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賣的
懲罰結束,顏念兩條腿顫栗著,大腿肌rou仍在微微抽搐,私處和臀部都是一片艷紅。 “自己清理下吧,你可以走了?!?/br> “好的,主人?!?/br> 顏念用紙擦拭過自己的下體,再穿好內褲和褲子。 陸文郁背對著他,褪下自己的手套放在一旁,等聽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停止之后,他才轉過身,看到顏念認認真真拿著紙巾擦沾滿水痕的桌子。 陸文郁略微一蹙眉:“等下會有人打掃?!?/br> 顏念看了他一眼,男人顯然對他已經沒了興致,眉眼間盡是冷淡。他垂下眼,收回手:“明白了?!?/br> 他轉過身,準備走到門口,門卻忽然一開,闖入了一個陌生的少年。 那少年生得五官濃秀,穿著光鮮亮麗,神情倨傲,幾分不平不馴之氣。 他看見顏念,眼里起初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之后轉而為憤恨。 他譏諷地望著陸文郁:“這么快又找了新的寵物了?” 陸文郁不置可否,眼神投向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陳若,帶著幾分責備:“你怎么讓他進來的?” 陳若汗流浹背,兩個主都是他惹不起的人,他只好硬著頭皮道:“盛景少爺,會客室泡了您喜歡的茶,要不要去試試?” 盛景見陸文郁無視他,更是火冒三丈,大喊道:“陸文……” 最后一個“郁”字戛然而止,隱沒在他嘴中。 陸文郁面無表情看著他,眼里沒有嫌惡,甚至沒有氣憤,只有一種視他為螻蟻的高傲和輕蔑。 他的語氣仍然平和,似乎在與人商討:“盛景,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么?” 少年嘴張了張,又想說點什么,但整個人忽然像xiele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跋扈神情。 “不要讓我請你出去?!标懳挠衾^續下逐客令。 盛景咬咬牙,捏緊拳頭,轉身欲走,一瞥見顏念,那種嫉恨怨懟的情緒又上來了,他盯著這個面容精致,但又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男孩半晌,唇邊勾起殘忍笑意:“原來找了個喜歡裝純的貨色,出來賣真豁得出去啊……” 陸文郁忍無可忍:“陳若?!?/br> 盛景舉起手,沖著朝他跑來的陳若無辜道:“我自己出去?!?/br> 他走出去,重重一關門。 而顏念全程低著頭,也沒有回話,他垂著眼簾站在一邊,安安靜靜地,一聲也不響,像一株可以輕易摧殘的植物。 總是讓人忽視的模樣。 可現在又莫名地叫人心憐。 陸文郁走到他身旁,低頭問:“還好嗎?” 顏念頭也不抬地望著地:“沒事的……我也該走了?!?/br> “好,我讓人送你回去?!?/br> 顏念悶悶地應了一聲,要走的時候又被叫住了。 他還沒有回頭去看陸文郁,身上忽然披上了一件溫暖厚實的大衣,縈繞著冷冽微澀的木質香,像忽然漫步于落滿雪的冷杉林之中,氣息令人沉迷。 這是陸文郁身上的味道。 他臉邊泛起微紅,聽到身后的男人清淡的嗓音響起:“外面比較冷,多穿點?!?/br> 顏念從車上下來,已經是傍晚,落日的余暉在冬季毫無熱度,灑在他的身上。 溫度比他來的時候更低了。 但卻沒有來時那么冷。 他的手短于袖口,衣服的下擺也過長了,顯然是十分滑稽的打扮,可顏念根本不在意旁邊人頭來的目光。 匱乏久了的人,旁人隨意給予的一點溫暖,都會烙印在他的心上。 顏念攏了攏衣袖,走進校門,在落光了葉子的樹下慢慢地走,忽地瞟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影與他擦肩而過。 那人的余光也瞟見了他,回過頭來,正好和他看對了眼。 顏念陡然一驚——這不是剛剛那個盛景么?他也在這里上學? 對方明顯也認出了他,一張臉瞬間變得陰云密布,惡狠狠的眼神像要活剝了他。 顏念呆了半晌,反應過來時拔腿就跑。 這肯定也是他不能招惹的人,趁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趕緊躲遠點。 顏念一陣狂奔,等發現身后沒有人了,才喘息著放慢腳步,但沒走多遠,他忽然被一個彪形大漢截住。那彪形大漢不費吹灰之力捉住了他,反剪他的手腕,拖到了隱蔽的樹叢里。 顏念被隨手拋在地上,衣服上都沾了一些塵灰,他兩手撐在地上,慢慢爬起來,抬眼一看,眼前正走來一個干干凈凈的美少年,恰和灰塵滿身的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眼前不是盛景還能是誰? 盛景看著他,冷哼一聲:“陸文郁找寵物的水準越來越低了,你看你這灰頭土臉的模樣,還想著傍大款呢!” 顏念不想搭理他,撣了撣衣上的灰就想走,不料盛景伸出一只手攔住他,另一只手往他肩上用力一推,顏念一個踉蹌,撞到了身后的樹。 “小賤貨,我沒讓你走吧?你算什么東西?你真以為他喜歡你嗎?” 逮住了人就沒有放走他的道理,盛景正愁沒法發泄在陸文郁那里受的氣,一股子全撒在顏念身上:“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都沒碰過你吧?” 顏念沒有答話,他一手撐著樹,側對著他,臉上神色淡淡的,只是眼睫輕微的一顫被盛景捕捉到。 盛景忽然想到什么,心底彌漫出平日被死死壓抑著的惡意,一張漂亮的臉變得扭曲:“讓我猜猜,他是不是從來都不脫手套碰你?你見過他脫衣服么?他對之前的寵物也是這樣的,知不知道為什么?” 顏念眉目微垂,摁在樹上的指尖逐漸發白。 盛景得意地欣賞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惡劣地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道:“因為——他、嫌、臟?!?/br> 心口像中了一記悶拳,顏念緊緊咬著嘴唇,臉色奇差。 這個答案,在他心里早就有了影影綽綽的猜測,不是么? 只是因為從未被戳破過,他尚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盛景自顧自接著道:“你們當然都不配,我們父母很早就認識,他也一直很縱容我,遲早我們會在一起的……”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一個人高聲打斷:“怎么有人這么自戀,sao氣隔著幾米我都聞得到?!?/br> 盛景怒氣沖沖回頭,看到一個長相平平,但打扮入時的青年倚在樹邊看著他。他短暫地放過顏念,對那人喊道:“你罵誰呢?” “誰心虛惱羞成怒我就罵誰咯?!鼻嗄険P眉笑了笑,從樹上挺身起來,偏過頭看了一眼顏念:“寶貝,你怎么沾上這種人,穿得挺整潔的,嘴跟男廁所一樣臭,離他遠點兒,到我這里來,免得沾上味?!?/br> 等他從樹下的陰影走出來,顏念才看清楚他是盧尚。 他快步走到盧尚的身邊,看見盛景氣急敗壞地指著盧尚罵:“關你什么事?” 盧尚撇撇嘴:“就關我的事,追男人追不到在這里跳腳。長得也就普通吧,我們家寶貝甩你十條街?!?/br> 他句句直踩盛景痛點,盛景養尊處優長大,身邊全是捧著他護著他的人,生怕他磕著,在盧尚這兒碰了個軟釘子,當下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陣,他才回嘴道:“我長得怎么樣輪不到你這種丑零說吧?” 盧尚狠狠剜他一眼:“你罵誰丑零?我可有男人稀罕,你看你,素質太差沒男人要,還擱這兒罵呢,小心撕爛你的嘴?!?/br> 他嘴皮子厲害,一串串詞說得在場幾個人都一愣一愣的。 盛景根本沒辦法反駁,只得梗著脖子吼他:“你說誰沒男人要?!?/br> 盧尚沒理他,轉頭看顏念:“咱們走?!?/br> 盛景氣到快吐血,竟然忘了讓保鏢去追二人,等兩個人跑遠了才想起來。他憋著滿肚子火狠狠踹了一腳樹,“什么狗東西!” 回到宿舍,盧尚鎖上門,兩手交疊放在胸口,審問道:“你倆爭的人是誰?那小野雞雖然嘴臭但長得挺不賴的,看起來也有錢,按理來說不缺對象啊?!?/br> 顏念被這一天事弄得心煩意亂,他理了理思緒,想起來自己家里的事還有被陸文郁包養的事都沒和盧尚說過。 他并不想把朋友牽扯進來,只能含糊其辭:“只是認識而已,他誤會了?!?/br> “哼?!北R尚輕嗤一聲,滿臉寫著不信,但也沒有繼續逼問。顏念舒了一口氣,把陸文郁的大衣脫下來,拍拍上面的灰塵,疊到一半時忽然被盧尚搶了過去。 “盧尚!”顏念一時情急,伸手要奪回來,盧尚伸手制止他:“等下,讓我看看?!?/br> 他把顏念疊好的衣服展開,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猜測道:“身高應該有一米九吧,好高啊?!?/br> 他兩只手挪到大衣上部,用手比了比尺寸,嘖了一聲:“肩膀也好寬,還有這剪裁,這面料……很有品味?!?/br> “臉有個一般都是帥哥?!?/br> 顏念不信他的邪,質疑道:“你靠一件大衣能看出來什么?!?/br> 盧尚對他拋了個媚眼:“我可是閱男無數,美男鑒賞家,OK?” 他把衣服丟還給顏念:“接好了,弄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六位數的大衣,有錢人的享受,難怪那小野雞嫉妒得要死?!?/br> 顏念用手接過大衣,聽到“六位數”三個字時手抖了抖,馬上麻利地疊好,翻箱倒篋找到一個干干凈凈的袋子裝了進去。 他思來想去,斟酌著語句給陸文郁發了一條微信:“陸先生,明天有空嗎?我想找個時間把衣服還您?!?/br> 等候了一會兒,陸文郁還沒回,顏念抱著衣服袋子發了一會兒呆,聽到盧尚問:“我記得你以前暗戀過陸文郁,現在移情別戀了?” 顏念聽到他嘴里提到的那個名字,微怔了半晌,視線迷茫,緩緩投向了自己懷中的紙袋。 “沒有……”他帶著幾分不確切,低聲回答道。 “哦?!北R尚想起了一些初高中的回憶,忽然感慨:“他是本鑒賞家見過最帥的人了,名副其實的校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gay?!?/br> 顏念聽他說著,打開紙袋,慢慢將臉靠在紙袋邊緣,又聞到了大衣身上清淡的香水氣息。 淡極而冷,就像那個人一樣。 手機忽然一振動,顏念連忙打開手機,看到陸文郁回復道:“不用還了?!?/br> 顏念回道:“太貴重了?!?/br> 發出去后,他屏息片刻,終于又收到回復。 陸文郁:“我有點輕微的潔癖,不會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如果嫌麻煩,你可以考慮直接扔掉?!?/br> 雜亂的思緒中突然冒出盛景那一句“他嫌臟?!笨酀淖涛端查g如潮水一般淹沒他的心臟,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打字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顏念:“好的,抱歉打擾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