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恐怖,壓迫! 絕對的寂靜之下,血液流動都變得遲緩。 祁天河連呼吸都不由地停住,他下山至今,從未遇到過這般不容違抗的氣息,這氣息的主人,又會強到什么地步? 當初面對化神期的飛吾,他尚能用陽火拼盡全力擋住一擊,但在這位僅僅降臨了一絲分神的強者面前,他甚至感覺自己連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對方甚至沒有真正地露臉,只是一抹氣息,就已經帶上了無盡的死亡意味,沉沉壓在人胸口,讓人心生絕望。 而那鬼修,更是不堪,臉上所有的惱怒瘋狂都消失了,抖如篩糠般,轉過身去。 冰冷而壓迫的氣息越來越近。 祁天河瞪大眼睛,看到虛空中驟起薄霧,緩緩現出了一道銅綠色的大門,門上刻著精美而猙獰的浮雕,有正在被油鍋烹炸的人、正在被拔去舌頭的人、被吊在鎖鏈上任由野獸吞食的人……這座青銅大門上,赫然是一幅幅陰間地獄的景象! 祁天河光是看著這門,便覺得頭暈眼花,那門上一道道痛苦絕望的眼神像是活的一般,在你余光未曾注意之時死盯著你看,待目光轉去,又變成了死靜的浮雕。更奇的是,明明視線內就能看到門的全貌,卻又有一種這門無比之高,無比之寬,無論如何都看不到邊際的錯覺。 薄霧飄散,半虛半實的青銅大門緩緩向兩側打開,隨著轟隆巨響,門上的浮雕也真的活了過來,揮舞著軀體,那副地獄景象生動地演繹著,尖叫著。 門后,是悠遠的黑暗,如墨如綢,無光無聲……自這黑暗中,緩緩伸出了一只手,一只骨節分明,青筋隱現的手。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吊網上,嵐與薛灼星的自瀆已經接近尾聲。 “唔啊,好爽……”薛灼星仰著腦袋,已經顧不得二人的yin液會不會滴在自己臉上了,“老子擼rou還從來沒有,沒有這么舒服過……呼……” 嵐看著他被擼得不住呻吟的模樣,一邊咬牙暗自不爽,一邊自己亦是在兩根roubang互相摩擦帶來的快感下沉淪,十分矛盾。 “哼,那就閉嘴好好爽……呼……” 他毛茸茸的狼尾已經被兩人的yin液打濕,卷著兩根jiba根部轉圈,雙手在柱身上擼動,混著滿手粘液發出咕啾聲響。 “哈……啊……”嵐張嘴呻吟,露出兩顆尖尖的犬牙。 “要,射了……”薛灼星腹肌繃緊,咬牙道。 嵐挑了挑眉,帥氣的臉上露出個壞笑,擼動中,尖尖的爪子輕輕在薛灼星冠溝上刮了一下。 “??!我cao??!”薛灼星表情扭曲地吼了一聲,陽根卻是在這一下刺激中猛然抽動,射了出來。 粗硬rou根爽得抽動,強勁的精流直直噴到薛灼星臉上、脖頸、胸腹,他急促地喘息著,還不及發火,嵐也在自己guitou上迅速擼動兩下,馬眼大張,濃厚的狼精噴涌而出,盡數從高處噴到了薛灼星臉上,甚至有幾股精漿正正落在他那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巴里。 紅潤的舌頭上,白濁迅速化開,充滿雄性氣息的腥味彌漫口腔。 “呸呸!”薛灼星吐掉口中jingye,剛要開罵,洞中忽然轟隆隆地一陣搖晃,吊網劇烈抖動起來。 不到片刻,困住他們的巨網一瞬間如風消散,二人齊齊摔落在地。 一重一輕的噗通兩聲,薛灼星重重砸在地上,嵐也正正摔在他胸口。 “嘶——”薛灼星悶著聲音,感覺腰都要被砸斷了,抬起頭一臉懵地和嵐對視,“這是怎么了?” 嵐也滿臉疑惑,撐著薛灼星胸口滾到一旁,看向不遠處的地縛繩陣陣眼——那一大堆怨靈。卻見那些魂魄不知為何驟然失去了束縛,像魚群一般嘩啦啦地四散開來。 “哇??!”薛灼星眼見著一個舌頭有兩尺長的白目老頭朝他撲來,驚得急忙扭身躲開,然而那老頭卻不是沖著他的,在空中蕩了一圈后,和其他的魂魄一起,不約而同地穿墻涌向一個方向,一個接著一個,晃晃蕩蕩,宛若散發著熒光的綢帶。 “這、這到底……”薛灼星話未說完,遠處倏然傳來一道威嚴壓迫的氣息,嵐神色劇變,來不及多做反應,猛地拉著薛灼星撲倒在地。 “別說話!當心魂魄被一起引走!” “……”這回不需要嵐的提醒,薛灼星早已安安靜靜的閉了嘴,那道氣息悠遠而威赫,光是窺到點邊角,已經讓他流了一背的冷汗。 二人爬伏在地面,耳畔是鬼魂飄蕩時的呼呼風嘯,陰風陣陣卷起二人的衣擺,讓人遍體寒涼。 直到滿洞窟的鬼魂都走了個干凈,重新寂靜下來,二人才緩緩起身。 嵐不可思議地看著魂魄消失的方向,道:“這實力……恐怕比北、東兩妖界的座主加起來還強,難道是閻王?那鬼修可真倒霉……” 薛灼星狼狽地起身,把衣物穿戴整齊,這時才有空擦去臉上黏糊糊的jingye,又呸了幾下,總感覺口中還留著jingye的味道,瞇眼看著嵐,怒道:“你這傻狗!” “怎么了,又不是沒吃過?!睄挂荒槦o辜。 嵐不說還罷,這一說薛灼星又想起當初他裝作刺客那事,深吸一口氣,新仇舊怨涌上心頭,剛要發作,嵐已經拉住他往外跑去。 “走!”嵐拽著薛灼星的手,“去找天河?!?/br> 薛灼星一愣,那強悍氣息出現的太突然,他心中亦在擔憂祁天河的安危,也顧不上發火計較了,點頭道:“回頭再跟你算賬,走!” 二人在黑漆漆的地道中跑了陣,薛灼星忍不住好奇道:“那閻王很厲害?” 嵐剛剛居然說,兩個渡劫的大妖加一起都打不過他。 嵐:“那是自然,閻王乃冥域之主,是九州少有的幾個渡劫巔峰?!?/br> 薛灼星又道:“這么強?江湖上經常有個兵器譜之流的,給世間名兵排名,修真界有沒有人做這玩意兒,閻王是第一不?” 嵐尋著祁天河身上的氣息在地道急速穿行,聞言無語道:“沒有!誰敢排啊,要是惹得哪個大能不服氣,反手就將你給挫骨揚灰了?!?/br> “嗯……好像也是?!毖ψ菩切南胍悄奶熳约阂渤闪艘环酱竽?,有人給他排到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后邊,他肯定要氣炸。 嵐接道:“不過渡劫巔峰的大能,整個九州也就五個,冥主閻王、天域尊者、魔君北翼、圣靈山住持湛空和尚,還有莫名失蹤了的神凰集前任掌門,祁炎。說他們五人九州第一,肯定沒人會反對?!?/br> …… 無垠的寂靜之中,那只手,帶著冷冽嚴寒的氣息,抓向了半空中毫無反抗之力的鬼修。 門內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私逃冥域,你是活膩了?” 鬼修被掐著脖子,像只被逮到的雛雞,氣息急速潰敗,哀求道:“尊……尊上,求您饒小的……一命……” 男人卻是聽不到般,自顧自道:“……鬼好像不能算活膩了,死膩了?也不對……”徑自將那鬼修說的話當了噪音,手上用力。 “?。。?!”尖叫聲中,鬼修滿身精純鬼氣一點點消散,短短數息間,連掙扎的機會都無,就悄然化成了一縷黑煙,生機全失。 祁天河聽到那聲音哂笑道:“現在死活都不對了,回去給我當樹肥罷?!?/br> 祁天河卻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鬼修已死,束縛自然散去,但他還保持雙手背后,跪在地上的姿勢,強大的靈壓之下,根本無法動彈半步,唯有胯間陽根倒是因為陽火氣息未散,仍舊在這情境下支棱著。 鬼修剛隕落,遠處又浩蕩地飄來成百上千的魂魄,原本或猙獰或凄怨的臉上,此刻都一片平靜祥和,如回歸土地的懷抱一般,一個個飛進了那只手的袖袍中。 待最后一道魂魄也被收引之后,祁天河感到那強悍的氣息慢悠悠掃了他一眼,停頓了下,旋即極為摸不著頭腦一般道:“嗯?祁風的玄鳥封禁……還有祁炎的陣……呵,這是想悄悄地做甚大事?” 說罷,也不理會祁天河,就似隨便散了個步似的,同樣隨意地收回手,青銅門逐漸關閉。 祁天河這才大呼出一口氣,胸膛起伏,不住喘息,然而那道鬼修死后留下的黑煙并未如那強者所言,被帶走作樹肥,青銅門轟然關上消失的瞬間,黑煙被唰地一下吹向了祁天河,穿體而過。 “唔!”祁天河只覺渾身一涼,紛亂的記憶涌入腦海中。 他緊閉著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幅又一幅破碎的畫面—— 邪氣英俊的高大男人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半晌,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半透明靈魂站了起來,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尸體。 這是……那個鬼修的記憶? 眼前的畫面飛速掠過,男人死后,魂魄一點點地失去了本來的意識,無所依靠在世間飄蕩,七天之后,他好像受到冥冥中的指引,飄向了一道天空中的裂縫,飛了進去。 這裂縫就在一座河邊村落頭上,奇的是底下的農夫織婦們就像看不見這么一個巨大的黑色裂口一般,照常生活著。 裂縫之后便是冥域,這里沒有太陽,天空自行散發著冷冷的光芒。 本該就這么去投胎的男人,許是因為心中有強烈的不甘,他的意識竟慢慢恢復,化作了眾多鬼族之一,他重新開始修煉,以鬼修的身份從頭再來。 又過了茫茫歲月,鬼修某次在冥域中趕路時,忽然看到天空中,出現了那一模一樣的裂縫。這一次,祁天河,或者說鬼修的記憶中,有了關于這裂縫的清晰信息。 蝕門——只有魂魄可以窺見到的裂隙,沒有固定的位置,九百九十九道蝕門,時刻在九州大地上游蕩著,接引死后的靈魂。此門是引渡眾生魂魄投胎的通道,自古以來唯有新魂能從凡世進冥域,無法反其道而行之,從未有過改變。 然而不知為何,他竟然在冥域內,看到了蝕門——可以繞過閻王親自鎮守的鬼門關,抵達凡間的通路! 鬼修不知道為何會有此變化,但不妨礙他面露狂喜,不顧冥域律法,毫不猶豫地飛入門中,逃離了這早就讓他生厭的死寂之地。 鬼修重回凡間,很是過了一段逍遙的日子,當然,那些為他所害的人就不那么逍遙了。 畫面的最后部分,是鬼修遇到了一個戴著黑色帷帽的男人,斗笠四周垂下漆黑的紗簾,遮住了他的面孔。 男人叫鬼修與自己所創的煞血樓合作,鬼修看不透這個男人的修為,對方所提的條件倒是對自己百利無一害,便爽快答應下來。 此后,他與男人的部下瘋醫師聯手,一人攝取凡人魂力,一人喂給被攝魂后的虛弱之人“回骸靈藥”,給予他們數日的生機之后,藥人最終會瞬間化作飛灰,除了許諾給鬼修的魂魄部分,血液、情緒、神志、壽數、命力……一切都將獻祭給他們口中的“尊神”。 除了靈藥外,還有一味靈丹,只用于修士,由其他煞血樓門人參與,或許也有其他鬼修的合作。這個鬼修的記憶中,對其所知甚少。 唰地一下,渾身冷氣散盡,祁天河驟然清醒了過來。 “他為何……給我看這些?”祁天河滿心疑惑。照那鬼修口中的稱呼,那實力恐怖至極的男人應當就是冥域的主人,閻王。 閻王是想告訴他煞血樓的陰謀,還是想告訴他冥域不知發生了何事,導致蝕門變成了雙向的通道? 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以后再考慮罷!祁天河將目光看向身前的男人——嚴盛,也就是城主原來的女婿。此刻嚴盛高大結實的雄軀渾身赤裸,還以一個逃離的姿態爬伏于地,雙臀被祁天河此前猛烈的cao干拍得發紅,后xue更是一片狼藉,淺褐色的菊門縮成小指粗細,緩緩往外流淌著白膩的jingye。好在,他的胸口略有起伏,還活著,只是被鬼修附體時間太長,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的。 祁天河訕訕地看著這城主女婿屁股溢出自己陽精的模樣,只希望他日后醒來不要留有任何被附體期間的記憶…… “天河!”薛灼星人未到聲先至,外頭通道傳來二人急速奔跑的聲音。 祁天河心中一喜,他們也沒事,太好了。 “嵐,星哥!在這!” 薛、嵐二人趕到時,一切大局已定,鬼修叛出冥域遭閻王抹殺,被附體的嚴盛昏迷,白辰死狗一般虛弱地躺著,身上體內滿是白花花的雄精,兩個極為幸運的師妹自嚇暈以后還未醒來。 而祁天河跪在洞中央,雙手上的束縛早已解開,卻還是習慣性地放在身后,他胯間挺立著一根勃起朝天的roubang,飽滿粗直的柱身油亮濕潤,guitou頂端還在溢出jingye。他的短發被汗沾濕,幾簇發尾貼在俊朗的臉上,身上也都是汗水,肌rou覆著油光,腹肌隨著喘息上下起伏,簡直性感得要命。 嵐幾步跑到祁天河身前,將他扶起來,松了口氣道:“沒事吧?剛剛是閻王來了么?我還怕他會隨手滅了你?!?/br> 眾人都平安,就連嚴盛都活著,祁天河搖搖頭,頗有心情玩笑道:“可能是因為我當不了樹肥吧?!?/br> 薛灼星見祁天河沒缺胳膊少腿,也是心中一定,眼睛四處轉了圈,就看到那之前囂張跋扈的流霞宗弟子,那慘相,簡直叫人痛快……痛心疾首! “哇!怎的那么凄慘?”薛灼星神色夸張地叫道,說著一臉關切地沖向白辰,“沒事吧沒事吧?” 白辰一身被蹂躪后的身軀被看了干凈,心中羞恥,但到底撿回條小命,見這之前還與自己有齟齬的人非但沒有嘲笑自己,而是極為關心,剛要屈尊降貴地應和下薛灼星,就見對方一個箭步竄到自己身旁不遠處停下。 薛灼星彎腰撿起白辰落在地上的儲物錦囊,拍了拍灰塵,安心道:“還好沒事!” “你!你——”白辰面色騰地一下赤紅,虛弱而羞怒地抬起一手指著薛灼星。 薛灼星笑嘻嘻道:“姓白的,我們之前可是打了賭,要是我們先解決安陽城的危機,就把你這錦囊給我們,現在勝負很明顯嘛,怎么,你要反悔?” 白辰氣得眼前發黑,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那小爺就收下了!”薛灼星把那華貴的儲物錦囊塞進兜里,走到正在穿衣服的祁天河身邊,他發現看多了好兄弟的裸體以后,現在越發能自然以待了,甚至有閑心以男人的角度欣賞欣賞——肌rou扎實線條優美,真是個器宇軒昂的好男兒!更難得的是還有一顆赤子之心,性格豁達不驕不躁,這樣的男人,要是放在女人堆里,不知該多受歡迎。若是個妹子的話,也不知會收掉多少男人的心弦……若是個妹子的話……嗯…… 另一邊,白辰死死盯著薛灼星,視線里看到嵐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 現在的嵐沒有刻意遮掩妖氣,白辰作為精于捉妖一道的霧蘊峰大弟子,立時便看出了他是妖,一只狼妖! 歷來對妖的仇視,加上此前種種他受到的侮辱和憋屈,此刻驟然聚到了一起,像爆發的火山一般。 白辰懷恨在心,紅著雙眼睛,狠狠瞪著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