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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第六次把一只又在試圖往岑凌身上爬的幼蟲遠遠撥到了一邊,悶悶不樂地獨自在湖邊繞了一圈,最后耷拉著觸須趴在了青年腿邊,聲音低低地叫了聲mama。 猝不及防被十一弄走的幼蟲咕嚕咕嚕直接滾到了湖里,眼看著就要往下沉,十一到底還是心軟,又把它給撈出來送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尚未發育完全的幼蟲對母體有種特殊的迷戀,甚至有些在長大后仍會持續,總會控制不住地想時刻黏著懷它生它的青年,簡直恨不得貼在岑凌身上當掛件。 剛生產完不久的蟻后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由內而外充斥著母性的溫柔氣息。烏黑的長發蓋過了肩頭,有幾綹發絲凌亂地散落在胸前,襯得那兩團豐盈的柔軟越發白嫩。小奶尖被幼蟲吸吮得分外嫣紅,點綴在白軟的乳rou上很是惹眼。 十一看得心尖直泛癢。它舔著唇角,忍不住用觸須輕輕碰了碰那綹黑發,卻不料將正在閉目小憩的蟻后給弄醒了,又連忙將觸須給縮了回去,定定地伏在原地盯著那雙睡意未褪的眼睛緩緩睜開。 前天的生產耗費了青年太多精力,他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經常性精神不濟、犯困瞌睡,腦子里暈暈乎乎的。岑凌剛一睜眼就看到剛被十一撈出來的那只幼蟲全身濕漉漉地面朝上仰躺在地,巴掌大的小白蟻在地上不停地晃來晃去翻滾著,卻怎么都翻不過來,數次都沒成功的樣子顯得無助可憐極了。 他好心地伸出手將其扶正,沒成想幼蟲緊接著就張口含住了那根手指。但倒也不是要咬人,幼蟲此時還看不太清,潛意識里追尋著母體的氣息,這讓它感到很安穩。 岑凌很輕易就將手指抽了出來,那只幼蟲又跌跌撞撞地向他爬來,卻一頭撞向了探出前肢擋路的十一,撲通一聲一個180度翻輕,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 青年好不容易被逗笑了,用拇指戳了戳那只泄氣的小白蟻,無奈對十一道:“你跟只連路都不會走的幼蟲較什么勁?它還小……” “可我這么小的時候都沒見過您,mama?!笔晃溃骸岸鼜膭偝錾陀心阒?/br> 岑凌一時語塞,心里有股異樣的情緒正在泛濫連綿。他描述不出來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最后還是適時轉移了話題:“怎么只見這一只?其它的呢?” 當時第八顆卵剛排出來他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自然也是沒看到那只剛落地就破殼而出的嗜血幼蟻是如何殘忍地吞吃掉它的同胞的。解決掉老大違約一事飛速趕來的老三沒打算將這一切告訴它們柔弱善良的蟻后,只讓十一在岑凌問起時先瞞著。 十一許久都沒吭聲岑凌也猜到了些許,但他只當是和上次一樣只活了這一個。說不心痛是假的,畢竟是自己懷了那么久才生下來的,心理上還是有很多不適。 重振旗鼓的幼蟲在詭異的沉靜中踉蹌著爬到了蟻后腿邊,它著迷般嗅著岑凌身上的奶香味,細短的前肢不斷在青年腿根處扒拉想往上爬,但卻因力氣不足始終都爬不上去,干脆蜷在原地暫作休息。 十一又不開心了。 本來那些白蟻外出時就是它能和蟻后獨處的時光,可現在卻多出了一只幼蟲在這里讓它很不樂意。盡管那是自己的種也想把它們弄得遠遠的,只留下岑凌一個人。 它太喜歡它的mama了。它的mama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如果有可能,岑凌能只屬于它就好了。它一定比其它白蟻都要對岑凌好——至死都只愛它的mama。 岑凌并不傻。他能覺察十一言行上的不滿和嫉妒??芍灰谶@洞xue里一天,他就只會是蟲子們共有的,這點他自己都無法決定,逃不掉也躲不掉。 如果他還能出去…… 十一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將青年抱住,低頭用口器蹭著那團白軟的奶rou,嘬了幾口乳汁后突然聽到岑凌低喘著問:“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