”蒼伐輕聲喊。

    白言站直了，微挑眉不語。

    老者再看他，忽然道：“當年我也曾找過皓月?！?/br>
    蒼伐頓了下，忙去看白言的表情，妖族找皓月的目的很明顯了，可是那趟回來交代事情的時候爺爺沒有提過這茬。

    白言平靜依舊，“怎么？”

    “我們明明快抓到你們了，”老者露出思索神情，疑惑道：“可是你們突然消失了，突然啊?！?/br>
    白言凝視著老者。

    蒼伐無聲拉起人手掌，安撫似輕輕捏了下。

    白言開口道：“您想問什么?！?/br>
    “一個城池怎么能突然消失呢，這又不是一兩個人？”

    “皓月城從不是固定位置的?！?/br>
    “這樣啊，”老者不怎么意外，平聲道：“可也不應該想換位置就換位置吧？”

    “是?！?/br>
    這種問題涉及組織的核心了，蒼伐沒想到身旁人回答的如此果斷。

    老者看似渾濁的雙眼中，白言的身影清晰了些，他再問：“一百三十年前的那次行動，參與者只有帝畿少數幾個家族，為了不走漏消息選的又都是各自的嫡系，難不成消息還是走漏了？”

    “你可以不回答?！鄙n伐扭頭看著自己伴侶，在人開口前阻攔。

    “鱉孫子！”老頭氣的跺了下腳恨鐵不成鋼。

    “是，”白言冷靜回答，“若非妖族內部的問題，怕是皓月早被殲滅無數次了?！?/br>
    “當年曾有只小離朱被人殺奶了，你知道嗎？”

    蒼伐怔了下，一百多年前曾有離朱的嫡系被人類殺奶過嗎？為何自己從未聽說過？

    “知道……”白言忽然扭頭看了蒼伐眼，慢慢又低頭盯著兩只交握的手，輕描淡寫道：“我殺的?！?/br>
    “？”蒼伐越發詫異。

    老者沉默了會，抬眼看向自家小孫子，“他答應為你敲響盤天鐘了?！?/br>
    “是?！卑籽灾匦绿ь^。

    老者沉聲道：“紅月結界打開，這個世界就將陷入動蕩?！?/br>
    “如今是太平的嗎？”白言冷聲道：“只有妖族過的太平罷了?！?/br>
    “你有想過結界打開后，你和皓月將何去何從嗎？”老者沒有生氣他的頂撞，還很平靜的問。

    白言怔了下。

    老者道：“我知道你答應了我乖孫三個條件?！?/br>
    “是?！?/br>
    “乖孫?！崩险吲ゎ^。

    蒼伐馬上道：“第一個條件是復合，結契，他已經做到了?！?/br>
    “不對吧，”老者似笑非笑的，“還有盡到妻侶的責任呢？”

    蒼伐閉嘴不語，馬虎眼顯然打不下去。

    白言手指用了下力，堅定道：“我會做到的?！?/br>
    這是承諾，老者“嗯”了聲，“第二個條件乖孫也對你說了吧？”

    “融合分身的記憶，”白言沒有停頓，“在打開歸無后我會做到的?！?/br>
    “第三個呢？”

    “爺爺……”蒼伐喊了聲想要制止。

    老者卻不容置喙，“說！”

    “第三個條件……”蒼伐無奈看向白言。

    人類這會正盯著自己，白言眼中有緊張和困惑。

    蒼伐嘆了口氣，“這是我家里的意思，當然也是我自己的意思?！?/br>
    “你說?！?/br>
    “打開歸無后，你得退出皓月?！?/br>
    “什么？”白言皺眉，他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

    蒼伐感受到人手指的僵硬，只是這是無法退讓的原則性問題，“結界打開后億萬人類將獲得修煉的能力，不用再通過墓，慢慢的你們也能發展起來，皓月注定將成為所有人類的領導者，接下來恐有千百年的混亂局勢，難道你都要摻和進去嗎？”

    白言從未想過解除紅月結界后自己何去何從，因為成立以來皓月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解開人類身上的枷鎖。

    解除后呢？沒有意外是繼續領導人類吧。

    “我玄蛇一族久居冥河下，從不摻和大陸任何勢力紛爭，你我既然結成伴侶，我助你打開歸無完成你這一生的目標，但不能再摻和進人妖之間的戰爭?！?/br>
    “……”

    “所以，”蒼伐嚴肅道：“你必須得退出皓月?！?/br>
    原本計劃著更晚一點對人說，只是爺爺出現了逼的沒有辦法。

    白言怔愣了好一會，緩緩閉上眼。

    蒼伐忽然緊張起來，別的都能忍讓只有這點真的不行，不只是因為家族，還因為自己。

    “你知道我的性格，”蒼伐輕聲道：“我討厭任何麻煩的事情，而且……”

    白言“嗯”了聲。

    蒼伐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他伸出另一只手輕碰了碰人的額頭，“你做的已經夠多了?！?/br>
    獨自一人負擔著如此龐大的組織，小心翼翼算計謀求著，對自己的性命都無法做主，造出那些分身卻不敢擁有半分感情。

    “如果說紅月結界是鎖在所有人類身上的枷鎖，那么打開紅月結界就是你

    身上的枷鎖，等結界打開……”這些話，蒼伐本想留著以后說，“你也該做你自己了?！?/br>
    “你只有答應第三個條件，”老者開口，一字一頓，“我冥河一族才會在最終計劃的那天袖手旁觀?！?/br>
    蒼伐選擇自毀妖珠是蒼伐的決定，身為妖神后嗣的一族，冥河本有護持盤天鐘的責任，只是白言若是答應了第三個條件，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