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筆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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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季念才安排了客房給兩人,轉身就在書房接到了回報。 一旁的秦朗也吃了一驚,。 “怎么會這么快?半天不到就找到了?” 季念皺著眉問道,而通訊器的另一頭也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主上,其實,這個人并不是我們找到的,是他自投羅網的?!边@名屬下顯然也有些摸不清狀況,“他主動聯系了暗海,說希望能見您一面?!?/br> 季念一臉茫然的看向秦朗,卻看到秦朗同樣摸不著頭腦。 “那你們怎么安排的?移交給第七軍團了嗎?” “額,因為是在薄霍星找到的,現在已經送到您那邊去了?!贝葡x遲疑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態,屬下擔心如果移交給第七軍團,經過層層手續之后很可能見不到您了,所以就自作主張并沒有直接轉移過去,請您責罰?!?/br> 季念倒也沒什么所謂,反正秦朗和連遲這個主要負責人也就在自己這邊,一會兒直接移交就好了。 不過他很奇怪,這個自己毫無印象的雌蟲,為什么會點名要求見自己一面? “好了,我知道了,任務完成的不錯,給你記一功?!?/br> 放下通訊,季念看向秦朗,“怎么說?” 秦朗倒是并不介意,“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反正我本來也沒想過會這么順利,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連遲把納斯蘭的各項體征數據交給你,我甚至懷疑你們找錯了人?!?/br> “如果是搜捕肯定不會這么順利?!奔灸钚α诵?,“那我就見一見?!?/br> “不過,這樣的話就要委屈這位少將大人再在賊窩里稍候一會兒了?!毙圩用鼷惖拿佳垡粡?,開了個并不冒犯的小玩笑。 “......抱歉?!边B遲面無表情,雖然在道歉,語氣里卻幾乎沒什么歉意,反倒更像是在客套。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雄子的朋友面前如此失禮,但是季念的身份和目前的態度實在讓他很難坦然信任。 “雄主?”客房里,連遲看著秦朗倚在床上微微側著頭,似乎在聽什么。 “噓?!毙圩訑堉B遲坐到自己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邊,“不要講話?!?/br> 連遲頓時僵在原地,幾乎窒息。 太近了......雄子的呼吸落在耳邊,guntang的溫度從耳尖升騰起,漸漸蒸紅了臉。 雌蟲垂下眼,只覺得自己瘋了,在這種地方——這種敵友不明的地方,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秦朗沒注意到雌蟲繃的筆直的腰背,集中精神去感應之前鋪在季念書房的精神絲。 “你說你要見我?”季念有些好奇的看著被幾名屬下帶來書房的納斯蘭,“你認識我嗎?” “季念殿下,您不記得我了嗎?”現在的納斯蘭早已不是秦朗曾經見到的,校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眸色暗淡,氣息微弱,哪怕連季念這個刀頭舔血的星盜都有些皺眉。 季念擰了擰眉,他確實毫無印象了,“我當然知道你,帝國首席法官赫德的弟弟,但是你一個帝國少將,叛逃之后來我這里說這些意義不明的話,到底想干什么?” 納斯蘭一怔后不禁有些想苦笑,他萬萬沒想到季念居然會以為自己是帝國在釣魚執法,“殿下,或者,暗星冕下,這個稱呼能讓您想起來些嗎?” “......?”暗星是季念在海盜團的代號,知道的人也許不是很少,但是其中一定不包括一位帝國的少將。 納斯蘭看著季念的表情,心中一陣酸楚,他知道,這個雄子早已將他拋之腦后。 “殿下,七年前,您曾救過我一命,那時候您劫持了一艘民用飛船作為人質向帝國索要贖金,卻在贖金交付后因巧合遇到了空間亂流,那種危險的情況下,您并沒有帶著贖金棄船離開,而是親自出手用精神力保住了那艘船?!?/br> 說起這件事,季念倒是印象很深刻,事實上,正是七年前的那次空間亂流事件中自己對于“綁架者拿到贖金后一定要把人質安全送回”的奇怪職業道德,和正面對沖空間亂流時爆發出無限接近s級的精神力強度,為自己在混亂星系贏得了一片根基,也讓帝國一方對自己這個格外信守承諾的雄子星盜高看了一眼。 “你當時在那艘船上?”季念挑了挑眉。 “是的?!奔{斯蘭緩緩吐出一口氣,“這些年,我一直......” “好了,可以了,停,打住,停停停?!?/br> 季念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納斯蘭的話,“我只是拿了帝國的贖金所以才會救那艘船,你不需要惦記什么救命之恩,而且你那哥哥對你可謂視若珍寶,這你都能毫不猶豫的叛逃捅他一刀,我可不敢讓你報答我?!?/br> “視若......珍寶?”納斯蘭呢喃著重復了一遍,突然爆發出一陣可怖的笑聲,嚇了季念一跳。 “臥槽?!鼻乩室裁偷匾患れ`,下意識把身旁的連遲往懷里又帶了帶。 “......你在笑什么?”季念忍不住打斷他,納斯蘭的聲音凄哀異常,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錐心泣血的哀鳴更合適些。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br> 許久之后,納斯蘭微微抬頭,對視著書桌后的季念,輕聲說到。 “很久之前,有個雄子,他喜歡上了一個雌蟲?!?/br> “但是那個雌蟲已經嫁人了,嫁給了一個年紀頗大的貴族做續弦?!?/br> “雄子卻并沒有絲毫顧慮,他趁著貴族外出到封地公國的時候強行jian污了那個雌蟲,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br> “后來,雌蟲懷孕了?!?/br> “再后來,貴族在從公國返回的途中暴斃身亡,雄子繼承了他的爵位——” “世人稱他為,赫德公爵?!?/br> “而那個死在星際航行途中的德文希爾公爵,則是他的親生雄父?!?/br>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書桌后的季念,還是另一個房間中的秦朗,亦或者是負責保護季念的幾名屬下。 所有人的呼吸都幾乎停滯。 一個無比震撼的貴族丑聞在他們眼前被揭開。 赫德強行占有了自己的繼母,謀害了自己的雄父——這,這?! 秦朗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與季念不同,季念等人是混亂星系的土著,就算是吃驚也僅僅是一種八卦的心態,但是秦朗,秦朗是親眼見過赫德,并與他有過交流的! 怎,怎么可能? 那個風光霽月的優雅雄子,那個一身傲骨的激進黨人,他?他??? “等,等一下,你說的這些,有什么證據!” 季念回過神,他甚至忘記了兩人談話的初衷,只追問道。 “證據?”納斯蘭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某種野獸垂死前的掙扎,“證據不就在您面前擺著呢嗎?” “您猜,我到底為什么會叛逃?” 季念木然的想起了秦朗跟自己提到過的那些疑點,赫德奇怪的態度,不應該出現的感應能力。 “你,你就是......” “我就是那個兄長與雌父通jian生下的雜種??!”納斯蘭再次笑了出來,“赫德現在看起來正常,其實他早就瘋了,瘋的徹徹底底?!?/br> “從我雌父死的那天他就瘋了?!?/br> “他再有心機又能怎么樣,他能把活人害死,卻不能把死人變活?!?/br> “我只奇怪一件事?!?/br> “我雌父既然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又何苦把我生下來,讓我從那個變態手里掙扎這許多年?。?!” 納斯蘭的傷口因為過于激動的情緒有些崩開,絲絲縷縷的鮮血蜿蜒流下,使得他更加猙獰。 “我之前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赫德對我在意過了頭,他時刻都要掌握我的動向,監視我的每一個人際關系?!?/br> “隨著時間他的變態也與日俱增,他開始不許我與旁人有肢體接觸,不許我與雄子說話,他回絕了每一個試圖娶我的雄子?!?/br> “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br> “直到我發現我單身幾十年的兄長會錄下我洗澡的視頻在臥室播放?!?/br> “他對著我的樣子,在回憶,懷念,意yin我的雌父?。?!” 季念難以置信,他不能理解赫德到底為什么會對一個嫁給自己雄父的雌蟲有如此之深的執念,竟然會因此做出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殿下,謝謝您愿意聽我說這些?!?/br> 納斯蘭說完了一切,有些虛弱的跪坐到了地上,他眼里的金色已經徹底散凈。 “我這次來找您,只是希望能在死前再見您一面,告訴您,您那一夜展開的漫天光羽,是一個掙扎在深淵里靈魂最美麗的救贖?!?/br> “我愛您,哪怕您并不在乎?!?/br> 這個一生傲慢的軍雌終于垂下了頭。 “臥槽!”季念驚呼出聲,這個雌蟲可不能死在這里??!“秦朗!別聽了!快來救人!” 最終,納斯蘭在呼吸徹底結束前被送進了第七軍團指揮艦上最頂級的醫療倉,將他垂危的生命勉強延續了些許,然而,第七軍團的醫療官斯利浦嚴肅的提醒連遲及西里斯等人,“他為了斷開赫德的精神感應,自我摧毀了精神海,注意不是損傷,是摧毀,而且此時他本人也沒有求生欲望?!?/br> “無論我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救下他了,有啥需要做的口供或者筆錄都趁早吧?!?/br> 丟下這句話,斯利浦回到了崗位,留下第七軍團的幾人和季念面面相覷。 普瑞恩納依舊沉浸在震驚中,拽著連遲一邊又一邊的確認,西里斯則是久久凝視著昏迷不醒的納斯蘭一言不發。 “秦朗,你說你那個內線幫你查到了什么?” 雄子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我要說幾遍你才能記住,特萊雅殿下是帝國樞密院首席大臣,你放尊重點!” “知道啦知道啦?!奔灸顭o所謂的擺擺手,“所以到底是查到了什么??!你快說??!” “特萊雅殿下說,納斯蘭這次叛逃前跟地下黑市有過來往記錄,應該是拿到了鑒定結果,實錘了他的全部猜測,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br> 秦朗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所以這件事,很大概率,是真的了?!?/br> “哇,那我這次是不是立天功,你家那個殿下干掉赫德當上老大之后能不能給我發一張合法搶劫的海盜通行證??!”季念眼神亮了亮。 秦朗徹底無語,“怎么可能那么簡單,赫德估計在納斯蘭叛逃的時候就知道了一切,早就把尾巴處理干凈了?!?/br> “季念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突然,一旁沉默許久的西里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