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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喝完水,爺爺早就沒了影。 阿敖也過來喝水,你遞過去一杯。 “干咩,也口渴?!?/br> 阿敖端過去一飲而盡,“渴?!?/br> 他領帶打的太正式,估計不舒服。不自主的伸手扯了扯。 那半個牙印很顯眼。 你湊過去看了看,感覺自己牙長得很齊。 辦公室一群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豎著耳朵偷聽茶水間的動靜。 阿華閉著眼念經,努力忘掉腦海里那截小腿。 爆珠困得打哈欠。 阿倩最緊張,站在茶水間門口踱步。 門口有警員敲門,“霍兆堂來了,邊個去錄口供?” 沒人想動,但不得不動。 因為霍兆堂直接進門了。 “大家早上好啊,是邱sir給我做口供嗎?” 平常只有司徒杰會去舔他,現在司徒杰死了,更是沒人想理他。 從茶水間出來的邱sir,更是像沒看到一樣,從霍兆堂身邊走過去。 徑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處理工作。 他的桌子緊挨著阿華,阿華眼又尖。清楚看到他脖頸那半枚牙印。 馬上把頭扭向一邊。 “怎么,現在警局的服務態度這么差???” 霍兆堂又在那里叫,慧思無奈,準備去給他做口供。 你又喝了一杯水,覺得嗓子潤的差不多。 “霍先生這么著急,不如我客串一下?” 榮先生終于從茶水間出來了,但他走路好像真的有點瘸? 慧思打量了幾眼,覺得他可能是舊傷沒好。 霍兆堂一看你,火就不打一處來。 “榮生真是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br> 你一挑眉,“霍先生這么精神,跑斷腿?我都還沒有說,差點被你表親炸斷腿?!?/br> 你拖了把椅子坐下,完全不帶給霍兆堂面子的。 霍兆堂表情不好看。 “邊個說沈剛是我表親的?怕不是榮生耳朵不好,要去看看?!?/br> 你坐在椅子上,氣勢卻完全不輸。 “飯桌上霍生口口聲聲,表親生活不易?,F在不承認,反而污蔑我聽力不好?!?/br> 你敲了敲桌子,輕聲道:“小心我告你啊?!?/br> 霍兆堂這次可能真的被氣到。他可能還以為你的態度和前幾年一樣,不得罪,要拉攏。 陰陽怪氣的反說道:“榮生真是善變,用的人朝前,不用人朝后?!?/br> 司徒杰已死,霍兆堂式微。 你還有什么理由忍耐??? 當即站起身,拍拍手。 “資本家嘛,有來有往?!?/br> “霍生在這里諷刺,不如回去看好家。當年的百分五,也是時候該還了?!?/br> 你搓著指尖,半點不留情。 霍兆堂中途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怒道:“榮斐,現在不是你在法庭上……!” “霍兆堂!慎言??辞宄@是哪里,說錯了話,可沒人像司徒杰一樣保你!” 你揉了揉眉心,“你前天跟我說的融資,不好意思了。我沒簽字?!?/br> 你看著氣的不行的霍兆堂,慢慢擠出一個微笑。 “不用人朝后的嘛?!?/br> 你冷著臉,沖霍兆堂指了指口供室的大門。 爆炸案指揮也從外面趕了回來,接受霍兆堂這個炸彈。 你看著他的背影,心情不算太好。 榮家那塊rou被他咬這么久,你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 只想盡快奪回來。 你攔著小實習生,“不好意思啊,抽煙區在那邊?” 阿倩怯怯的給你指了個方向,你沖重案組點點頭。 “大家辛苦,先走了?!?/br> 榮斐一個人在抽煙區。他長得實在太好,不修邊幅,坐在長椅上都有人搭訕。 更何況今天衣冠楚楚,更是奪目。 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他和毒品重案組警官的關系,也有不少人知道。 但那邊那個確實能力出眾,破案率高的驚人。 這個年紀,一等功都拼出來。 確實沒什么好說。 你一根接一根的抽,想起霍兆堂那副嘴臉。 自從司徒杰任職時間將近,你的動作就越來越大,絲毫不掩飾想讓霍家還賬的行動。 他被你逼急了,幾個月去了美國好幾趟。 騙到不少融資。 動作不大,麻煩添了不少。 你不清楚阿敖到底想怎么復仇,但你已經不想參與。 爺爺是你的底線,他這么大年紀,還被牽連,讓你很是窩火。 一只手按下了你準備點煙的手,“一支煙五分鐘命,你珍惜點吧?!?/br> 你甩開阿敖的手,“榮家三代人,除了我老豆去得早,剩下的兩個人被你迷得死死的,有成就感嗎?” 邱剛敖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著他的手僵在一邊,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有點不好?!?/br> 邱剛敖知道榮斐心里不舒服。爺爺一把年紀,還要來警局做偽證。 他只有一個爺爺,心情不好很正常。 更何況確實是他的錯。 邱剛敖捏了捏兜里的藥膏,“你跟我去廁所?!?/br> 你摸著手里的煙,克制不住。 “干咩,小孩子啊,上廁所還要人陪?!?/br> 阿sir的耳側染上紅潮,小聲湊近說了句。 “你就別問那么多了?!?/br> 你心中一蕩,難不成阿sir想補償你。 可惜你今天不舒服,估計沒辦法滿足阿sir。 遺憾的搖搖頭,剛想說話就被他掐了一把。 帶頭往衛生間走。 舍命陪阿sir,你揉了揉腰。 緊跟了上去。 你以為阿sir是看你心情不好,想主動獻身。 還覺得他總算有眼色了一次。 雖然地點是警局衛生間,但他要是實在想要,你倒也不是不能滿足。 尤其是當他一進廁所就關上門,還過來拉你衣服。 但他不脫褲子,只過來拉你褲子。 就有點不對勁了。 “喂,你是不是禽獸啊。不想著以身相許,反而過來逼jian我?” 邱剛敖被你燥的說不出話,只悶著頭拽你褲子。 “我早上給你把藥放到桌子上,你怎么不涂?” 他低著頭問。 你看到他手上的藥膏,終于明白他的意思。 拽著褲腰不松手,老臉立刻就紅了。 “你……不用你來,幾天就好了?!?/br> “那你有本事別瘸?!?/br> “我那是舊傷復發?!?/br> 邱剛敖不明白,榮斐怎么總是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不好意思。 上藥而已,怎么想那么多。 “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上藥而已?!?/br> 你簡直要被阿sir氣笑,他還想對你怎么樣,真是癡人做夢。 “滾,我要回家?!蹦闩ゎ^就朝門口走,被阿sir一把拉住。 “你不抹藥,萬一發燒怎么辦,你也不想爺爺擔心的嘛?!?/br> 爺爺是你的軟肋,你確實不想他多cao心。 猶豫間,就被阿sir脫了褲子。 邱剛敖沾滿藥膏,給榮斐抹藥。 仇報的越多,他對榮斐的欲望就越重。 好想一直抱著他,什么都不想。 要是在最開始答應榮斐就好了。 榮斐心那么軟,一定會讓他在上面,予取予求,而不是像現在。 他要殺一個仇人,才覺得有資格碰榮斐一次。 榮斐不喜歡在下面,他同樣不喜歡。 不過他喜歡榮斐,和他睡也很舒服。 可是榮斐實在太受歡迎了。 二十歲是,三十歲是,現在都快四十,還是最惹眼的那一個。 邱剛敖想到抽煙區那些人的目光,不由有些生氣。 榮斐踢了他一腳,他才緩過神。 這才發現他疼出了汗。 邱剛敖抽出手指,上面還是沾著淡淡的血絲。 “喂,你怎么凝血這么慢?” 他皺起眉頭,榮斐受傷怎么會好的這么慢? 上次也是,幾乎瘸了一個多月。 你倒抽著著冷氣,阿sir手底下沒輕重。 以為自己不痛所有人都不痛。 “可能止痛藥片,抗凝效果?!?/br> 邱剛敖湊上去,舔干凈榮斐臉上的汗。 他知道榮斐今天不開心,因為爺爺。 但他不知道怎么哄。 事實上,他很少哄人。 但這是榮斐,錯又在他。 阿sir在你臉上亂親,他今天罕見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西裝革領,卷毛規規整整,下巴上還有剃須水的香味。 他一步步報仇,好像也一步步做回自己。 而且很優秀。 你想幫助,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你別生氣?!?/br> 他又黏糊糊的在你耳邊道歉,翻來覆去也就這么四個字。 “你別生氣了?!?/br> 你那點憤怒被他磨的半點不剩,卻強撐著那點冷臉唬他。 他果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想碰你又不敢,可憐巴巴的在旁邊僵著。 是挺可愛的。 還沒等你說些什么,就被他親過來,難得干凈的下巴清清爽爽。 “你別生氣了,你以后要是不喜歡在下面,我就不睡了?!?/br> 阿sir在你耳邊保證。 你挑了挑眉,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就沒有說話。 “我把霍氏吃掉的,都幫你弄回來?!?/br> 你心中一跳。 “你要對霍家做咩?” 阿sir聳聳肩,幫你扣好皮帶。 “有仇報仇,我還能做咩?” “具體呢?” 阿sir摘下你的眼鏡,“到時候再說,你咩個時候近視了?” 你從他手里奪過眼鏡,“有幾個月,假性的,注意一下而已?!?/br> 邱剛敖把他的金邊眼鏡揣到兜里,“回家多做眼保健cao,給你煲枸杞湯?!?/br> 你莫名其妙的被阿sir送出大門。 邱剛敖轉頭就把那副眼鏡,扔到了垃圾桶。 戴上眼鏡的榮斐,有點過于好看了。 不適合出現在公眾場所。 毒品重案組亂成一鍋粥,頂頭上司被炸死。小隊組長張崇邦為涉案人員,不得參與。 邱剛敖去找了以前關系不錯的同事,幫忙爭取到調查這個案子的權利。 悉心部署,半個月后的一天,在一間破舊的出租屋找到沈剛的尸體。 墻上用血寫滿了威脅的話語,旁邊還有一封自白書。 慧思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標本袋。 “死者被生前被割舌,四肢均有傷口,法醫鑒定失血過多致死,具體的還要等解剖?!?/br> 新任總督察露出一個微笑,拍了拍手。 “走了,回去寫結案報告。辛苦大家了?!?/br> 半天后,沈剛的解剖報告。 重案組人手一份。 白板上貼滿了案情資料。 邱剛敖站在臺前,臺球棍充當指示。在辦公室對他們梳理案情。 最右邊是沈剛的照片,緊挨著他的,是死者司徒杰,最后一個,是區萬貴。 邱剛敖背對著眾人,看著那個給予過他無盡痛苦的仇人,露出一個微笑。 聲音不疾不徐。 “死者沈剛,原名廖剛。自他jiejie死后改名換姓,考入警察學院,畢業后被分派到監獄做獄警?!?/br> “這次的案件初步結論,為當年他jiejie廖青之死?!?/br> “司徒杰收受賄賂,刻意隱瞞?!?/br> “所以他心生憤恨。在監獄里,和名為區萬貴的毒販聯合?!?/br> “出獄后借由區萬貴的消息,和特殊身份,了解到王琨的交易?!?/br> “借此吞掉毒品,黑吃黑。再由非法獲利來的錢財,購買槍支炸藥等管制品?!?/br> “于一周前綁架司徒杰,借此引來張崇邦……” 邱剛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和榮斐?!?/br> “想把當年和他jiejie案件,有過牽連的人員。全部滅口,加以復仇?!?/br> 沈剛,司徒杰,區萬貴。 邱剛敖拿著黑色碳素水筆,在白板上一點點連成線,再在照片上×。 興奮地口干舌燥,他不自主的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真的太令人興奮了。 身為兇手的他,憑借這個案件又升一級。 冠冕堂皇的站在仇人的遺照前,當著眾多警察的面。 把所有罪惡和血腥,一點點全部講出來。 然后升職,開慶功會,接受高層發給兇手的獎章。 最年輕的警司。 他拿起白板擦,擦去所有的案情分析。 就好像擦掉了監獄里的那一年,擦掉了他身上的所有污穢和不堪。 擦掉了那個死去的邱剛敖,重新變回以前的天下太平。 “沈剛聯合區萬貴,吞掉王琨的貨。在用所得來的錢財,制作炸藥和槍支,計劃殺死司徒杰,最后因為分贓不均,被同伙殺死在出租屋內?!?/br> “大家還有什么疑問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邱剛敖笑了笑。 “大家最近辛苦,晚上我請吃飯。都不要擔心張sir了,我聽到消息,過不久他就會復職,繼續和我們一起工作?!?/br> 慧思他們松下一口氣。 邱剛敖在網上訂酒店。 怎么可能有人沒疑問呢? 張崇邦就有啊,但他能做咩呢? 他什么也做不了,所有證據都被他毀掉,案卷也將會在一個小時后封掉。 一把年紀,還只是高級督察,徒勞守著天下太平的妄念。 可笑又可悲。 邱剛敖坐在司徒杰的位置上。 新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單獨房間。 他以前喜歡坐在桌子旁邊,接受命令。 邱剛敖十指交叉,抵住下巴。 放空的眼神凝固在,他和張崇邦以前站的位置。 露出一個微笑。 現在他好像更適合坐在椅子上,發號施令。 權利的滋味太快樂,復仇的成功更誘人。 一步步做回自己,最開心。 邱剛敖拉開抽屜,里面是他給榮斐新買的眼鏡。 金絲邊框,鏡腿上有一串鏈子。 他一眼就相中,花了整個月工資。 還是不夠,還要再往上爬。 這樣就能給中意的人,買更多自己喜歡的東西。 總警司那邊,很欣賞張崇邦,相信不久以后,他就就能官復原職。 可惜……現在一個高級警督,已經對他產生不了什么威脅。 至于總警司。他都走到這一步,那個位置還會遠嗎? 心情頗好的把眼鏡盒裝進兜里,邱剛敖決定去慰問一下,剛剛結束問話的張崇邦。 他去了總警司辦公室門口,張崇邦剛結束。從門口出來。 邱剛敖招呼了一聲,“邦主,最近怎么樣?” 張崇邦憔悴了不少,神色復雜的看著邱剛敖。 “阿敖,這是你回來以后,第一次喊我?!?/br> 邱剛敖環繞雙臂,笑的開懷。 “怎么是第一次呢?我都回來幾多年,都不知叫了你幾千上萬次?!?/br> “但是邦主,是第一次?!?/br> 張崇邦搖搖頭,“阿敖,我不信這些案子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br> “但我在那場爆炸案中,同樣也明白了?!?/br> 他近些日子,熬得通紅的眼睛,緊盯著邱剛敖。 說出了和他信仰,截然相反的悖逆。 “世界,不是只有黑白的?!?/br> 邱剛敖笑的更開懷,“邦主,你在瞎說乜啊?!?/br> 他嘴角的疤,額頭和鼻梁的疤。 戾氣橫生的眉眼,偏偏帶著笑。 “這個世界,明明不是黑,就是白?!?/br> 張崇邦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邱剛敖轉身離開了,他知張崇邦一定懷疑他. 但那又怎么樣呢? 他現在職位比他高,能力比他強,人緣比他好。 他能怎么樣呢? 再也不會有何偉樂那樣的機會,讓張崇邦說出‘有’了。 他邱剛敖,本來就是這樣的路。 來回路上,碰面的警察們,都一臉微笑的恭喜他升職。 邱剛敖最熟悉這種人情客套,一一回應如魚得水。 是啊,為乜他以前要那么傻。 跟著張崇邦,去實現他的天下太平,當一條聽話的狗? 明明當主人,要輕松多了。 邱剛敖訂好酒店包桌,爆珠他們吃的很開心,大白鯊他們憂心忡忡。 何必呢?張崇邦真是有手段,在他那件事發生之后,還能讓這群人忠心耿耿的跟著他。 嘖……真惡心,邱剛敖喝下一杯酒。 他今天不當值,總算可以喝一點。 辛辣刺激的高濃度白酒,滑過喉嚨的那一瞬間。 整個食道和胃,都好像被徹底消毒。 干干凈凈。 邱剛敖才不管慧思他們想什么,反正這是他的慶功宴,就算再不開心,他們也得笑著恭喜。 他又喝了幾杯,有點醉。 但是很高興,還可以再喝點。 邱剛敖又想到榮斐。 他說不插手,就當真不插手。 回家陪爺爺的時間變多了,邱剛敖沒辦法,只能去榮宅找他。 他不好意思去見那位老人,甚至就連戒指,都羞于露出。 他唯一的孫子,跟自己在一起。 他想等復仇完再去找榮斐,起碼等到殺完霍兆堂。 可不行,他實在太想榮斐了。 身體想,心里也想。 復仇成功一步,他就好像,把以前的邱剛敖找回一點。 自信,有能力,做事圓滑又妥帖。 警隊的明日之星。 除了沒有阿晴,這就是入獄前的他,應該走的路。 不過無所謂,他喝空那杯酒。 爆珠在他身邊問,要不要找一個代駕?還是打電話給榮斐? 邱剛敖想打電話給榮斐,但是又想到他最近在忙。 讓爆珠幫他找了個代駕。 代駕問他地址。他本來想回家,但是摸到兜里的眼鏡盒,鬼使神差的說出了榮宅的地址。 你最近在忙并購案,阿敖升職都沒空去恭喜。 經過這一次,你覺得家人最重要。 應該多抽出點時間陪爺爺,誰知道孝心沒表幾天,爺爺就不耐煩的,和周叔一起,抱著乖乖去旅游了。 留你一個人在家。 阿敖一到榮宅就好像少根筋,這么久都沒發現爺爺根本不在家。 每次都躡手躡腳的,像是在偷情。 你也懶得戳穿,每次他問,就說爺爺年紀大了,在睡覺。 你抬頭看了眼表,都十二點了,阿sir今晚絕對不會過來。 困得要死,就決定先去洗個澡睡覺。 邱剛敖又翻墻去了榮宅,今天喝的有點多沒翻好,摔了一下。 榮斐的房間在二樓,他輕手輕腳的上去。 只聽到浴室有嘩嘩的水聲。 甜甜躺在榮斐床上,看到他立刻就偎了過來。 邱剛敖不耐煩的把它扔出屋子,榮斐怎么這么不講究,小動物都能在床上。 他從兜里掏出眼鏡盒,放在床頭。 靜靜的看著。 再過幾天,他就要去見馬交容。 霍兆堂差不多從美國回來,他需要那批軍火。 復仇計劃只剩下兩個人。 霍兆堂和張崇邦。 綁架案和法庭證詞,起點和終點。 邱剛敖摩挲著眼鏡盒。 三十歲,他出獄五年,終于要做回二十五歲的邱剛敖。 邊個仇人,擋住他的路,都要死。 他內心的那股怒火和仇恨,不眠不休的燃燒了數年,終于有熄滅的機會了。 邱剛敖越想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