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一個廢后之子,憑什么跟我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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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仁走向萬劫不復的每一步,楚何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始料未及,不知該驚懼還是該高興。驚懼的是哥哥竟能比父親更狠,若有朝一日得知他的真實心思,會不會也對他這般冷血無情,高興的則是,哥哥完了,已經有世家重臣聯合起來偷偷拜訪,要行廢立之事,推舉他作新帝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是哥哥,是否會比哥哥做得更過分——本性惡劣如他,也覺得哥哥此番做得太過了。 世家盤根錯節,加起來勢力不小,眼下情形何止能行廢立之事,改朝換代也無不可,他就算借著世家的力成了新帝,只怕也要在從龍功臣的功高震主之下算計多年,才能重攬帝王大權。 哥哥也許久不曾宣召他了,上朝時還會避開他的目光,像是不敢見他。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主動去見哥哥。 現在的楚仁還是哥哥么?他竟有些懷念楚仁過去的模樣了。 天已大亮。 早朝上,眾臣久久不見楚仁前來,問了內監宦官也不得所以然,便只好請楚何前去看看。 楚何先去了楚仁的寢殿,得知楚仁好幾日未宿于此,也沒去皇后那里,當即明白楚仁昨晚睡在了何處。 楚何瞬間沉下了臉,在眾人詫異的目光里,咬牙去了太后殿。 他正想著一會兒若真撞見了什么,楚仁會以什么樣的面目,就發現太后殿已掛起了白幡,宮人宦官披麻戴孝,在殿外哭著跪成一片。 楚何的身體微微一晃。 難道……母親已經毒死了楚仁? 終于到了這一天,他怎么一點都不高興呢?多年所求所愿終將實現了,不是嗎,他為什么笑不出來,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暢意開懷? 他在殿前怔愣許久,不知該如何邁出下一步,心里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一句。直到喪鐘響起,他才發覺自己的雙眼是濕熱的,胸口是悶痛的。 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直到喪鐘停止,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帝王駕崩的規格。 ——是太后崩。 他立即沖入殿中。 楚仁松松垮垮地披著長衫,形神憔悴,發絲微亂。他正無神地跪在殿內,忽見楚何闖入,直奔停放太后遺體的內室,他又驚又慌,本能地起身阻擋,力氣卻不敵弟弟,被狠狠地推到了一邊。 楚何顫抖著掀開母親遺體上的白布,那些可怖又曖昧的痕跡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 楚仁閃躲著目光無聲落淚,模樣又委屈又可憐,楚何轉頭望見,卻覺得又可憎又刺眼:“你殺了她?” 楚仁的頭又開始痛了,他的心更痛,此刻卻只能拼命忍著。他慌張又茫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不想殺她,我從沒想過……我怎么會殺她呢……” “你突然殺她,難道不是因為你發現了她在給你下藥,下毒藥?” “我、我是發現了這個,但我沒有……” “想不到啊,哥?!背卫湫χ叩匠拭媲?,“軟弱如你,如今也能這般當機立斷了,過去那樣敬重阿娘,一旦危及自身,還不是說殺就殺?也對,明知是繼母,你不也說yin便yin了,跟這個比起來,弒母也算不得什么了,反正又不是親生的?!?/br> 楚仁的臉蒼白如紙:“你……你什么時候知道……” “知道你與我母親確有jian情,還是知道我母親給你下毒,希望你早點死,給我讓位?” “你知道太后給我下毒,卻不告訴我……” 楚何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那是我親生母親,弒君這樣的大罪,我當然要包庇她了,更何況……是我讓她這么做的?!?/br> “阿何!”楚仁大驚失色,不敢置信,“你、你別這么說,你不會這樣的……” “我為什么不會?”楚何諷然笑道。 “你、你從小就跟我親,不像其他弟弟那樣疏遠我,時刻想奪走我僅有的一切,無論我被父親如何責難,被臣子多不看好,你從不嫌棄我,還幫我助我,這么多年只有你對我始終如一,你怎么會想我死呢?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太后,你恨我、怨我,才會那么說,我知道的……” 楚何步步逼近:“不,你不知道。真正想讓你死的人就是我,一直都是我?!?/br> “我不信!”楚仁頭痛欲裂,“阿何,你可以打我、罵我,我只求你千萬別這么說!都怪我,是我罔顧人倫,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到如今鑄成大錯;是我對不起太后,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獨你不行……你不能這樣的,你這樣我怎么辦呢……” 見楚仁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楚何狠狠甩開:“那你能把皇位給我么?” “你要皇位?”楚仁雙眼一亮,“只是想要皇位嗎?” 楚何被猛然一激,悲憤得說不出話,楚仁卻仿佛瞬間活了過來:“可以的!是我大逆不道,不孝弒母,我會承認的,你可以利用這個罪名廢了我,或者我下詔罪己,禪位于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我還有些事沒做完,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母親是急病而死,與你無關?!背魏鋈黄届o下來。 楚仁怔了一下,落下淚來:“你還是想護著我的,是不是?你不愿我背上這樣的罪名……” “我是為了我自己?!?/br> “阿何……” “不然呢?說你弒母,那你為什么弒母,因為我母親給你下毒,還是因為你們之間的茍且?我的母親,一國太后,怎么能與自己的繼子勾搭成jian,還是以這樣令人作嘔的死法告別塵世?我怎么可能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把皇位交給你呢?” 楚何凝視了楚仁好一會兒。在楚仁的神情和眼神里,他竟然找不到一點不認真。 他忍不住再次發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從小到大,根本沒把你當哥哥看待過,所做的一切不過為了害你,奪取你的太子之位,所以你報復我,用皇位報復我,用我母親報復我?” “你……你說什么?” “從小到大,我與你親近,只是為了讓你放下戒心;我纏著你,不過是為了耽擱你的課業與政務,讓你在父親面前無法交代;我為你求情,也是為了讓你受到更多、更嚴重的懲罰,為了讓父親更加厭憎你,好廢了你,改立我為太子;我對你的好,全是假的,你一個廢后之子,憑什么跟我稱兄道弟?” 楚何把心里的怨毒盡數化作一字一句的箭矢,朝楚仁的心厲然射去。 楚仁每聽見一個字,都像被帶著倒鉤的箭刺中又拔出,一下一下,血rou模糊,痛入骨髓。 “我、我不信……”楚仁不住地搖頭。 這要他如何相信?二十余年一點一滴,他感受過的所有溫暖與親密,都是楚何別有用心。 “隨你?!背无D身走出了太后殿。 楚仁忙追了出去,死死拉住楚何的胳膊,不肯放他走。 楚何一時竟怎么都掙脫不掉,猶豫不過一瞬,干脆道:“你以為,廢后真是病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