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主動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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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施然長的不錯,干干凈凈,像是清秀乖巧高中生,但他內向甚至陰郁的性格,導致了他上了大學依舊獨來獨往,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殘頁,隨風飄著,不知道會去向何處,也不在乎。 施然的世界是空蕩蕩的,一片荒蕪,像是千里的沙漠,貧瘠的令人心疼,更像是慢慢腐爛的樹根,搖搖欲墜,吊著他的生命。 他不想自殺,只是不知道活著的意義而已。 于是,施然遇到了靳凜。 那時候他不知道靳凜是誰,他只知道,在他誠惶誠恐的努力與對方隔開距離時,對方將自己拉近了些,讓他能躲在傘下得到短暫的庇護,沒有言語,卻讓施然呆住了。 從此,這個人,就在那片沙漠中,栽種了一顆小樹苗,年復一年,根深蒂固。 或許太久沒被愛過的人,只需要一點善意,就能讓他感恩戴德,他開始關注靳凜,在一次演講匯報,他看到了靳凜,鎮定自如,談吐大方,他和施然全然不同,有的人站在那兒,就能獲得大家的好感。 施然開始不由自主的觀察靳凜,靳凜太耀眼,施然又把自己看的低如塵埃,于是仰望靳凜成了施然的一個習慣。 突然有一天,室友討論了戀愛這個話題,一個人的話,觸動了施然,他說喜歡就去追啊,讓這個事留在肚子里,那個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施然聽了之后,心中接近靳凜的念頭如同瘋長的藤蔓一樣,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他暗暗偷窺靳凜的半年后,他終于鼓起勇氣準備去圖書館主動認識靳凜,但圖書館沒有身影,之后他再沒見過靳凜,有人說他出國了。 施然再一次陷入了絕望,他的光,不見了,他的世界,又黑了。 但是在施然工作的第五年,春寒料峭的一月份,他的隔壁搬來了新住戶,靳凜再一次出現他的生活,失而復得的心情籠罩了他,他幾近瘋狂,上一次,因為他的怯懦,他們如同陌生人,這一次,他不會再怯懦,即使粉身碎骨。 窗外寒風瑟瑟,天還暗著,施然在鬧鐘響起的那一刻迅速的按掉了鬧鈴,他已經在黑暗中睜著眼起碼半個小時,自從他昨天有了主動的念頭,他的大腦就一直處于亢奮當中。 腦子里好像有個瘋狂的兔子橫沖直撞,施然很久沒有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了,或者換一種說法,在此之前,他對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反應,亦或者是說,他對世界的其他事物沒有任何好奇或興趣。 吃飯是因為會餓,睡覺是因為第二天的工作任務需要完成,沒有娛樂,內心早就荒蕪一片。 于是在一年前他發現自己開始有從公司樓頂一躍而下的念頭,他曾無數次在黑暗中想象自己頭朝下墜落地板的模樣,早起的人發現后會恐慌,會害怕,公司的人會紛紛議論猜測,這個平日孤獨卻業績優異的男人,為什么突然自殺。 同時,他想起了父母,父母在他的印象中總是冷淡的,至于他們會不會因此而后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那天平常的加班過后,偌大的大樓只剩了他一個人,燈光將他的偏白的膚色稱的白的過分,男人的神態平靜,眼角的那顆痣讓他多了幾分活力,他將所有的工作完成了,以確保他去世不會給人帶來麻煩。 在他乘著電梯往頂樓上去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大學演講臺上靳凜的模樣,意氣風發,卻也孤傲,清冷疏離,卻莫名成為第一個救贖自己的人。 讓他從爛泥中開始掙扎,即使那根稻草并不知曉它之于施然的意義。 而此刻,靳凜再一次無意中救了他,他羨慕活在光亮的人,于是想變成一只飛蛾,拼了命地追逐光明,即使會被灼傷也在所不惜。 于是施然在那之后去看了心理醫生,治療的過程不太愉快,反反復復,但現在他起碼能夠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臉上不是只有漠然一種表情。 "早安,靳凜。"施然輕輕地說了一句,說完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只是從嘴里說出來這兩個字,就讓他臉頰微燙。 施然洗漱過后,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牛奶面包,穿上西裝,仔細地在鏡子前打上領帶,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自己的形象。 鏡子里的男人因為情緒激動而多了幾分紅潤,平日冷冰冰的眼神消失不見,取得代之的是灼熱異常的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指正了正領帶之后,施然出門了。 施然在門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不希望一開始就嚇到靳凜。 電梯徐徐下降,數字不停的跳動著,到了地下停車場,即使有所準備,在瞥到靳凜的車后,施然心跳還是快了兩拍。 或許是因為心情很好,施然的工作效率提升不少,開會期間,在新來的實習生犯了基本的錯誤后,裝作不知道。 施然也更不會注意到底下人略微驚訝的神情,施然辦公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即使他看似孤傲,大家也沒敢明面上說三道四,平日別人做錯了,他不會指責,只是冷冰冰的看一眼。但那時候深受抑郁癥影響的他根本無力顧及這些細節。 私下的議論是常態,施然就是其中的一個話題之一,一個業績過人,相貌不錯的男人在一開始也有默默關注的女員工,之后后面發現,這個主管,平日不多說一句廢話,本身疏離孤傲的模樣也讓人望而遠之。 "你們有沒有看到,施主管今天有一些不一樣?"一桌人吃午飯湊在一起閑聊。 "嗯,是有點差別,沒那么讓人害怕了。"實習生夾了一筷子菜之后,答道。 "感覺臉不沉之后,還是清秀的呀。"坐在實習生旁邊穿著紅裙子的女生也參與了話題。 "咳咳,快吃飯。"開啟話題的那個女生面相門口,瞥到了門口被議論著的話題人物。 施然環顧了一周,找到了一處座位,大多數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吃飯,施然總是一個人,他已經習慣,之前是漠不關心,那之后也不會有人主動來拼桌。 施然也就對這些話題一無所知。 下班了之后,施然不似之前的不慌不忙,面色有些焦急的走出了大樓。 平日習以為常的堵車現在也成了煎熬,施然臉上鮮有的出現了焦急,只要一想到等會到家有可能見到的人,全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這樣的感覺是施然從未有過的。 看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路邊的燈亮了起來,開往停車場的過程中施然的手 都輕微的顫抖著,在極度亢奮的狀態下,施然是憑著本能倒車入庫的。 停車場的燈不太明亮,透過光施然看了一眼反光鏡里的自己,頭發前幾天專門去修理過,清秀的五官被凸顯了出來,整個人陰沉的氣質消除了些,眼里看似一片清凈,只有施然自己知道埋藏在眼底熾熱的瘋狂。 施然關上門下車的同時,身后傳來了車輛駛來的聲音,施然感覺自己突然動彈不了,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車燈越來越近,施然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是他嗎?平日他也是這個點下班,會是他嗎,在公司冷靜甚至冷漠的施然,大腦幾乎無法思考。 車輛停在了施然的車后面,直到聽到身后熄火的聲音,施然才恢復知覺,后知后覺的向后看去。 上的人已經下了車,或許是察覺到佇立在原地的人的視線,男人抬頭看了一眼,輕飄飄的,可能就0.5秒,視線移開了,沒有任何特別。 是他,是施然最近病態的觀察著的人,靳凜身著西裝,和昨天穿的不一樣,依舊將他襯得英俊帥氣,手上戴了一塊名表,施然在專賣店看見過。 靳凜顯然是被上帝眷顧的人,幾年的時光沒有將他的魅力消減一分,反而愈發顯得成熟穩重,一切都很好,除了對方毫無溫度的視線和轉身就走的果決。 很顯然,靳凜對于自己并沒有多大印象,現在看他猶如一個陌生人。 施然看著靳凜的背面,走路的步伐依舊穩而沉,舉手投足都吸引著人的視線,氣宇軒昂的姿態也讓人怯于靠近。 施然在很短的時間里腦海里回想了很多事情,心跳終于慢慢平復,施然用力咬了自己一口,跟了上去,嘴里是淡淡的血腥味,卻極大的刺激了施然。 施然表情不變的走著,手卻被掐的生疼,施然恍若無事,眼里只有前面的男人,視線緊緊的盯著,仿佛要將人灼傷,就這樣跟著靳凜一起出了停車場。 距離很近,兩個人前后一起站在了電梯門口,施然大腦已經開始混沌,他甚至聞到了旁邊男人須后水的味道,淡淡的,和男人一樣。 同時施然也是興奮的,因為用力克制,嘴里的血腥味變濃,傷口處有些刺痛,這些都仿佛施然情緒的催化劑,只差試劑就可以發生劇烈的反應。 從外表看施然卻絲毫不見激動,臉色平靜,皮膚較白,西裝筆挺,干干凈凈,可以說是一個斯斯文文,有些清秀的上班族。 叮! 電梯門開了,施然和靳凜前后腳踏進了電梯,靳凜從剛才到現在沒有任何反應,站的筆直,始終平視著前方,修長的手指一只插在了西褲里,始終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 密閉的空間,身旁日日被自己偷窺的人,此刻就站在身旁,施然花了兩層樓的時間來反應,在不熱的季節里,施然平時干燥的手出了汗。 終于在樓層到達20層的時候,施然的情緒完全穩定了下來,他一定要主動,要神色如常,要讓靳凜無法察覺自己的齷齪心思。 靳凜終于在身旁的人一起出電梯的時候瞥了一眼。 就是這時候,施然開口了,盡管喉頭干澀還有著輕微的顫音,"你也在這層,你最近搬過來的?" 說出話的時候,施然的心跳值達到了巔峰,只有死命的暗自掐著手心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如常,神色自然。 靳凜轉過頭看了施然一眼,依舊是淡淡的,這次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但也沒有多久,隨后施然聽到了低沉的嗓音,"嗯。"。 這算是靳凜和施然的第一次對話,上次淋雨施然甚至來不及問對方,對方就已經匆匆離去,在之后就是在各種演講和比賽中,但他們從未單獨對話過。 所以即使簡單的一個字,也讓施然欣喜若狂,但他不能露出馬腳,他這次要慢慢的接近對方,無論多久,無論什么方法,他太想要溫暖,而靳凜,是他畢生唯一所念。 "很開心遇到,希望之后能好好相處。"施然沒有看向對方,他怕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所以說完這句話就略顯慌張的進了門。 只剩靳凜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對門,但下一秒他就想起了公司的事情,只是個不熟的陌生人罷了,無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