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哥哥是嫌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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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何猛然抬頭,臉上閃過驚慌之色。 他和哥哥……不會做了同一個“夢”吧? 跟楚仁一樣,楚何這一場夢,也如同將余生都走過一遍,真實切膚,夢醒后許久,那一幕幕仍深深根植在記憶里,毫無消退的跡象。 仿佛真有前世今生,那一切也全都真的發生過。 楚何不得不承認,那些惡劣行徑都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甚至在方才趕來東宮的路上,他想過如果哥哥最后沒死,還想起了他,他是否會真的放過哥哥,鎖住哥哥,余生與哥哥一起,做一對不為人知的野鴛鴦。 楚何太了解自己了。他就是個天生的壞種,就算一時不顧自身沖入火場救了哥哥,事后也一定會后悔。他最終還是會賜死哥哥,甚至親自送毒酒過去,再親眼看哥哥飲下。 經年的造化讓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們兄弟自打他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你死我活,無法共存,無論是父親怎么折騰也不肯廢的太子之位,還是哥哥和母親的畸戀與相殺,都不過是推動他們走到這一步的戲碼。 其間就算有惻隱,有心軟,有不忍,有動心,最后也都會變得不值一提,連同刻骨的嫉妒和恨意一起,永遠埋葬在土里。 因為夢里的他們,都回不了頭了。 可現下不是夢,他們還沒有成為夢里的楚仁與楚何。 “怎么了,阿何,被嚇到了么?”楚仁忙輕輕摸了摸楚何的頭,動作溫柔一如往日。 楚何揪著哥哥褻衣的前襟,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哥哥若是真的跟他做了同一個夢,便會知道他從小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長大了更壞得要命,此刻怎么還會像從前那樣待他,絲毫看不出隔閡? 倘若他是哥哥,沒準還要報復呢。 道理雖如此,楚何卻仍不踏實,以防萬一道:“夢都是假的?!?/br> “當然?!背蕿槌我戳艘幢蛔?,“我這樣的人,怎么會成為暴君呢?若我真有那份潛質,大抵父親對我還能少些不滿?!?/br> 望見楚仁頭上還纏著雪白的繃帶,楚何一點也不想提起父親:“哥哥還夢到什么了?” “我還夢到,這一日你并沒有來看我,后來還不怎么理我了,好像突然長大,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只能聽別人說,你是如何鮮衣怒馬,宮里宮外自由又快活。我經常幾個月見不到你……” 楚仁表面噙著溫和的笑意,語氣卻越來越低落,楚何忽覺心里有些難受,一句“不可能”便脫口而出。 “嗯?” “就算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幾個月不見哥哥?!?/br> “真的嗎?” 楚何仰起頭道:“君子一言?!?/br> 楚仁忍俊不禁,屈指刮了下楚何的鼻尖:“倒也不必如此認真,我信阿何的。而且夢里的阿何偶爾也會來看我的,明明個子都比我高了,還非要像小時候一樣,枕著我的腿睡覺?!?/br> 楚何聞言立即起身,枕到了楚仁腿上:“不可以嗎?”不等楚仁回答又道,“哥哥的腿,只能給我枕,不許給別人,誰都不行,男子不行,女子也不行?!?/br>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 “哥哥為什么不答應我?哥哥不疼我了嗎?” “……???沒有啊?!背首钆鲁尾婚_心,忙哄道,“哥哥答應你就是了,別板著臉了,好么?” 往后數年,楚何既沒像夢里那般疏遠楚仁,也沒像從前那樣無度癡纏,哥哥在忙,他就安安靜靜坐在一邊,或是忙活自己的課業,或是找點別的什么事做,用楚仁的話說就是懂事了許多。 但他還是經常登門東宮,時不時拖到夜里不走,直接與哥哥同榻而眠,還毫不客氣地要求哥哥換了個長條的枕頭,供他兄弟二人一同枕著。 楚仁切身感受到了弟弟身體的變化。 之前,弟弟把小身體全繃直了,一雙腳也不過碰到他的膝蓋,如今他伸直了腿,要再往下挪挪,腳尖才能觸及弟弟的腳背;過去,他摟著弟弟,被子剛好嚴嚴實實地蓋住彼此,隆冬也溫暖無比,后來他的懷抱就裝不下弟弟了,兩人開始并排共眠,被窩就開始漏風了。 楚仁提出,弟弟長大了,以后該一人一張被子,楚何卻不答應,非命人做了張大被子,還反過來摟著哥哥睡。 楚仁總是拗不過弟弟的。長夜漫漫而寂寥,他曾習慣孤獨,在弟弟強而有力地闖入后,漸漸才有了新的習慣。偶爾弟弟回去自己寢殿,他獨自蓋著大被子,手背蹭著身側空出來的一片,還會覺得心里也空了一塊。 往往這樣的晚上,他便很難睡著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依賴弟弟,可當弟弟披星戴月地趕回到他身邊,他就是按捺不住地高興,還打算為了弟弟,換一張更寬敞的臥榻。 然而楚仁的這個打算,楚何又沒同意:“哥哥是嫌我了嗎,想離我遠一點?” 此時兩人剛剛晨起,楚何不知從何時起睡在了臥榻外側,正站著穿衣,聞言立即彎腰,逼近楚仁的臉。 楚仁還坐在臥榻上,忙往后躲了一點:“當然不是,只是怕你覺得擠?!?/br> “擠嗎?”楚何把被子往楚仁身上提了提,“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br> “冬日里是不錯,等到了夏天……” “哥哥的身體總是冰涼涼的,等到了夏天,剛好讓阿何涼快涼快?!?/br> 楚仁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話說得不對勁,卻想不出哪里不對勁,一時半刻間,臉先發燙了起來。 楚何定定地瞧了楚仁一會兒,忽起身繼續穿衣,耳尖透著一抹紅。 楚仁終是沒有更換臥榻,可冬季還未過完,楚何就突然不肯繼續留宿東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