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這種漂亮的小玩意兒就該好好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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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這一片灰色地帶有名的地頭蛇,再加之酒吧這樣五毒俱全的地方,再激烈的掙扎都能以“打情罵俏”為由美飾。沒人對一個不好惹的涉黑分子抱著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孩走有什么異議。 眼看著男人要抱著陳祁從后門出去。 陸離思索了一番,從后面叫住了他。 男人急色,不耐煩地回頭:“有屁快放?!?/br> “我鄰居家的孩子,陳家的小少爺嘛……”陸離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平時脾氣驕縱,我替他給您陪個不是,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吧?!?/br> 陸離把手伸向陳祁,慢悠悠地接著說:“您跟小孩子置什么氣,驚動了他家里人也不好。孟哥上回才剛談妥的生意,可不好輕易毀了,對吧?!?/br> 孟哥是男人上面的老大,是個連名字都是代號的家伙。陸離說得篤定,讓男人的動作一頓。 男人聽明白了他皮笑rou不笑的威脅,又對眼前人的身份和話生疑,放松了手上的鉗制,半愣神間陳祁已經從他身上掙扎出來順勢軟倒在陸離懷里。 這會兒陳祁得人幫忙,潑辣脾氣又上來了,渾身都沒有力氣還要氣哼哼地罵著:“死肥豬,陽痿的臭男人……還想搞我……” 陸離頭疼,順勢就抽了他屁股一巴掌,叫他閉嘴。 陳祁眼睛一紅,瞪向陸離,眼中濕得像是含了莫大的委屈的在其中,但終于是安安分分閉了嘴。 陸離幾句話應付了男人,把這渾身發軟的小兔崽子拎回了自己車上。 陳祁這會兒倒沒了那撒潑罵人的氣勢,閉著眼睛躺倒在后座上,安安靜靜的把抱枕緊緊摟在懷里。他渾身發燙,在藥效的作用下又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只難受地用臉頰在軟和的抱枕上不停地磨蹭著,呼吸時的氣息都是焦灼guntang的。 路途仿佛很長很長,陳祁在車行的輕微顛簸中半夢半醒。 他被關在籠子里,看著外面被金屬格分割的世界。 男人的手帶著溫度,輕輕地揉了揉他的毛發。 籠子很狹窄,視線也很低?;\子被放下時他只能聽到男人遠去的腳步聲,眼前只是空蕩而寬闊的馬路——依然是被籠子分割開的。 然后,他仿佛預料到什么的,驚恐不安地撲著籠子。 果然,引擎聲轟鳴而至。跑車玻璃反射著陽光,他看不清那里面的人,只能看到車輪帶著巨大的動能沖向自己,而籠子緊緊鎖著。 疼痛,血,死亡。 他驟然醒來,卻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路燈蒼涼的燈光隨著車行的速度晃過他眼前,透過車窗,是混沌昏暗的。 他摟緊了自己的胳膊,捂了渾身的冷汗。他哆哆嗦嗦地回想著夢中的感覺,黑色的,疼痛的味道,孤獨的味道。 眼淚無聲地從頰側淌下。 他眨了眨眼,抱緊了膝彎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一個再脆弱不過的生命,就那么沒有聲息了,只因為他的醉酒和莽撞。 他太害怕了,可是他不能做出害怕的模樣。他后悔極了,可事情不可能重來一遍。 小少爺從小到大都不會的事情就是道歉,即便他知道自己錯了。好像不道歉就能避免直面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直到車驟然停下,陸離站在車門外,冷冷地喊他下來。 陸離等了半分鐘,男孩兒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濕紅,昏暗中不是是酒意還是別的什么。 陸離只好把人抱下車來,聽到小孩兒在他懷里嘟嘟囔囔:“兇什么兇嘛……” 卻還是把熱乎乎的臉頰往陸離肩膀上貼了又貼,小奶狗似的嗅著陸離衣領上的味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陸離對這小屁孩沒什么好印象,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他并不是一個很有道德責任感的人,順手幫忙只是出于對他那溫文爾雅的父親有些好感。 他把人丟進了客房衛生間就不再管他,他暫時沒有陳潼的聯系方式,只等著小孩清醒過來自己回家。 陸離洗漱完換了家居服已經是半夜,他在酒吧的心情被今天的事情毀了,想去客廳倒杯紅酒,卻一打開門就看到墻角倚坐著個身影。 陳祁小小的一團窩在他門前,自己洗了澡,頭發還濕淋淋的往下滴著水,聽到他推門的聲音小臉仰著看過來,醉酒的酡紅被冷水澆了下去,竟顯得白慘慘得有些可憐。 他定定地盯了陸離半天,忽然小聲說了句:“陸離,你可真討厭?!?/br> 陸離不想跟他計較什么,沒有理他,繞過了他徑自往客廳里走。 小孩兒大約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鼻音濃重著,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陸離,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陸離嗤笑了一聲,在酒柜里掃視了一眼,順手拎出一瓶,沒有答話。 陳祁卻又固執地又問了一遍。 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相貌出色,家室又好,從小到大都是浸在蜜罐里的,家里的長輩們寵著他,外人大多只巴結他,沒人有資格不喜歡他。 陸離憑什么毫不掩飾地厭惡他? 被嬌養的小少爺沒什么壞心思,只是單純地希望被捧在手心里寵愛,自己喜歡的人就該喜歡自己,傻乎乎又高傲地覺得什么都該順著自己的心思來。 可這會兒他很冷,他沒有衣服穿,只能披著浴巾不安地發抖。藥效的后遺癥很明顯,他頭疼得厲害,什么都想不清楚,思維像是斷掉的線條。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翻攪,他再也沒法維持著小少爺的驕傲。他借著腦中迷迷糊糊的醉意和幽暗的夜色,看著那個男人理都不理自己,只覺得難過。 他想起了上次的車禍,就是因此那次,男人從無視他轉而厭惡他。 陳祁一下子又委屈了,手指尖冰涼,他心口也酸得發漲。 “是因為那只狗嗎?不就是只狗嗎?“ 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后悔。 被慣壞了的小孩從來不知道錯了要先道歉,懂得賣乖才能讓人憐愛。明明愧疚得整夜做噩夢,卻還要嘴硬得不給自己留一絲余地。 陸離被他吵得不耐煩了,隨口敷衍:“是?!?/br> 小孩兒卻來勁了:“那我賠你還不行嗎?” 是啊,他什么賠不起呢。 陸離無語,他不明白陳祁這股執著和別扭勁兒是哪兒來的。 “你太吵了?!标戨x把手中的杯子放著,嘆了口氣,終于正眼看了那個正瑟縮成一團的小孩兒。 男孩兒的頭發還濕著,披在肩頭的浴巾被打濕了一大片,他瞳色很淺,所以在這樣的思緒迷糊中更顯得迷離無神。他咬了咬下唇,想要往陸離身邊靠,卻又連扶著墻壁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喝過酒的腦袋混亂,倦意和寒意讓他渾身難受。他微探著頭瞅著陸離依然冷漠的神色,怯生生地,四肢并用地,往他身邊爬過去。他終于被那滿心的難過壓垮了,只想好好地撒個嬌。 他靠到陸離坐著的椅子旁,像是對自己父親撒嬌那樣抱住他的腿,下巴擱在他大腿上,這點體溫終于讓他好受一點。 他抬頭,帶著那點讓人討厭又惹人憐惜的不諳世事。他眼下有顆明顯又嬌蠻的痣,讓他比他父親清淡的容顏又多了分艷麗。他小聲的,似是命令又似是哀求地:“那我賠你的狗,你能不能……” 他像是哭了一般哽了一聲:“……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兒?” 少年赤裸著,身軀干凈又柔韌,這樣跪在他身旁,沒有一絲抗拒地,以最純潔的姿態袒露在他面前。 他的所有驕傲和矜貴都消散在陸離的注視下,只剩下一個可憐無助的男孩,任他處置。 陸離的眼神忽然一變,他鉗著陳祁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他深深地望進男孩清澈的眼睛里,滿意地說了句:“這樣才對?!?/br> 這種漂亮的小玩意兒,在他面前就該好好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