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梨一會看看表演一會又扭頭看看他，很容易看出他的不高興。

    “墮落?！?/br>
    “呃……”

    “像什么話！”蒼伐確實受到點沖擊，妖當眾表演給半妖和人看，委實丟妖臉。

    “靠自己的能力賺取想要的東西哪里丟臉?！卑籽岳婧懿徽J同。

    蒼伐合上車窗問道：“他們要錢干什么？”

    人和半妖需要錢可以理解，妖拿來干什么？

    “不是所有妖都可以不吃東西的?！?/br>
    “吃東西？”蒼伐眉頭還皺著，“找點食物還困難了？”

    “也不能頓頓都吃rou吧，”妖在外頭殺野獸當然簡單，“偶爾也想吃吃包子？糖葫蘆？美食這一關人和妖都一樣，吃飽和吃好是兩回事?！?/br>
    “就為了口吃的？”

    “還有喝的，玩的，穿的，這些哪一樣都得花錢啊?！?/br>
    東府管轄范圍內不允許妖劫掠奴役人類，所需的物資全得靠交易。

    無話可說，蒼伐閉嘴了。

    白言梨用很平淡的語氣繼續說了句駭妖聽聞的話，“還有靈晶石呢，妖總需要這樣東西吧?！?/br>
    “靈晶石？這也能拿來交易？”蒼伐馬上沉了臉。

    白言梨觀察著他的神色，輕聲道：“是?！?/br>
    “從哪里來？”源頭呢，少量流通能說的過去，大量交易這事情可就大了。

    “從……”所有晶脈礦不是掌握在大妖族手中就是掌握在妖府手中，私人和普通的妖手中絕對不可能有太多，白言梨盡量平穩道：“我們妖府中，我下放了些純度不好的出去?！?/br>
    “為什么？”蒼伐揮了下手，另一邊的車窗也被合上。

    兩邊的窗戶一關，街道外的聲音頓時小了。

    “我相信你清楚這件事情的性質?！鄙n伐是不關心府中事務，可大批量交易靈晶石這可不是小事。

    白言梨直到今天才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蒼伐心中頓生不悅。

    “我是打算……”深奶口氣，白言梨一股腦交代道：“用來作為中間的短暫過渡，最終完全替換掉骨幣使用新錢幣?！?/br>
    “……”

    “骨幣全是用人類的骨頭所做，”這是妖族對人類最深的惡意和嘲諷，他們殺死人類然后抽掉他們的骨頭，用他們的骨頭做成錢幣然后讓更多的人為了這些錢幣拼命，白言梨從懷中拿出幾枚骨幣擺放到自己手心，看著它們啞聲道：“每每摸著它們，我就在想，這里面會不會有一枚是我認識的人所做，我看著它們，總覺著每一枚都是染了血的?！?/br>
    蒼伐皺著眉，臉色一點也沒好看起來。

    白言梨笑了下，很勉強，他繼續盯著手心里的錢，“每個人類在使用它們的時候也許都會想吧，這里面會不會有自己親人的骨頭，我們是不是拿著親人的骨頭去換了饅頭，去換了米，去換了生存的物品又或者拿去消遣了?！?/br>
    蒼伐無聲聽著。

    白言梨握緊手心骨幣繼續說道：“人類離不開錢，我們每天都會和它打交道，只要我們使用它，那條勒在我們脖子上的鎖鏈就從沒有放松過，它們踐踏著所有人類的自尊，它們壓迫著讓億萬人類從沒有哪一刻可以真正呼奶，就算遠離妖族，因為它們的存在，萬萬年來沒有一個人類敢真正站起?！?/br>
    鑄造這錢幣的妖用心何其歹毒，他們就算沒有管理所有人類，卻從靈魂上打斷了人的那根脊梁骨。

    “白言梨……”蒼伐萬分復雜，他伸出手去觸摸人的臉頰，幽聲嘆息道：“你從沒有哪刻真正呼奶過嗎？”

    “……我”

    “就算在我的身邊也沒有嗎？”

    “夫君，我沒有，我是想說我……”

    手指往下，蒼伐按住人的蜜，他止了白言梨的聲音后開口，語氣從未有的嚴肅，“動骨幣，這就不是以前的過家家了?！?/br>
    “我……我知道?！?/br>
    “你不知道，”蒼伐一字一字冷聲道：“你這是在向帝畿皇城中的妖挑釁，因為你的決定，頃刻間整個東府都會灰飛煙滅，荒服要服還有綏服，所有的人類都會死無葬身之地?！?/br>
    第133章死水城

    “難道他們還能殺光三個服的所有人類嗎？”

    “為什么不能？”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蒼伐加重語氣,“使用新幣的這個念頭你趕緊打住?！?/br>
    白言梨皺著眉，雖沒再頂嘴可滿臉的不甘心。

    蒼伐清楚他的脾氣,唯恐他瞞著自己搞小動作,沉著臉警告道：“你別以為我是在恐嚇你?！?/br>
    “可是三個服涉及眾多妖府，就算是帝畿中的妖也不能如此霸道吧?！?/br>
    “帝畿中生活著很多妖，”蒼伐覺著有必要給白言梨普及點妖族的情況,“皇城居中，那里面生活著的妖正是給天下人類定規矩的，你不是憎惡骨幣嗎,那你以為骨幣是誰所造?！?/br>
    “是皇城中的妖嗎？”

    “整個紅月大陸的人類都歸他們所管?！?/br>
    “沒有例外嗎？”

    “沒有?！?/br>
    “那,皇城中的妖厲害嗎？”

    “很厲害?！?/br>
    “比起夫君呢？”

    蒼伐下

    意識就要將實話說出口,可看著白言梨眼巴巴的神情,他多想了會,卑微道：“我比不過他們?！?/br>
    “哎？”

    “妖實力間的差距和境界我也告訴過你了，”蒼伐頓了頓,看到伴侶面上的失落,他有些憋不住笑，咳嗽聲后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