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窺探到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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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熱,汗水打濕了領子。 比利亞氣喘吁吁地奔跑著,噴泉、灌木叢、花園成了他逃離的障礙,空曠的游樂場毫無遮擋,變成了最好的狩獵地。偏偏追著他的安德烈對薩科羅達比他自己還熟悉,除了新建的港口和游樂場,比利亞幾乎無處可藏。他無法念完召喚的咒語來奪取這件閃閃發光的神器,安德烈的攻勢過于兇猛,讓比利亞難以招架,疲于奔命的雄蟲在石柱后繞來繞去,讓被拴在他手臂上的葉米利安也不免被碎石擊傷了美麗的臉。 “滾開!安德烈你是個瘋逼,我是你的親弟弟比利亞!??!你不和我匹配就這樣糟踐自己!”比利亞生氣地大喊,回答他的是揮開長矛掃出一片扭曲的空間漣漪和飛濺碎石撕裂成的灰塵。這位虔誠的信徒漆黑的雙眼里沒有他的影子,只有兩塊填滿眼眶的的黑色凹陷,血水從眼眶緩慢地溢出,在安德烈臉頰染出兩條暗紅的痕跡,滴落在套著脖子的晶甲上。年輕的雄蟲揮舞著他的黑色權杖虛張聲勢,卻越發地吸引著奈薩長矛的攻擊。它掃斷了圓柱,劈裂了磚石,鑿穿了被比利亞推過來當做rou盾的祭仆。安德烈似乎變得更加高大了,即使他緩慢地行走在比利亞身后,仍能讓這位剛剛成年的雄蟲祭司驚惶地奔逃。 恩里克被葉米利安趁亂搶到了懷里,他害怕自己的崽子在混亂的尖叫和踩踏中受傷,而拴著他脖子的電擊束縛環仍然緊緊纏繞在比利亞·杜克的胳膊上。葉米利安狼狽地被拖拽著,撕破的網衣絲絲縷縷地掛在身上,毫無尊嚴地裸露著雪白的rou體。恩里克緊緊抱著他雌父的脖子,用腿勾著葉米利安的腰,破損的翅翼無力地在雌父身邊搖擺。他的小臉慘白,疼痛和恐懼的淚水打濕了幼崽的小臉,恩里克的臉埋進了葉米利安的脖子,渾身發抖,不敢回頭。安德烈毫無感情的面孔和空洞的眼眶執著地鎖定了比利亞,而比利亞愚蠢的抵擋不斷激惹著他的神經,奈薩那只分出來了一點點的意識正在侵入栗發雌蟲的大腦,一點點啃噬著他,企圖通過這具強健的軀體更多地感觸這個世界。安德烈忍耐著,他的大腦疼痛,他的肌rou酸脹,他的骨骼好似已經碎裂。虔誠的信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墮落!”奈薩飄渺的聲音像被火燎出的煙塵,“背叛,毀滅,清除!” “砰!” 銀色的矛尖卡在了橫著格擋的權杖花紋上。比利亞用盡力氣撐起他的權杖,念著咒語在安德烈腳下噴射出黑色的膿漿。它被吸進了安德烈的嘴,在他憤怒地低吼時從鼻子和嘴里像煙霧一樣噴散?!鞍?,竟敢使用我的力量!”虔誠的雌蟲被痛苦驅使,憤怒像烈焰一樣灼燒著他的rou體,迫使他重新拔出長矛,像鐵錘一樣毫無章法地砸向比利亞。 “褻瀆!” “砰!” 比利亞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躲閃開,矛尖砸碎了拴著葉米利安的鎖鏈,它應聲而斷,扯得比利亞撲倒在地上。嵌著寶石的蘸水筆從雄蟲胸前的口袋里劃出一道弧線飛走了,重獲自由的法撒諾侯爵顧不上自己灰頭土臉的狼狽,連滾帶爬地抱著恩里克躲到了一個小丑模樣的布景人偶身后,伸手抹掉了臉上的冷汗。頭頂是閃爍著霓虹燈的拱門,身邊是擦得锃亮的冰激凌小屋,比利亞·杜克被安德烈驅趕著,在游樂園的廣場上且擋且退。葉米利安意識到自己離開了小廟,他還記得那段森森白骨制成的導軌,它通向一個并不顯眼的入口,自己可以從那兒逃離。在奈薩分神的時候cao縱一個祭仆幫助自己離開并不困難——特別是緊盯他的比利亞已經無法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葉米利安抱著恩里克翻身錯開了比利亞的視線,沖進了冰激凌屋,里面整齊地掛著頗具情趣的裝束:鏤空或透明的層疊圍裙、低胸連身但短到遮不住雌莖的短裙、開檔到后腰,一行動便會露出整個屁股的服務生制服套裝,還配著一條領帶樣式的牽引繩。那套開檔的制服套裝布料最多,而且符合一個雌蟲的尺碼。葉米利安猶豫再三,拿開了這一件,把掛在墻上的衣物都扯到地上墊著,放下了痛苦啜泣著的恩里克。 “伊恩,穆拉的伊恩,向您祈求,我的殿下…”葉米利安緊緊盯著門外的響動,低聲念著伊恩的名字,“祈求您治愈我的雌子……”他等了幾秒,什么都沒有發生,即使拉長雙瞳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立刻做下新的決定,展開翅翼,伸出雙握住了脖子上的束縛頸環,咬牙用力去扯它。葉米利安在狹小的空間里艱難地振翅懸浮,盡量謹慎地在這個小屋的另一邊與他的崽子保持距離?!叭~米利安祈求穆拉的伊恩庇護他的自由…”生殖腔蠕動著,從雌xue里伸出暗綠色的絲線,讓雌蟲在一陣陣放松的暖意里捏碎了束縛環的保護殼。明亮的電弧在陷進束縛頸環電池的手指上跳躍,發出劈啪的聲響,把皮膚灼燒出一片焦糊的味道。電流在雌蟲的皮膚上游動,被激活的精神絲線捕捉,很快將儲存的電量汲盡,金屬環在雌蟲頸間發出幾陣啞響便熄滅了指示燈。 這一切只用去了幾秒,高等雌蟲強大的恢復力讓他復原如初。葉米利安撕開了身上的破網袍,挑斷幾縷絲線系上了襠部的開口,穿上了這件服務生制服,把束縛環破損的部分轉了個面壓到了領子底下。他靠在門邊閉上眼,安德烈和比利亞暫時地遠離了自己,遠處傳來雄蟲狂妄的叫聲和雌蟲的怒吼。一陣風吹了過來,帶來一陣磚石的灰塵和死去祭仆的血腥味,沒有科里納·卡尼巴爾的味道。葉米利安仔細回味著記憶里他頭發上飄來的不自然的蟲造香,他努力辨識著,疑惑著,又在心里警惕著這位雌侍突然出現。 科里納為什么不見了,他去了哪里?葉米利安釋放出修長柔軟的觸角,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美麗的雙眼在睜開時露出擠在眼眶里的,灰綠色的密集復眼。黑白的視界掃視著廣場,除了安德烈明亮的蟲核和比利亞暗淡的光斑,這里沒有蟲族的熱源……不,鬼屋里還有許多微弱閃爍的蟲核……他眨了眨眼便恢復了正常,視線搜索著冰激凌屋外是否還有可以利用的飛行器?!按聘浮倍骼锟溯p輕哼了一聲,葉米利安便挪過去把他小心地抱到懷里,“…我好像看見…外面有個東西在閃光……” 嵌著寶石的蘸水筆被風吹著滾到了廣場邊緣,精致的裝飾切面反射著霓虹燈的閃爍,在薩克羅達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里非常顯眼。奈薩憤怒的煙塵四處彌漫,葉米利安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趁現在去把那支筆撿回來——恩里克顯然毫無自保能力,而自己也不愿再一次面對冒失而遺失孩子的痛苦和懊悔。那只銀色的筆停在廣場的邊緣,之后被風吹著朝冰激凌屋的方向滾了過來,又在半路因為筆桿漸細的造型打了個轉滾了回去,又在原地晃了晃,倔強地企圖利用氣流移動,在搖搖擺擺的晃動里繼續向冰激凌屋進發。它可愛的執著稍許安慰了恩里克,讓他停止了啜泣,睜大眼睛期待著命運的翅翼攪起的氣流*。有什么東西似乎停在自己身后不遠的地方,葉米利安回頭仔細打量這間小小的冰激淋屋,微微拉長雙瞳,擺動著觸須卻感知不到任何發出信號的電子器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背后有什么東西窺探著……葉米利安的翅翼謹慎地攏到身邊,“我看到了,寶貝?!彼ゎ^看了一眼外面,風停了,蘸水筆骨碌碌地順著地面向廣場中心滾過去,骨碌碌,骨碌碌地打著轉,在無風的廣場上股看不見的力量吸引著,在看起來極為平坦的地面上滾動,朝著發出哀嚎的鬼屋滾了過去。 葉米利安立刻意識到地面是傾斜的,這并不尋常,因為只要是稍有些財產的蟲族,為了夸耀財富都會將大片的空地建造得極為水平。也許是命運的暗示,它說明一個沉重的東西就隱藏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許就是伊恩殿下正在尋找的獵物?!芭僚痢倍骼锟藳]有再叫雌父,他似乎有些軟軟地哼了一聲,微燙的小臉貼到了葉米利安的脖子上?!芭僚痢比~米利安沒有說話,他掙扎著,自己不可能抱著恩里克冒險,他應該離開這里,可讓比利亞定罪的證據都留在那只蘸水筆中。他無法確定伊恩是否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數據,也許自己應該立刻拿到它!可就在葉米利安邁出門口的時候,恩里克不安地在雌父懷里動了動,“帕帕,我怕……” 小崽子的胡話止住了葉米利安的腳步,他用臉貼了貼恩里克的額頭,發現它開始燙起來。那支筆骨碌碌地滾過了廣場,在葉米利安的視線中打了個轉,好像碰到了什么似的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就這樣在原地打了個轉后突然消失在鬼屋的門口。葉米利安瞇起眼,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熟悉的威壓和恐懼感從身后傳來,讓侯爵立刻從冰激凌小屋里跳了出去,貼著地面邊跑邊飛逃進了對面樹木濃密的園林迷宮入口。 “砰!” 冰激凌小屋瞬間被扭曲的空間撕裂, “屈服吧哥哥!”比利亞尖叫著揮舞他的權杖,用盡了全身力氣格開鋒利的矛尖。他極力地喘息著,好像揮舞那只權杖已經讓自己用盡了力氣。自己竟然可以在奈薩的憤怒中堅持這么久,即使他已經幾乎力竭,仍能招架安德烈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比利亞意識到了自己的“強大”,啊,對的,司南讓自己服用的那些秘藥,那些用雌蟲的骨血和異蟲煉制的藥水,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刻發揮了效用。雄蟲本就不應該吃素,他憤憤不平,圣餐也不該只允許吃那么一點點的異蟲rou片,整個聯邦都在欺騙諾蒙,欺騙雄蟲,讓他們變成無用的廢物!黑色的權杖在地面上砸開一片裂痕,像蜿蜒的毒蛇飛掠,扭動的蛇腹纏住了安德烈的雙腿?!澳阏婵蓱z,我的哥哥,你的執著還剩下什么?rou體被奈薩吞吃,只有無處可去的靈魂,哈哈哈哈!”當比利亞發現面前被附身的安德烈并不是不可戰勝,他放聲大笑,開始努力回憶司南讓自己背誦的艱澀咒語。腳下的地面應聲裂開,塵埃卷裹著升騰,“苛……硌佧…噠嗒……”他喉嚨里發出一陣陣怪聲,自己也可以蟲化,也可以像那個讓他生厭的伊恩一樣蟲化,他的蟲體比伊恩更強壯,比奈薩還要高大! 塵土卷裹了比利亞,在葉米利安遠遠的,窺探的視線里隱藏了身影。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摟著懷里的恩里克用奶水安撫著他。兩根柔軟細長的觸須緊張地貼在身上,又因為警惕而不敢收回去。懷中幼子呼吸淺促,葉米利安的雙瞳微微拉長,隨時準備捕獲任何一個遇到的生物作為自己的傀儡。他只要拿到那支筆,沒有必要再做更多冒險。葉米利安抱著恩里克朝鬼屋的大門躲躲閃閃地移動,踢起一塊碎磚試探那個漆黑的洞口。 石塊砰地一聲,好像打在了什么金屬上彈了回來。葉米利安立刻趁著安德烈與比利亞糾纏的機會溜了過去。他停在鬼屋門口,小心翼翼地伸出腳尖,看著它詭異地消失在視線中。沒有疼痛,沒有沾染臟污,沒有莉埃薇拉說的黏稠的冰冷,耳邊甚至隱約能聽見一陣陣歌聲。葉米利安碰到了地面上一條堅硬的,略微高起的金屬帶,順著它觸到了冰涼的筆桿,他立刻把它撥了出來藏到懷里,飛快地展翅,貼著地面飛向來時的入口。 “要往哪里跑,法撒諾……侯……爵……” 科里納突然出現在葉米利安眼前,好像預感到即將發生的襲擊,抱著幼崽的雌蟲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光線槍的掃射。當他攝取了科里納的視線時,這個雌蟲立刻呆滯地垂下手中的武器,轉過身乖乖在前面開路?!拔液苌鷼?,帶我去房間休息……”葉米利安說,“好的……殿下……”科里納喃喃地自言自語,把葉米利安的意愿當作了比利亞的指令,將真正的雄主丟給了來尋仇的兄弟。 一陣風吹開了揚起的灰塵,安德烈赤紅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具生著白斑的高大蟲體。它揮舞著獠肢掙扎著站立,蠕動的觸手替代了頭部,在展開時露出了吸盤里的一個個眼睛。纏繞在一起的兩對翅翼空落落的,看不見翼膜,只有彎曲的爪尖和纖細的軟骨。黏糊糊的黑色液體絲絲縷縷地掛在軟骨上,本應是殼甲的地方殘缺著,露出了內層支撐的骨骼和蠕動的內臟。惡臭隨著蟲體的搖動在空氣中擴散,安德烈終于看清了殘缺外殼上白色的部分——是一個個碎裂開的,發出生命最后光芒的點點蟲核。當腐臭的蟲體轉過一個個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安德烈有一種強烈的蟲化沖動,他沒有抗拒,暗紅的骨甲撕裂了皮膚,血脈搏動著幾乎要炸開,安德烈很清楚這種來自于內心的瘋狂是什么,這是坎欽的眼,是它有毒的視線。 “阿爾托……”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從頭到尾執政官都沒有察覺*,杜克家族必須償還使用它的代價,并真正從奈薩的契約上消失。安德烈閉上了眼睛,冰涼的淚水沖開了眼角干涸的血痕,“阿爾托……”矛尖低垂著,暗紅色的蟲體在腳下不斷噴涌的霧氣中伸展,“狄尼洛……”他咬住了裸露的門齒,不再吐露一個音節,捏碎了脖子上“武運昌隆”的符文,把這具為了奈薩而生的軀體交還他的父神。 黑色的霧氣順著銀色的長矛吞噬了安德烈的蟲體,晦暗無光的矛尖緩緩舉起,凝聚出一個如有實質的黑色小球,它飛旋著扭曲了空間,在高舉時拉扯著四周的一切。廣場角落的鬼屋被掀開了屏蔽的偽裝,露出里面堆積如山的培養罐和被囚禁的雌蟲。旋轉的摩天輪在隆隆的扎扎聲里倒下,許許多多的培養槽從高空墜落,碎裂一地流淌出一個個尚未發育完整的克隆體。比利亞新生的蟲體嘶叫著撲向地上那堆暗淡的蟲核,扭動著觸須把蟲核掃進觸手中央的洞里吞吃。能量積蓄著,甲殼不斷生長,掩蓋了裸露的內臟,開始向外長出層疊的膿綠色軟刺。墮落的祭司舉起了自己新的權杖,一把森白的,飛舞著蠅蟲的腿骨朝安德烈擲了過去,在撞到銀色長矛時碎成漫天飛舞的的小小異蟲,將這個強大的雌蟲層層掩埋,看著他空有一身力氣卻無法擺脫流沙一般的攻擊。奈薩的長矛落到了地上,墮落的祭司興高采烈地從脖子上的洞里噴射出一團團膿水來?!案隆姥健颉_”腐臭的蟲體展開了掛著黏稠液體的翼骨,伸手去拾奈薩的銀色長矛,它還記得自己身為一個雄蟲時的天賦,強大如現在的自己可以進入蟲化,是比肩奈薩的榮耀,那支長矛應該是自己的戰利品!腐臭的蟲體張開了頭部層疊的觸手,吸盤里的一個個眼睛都貪婪地看向銀色的長矛,它被安德烈緊緊地攥著,掙扎著揮舞,砍斷了長著剛毛的獠肢?!氨壤麃啞蓖纯嗟睾拷?,它憤怒地揚起纖長的翼骨,照著安德烈的爪子狠狠扎了下去。 “崆崆嘎啊噠噠!” 安德烈無法反擊,當墮落的比利亞靠近時,那些扭動的眼睛似乎奪取了他的力量,讓這個雌蟲幾乎忍不住。裸露的獠牙大張,卻只能發出胸腔里空洞的哀嚎。安德烈的前爪被翼骨扎了個透穿,失去控制的肌rou松弛了前爪,奈薩的長矛滾落在地上,被噴射著膿汁的腐臭蟲體踩在腳下。無能的召喚者!墮落的祭司頭部的觸手搖擺著豎立起來,又一根根垂下露出內里的眼睛尋找它的雌侍、雌奴和祭仆。當那些眼睛全部睜開時,比利亞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看到rou眼不可及的,菲斯特拉上的虛影。 應該有無數的追隨者為自己歡呼!怎么會無蟲理會自己的強大和勝利!它發出高亢的尖叫,沒有注意到奈薩長矛的光芒黯淡下來。幾十只眼睛搜尋著,“比利亞”直起身從前所未有的高度張望,它看見了拿起各種武器攻擊自己,無法控制著蟲化的祭仆,看見腳下的雌蟲骨甲上鑲嵌的晶體開始發光,看見了正離自己遠去的科里納,還有他身后抱著崽子的雌蟲。啊,那是葉米利安!騙子,混蛋!墮落的祭司轉身向他拋出一條長長的骨鞭,它在空中碎裂,每一塊碎片都從斷裂處伸出一條條爪子,一落地就前仆后擁地超葉米利安追了過去。 “痛苦、絕望、哀怨之矛!”安德烈掙扎著站起身,堅定地伸出另一只手召喚奈薩的長矛,即使毀掉這顆衛星,他也清掃這片墮落!奈薩的長矛在虔誠的信徒手中發光,黑色的泥沼刷地一聲鋪滿了廣場,吞噬了似乎無窮無盡的小異蟲。墮落的祭司驚嚇地張開殘缺的翅翼,翼骨糾纏在一起,徒勞地在空氣中劃動,它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叫,不顧腳底傳來的遲鈍冰冷,跌跌撞撞地向泥沼的邊緣爬行。那些還未長成的殘缺克隆體從培養槽里爬了出來,溶開的皮膚掛在骨頭上,暗色的肌rou脫落著,它們仰起臉呢喃著聽不懂的音節,不顧逐漸被泥沼吞噬的軀體執著地向安德烈移動。虔誠的雌蟲痛苦地抱住了頭,銀色的矛尖低垂,從他手中滑落,數不清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里。詛咒和異蟲發出的嘎嘎吤吤聲與奈薩強有力的命令在他的身體里爭奪控制權。 “ 屠盡異端,血洗邪惡,黑暗主宰,奈薩親臨!” 銀色的長矛在卡塔利亞·勒里什手中閃出一道影子,從空間縫隙里涌出的異蟲還未落地便發出絕望的刺鳴,立即被這短暫散發出的光芒熔灼*。他推開勞爾和侍衛長,向顧忌著會傷害到自己而只能rou搏的瑪提亞斯伯爵和侍從們靠攏。雌蟲們在狹小的房間里和伯爵一起包圍了卡塔利亞,然而奈薩的銀色長矛并沒有真正出現,它在空間中留下一道殘影,又消失在勒里什的手中,年輕的雄蟲祭司心里一慌,望著立刻被異蟲和機器人擠開的空間破口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雖然知道雄蟲祭司,特別是像自己這樣可以提起銀色長矛的高等血脈絕不會被反噬,但在經文中反復提及的懲罰也讓他害怕。他立刻想到了莉埃薇拉和那名死去雌奴的褻瀆,是不是他們影響了自己在黑暗之君面前的虔誠?又也許是自己并不配召喚這柄神器?勒里什咬住了嘴唇,房間的門被一名侍從按開了,他們簇擁著自己往外退,企圖把這個裂開的缺口關在房間里。年輕的祭司被推進了走道,銀色的長刀在他頭頂旋轉出一片漣漪,伊恩灼灼閃耀的雙眼就在自己背后,似乎給了他無盡的力氣,卡塔利亞·勒里什再次念出召喚的經文,他堅定地高舉著手臂,等待著奈薩力量的降臨。 銀色的長矛微微震顫著,發出嗡嗡的響聲出現在勒里什手中,長刀的漣漪和它的銀光交相輝映,光芒所及之處異蟲猶如奶油一般熔化,只留下一地酸腥。伊恩和勒里什背靠著背,護著喬裝打扮的索菲亞往地下移動。那里通向專用停機坪,伯尼已經準備好了陷阱——席律常用來化妝和休息的旅行小飛艇上方懸浮著一架隨時可以起航的護衛艦,那里隱藏著奈薩黑池里浸泡的,曾經用來關押涅托·菲斯特的牢籠。他沒有細想為什么這個籠子會這么小,卻比其他關押領主的牢籠纏繞著更多復雜的符文,但目前它的尺寸最為合適,正好可以藏匿在小型炮艦之中。 伯尼從監理塔上俯視著場地中央的席律,情節進入到他醉醺醺地側坐在騎跨式的飛行器上游蕩。被干擾了航線信號的飛行器降落在一片模擬的圣殿廢墟中。破損的飛艇卡在高高的懸崖上,干涸的血液污染了深色的制服。英俊的雌蟲躺在他面前沒有呼吸,悲傷的雄子在殘垣斷壁之中低聲吟唱,哈維斯、德瓦恩和拉塞爾隱藏在演藝場中央的全息投影中,鐵粉小隊和觀眾席里掃射入侵者的一段段零星的激光劃破了漆黑的夜空?!啊チ四愕囊雇碛肋h黑暗,艾拉、波特和卡托,主母的信使們,你們為何帶走了他?”席律站在幽暗的舞臺中央,懸浮射燈緩慢地圍繞著他旋轉,在雄蟲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他帶著泫然欲泣的表情唱著: “我愿拿我擁有的一切來換取我心上的雌蟲, 盡情拿走吧,偉大的賈卡, 我的歌聲永遠贊頌您, 我的生命渴求您的降臨。 我信奉的主母,請引導我迷失的心靈, 他的情侶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無處可去。 我信奉的主母,請引導我迷失的心靈, 讓我和仁慈的穆拉交易,換取摯愛的生命……” 席律跪坐在地上向空中伸出纖長的雙手,演繹場上方的噴灑裝置掃描到席律的動作,立刻噴出絲絲縷縷的雨滴。地下停機坪通道的消防栓里也跟著噴出水霧,讓藏在墻壁內的克隆體不敢貿然鉆出。索菲亞在水霧噴射的那一瞬間被塞壬尼提推上了船艙,躲開了這略帶腐蝕性的液體。她一進入飛艇便關上了艙門,把所有的蟲族都隔在門外,之后撲到駕駛艙上胡亂按下起飛按鈕,假裝哆哆嗦嗦地系上安全帶,抱著肩膀蜷縮到駕駛座上。 這架可愛的飛艇噴出藍粉色的尾焰緩緩懸浮起來,四周跟隨起飛的炮艦和戰斗振翼機的純黑涂裝吸收了所有的反光,在演藝場中央響起的歌聲和合唱中恍若隱形。雙眼亮著銀光的殿下跳上另一架還未起飛的炮艦準備隨行,似乎并不放心“席律”的安全。頭頂的飛行通道緩緩旋開交錯的擋板,護衛艦遮蔽了縫隙里透出的點點星光。 黑暗籠罩了一切,祭仆們從小廟、游樂園和城堡中飛了出來,他們嘶吼著蟲化,撞斷了高高的塔樓、踩碎了白骨的軌道,撲向了比利亞。墮落的祭司脖子上的觸手刷地張開,細小的異蟲聽從邪眼的召喚,重新聚成手中的權杖。比利亞在空中畫出數個他曾經熟練但永遠無法召喚出任何黑霧的符文,黏稠腥臭的潮水從虛空之中噴涌而出,粘住了一切企圖靠近的生物。扭動的邪眼指揮著被脅迫的祭仆撲向安德烈。雌蟲從地上抓起一塊破碎的培養槽,扣住了晶甲上的鎖鏈超比利亞擲了過去,砰地一聲將墮落的祭司攔腰掀倒在地上。比利亞疼得跪在地上發出倒抽的刺耳嘶鳴,黑色的膿水從觸手中間的孔里噴了出來,「科里納!」它一邊嘶叫著呼喚最為信任的雌侍,一邊豎起翼骨胡亂扎著,防止任何一個蟲體的靠近。觸手上的一個個眼睛拉長了瞳孔,撲倒在身邊的祭仆們捂著蟲化的腦袋不知所措,蹲在地上盲目地打轉。他們一會被奈薩的威壓驅使,一會又被腦子里那團不斷膨脹的刺痛支配,被折磨得發狂,胡亂攻擊視線里的任何一個目標。 科里納的腳步停了下來,葉米利安冷靜地拉長了他的雙瞳?!感壑鳌顾曰蟮赝O履_步回頭,又立刻被葉米利安捕捉了神志,不……科里納掙扎著向前走,不對,他的雄主應該是……遇到了……困難……才會……那樣……呼喊……不……那些地上爬過來的異蟲……科里納拿出另一把光線槍對著異蟲一通掃射,然后遲滯地站在那里發呆,過了一會才慢慢繼續往前走。 葉米利安后背驚出一身冷汗,還好自己搶先控制了他?!〈葡x被干擾的,緩慢運行的大腦無法讓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但他內心里還有另一個聲音驅使著自己繼續向前走,把葉米利安和他懷里的那個崽子帶到主人要求的地方去?! 翱评锛{·卡尼巴爾·德杜克,我的仆從,帶他們過來…全能的主宰正注視著你……”科里納轉了個身,開始繞著迷宮的另一個分支行走,把葉米利安帶回到廣場的邊緣。 光屏照亮了整面墻,一位套著兜帽長袍的高大男性抬頭瞟了一眼光屏中不斷召喚符文和安德烈廝打的比利亞,從容地在終端上記錄著數據并按下了發送按鈕。身邊的小型蝕刻機閃了閃,吐出了一塊刻字的金屬板滑進水槽。水汽呲地一聲蒸騰起來,之后整塊金屬板便消失在水槽中。他不再理會已經失敗的試驗品——比利亞·杜克完成了他的使命,現在已經毫無用處。男人走到背后接滿管線的培養倉面前,仔細核對調整了參數,最后拉下閘桿切段了所有的連接。 蓄積能量的嗚嗚聲音刺得耳膜脹痛,它越升越高,沒有邊際地讓人心慌,可這個男人只是輕輕擦掉了耳邊流下的血滴。巨大的培養倉緩緩傾倒,還未落地就發出砰的一聲里,這個驟然發亮的,之后消失在空間的某個面上。扯斷的管路電纜砸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碰撞聲,男人跨過地上流淌的冷卻液走進了實驗室外的走廊,和半透明落地窗外控制著科里納的葉米利安一同向前走著,即使他一眼都沒有看葉米利安,也能詭異地保持著相同的速度直到走廊的盡頭。男人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屏障上的反光整了整領子和衣襟,才從容不迫地打開了這扇門。他推開了攔在面前的科里納,對著把雙瞳拉成兩條細線的葉米利安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問道:“您這就要回去了嗎?” “您這就要回去了嗎?” 沙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alpha的信息素緊跟著彌漫,帶著鎖喉感和壓迫感強迫面前的獵物服從。纏滿繃帶的手抓住了“席律”的肩膀,“雄蟲”尖叫了一聲從駕駛座上跳起,踉蹌的身體壓住了cao縱桿,讓整個飛行器在空中劇烈地搖擺?!澳闶窃趺催M來的,你是誰???”凌亂的長發在索菲亞挪動的腳步中遮住了臉,她緊張地捂著鼻子后退,直到自己無助地靠到了儀表板上。 “我是來自母巢的使者……您無需害怕,全能的主母喜愛美妙的歌喉……您一定能長久地陪伴……”戴著兜帽的男人耐著性子哄騙面前的“雄蟲”,當他向前移動時,空間在身體周圍扭曲出一道道波紋。他對索菲亞伸出手,扯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看似年輕卻又染上了風霜痕跡的面孔。這位omega抽出別在腰間的光線槍對準了面前的男人,用慌亂的表情掩飾著自己審慎的雙眼,捂著臉對男人大喊道:“你找錯了,我不是席律!” 演出服胸前堆簇的蕾絲遮住了Omega的胸部,脖子上的緞帶擋住了貼著喉嚨的變聲芯片,當她拿捏著腔調模仿自己的孩子時,幾乎和席律的聲音同樣動聽?!拔也恢滥阏f的是哪位主母,我只不過是個做替身的亞雌,你要帶我……他去哪里?” 索菲亞故作的欲蓋彌彰讓男人更加確認面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席律?!爱斎皇窃谒氖澜纭蹦腥嗽捯粑绰浔闼﹂_腳尖踢掉了光線槍,拋出一條帶電的束縛套索。警惕的索菲亞提前預判了他的動作,一邊做作地尖叫一邊在艙內打了個滾,撿起落在地上的高跟鞋照著他的臉扔了過去。男人微微一動閃開了這個毫無殺傷力的“暗器”,睜大了眼睛瞪著握住另一只鞋子的索菲亞企圖催眠她,“偉大的主母是賈卡的先祖,是穆拉的姐妹*,是蘇拉不能抗衡的強大。她的名字不能通過凡人的語言念出,到我這里來,席律先生,您看,看著我,讓我給您看看她無可比擬的真容,她的權勢和……” 男人一步步靠近了索菲亞,omega的眼神漸漸呆滯,她在男人的雙眼中看見了一片半透的膜,它在流動的黑水里擺來擺去,似乎因為本身的蒼白的顏色而發著光。視線片刻之間就變得模糊,似乎要讓自己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索菲亞迷惑地往前走了一步,近得幾乎可以感覺到alpha呼出的熱氣,她看見了一只巨大的眼球漂浮著,緩緩地轉向自己。三層長滿了毛刺的環繞著眼睛旋轉,四周的空間隨著毛刺的環扭曲著,在昏暗的背景里,一切都蕩漾著水波一樣層疊的,變形的紋路。她聽見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撕開的聲音,在那層懸浮的毛刺在轉動時相互刮擦,發出的聲音直讓人感到一陣陣惡心。然而這一切怪異地吸引著索菲亞的目光,而就在這只眼睛的后面,凸起的頭顱和修長的脖子挪了過來……她開始困頓,開始想閉上雙眼,開始敞開內心的一切。 背心持續的燒灼和強烈的刺痛把索菲亞從困頓和迷惑里拉了出來,她不動聲色地讓金色的長發順著自己抬起的脖頸滑到肩后。讓清甜的果木香味從后頸毫無遮擋的腺體里飄了出來,突破了調制香精的遮蓋在空間中四散。梔子的點點微苦喚起了alpha來自于父本的基因的記憶,像一雙溫柔的手臂,輕輕擁抱著alpha生來就從未放松過的緊繃神經。索菲亞哼起一段重復而柔美調子,它幾乎陪伴過每一位主母的幼年,毫無修飾的嗓音來自初代的母體,刻在更加古老的基因里。 “Namo~bhagavate~Bhaisajya-……” 男人的表情松弛了下來,似乎那個藏在他背后的東西聽見了索菲亞的歌聲。時間似乎在此刻靜止,沉重的,黑色的牢籠從飛艇上方無聲墜落,蟲化的莉埃薇拉從男人背后浮現,卷起腹部短短的蟄針刺進了他的胸口,穿透了alpha的心臟?;鸺t的鮮血噴濺到索菲亞臉上,她被反應過來的Alpha捏住了脖子,幾乎要捏斷她的頸骨。omega掙扎著從腋下的蕾絲里拔出一把銀色匕首,它像切奶油一樣融化了alpha的胳膊,在索菲亞的揮動中切下了他的頭。 沉重的牢籠砸碎了席律的飛行器,把機艙和冒著火光的動力艙隔開,斷絕了索菲亞和莉埃薇拉與外界的聯系。演歌場附近的空間像切開的奶酪一般浮現出無數的孔洞,失去控制的異蟲、克隆體和機器人源源不斷地從空間的開口涌出,奔向它們死去的控制者。年少的塞壬尼提指揮著自己的侍從和衛兵包圍了墜落的飛行器,噴灑的水霧在他身邊凝聚,而銀色的長矛就在離他不遠的勒里什的手中熠熠生輝。雄蟲拼盡全力使用精神力支撐手中的重量,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氣讓霧凝結成冰晶,夾在塞壬尼提掃出的斗氣中四射,把靠近的入侵者打成篩子。異蟲被銀光灼燒,機器人被武器掃落,第七軍團的士兵從四周飛艇和炮艦中躍出,和莫隆尼的近衛扈從一起用強大的火力控制千瘡百孔的空間縫隙。 可它們太多了。炙熱的巖漿被伊恩控制著在空中游走,像一條紅色的羽蛇噴吐著火球和巖漿,所及之處一片焦灼,卻不能阻止更多的入侵者鉆出。士兵們混在其中,無法讓伊恩放開手腳釋放精神力?!具@里交給我,雄主,您省著力氣去幫席律?!坎岬穆曇粼趦刃捻懫?,伊恩抬頭看見了熟悉的蟲體,身上附著著一層銀亮的液體機器蟲讓伯尼顯得更為高大。電弧的蛛爪將暗紅的膜翅照成明亮的粉色,耀眼的銀光在骨甲上閃耀,隨著液體機器蟲的分解或融合流動。這顆沉重的“銀色彗星”收攏膜翅,轟地一聲落在地上。機器蟲隨著揚起的氣浪四散,侵入了機器人外殼的縫隙,瞬間將地面清掃得干干凈凈。電弧層疊交錯,籠罩在雄蟲們的頭頂。停機坪內亮起了警告的紅光,士兵們躍入飛行器急速升空,雌蟲們聚集在一起,緊靠著奈薩的牢籠把三位雄蟲和塞壬尼緹護在中心。 銀色的長刃在伯尼的蟲體上方卷起漣漪,伯尼再次騰空,降下無數粗壯的雷電,讓停機坪的入侵者在一片耀眼的光輝中化為灰燼。這閃耀的銀光穿透了空間的裂隙,和環繞席律的金色護盾所散發的光芒融為一體。蟲化的德瓦恩和哈維斯飛到了舞臺上方發出耀眼的光,整個演歌場明亮有如一片剛剛誕生的星云,讓四周的觀眾不得不扭過頭遮住雙眼。黑色的煙塵在隆隆的鼓聲里四溢,無數的火球隨著電光的游走落進另一個世界,又從舞臺四周落了下來。四周響起果斷有力的合唱,用進行曲的節奏吟唱著幾乎讓時間停滯的咒語,席律去掉了嗓音的修飾,雄蟲純凈的歌聲在唇齒間發出另一個調子共鳴,像明亮的哨聲,又像合金嗡嗡的尾音*。 一切聲響在此時忽然消失,雄蟲對愛情的執著似乎感動了穆拉,他漂了起來,裝飾性翅翼緩緩綻開,席律似乎只用一個腳趾就穩穩立在了一根看不見的軸上,他伸展手腳開始旋轉,金色的薄紗在他的身體四周漂浮,散開,逐漸露出佩戴著金飾和描繪著符文的赤裸身體。而就在他的面前,俏皮而美麗的“穆拉”悄然出現,細碎的鈴聲把觀眾的目光吸引到她摩擦地面的腳趾,那串黑色的鈴鐺在她落下腳跟時嘩啦作響,穿透了所有尚未來得及閉合的空間縫隙。六對小小的翅翼出現在伊恩身后,她緊緊攥住了席律的雙手,抬頭直視頭頂那片匆忙閉合中的空洞,雙眼發出了明亮的光芒。她看見了騎到比利亞身上的安德烈,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對著它的蟲核用力刺了下去。她看見匆忙趕到的執政官阿爾托·菲斯特,他強大的精神力在喚醒星堡里所有祭仆的同時又將他們控制在自己的意志之中。她看見葉米利安面前倒下的男人,科里納在執政官的精神沖擊中清醒過來,他殺死了alpha,將光線槍對準了葉米利安。席律唇齒間的哨音帶上了金屬的凌冽,他唱著的調子把伊恩的視線越拽越遠,越過了塞勒斯乘坐的星艦和護衛隊,越過在幽深宇宙之中遷躍的遠征軍。神殿號打開了金色的穹頂,賈卡方尖碑一般的祭壇充滿了能量,向著遙遠的宇宙邊緣發出一束束光芒。呼嘯的哨音和遙遠記憶里的嗡嗡聲重合,和演歌場內成千上萬一起歌唱著的,活著的蟲核共振??臻g的縫隙縮到只有拳頭大小,伊恩睜大了眼睛,當她聚集了精神想要看清什么才是視界的盡頭時,她看見了一個個發光的培養倉朝著某個方向漂了過去。那是無數漂浮的眼球環繞守護著的領域,后腦凸起的顱骨和瘦弱的身體連接在巨大的,蠕動的蟲腹上。它盤踞在遙遠的星光所未企及之處,靠近的培養倉被撲上去的異蟲噴吐酸蝕的唾液溶化了外殼,露出了里面沉睡的生物,那是一個個赤裸的雄蟲,他們在瞬間被層層絲網包裹,消失在盤踞的蟲腹之中。 柔和清涼,認認真真看著人說話的時候,透著格外的溫柔的固執。 *諾蒙的一種常見的隱喻,表示這是主母正在編織著命運。 *看不見的未來是滅族的一種征兆。 *作為虔誠的信徒家族,比利亞的墮落也是執政官的丑聞,實證了宗教的無力和沒落,所以安德烈必須要主動解決這個問題。 *離長矛太近的異蟲會被燒灼,這個受持有者本身具有的能力而定,可以視為一種被動觸發的技能。安德烈是雌蟲,越過祭司直接使用長矛是要付出代價的。 *所有的主母都相互稱之為姐妹 *戰斗的克隆體有的有穿防護服的,并不全部一定會被戈雷的水腐蝕。 *可以理解為高音階的呼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