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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鵑輕聲哼著曲,指尖點上一點粉末,在自己手背皮膚上暈開,身后傳來周文祿的聲音:“宋夫人,許久不見?!?/br> 紅鵑停下手上動作,眼瞼一抬,眼中透出幾分薄怒,臉上卻笑盈盈的:“周爺,您來了呀,這都快晌午了,您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把您這店里的粉都試完一遍了?!?/br> “處理了些家務事耽擱了,對不住夫人?!敝芪牡摽嘈χ虑?,抬頭朗聲沖幕布喚道,“旺七,把架子上那盒‘晚海棠’拿過來給宋夫人!” 紅鵑道:“順便請周爺給我備盆水洗洗手?!?/br> “這是自然?!敝芪牡撨@才發覺她身邊站著一個面容任有幾分稚嫩的年輕人,“這位是?” 紅鵑微微一笑:“我家老爺的侄兒,表少爺,英嵐。老爺今天有事,怕我出門不安全,特意讓表少爺陪我一起?!?/br> 周文祿目光往那年輕人身上一掃,立刻就從他的神態站姿中判斷出他鐵定是宋岳堂手下的將士。他暗中有了思量,面色不改地叫人打水過來,心中卻生出一陣后怕。 他們還是把宋岳堂想的太簡單了。畢竟是常年在戰場上行動的男人,他的警惕心比起常人要高得多,即使是對紅鵑這個枕邊人的行動也要全方位掌控。派出這位表少爺的真實目的,恐怕并不是“保護”,而是“監視”。 進入宋家之后,紅鵑便再也無法輕易得到他們的援助,許是為了安全,她也不再外送什么消息,他們無法知道她具體的情況,現在看來,她能孤身一人在宋家穩住位置,怕是比他們預計地要艱難得多…… [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監視習以為常了,紅鵑絲毫不受影響,她走到給試妝用的桌椅旁,大方坐下,伙計將脂粉盒和水盆放在她手邊,她洗手擦干后對周文祿道:“周爺,給個鏡子吧?!?/br> 周文祿接收到她的暗號,立刻道:“這就給宋夫人拿來?!?/br> 宋英嵐就像一尊雕像,直直站在離紅鵑幾步開外的位置,什么話也不說,目光也沒有落在紅鵑身上,但他神色卻絲毫沒有放松,周文祿猜他在暗暗聽著他們的對話。 周文祿將鏡子擺在紅鵑面前,開口詢問:“宋夫人怎么知道有新貨?” 紅鵑打開木盒,一邊專心查看緋紅的粉末,一邊道:“去年您家二少爺在濃春樓對我說過,開春后要出新的脂粉,當時還說送我一盒呢——林家的夫人前幾日還跟我炫耀買到了呢。周二爺貴人多忘事,我怕他記不得了,這不親自上來取了嗎?” 出新品這種事,周錦宗當然是不可能告訴外人,紅鵑張口就來,流暢地扯起謊,周文祿卻不能揭穿她:“最近家中確實忙了些……錦宗怠慢了宋夫人,那也是我的過失,今天這鋪子里宋夫人有看上的盡管拿,就當我給宋夫人賠不是?!?/br> “周爺當真大方,那我也不同您客氣了?!奔t鵑指腹蹭上粉末,在手背上抹開試色,“呀,這顏色倒是好?!?/br> “那是自然,林夫人用的是‘紅霞煙’,顏色還是‘晚海棠’要更正一些的,這可是不對外公開售賣的精品?!?/br> 周文祿將話中重心落在“不對外”上,紅鵑也瞬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秀眉一蹙:“這可不好呢,既然都不打算上市,豈不是還沒保障的東西,萬一我涂出了問題可怎么辦?” “宋夫人這話我可不愛聽,周家幾代豎起來的牌子可不是假的,我怎么敢拿心里沒數的東西出來!這‘晚海棠’之所以不上市,那是因為原料少,西南大雨,我們今年都取消了與真門的交易,換了別處的鮮花,數量大不如前,‘晚海棠’的技術要求可比以往的都要高,量產難度很大,”周文祿解釋完,將真正要說的話引出,“最好東西,自然是要將它留給家里人的……” “哦?難不成這款是供給玉……周夫人用的?”紅鵑假意吃驚,“那這當真是好東西呀!” 周文祿點頭:“當然,周家現在,可就這一個小姨娘算是女眷,當然要將最好的留給他用?!?/br> 紅鵑愉悅笑了,將指尖上的粉末點在臉上:“那我豈不是沾了周夫人的光?竟然能撿到這樣的寶貝?!?/br> “我們家這個小姨娘身子孱弱,自從入了周府,怕是染了家父的病氣,隔三差五就有個頭疼腦熱的,進了周家就沒出過幾次門?!敝芪牡摀u頭嘆息完,聲音稍稍壓低道,“我聽聞……年末的時候,宋夫人曾邀請過不少夫人一同聚會……” “確有此事?!奔t鵑頓了頓,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周爺的意思是,讓我也與周夫人親近親近?” “實不相瞞,我似乎聽說前年來巡寧的林老爺想要做紡織原料的生意,這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抽不出身,林夫人那邊宋夫人倒是與她有些親近……” “周爺,我現在是休息時間,只想好好放松的?!奔t鵑拔高聲音打斷他的話,嗤笑一聲,將“晚海棠”盒子關上,語氣淡漠,“果然,送的東西也得付出等值的代價才能拿呀——可惜咯,這過程太麻煩的,我就不想要了?!?/br> 周文祿連忙笑著賠罪:“宋夫人別生氣,我當然不是說現在……主要還是看您什么時候有這份心情?!?/br> “心情這種,可不好確定時候呢,看您的運氣吧!”紅鵑起身,回頭對宋英嵐道,“英嵐,我現在要去吃點東西,不想再逛了?!?/br> 宋英嵐冷著臉點了點頭,快步到門口叫車,招呼到車后,又立刻側身而立,依舊關注著鋪子里紅鵑和周文祿的對話內容。 [br] “方才試了一圈,有幾樣我還挺喜歡的,可以勞煩周爺派人送到周府去嗎?”紅鵑問。 她遞來這樣的臺階,周文祿連忙接過:“這是自然,夫人只管說便是?!?/br> 紅鵑隔著玻璃隨意地點過去:“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 站在柜臺后的伙計旺七連忙就要將盒子拿出來,周文祿卻厲聲喝住他:“這些都被試用過的怎么能再給夫人!記好了是哪些,重新去庫房里拿新的給宋府送去!” 旺七被喝得一哆嗦,連忙點頭,將紅鵑方才指出的記下。 紅鵑挑完了要的東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語氣也放松下來:“那我就先走了,周爺再見?!?/br> “宋夫人慢走?!敝芪牡撎?,親自將紅鵑送到門口。 那車已在外等著了,宋英嵐待紅鵑走到他身邊后,才動身走向車邊為她打開車門,見她坐上車后再把門關上,獨自去了汽車前排就坐。 [br] 汽車很快就開出周文祿視野,周文祿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在轉身的瞬間便沉了下去。 臨近正午,店鋪中已經沒了客人,周文祿迅速走到柜臺前,低聲對旺七道:“把方才宋夫人指過的盒子,統統拿出來擺在一起,快!” 周文祿見過的顧客太多了,宋英嵐發現不了的一些的細節,他立刻就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大多數夫人小姐們遇上了心儀的脂粉時,一般會立刻將它們單獨挑出來放在一起,再經過二次對比選出最合適的。而紅鵑卻是試一樣放回一樣,仿佛每個都不中意,卻特意在走之前再折回來,在擺放了眾多脂粉盒的柜臺里準確指出了“想要的脂粉”。 連續試過了這么多種,回過頭甚至不需要再確認一次顏色就敢斷定自己要哪些……這樣做必然是因為脂粉的顏色和品質對她而言并不重要,那重要的……應該是這幾個盒子! 周文祿心中篤定,紅鵑這是在給他提示,她在那些盒子中留下了信息! [br] “大少爺,”旺七把盒子挨個排好打開,“都在這兒了?!?/br> 這些放在柜中的脂粉盒都是新擺的,試用品都放在別處,以往是不可能被允許拿來試用的。但周文祿早早就對店里打了招呼,若是宋夫人紅鵑來店里,就立刻悄悄派人來通知他,且不論宋夫人要求如何,一并滿足就是了。 旺七不明白少爺的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卻也不會多問,他在鋪子里干了十幾年,早就明白了什么該好奇什么該裝傻,這時候只管按照要求做好就是了。 他主動離開前臺讓出位置,周文祿繞到柜臺內,拿起第一個盒子開始看。 盒子里殘留著新的試用痕跡,表面看起來是些被抹散的細粉,周文祿輕輕吹開那層散塵,稍稍改變角度斜視看去,清楚地看到脂粉凹陷中有被指甲特意劃過的幾道淺淺的筆畫。 果然沒錯!周文祿找出紙筆,一邊挨個看過去,一邊記錄下紅鵑的信息。 那幾個盒子中的筆畫都是拆分的,少的就一筆,多的也不過三筆。周文祿將那些不完整的符號全部寫下,再嘗試拼接出信息,最后得到了最有可能的三個字:十六光。 周文祿揣測一番,紅鵑方才說要等“有心情”的時候才聽他說話……如果周文祿沒猜錯,紅鵑的意思就說明她現在沒有時間聽的,如果“十六”指的是時間,也就是說……這月十六!至于“光”,如果真的是地點的話,大概指的就是光明酒樓了。 周文祿將手下的紙張撕毀,那幾盒脂粉一并關好收起:“旺七!” “大少爺?!?/br> “這幾盒,中間部分統統挖掉。再把宋夫人要的那幾款重新備好,我一會兒寫一封信,你將它們一起送去宋府?!?/br> “好的大少爺,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