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祝福了愛德華和他心愛的實驗室白頭偕老、并答應日后會從幻想星系的稅收中分出一小部分經費作為愛德華的研究經費后，安格爾終于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在遭受精神力反噬的時候，高級雌子、還有高級雄子雖然會產生rou體上的欲望，但他們需要的并非是單純的歡好，而是極致快感帶來的精神海放松，而要讓精神海放松的話，直接精神連接是比性愛更便捷的手段。

    可惜他不敢用精神標記，雖然奧蘭多等人是他的雌奴，理論上應該一輩子從屬于他，但是考慮到種種因素，他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未來有離開他的選擇權，而非被迫留在他的身邊。

    最終他的決定是外出實戰時拖上蓋爾，然后回家后再抱雌奴發泄。

    “就是因為怕自己發情，所以你打幾個b級垃圾都要拖上我？”浮在太空中的蓋爾一邊看著安格爾單挑一艘星艦的星盜，一邊打著哈欠道，“不是每次戰斗都會引起精神力反噬啊，必須是高強度的使用精神力才行，這種小沖突你帶護衛自己來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帶上我?！?/br>
    他原本非常樂意于和安格爾見面并陪著安格爾進行各種實戰，但是自從安格爾丟了那一大堆電子課程后，他便忙于學習深造，實在沒什么時間陪安格爾出來玩鬧。

    而且他被安格爾精神力標記的情況下，他會不自覺地幫安格爾分擔精神力反噬，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分開了就都很想要，安格爾跑回第三軍總部后就有洗得干干凈凈的雌奴等他寵幸，他呢，要么去糾纏忙著安排晉升名單的珀利，要么就只能回親王府抱機器人，活生生一個大寫的“慘”字。

    “反正你又沒事可做?！卑哺駹枌⑿潜I一一擊敗并解除武裝后便丟給隨他一起出來的莫羅斯收拾殘局，自己則站在一旁看莫羅斯聯系人來解救人質押送星盜，他現在對于欺負a級或者b級的星盜已經非常輕車熟路了，如果遇見的星盜是殺人截貨還拿人質來威脅他的那種不可回收垃圾，就直接現場擊殺；如果遇見的星盜是求財不害命的可回收垃圾，就移交審判庭根據所犯罪行而判刑。

    “誰說我沒事可做?！鄙w爾喊冤道，“我最近都很認真地在聽課好不好？”

    “開發新星球的話，能源應當使用核聚變還是反物質？”安格爾猝不及防地問。

    “呃，核聚變？”蓋爾回答之后又搖了搖頭，不太自信地道，“不對，應該是反物質吧，萬一那顆星球上沒有鈾呢?！?/br>
    “都不是?！?/br>
    “那是什么？”

    “答案是先看看那顆星球是有什么?！卑哺駹栒f，“優先考慮從本星球采集能源，其次則是戴森球?！?/br>
    “……戴森球是什么？”蓋爾問。

    “包裹恒星開采恒星能源的人造天體，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利用恒星做動力源的天然的核聚變反應堆?！卑哺駹栒f，“你的能源還沒開始看嗎？”

    “才看到經濟開發的部分?！鄙w爾說，“有的時候會覺得講課人講得太簡單了，跳過一部分后再看又發現自己錯過了不少內容，只能從頭看起?！?/br>
    安格爾發給他的電子課程，是他幼時第六軍的高級軍官們專門為他定制的私人課程，考慮到安格爾當時的年齡，基本上每個人講課的時候都是每個知識點都翻來覆去地講好幾遍不說，隔十幾分鐘還講個小故事或者換著法子夸獎一下安格爾，以便激勵安格爾繼續聽下去。

    這些課程對于當時年幼的安格爾來說當然很適用，問題是，蓋爾是一個成年雌子，他看著就覺得講課的人完全是在把他當成幾十歲的小孩子來教，啰啰嗦嗦半天都講不到重點，聽一會兒就沒耐心想跳過了。然后連續跳個兩三次后，他就開始聽不懂老師到底在說些什么，只能再返回去壓著性子繼續看，周而復始之下，進度極為緩慢。

    “你是想自下而上而非自上而下？”

    “什么意思？”

    “直接教你各種知識點，再教你融合貫通解決綜合問題，或者先告訴你綜合解決問題的辦法，再慢慢深入擴展到各種知識點?！?/br>
    “差不多吧?！?/br>
    “課程的最后會有推薦的參考文獻，你可以直接跳過課程去看參考文獻?！卑哺駹栒f，“有些文獻并未公開發表，你可以去星之光的電子圖書館找?！?/br>
    于是之后幾次出來，就變成了安格爾搜捕星盜，蓋爾躲在一旁看教材，然后就彼此的學習進度和實戰進度交換意見。

    如果說第六軍為安格爾定制的教材是把人當成一無所知的孩子在教——考慮到安格爾離開鳳凰星的時候都才一百三十歲，他們的做法也不能說有問題，那課外的參考文獻就是默認讀者已經在該領域學習了一段時間，經常是隨隨便便丟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名詞出來，讓蓋爾一邊看一邊思考人生終極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這個土豆效應絕對有問題?！鄙w爾咬牙切齒地道，“明明收入下滑土豆單價提升，為什么土豆銷量反而更多了？”

    “給你一百星幣活一個月，你是想買漲價到2星幣的營養劑呢還是維持5星幣的罐頭呢還是去買降價到30星幣的牛排？”

    蓋爾糾結了一下，“多買一點營養劑少買一點罐頭吧，不對，營養劑不是可以免費領取嗎？”

    他昨天搜某個名詞解釋時它的百科里提到了，本來雌子弱rou強食慣了，底層雌子活不下去也沒人在乎，反正低級雌子戰力太低又人數眾多，相較九十億的總人數而言每年死個幾十萬幾百萬壓根就不叫事情，也沒人會在乎。

    架不住安格爾喜歡多管閑事，一意孤行頒布了救助法，要求每個居住星球上每一千公頃設置臨時救助點，每一萬公頃設置長期救助點，收容那些活不下去的平民，給與他們廉價住宿和免費營養液，并且提供許多初級技能培訓。

    許多高級軍雌覺得他就是心慈手軟浪費經費，但是百科的編寫者卻給了安格爾很高的評價，因為他的不止給了底層平民喘息的機會，也變相維護了卡曼帝國的社會穩定，讓中層也能安居樂業。

    蓋爾一直覺得除了部分被安格爾容貌蒙蔽的雌子外，全帝國的人對于安格爾的評價都不會太高，因為安格爾實在太能折騰人了，很多他討厭的事情他不只是自己不做，也不許他勢力范圍內的其他人做，比如偽裝成星盜打劫，卻沒有想到，卡曼帝國不只是高級雌子和雄子，還有更多的中下層在默默支持安格爾。

    “你的伽馬星系和第八軍的火爐星系不行?！卑哺駹柾Ａ艘幌?，“再糟糕的統治者也勝過沒有統治者，中層尚且惶惶不可終日，又怎么有心思救助底層呢?！?/br>
    “我是不是最糟糕的總司令官？”

    “不是?！?/br>
    “真不是？”蓋爾先是竊喜自己居然不是墊底的，又忍不住震驚問，“那最糟糕的是誰？”

    “第七軍的羅尼爾中將?！卑哺駹栒f，“伽馬星系好歹還有不少自由民活著，賽弗特星系能跑的人幾乎都跑得差不多了?！?/br>
    “……我該謝謝安慰嗎？”

    “不用謝，事實而已?！?/br>
    相較蓋爾的苦逼，安格爾的實戰訓練就好多了。

    機甲戰斗本是高級雌子的必修課，而且安格爾因為自身體質問題，更是側重于機甲戰斗而不是以rou身戰斗，之所以會和其他的s級戰士相比之下顯得名不副實，也是因為缺乏經驗的緣故。

    經歷了半個多月的追捕星盜，他終于達到了一個s級戰士該有的戰力標準，不過根據蓋爾的說法，也只是從倒數幾十名到幾百名變成了倒數一千名到兩千名了。

    但是安格爾對于這個結果已經暫時心滿意足了。

    卡曼帝國一共有十萬名s級雌子，但是s級戰士也不過一萬一千四十二名，能夠擠進前一萬名，對于安格爾來說也很不錯了。

    反正他又不準備依靠武力治理這個國家。

    “你大概能排多少名呢？”不過出于某種心理，他還是在某次戰斗中問了蓋爾這個問題。

    “前十一名到前一百名之間吧?！鄙w爾不太在意地說，“戰力不止和機甲等級、cao縱技巧掛鉤，經驗也很重要，我主要是占了在外征戰多年的光，你們軍團有好幾個人如果能夠去賽弗特星系呆個幾十年，也未必會比我差到哪里去?！?/br>
    “前十名有哪些人？”安格爾之前沒太關注過單體戰力這東西，饒有興致地算了下，“菲爾頓肯定是第一，不過接下來呢？布勞德瑞克上將還是莫色上將？或者奧格頓上將？”

    “不知道，到前百名這個地步大家都會比較克制，就算是深仇大恨也不會輕易撕破臉了?！鄙w爾說，選擇性地忽略掉自己曾經在明珠港和安格爾大打出手的事，“而且為什么你算莫色上將都不算斯特林上將？”

    “第六軍都多少年沒換過將官了?！卑哺駹栒f，“而且我基本上沒聽過父親的戰績?！?/br>
    “十三軍團的總司令官，除了你之外哪個不是殺了幾十上百個s級戰士才上的位?！鄙w爾嗤笑一聲，一邊看書一邊和他閑聊，“我算是殺得少的了，也殺了二十三名s級戰士，你真以為第六軍能夠獨占龍之集團是與人為善嗎？”

    “我以為父親和其他人總該不一樣?！卑哺駹枃@了口氣，見星艦中的星盜都已經束手就擒，索性找了張椅子坐下和蓋爾聊天，“而且我拿到第三軍還有一部分你的功勞?！?/br>
    “我的功勞？”蓋爾忽覺不妙。

    安格爾一邊看著楊收拾殘局，一邊涼涼道，“對啊，奧蘭多當年的原話是他寧可對我下跪也絕不對性sao擾者的人屈膝?！?/br>
    蓋爾在對安格爾出手之前，他的所作所為還在奧蘭多的接受范圍內，反正恃強凌弱恣意妄為為了些許小事重傷甚至殺死下屬這種事別的高級雌子都干過，但是當蓋爾對安格爾出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彼時安格爾是第六軍的少司令官，除了蓋爾之外卡曼帝國新一代雌子中就屬他身份最高，而且第六軍還和第二軍關系密切，蓋爾會肆無忌憚地對他出手，不只是看不起安格爾，也代表著他不會顧忌其他任何同代雌子。

    而沒有任何一個高級雌子，能夠忍受被人性sao擾。

    “然后你怎么說？”蓋爾知道安格爾初見時給他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但是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安格爾給他挖的坑有多深。

    那不只是把第六軍和第二軍徹底分割開來，還直接從許多高級雌子的效忠名單上永遠劃掉他的名字。

    不過以安格爾的心高氣傲，蓋爾覺得他不會接受這種說法。

    “我讓他滾出我的視線了?！卑哺駹栞p描淡寫地道。

    心高氣傲如他，怎么可能接受勉為其難的效忠，而且當時的他對皇位也并無興趣。

    “做得不錯?！鄙w爾勉強夸贊了他一句后迅速轉移了話題，“你為什么會覺得莫色上將很強？他都一兩百年沒出面過了吧?！?/br>
    “他的精神力圖有問題?！卑哺駹栒f，“我懷疑他可能不管怎么戰斗，都不會精神力失控了?！?/br>
    蓋爾聞言呆了片刻，才忍不住罵了句臟話，“他怎么做到的？這不是作弊嗎？”

    制約s級戰士的最大因素不是別的就是精神力反噬和精神力失控，所以卡曼帝國會盡量保證每一個s級戰士都擁有雄子——至少是在他們想要的情況下都擁有——以免他們失控發狂，一個不會精神力失控的s級戰士，雖然比不上前任皇帝和現任皇帝那么變態，但對其他所有s級戰士來說都立于不敗之地了。

    “他想效仿吉蘭上將調教雄子，但他的雄子露珠閣下不忍對他下手，以精神力制住他后自殺?！?/br>
    蓋爾沉默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句話，他便可以想象那個名為露珠的雄子是多么的為難，而莫色上將當時又是何等絕望。

    露珠大抵很愛莫色上將，所以明知莫色上將以雄子同伴的性命威脅自己，也不忍如格洛克叔叔一般弒殺雌主，而是選擇了自裁。

    而莫色上將，則是直到露珠自殺的那一瞬，才明白露珠有多愛他，也許比不過愛他們的孩子，也許比不過愛別的雄子，但至少，他愛莫色上將勝過愛自己。

    一如他的父親，愛他的雌父勝過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