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和侍衛什么的(暗衛x侍衛)
1. 暗衛第一次見到侍衛是剛結束一次高難度外勤的時候,他不僅沒拿到目標項上頭顱,還被砍了一身傷。抱著回莊掉頭的想法,卻被大統領告知莊主不打算殺那人了,暗衛算是幸運地撿回一條命。 說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真是草菅人命。暗衛那天第一次有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一邊面無表情地歸還了任務派發的天乾令,一邊捂著又裂開的傷口跌跌撞撞往住處走。 “你沒事吧?”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扶住了他,感受到溫暖的溫度隔著繃帶傳遞過來,暗衛甩開了那雙手,抬起頭看見一張憨厚的臉。 侍衛在暗衛看來笑得像個憨厚的傻子,長了一副蠢樣,不知道吃了多少才長這么大個子,一身肌rou像是要把本就貼身的侍衛服撐破一般,常年在陽光下,膚色曬得像是健康的成熟的麥子。 蠢貨。 在暗衛看來侍衛都是蠢貨,每天張揚地站在莊主身邊,耀武揚威地使著裝飾大于實用的長劍。真要派上用場還是得看他們暗衛,所有侍衛那點愚蠢小腦無法承擔和消化的見不得光的任務都要靠暗衛來完成。 他們才是為莊主分憂解勞的最忠心的屬下,那些靠賣身契進莊效命的算什么東西。 不知道這名侍衛為什么出現在暗衛回住處的路上,想來也可能是莊主到了附近,有些在莊內待久了的侍衛便會抄近道穿過暗衛所居住的院落來換班。 侍衛見暗衛甩開了他的手,倒也不生氣:“你傷得這么重,要我扶你去孫大夫那里去治療嗎?” 可惜他好意錯付,從沒有暗衛到孫大夫那里去瞧病的,哪有暗衛光明正大在莊中行走的道理?一般受了傷,能自己處理的,都草草包扎了事,不能處理的,便要去找統領,再安排去專精醫術的分部來治療。 暗衛沒理他,徑直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侍衛撇撇嘴,不嫌棄暗衛的態度,反而跟在他身后,手還在懷中摸摸索索掏著什么東西:“哎,你的血都滴到地上了,傷得這么重,要去哪還是我扶你吧?!?/br> “滾?!?/br> 銀光一閃,侍衛便覺得脖子上有絲絲涼意。 他并不害怕,反而笑得露出一口錚亮白牙:“你別動氣,動氣了對傷口不好?!?/br> 暗衛手一抖,架在侍衛脖子上的刀鋒處便滲出絲絲血跡。 侍衛面不改色,摸了半天,終于從懷里掏出一瓶金創藥,遞給暗衛。 “喏,上好的藥膏,還是上次莊主特地賞賜給我的,可別浪費了?!?/br> 暗衛垂下眼,收回刀,一手劈過,奪了藥瓶,又徑自朝自己住處走去了。 侍衛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念叨道:“小翠說得真對,這群暗衛個個都是怪人?!?/br> 2. 那瓶金創藥效果很好。 統領給暗衛放了一個月假——之所以這么長,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上次的任務暗衛傷了目標,莊主勃然大怒,雖沒有處決暗衛,但是短時間內也不想看到他。 不想殺,就別派屬下去啊,去了又反悔,回頭還要怪屬下,這年頭當暗衛真不是人干的事! 統領無數次慶幸自己早就不負責出外勤,僅負責教學和調度了。 好在有那瓶藥膏,不消半月,暗衛的傷便全好了,好到他自己都訝異,同時又十分嫉妒——莊主隨手賞賜給侍衛的藥都這么好嗎?這樣一瓶金創藥,怕是他攢半年的月錢都買不起。 他們暗衛真是干著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賞賜。 而傷全好了的暗衛,又去向大統領請任務去了——無他,不出任務就拿不到獎錢。莊里給暗衛基本的月俸實在是太少了,要是不出任務,根本別想在山外給自己添置點什么東西。 “最近莊主的脾氣不太好,”統領沉吟道,“你就別在他面前討嫌了,去莊內后花園處值夜班吧?!?/br> 于是暗衛便開始在莊內值夜班,俗稱守夜,便是月黑風高之時蹲在樹上,環視周圍,看有沒有可疑人士闖入莊內,或是莊中之人有何異動。 3. 輪到第三夜時,暗衛已經徹底摸清楚他負責的這片區域的所有細節,這里是莊中最偏僻的地方之一,向來沒什么人。他挑了一棵靠上去最舒服的樹,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便抱著刀默默用眼神巡視這一片的環境。 銀月高懸,冷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再低下頭,卻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一個假山之后。 有賊! 他不敢遲疑,屏住呼吸,跳到另一棵較低的樹上,方便看清那人的相貌。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侍衛。 半夜三更來這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暗衛皺眉,正想著要不要將此事稟報給大統領,卻看見侍衛大大咧咧坐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一個葫蘆酒瓶,還有一只燒雞。 原來是半夜來這里偷喝酒! 莊內規矩甚嚴,沒有告假的守衛都不允許喝酒,這侍衛不知道從哪里摸到這個角落,也不嫌麻煩,跑到這里偷喝。 暗衛卻又放下心來,小心地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之后。眼見那侍衛沒有發覺,反而自在地一口燒酒一口燒雞,獨飲獨樂了。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侍衛吃完了燒雞,酒葫蘆也扔在地上,摸著肚子打了幾個飽嗝,然后心滿意足地砸吧著嘴,朝假山上一靠,竟是要在這里睡著。 天氣尚未轉暖,在這里過夜必定要著涼。 按規定值班時暗衛不準在除了莊主及統領之外的人面前現身。 暗衛猶豫了一下,聽鼾聲漸起,便將外衣解下,小心翼翼施展輕功落至睡著的人身前,將外衣披在他身上。 那人睡著了也掩蓋不了那一股傻氣,他搖搖頭,轉身跳回樹上。 就當是謝謝他那瓶金創藥。 4. 侍衛覺得自己最近老是被人盯著。 和小翠聊天的時候也是,在莊主書房前值班的時候也是,在廚房偷吃東西時也是,在半夜跑到后花園喝酒的時候也是。 說到在后花園喝酒,還有件怪事,他前段時間去那喝酒,喝著喝著便在原地睡著了,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將一襲衣袍蓋在自己身上,醒來的時候卻什么也沒有。 之后再去后花園喝酒,他怕再像上次那樣睡著,便喝得十分克制——要是喝酒被侍衛長發現了,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怕不是要被罰了一月的月錢,還要被罰值班。 但是每次喝著喝著,侍衛都覺得有股視線在跟著自己,十分黏膩,就像甩不掉的毒蛇一般。 他把這個煩惱和小翠說了,小翠安慰他:“指不定是莊里的那些暗衛啊,你忘記莊里到處都有暗衛了?” “呃,那我……”那他偷喝酒的事情也不是也早就敗露了! “他們嘴巴很嚴的,不會到處亂說,你大可放心?!毙〈淇此荒樆覕〉哪樕?,捂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彼畔滦膩?。 如果那股視線真的是值班的暗衛……那為什么他以前沒有發覺呢? 5. 侍衛的這個煩惱并沒有隨著小翠的開解而擺脫,他決定自己去解決——一個勇敢的男人,就應該無懼困難,勇于面對一切! 他為自己打氣,于是深夜,侍衛又拎著一瓶酒,晃晃悠悠來到后花園。 那股視線又出現了。 “咳咳,這個,暗衛兄弟,”侍衛被盯得頭皮發麻,慌張地舉起手中的酒瓶:“你說你也盯了這么多天了,我不知道你們是一直一個人還是輪換著來的啊,要不要一起來喝酒???一個人多沒……” “咻”的一聲,一枚銀針射向侍衛,他手一抖,見到酒瓶炸裂,酒液四濺,香氣撲鼻。 “哎,你不喝就不喝??!別浪費——”侍衛火了,正嚷嚷著,卻有只手猛地摟過他的腰,他手勁一松,下意識想生生扭斷那只突然出現的手,卻感受到整個身體被帶到空中,然后落在樹上,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噓?!?/br> 侍衛咽了口口水,硬生生抑制住自己拔劍的沖動,微微扭頭去看身后的人。 是個暗衛,一雙眼睛冷漠地盯著下方,睫毛翩翩像是月光下的蝴蝶,瞳色極淺,淡淡的琥珀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原來是上次那個脾氣差的暗衛。 6. 侍衛有個長處,就是認人。 只要見過一面,他就不會忘記,即使只見到過別人的一雙眼睛。 他安靜地靠著暗衛的胸膛,雖說暗衛身量比他小,這樣靠著在他人看上去十分詭異。 暗衛一手緊緊摟著侍衛的腰,一手握著刀柄,謹慎地環顧四周。 已經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那賊已經跑到其他地方了。 按理來說他已經要去追的,但是剛剛那人攻擊了侍衛,不知怎么的,暗衛第一反應是先要確保侍衛的安全。 如果大統領問起,就說沒看到那賊好了。 暗衛一邊心中思量,一邊聽到懷內侍衛尷尬的笑聲:“哈哈,兄弟,摸夠了沒有?” 暗衛低下頭。見著侍衛滿臉通紅,再一看,自己的左手正無意識地放在對方飽滿的胸肌上,緩緩揉捏著。 中邪了這是! 暗衛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氣,面上依然沒有表情地將侍衛摟住,然后跳下樹枝,慎重地將人送回原地。 侍衛有些無語地站穩,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道:“兄弟,我不是莊主,你不用這么小心吧?!?/br> 暗衛抿抿嘴,轉頭就走。 “等等等等!我說,那瓶金創藥好用嗎?”侍衛一把扯住暗衛的衣袖,死皮賴臉湊上來,一張蠢臉上笑開了花。 “……”暗衛有些嫌惡,又聽到侍衛笑嘻嘻的聲音:“你剛剛是救了我對吧?救命之恩何以為報???這樣吧,你覺得莊內那個侍奉莊主的丫頭好看不?我和他可熟啦,你要是覺得她不錯,我給你牽個紅線如何?保證你不出三月進洞房!” “不需要?!卑敌l冷冷道,抽開衣袖,正欲離開,侍衛又一個大大的懷抱擁了上來。 “那可不行??!你救了我,又不想和小翠成親,那看來只好我以身相許了,你剛剛摸了我的身子,看來你也不是對我無意吧,看現在天色正好,不如我們擇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地此時成親如何!” 暗衛措手不及,被侍衛抱在懷里,一頭埋進了碩大的胸肌。他深吸了一口氣,侍衛的氣息幾乎要把他淹沒。 這人有??! 暗衛一把推開侍衛,轉身躍入繁茂林葉中。 7. 自從那次對暗衛說了許多胡話后,侍衛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那股怪異的視線跟著他了。 耶,一舉兩得,侍衛在心里小小慶祝。 但是日子久了,他又漸漸開始不習慣了。就連半夜去后花園喝酒,也沒有人盯著他,喝著喝著睡著了,醒來后卻發現自己吹了一夜風,毫無疑問得了風寒,只好向侍衛長告假,躺了三天。 小翠很夠義氣,請假來照顧他,莊里人都擠眉弄眼,覺得侍衛和小翠必定有jian情,甚至還有人起哄,叫他倆趕緊成親,給這無聊的莊子添點喜氣。 “小翠啊,你說那些暗衛,怎么就那么忠心呢?簡直就是執迷不悟?!?/br> 發著高燒,侍衛已經說了許多胡言亂語,小翠也不在意,給他擰了涼毛巾擦去熱汗。 “聽阿蘭說,莊里的暗衛都是從小就喂了毒藥的,解藥呢,就一個月和月錢一起發一次,如果不吃,就會暴斃身亡?!?/br> “沒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嗎?” “也許莊主會有吧,不過這可不能亂說,莊主聽到了會掉頭的?!毙〈浔攘藗€手勢,叫他噤聲。 侍衛已經燒得意識不清,他的腦海里都是那雙睫毛翩翩飛舞的眼睛,那么冷漠,一點情緒也沒有,就像個假人。 原來從小就要吃毒藥長大嗎,怪不得會變成這副冷冰冰的模樣。說起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了,那個人去哪了呢?聽說暗衛經常出外勤,一出就是幾個月。那個人也是出外勤去了嗎,說起來給他金創藥那次應該也就是剛結束回莊…… 不會死了吧。 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個可怖的念想,侍衛臉色通紅,一時呼吸不過來,小翠見他不知怎的岔了氣,一個勁地咳嗽,慌忙給他倒水。 8. 一等又是一個月。 早就入夏了,侍衛百無聊賴地在后花園扔著石子,他之前偷偷摸摸借著換班的名義在暗衛們的院落處走了好幾個來回,怎么也沒有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直到被煩夠了的暗衛檢舉給大統領,接著又被大統領扔到侍衛長處挨了頓批評。 “別再去煩那群暗衛了!你不知道他們和常人不一樣嗎?”侍衛長搖搖頭道。 也許那個人早就回來了,只是不想見他于是一直躲著他。 可他何德何能呢? 何德何能被那人躲著? 這段時間莊主的脾氣變好了些,對下人也沒有之前那么苛刻,莊里傳聞是之前派暗衛去殺的那個人終于被莊主活捉回來了,雖然損失掉幾個暗衛,不過莊主臉上可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損失了幾個暗衛…… 侍衛用力甩了甩頭,把那些不詳的想法通通甩了出去,一個人孤寂地躺在花叢中,后花園常年無人打掃,花草長得旺盛,足以掩蓋他的身形。 正當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聽到一個步伐虛弱的腳步聲邁向自己,他警惕提氣,伏在地上的手已呈爪狀,隨時準備突襲。 一雙淺色的眸子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瞪大雙眼,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受到唇上多了一個溫潤的觸感。 侍衛渾身僵硬,連眼睛都忘了閉,只見對方也沒有過多眷戀,又咬了下他的下唇便拉開了距離。 “你不是說要成親嗎?”沙啞的不似面前人發出的聲音將正欲起身的侍衛釘在原地,“我出了兩個月外勤,又攢了些月錢?!蹦钦Z氣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今晚吃些什么。 “不知夠不夠向你下聘禮?!?/br> 侍衛方才還準備突襲的手抖得像篩子,他躺在地上,看見對方的臉遮擋了月光,五官在陰影下模糊不清。他沒有回話,一手推開了暗衛,坐了起來。 他第一次看到摘了面罩的暗衛的臉,長相沒有他想象中丑陋,反而輪廓柔和,五官俊朗,眉目間又有幾分秀麗,乍看之下頗似女子。但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右邊的脖頸延伸到眼下,破壞了這般景象。 侍衛抿著嘴,不作聲,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酒葫蘆走遠了。 9. 大統領最近頗為苦惱。 按理來說莊主近來脾氣變好,莊中又沒什么大事,應該沒什么值得煩惱的啊。 但是他看著面前的暗衛,嘆了口氣。 他手底下最得力的暗衛之一,自從數個月前出了那次殺莊主的意中人的外勤之后,便好似中邪了一般,剛恢復傷勢沒幾天,便來找他討要追人的法子。 “你說那人給了你一瓶藥膏,你便開始中意她了?”統領問。 這莊里的丫鬟能拿得到莊主賞賜的藥膏的沒有幾個,年紀相配心地又善良的,也就只有那兩三個人選。 “可是你要想好,你是個暗衛,不像那些侍衛能隨意婚配,你還是仔細思量思量,整天出生入死走在刀尖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外面。若是對人家真有情意,還是不要耽誤對方為好?!?/br> 對方似乎也是聽進去了,有段時間聽別的暗衛說,這人常和他人換班,只為了那常??醋约盒膼鄣娜?,但是又偏不上前搭話,只是像盯著目標一樣盯著對方。 看來也是想開了,大統領放下心,雖說這暗衛暫時還不能狠下心,不過時間久了,這執念漸漸地也就淡了。 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對方又找上門來。 “你說她要和你成親?”大統領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奔放,荒郊野外要和人家立地成親? “他說我摸了他的身子……”對方還未說完,大統領幾乎要一口血噴出來再華麗麗地暈過去了。 摸了人家身子,這這這,他手底下的暗衛怎么出了這樣一個混賬!畜生不如的玩意兒,去摸人家未出閣的姑娘的身子! “你真摸了?”統領還未喘過氣來。 對方萬年不變的眼神出現了一絲心虛一絲嬌羞似乎還有那么一絲絲懷念:“…我并非有意?!?/br> 大統領差點一巴掌扇過去。 “幸好人家對你有意,不然我要把你按莊規處置,”大統領搖搖頭,道:“既然人家答應了,你就好好去出兩個月外勤,攢點錢給對方買點首飾,我再做主添些銀兩,你拿去向人家提親?!?/br> “謝謝大統領?!睂Ψ降椭^道。 “滾吧滾吧?!贝蠼y領擺擺手。 本以為出完兩個月外勤,攢夠錢下聘,風風光光成個親給這陰森的莊子添點喜氣也就完了,沒想到出完外勤歡天喜地——盡管外人看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暗衛又來找他了。 “對方沒答應?”大統領覺得這一波三折,自己的心境大大提升,武功也再上一層。 “你跟人家說了要成親嗎?”大統領覺得是眼前這個說話超過三句話可能會死的暗衛的問題。 “我說想下聘,他轉身就走了?!睂Ψ嚼蠈嵒卮?。 “這…”大統領摸著下巴,皺起了眉頭:“可能是你說得太直白,把人家嚇到了。你先按兵不動,等對方緩過神就好了?!?/br> 對方若有所思,點頭稱是。 10. 暗衛又在開始盯著他了。 侍衛有些煩躁,一旁的同僚察覺他的不安,道:“別慌神,莊主最近脾氣很好,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懲罰下人?!?/br> 他煩的不是這個,總不能說有個暗衛想向他下聘,還一直在背后盯著他吧。 一天的看守下來,侍衛也站累了,和別人換班之后慢悠悠往住處走。 近來他都沒有再去后花園,再從那個令他日夜不安的吻之后——為什么要吻他,他之前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那暗衛就傻乎乎地真信了?現在可好了,還說什么攢夠錢了要下聘,原來前兩個月是去出外勤準備這破事了……怎么就這么蠢呢! 他那夜在后花園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現在還要跟著他,難不成真要等他開口答應才作罷。 這煩躁堆積得已不是一天兩天,侍衛走到一個隱秘小林中,感受到那人還在他身旁,不由得語氣不耐:“出來吧?!?/br> 過了半響,侍衛等得不耐煩了,才聽到沙沙葉響,暗衛從樹上跳下,依舊是那副暗衛模樣,眼神冰冷,只是望向他的時候忽然多了些許柔和。 注意到這點,侍衛心里無故多了些火氣,他向前踏了兩步,冷冷道:“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 暗衛身形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說些什么,可能是太久不說話,他說的時候語速很慢,像在斟酌:“莊規規定,暗衛值班時不能隨便現身人前,我不是故意……” “我說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聽不懂人話嗎?侍衛打斷他的話。 “我想問你,關于你之前說的成親的事情?!卑敌l說。 侍衛沉下臉,一向憨厚溫和的面龐此刻卻像換了一個人,驟然變得有些陰冷。他大步邁向暗衛,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嘲諷道:“成親?你知道成親是要做什么嗎?” 未等暗衛回答,侍衛便粗魯地將他推倒在地上,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啃上他的嘴唇。 暗衛的唇嘗起來就像冰塊一樣,沒有味道,只有冰冷。侍衛狠狠的咬下去,感受到鮮血從對方唇瓣滲出,滿意地勾起嘴角,隨即將手伸到對方的褲中,taonong著對方的陽物,又扒開那礙眼的領口,吮吸著對方的頸側,泄憤一般用力咬了一口暗衛的肩頭。 對方像是吃痛一般低哼一聲,侍衛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壓到了對方未愈的傷口,他撐起身子,看著對方迷惘的臉,還有不知所措的眼睛,拍了拍對方的臉:“成親可是要做這種事的,懂了嗎?蠢貨,” 暗衛似乎還沒有明白,嘴唇開了又合,沒有發聲,侍衛干脆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的瞳孔道:“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張臉吧??吹侥氵@道疤,我硬都硬不起來?!?/br> 說罷,侍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葉,瀟灑離開了。 11. 大統領頭疼地看著暗衛,安慰道:“既然對方在乎容貌,早日說清也好?!?/br> 暗衛搖了搖頭:“他…不是那樣的人?!?/br> 可惜人家是啊,都說了不喜歡你臉上那道疤,這可憐孩子還在自我催眠呢。 大統領心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卻聽到窗外有人匆匆趕來,敲了敲窗檐。大統領打開窗戶,暗衛抬起耳朵,聽到趕來的人急急道:“稟報大統領,莊主說莊里抓了一個細作!” 暗衛握緊拳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12. 那細作正是侍衛。 他與莊外人通信時被莊里人撞見,又死活不肯泄漏內容,莊主懷疑他正是與慶火堂勾結的jian細,近來莊里消息常被泄露,莊主正愁抓不著人呢,沒想到就出在自家侍衛里。 這要怎么處置呢?莊里人商量著,莊主怒火滔天,怕是砍他一萬次頭都不夠喲! 可憐的小翠,和他素來交好,這會也一起被押在牢里,這怎么受的了啊。丫鬟阿蘭偷偷抹著眼淚。 別的丫鬟說,阿蘭你別哭啦!要是被莊主抓到,你怕不是也要被當作jian細呢! 什么時候處置呢?侍衛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莊主說,后日午時,就在莊門口,殺雞儆猴。一個侍衛抹了下脖子,斬! 唉,做什么不好,非要做jian細,這下被莊主抓了,大好男兒一生就這樣白白葬送了。 暗衛值班的時候聽著這些話,木著臉不吱聲。 他輕輕摩挲著面罩,面罩后那道傷疤隱隱作痛。 13. 侍衛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莊主那般心狠手辣的人,自然是不會給他飯吃的——不僅不給飯吃,還穿了他的琵琶骨,挑了他的腳筋,在他背后烙印玩。 浸了鹽水的鞭子打起來要比普通的鞭子疼上好幾倍,傷口又沒人管,馬上就起膿了,過不了幾天,怕是要長蛆,然后就有大大小小的蒼蠅在他的尸體上轉圈圈。 如果他還能在這里待到那一天的話。 這莊主性子急,從他嘴里一直套不出話,怕是等不急要把他斬了。 他動了動手指,想換個姿勢躺在稻草上,但是鎖鏈太重,他現在又沒有力氣,躺在一灘已經變黑的血泊里,糟蹋得令人看不下去。 意識越來越沉,正要睡過去時,他卻感受到有什么在動自己的鐐銬。 侍衛睜開眼,看見暗衛蹲在他身前,擺弄著那鐵鐐,眼神焦灼。 “別白費功夫了?!笔绦l懶懶地說,“那是用特制的寒鐵打造而成的,你解不開也砍不動?!?/br> 只見暗衛停了動作,又站起身。 這是想干什么?侍衛抬起眼,見暗衛走到墻壁處,試圖將那寒鐵與墻壁連接處撬開。 “你是傻子嗎?”侍衛聲音很微弱,暗衛明白侍衛的身體狀況不妙,怕是剩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重傷而死。他停了動作,握著刀原地不動。 “你要是還沒有那么蠢,就趕緊離開這里?!笔绦l垂下眼睛,“把自己藏好……別讓別人發現你?!?/br> 暗衛收了刀,深深地看了侍衛一眼,轉身走了。 過了沒多久,侍衛接近昏迷的意識又被驚醒,他聽到屋外忽然變得人聲喧鬧,有腳步聲,風聲,點火聲,還有兵戈相見的錚錚鳴響。 一陣腳步聲傳來,侍衛瞇起眼睛盯著來人,居然又是暗衛。 暗衛一只眼已被鮮血糊滿,身上多了不少處傷口,衣服的下擺的紅色正不斷向外擴展。 侍衛笑了,抬了抬下巴:“再不處理你就要失血而亡了?!?/br> 暗衛不作聲,蹲下身子,身形晃蕩了一下,侍衛看見寒光一閃,鐐銬應聲而解。 “你怎么拿到鑰匙的?”侍衛心驚,再無調笑的心思,幾日來負傷的身體好像又平白多了幾分力氣,說話都變大聲了。 暗衛還是沒說話,伸過手就要抱起侍衛。 “現在還不行——”侍衛正欲掙扎,卻聽暗衛聲音嘶啞。 “莊主明日午時就要殺你?!?/br> 侍衛一愣,停止了掙扎的動作,感受到暗衛抱著自己的身體愈發不穩,心里苦笑,就算暗衛從莊主那里偷得了這鐐銬的鑰匙,他倆這負傷之軀也逃不出這山莊了。 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身體放松,將頭靠在暗衛的胸前,低聲道:“你長得與我一故人有幾分相似?!?/br> 14. 暗衛抱著侍衛闖出牢房,卻見山莊內一片混亂,似有外人闖入,莊內殺聲連天。 侍衛已經失去意識,暗衛抱著他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莊主現在應該急于應付外人,無暇顧及他這一小小暗衛,眼下最要緊的是逃出山莊,到山腳找大夫。 山莊內有一小徑可以下山,正是那后花園處。他抱著侍衛一路施展輕功到了后花園,腳步慌亂,剛剛踏出暗門,卻有一伙人攔了他的去路。 這些人怎么知道這里有秘徑!暗衛心底一咯噔,卻見一穿著青衣的姑娘眼神幽暗,示意眾人放下武器,又走上前,向暗衛盈盈一拜。 “二少爺?!?/br> 暗衛低頭看看懷里的侍衛,又抬頭看了看青衣姑娘。 他認識那姑娘,是莊里的丫鬟,和侍衛關系很好,常有人背地里說他們有私情。 他記得這姑娘名字叫小翠。 在他身后,大統領緩緩走出,輕輕拍了拍暗衛的肩膀,道:“小一啊,你夠辛苦了,休息一會吧?!?/br> 暗衛抱著侍衛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氣,他眼前一黑,沉入無邊黑暗。 15. 侍衛本來不是侍衛,他是弄山門的二少爺。 弄山門和山莊有不共戴天之仇,慶火堂堂主被莊主抓去百般凌虐,兩方便決定合作討伐山莊,殺掉莊主。 侍衛沒什么天賦,武功一般,但是心思敏銳,比他有武功天賦卻頭腦一根筋的大哥要活絡不少,便自請和小翠前往山莊當臥底,買通暗衛大統領,里應外合一舉滅了山莊。 山莊內仆人皆遣下山去,愿意歸順的也都不殺,莊主與弄山門門主及慶火堂副堂主等人的圍攻之下漸漸不敵,最終被得到自由的慶火堂堂主一劍所殺。 大統領拒絕了弄山門的邀請,向門主求了個俘虜便離開了山莊。 “我在這莊子里也呆太久了,是時候要出去走走?!贝蠼y領坐在院子里,捧著杯清茶,難得擺出一番疲憊的模樣。 暗衛一身繃帶,臉色木楞,不時瞥到大統領脖子上曖昧痕跡。 “這是一月散的解藥,從莊主暗室里找著的,我先試過了,確實是真藥?!贝蠼y領遞給他一個小藥瓶,“剩下的兄弟們都分了解藥,有的走了,有的不知道去哪,我便讓他們先跟著我,再去江湖里另尋活干——你呢,你可愿跟我一起?” 暗衛盯著那瓶解藥不說話。 大統領道:“在這莊子里呆久了,也就漸漸失去了人性。我撿到你時,你還是個天真孩童,如今長這么大了,卻是這么一副呆板性子,真不知你以后該怎么辦?!?/br> “謝謝大統領?!卑敌l低聲說,受過傷的喉嚨發聲更加嘶啞,令人聽了皺眉。 真沒想到這孩子看上去呆頭呆腦,做起事卻比誰都沖動。 大統領想到半月前,他和侍衛交頭,那人提出要故意暴露身份,再被莊主抓獲,趁他的注意力都在jian細上時,大統領再加緊聯系莊外的人,找個好時機攻打山莊,取莊主狗命。 大統領提出這方案兇險,說不定還沒等人攻上山莊,侍衛便被莊主殺死。侍衛卻毫不在意,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一樣。 “我還有一問,聽說暗衛從小就服用毒藥,需每月服一次解藥才能活命?!笔绦l話鋒一轉,“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嗎?” “有倒是有,只是那方子在莊主的暗室里,只要莊主還活著,就無人能拿到?!?/br> “那就好?!笔绦l冷冷一笑,背著手,眼神凌然:“到時還需大統領費心了?!?/br> “不敢,還望二公子保重?!彼笆?。 沒想到這法子兇險,卻也成功。莊主要斬殺侍衛的前日,他遞了密信與山下早已匯集好的眾人,從侍衛一早就探好的小徑上山,沒想到還沒進莊,便聽聞暗衛闖入莊主書房偷走了鑰匙,還被莊主撞了個正著,他趕緊喚人放火,擾亂莊中人,那邊小翠也早被放出,領人上山,正好撞見一身重傷的暗衛抱著瀕死的侍衛逃出莊子。 何必呢,苦情人。木頭腦袋開竅卻開在那人身上,大統領撇撇嘴,不過,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呢? “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強求,不過你要是哪天想兄弟們來,就來川下梁家打聽我的消息?!贝蠼y領放下茶,站了起來,又悠悠拍了拍暗衛的肩,走回房內。 開門的一瞬間,暗衛瞅見侍衛長熟悉的臉龐,還有半遮半掩的滿是紅痕的魁梧身軀。 16. 莊主死了,大統領走了,仆人們散了?,F在莊內只剩幾個賣身契還在莊里的,沒有地方去,干脆在莊內住著,就像往常一樣生活,只是沒有要服侍的主子,不用提心吊膽擔心下一秒就掉頭。 弄山門早把侍衛接走了,他那一身重傷不請神醫來治怕是要落下病根。慶火堂堂主一身傷痕下山,怕是此生再也不愿意來這里。小翠帶著阿蘭走了,孫大夫替眾人包扎了傷口,準備了傷藥,過了幾日也就走了,在山腳開了個醫館,若是以前山莊的人去可以打對折。 暗衛再也不用呆在陰影里,也不用做那一副暗衛打扮。 他在莊內呆了兩月,等傷好得差不多了,便別了眾人——現在是走一個大家就要哭一頓了——收拾行囊快步下山。 莊外的世界很熟悉,但是也很陌生。他時常出外勤,為了做任務幾乎去遍了大好河山,但是從來無暇觀賞,那時他的心底只有任務。而現在他再無名為莊主的重壓,隨意行走,卻感受到一種難以承受的空虛。 “…”聽罷客棧中說書人關于那一場滅莊之戰的描述,暗衛木著臉,走上前,在客棧掌柜面前放下幾錠銀兩。 “我要一匹好馬?!?/br> “好馬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少俠想去哪???”掌柜收起銀兩,笑得像只狐貍。 “弄山門?!?/br> 17. 弄山門二少爺要成親了。 暗衛背著行囊,一路趕來,走到弄山門門主府前的時候便聽到一旁有人在八卦。 “聽說那二少爺要成親了!哎呦,不知要娶哪家的姑娘……” “聽說上次打那什么莊的時候不是受傷了嗎?那話兒…好像是廢了?” “真的假的?那不得苦了這新娘子嗎!堂堂弄山門二少爺居然成了廢人——” 暗衛無心再聽下去,他看了眼那掛燈結彩的大門,轉身走了。 是夜,暗衛仗著一身輕功和當暗衛多年的經驗,偷偷溜進了弄山門府。 府外掛著彩燈系著彩綢,府內卻什么裝飾也沒有,空蕩蕩一片。暗衛無心看府內景象,掠過數個房間,停在記憶里二少爺所住的房前。 屋內隱約傳來聲響,他戳開窗紙,卻見到侍衛只著里衣,一手擰著胸前茱萸,一手扶著下身,忘情地扭動腰肢,面色緋紅,口中念念有詞。 像是察覺到窗外有人,侍衛的動作一停,一把扯過外袍遮住身體,將身邊玉器朝窗外一擲:“何人!” 暗衛側過頭,躲過玉器,將窗戶拉開。 侍衛見著暗衛的臉,怔住了。 暗衛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盯著他。 侍衛慌忙系好外套,臉色赧色還未褪去,聲音焦急:“你聽我——” 暗衛探身進房,關了窗子,逼近侍衛。距離拉近,卻讓侍衛說不出話來。 “說?!?/br> 暗衛卻在桌邊坐下,燭光沒了微風,平靜地照亮著那張有著駭人傷疤的面無表情的俊逸臉孔。 侍衛深吸了幾口氣,平定心神,道:“我在莊內受了重傷,回來后母親請了桃花圣手,但也花了半月時間才蘇醒,此后又要根治被挑斷的腳筋。差不多能正常行走之后,桃花圣手便試圖恢復我廢掉的武功,花了數月時間才勉強恢復半成?!?/br> “這幾個月來我不是沒想聯系你,只是重傷未愈實在無法見人,”侍衛苦笑,那段時間實在太過狼狽,他自己都不愿回想?!扒岸螘r間我遞了消息給山莊里剩下的人,卻聽說你下山了——我又遞信給梁家,大統領卻說你沒有聯系他。我才慌了神,放出我要成親的假消息——”這樣你也許就會主動來見我了。 暗衛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侍衛又解釋道:“我想你愿意救我出莊,許是……” 許是還對他有意。 “許是還在意我,聽聞我要成親,或許你會主動來弄山門府找我?!笔绦l苦笑道。 暗衛垂下眼眸,半響不語。 侍衛卻越來越不安,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怎么想的,雖然是來找他的,但是真的和他想的一樣嗎?真的是對他有意才—— “今日天時地利,現在成親也不錯?!卑敌l淡淡道,隨即起身覆上侍衛。 侍衛身體僵硬,想起剛剛自己還在想著此人自瀆,不免覺得過于羞恥,剛想阻止,暗衛卻一把扯下他的外袍,將他按在榻上。 方才還未泄出的陽物居然還在昂揚,侍衛幾乎想原地遁走。暗衛抓住他的陽物,用力一掐——侍衛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怎么回事!他驚恐地看向暗衛,卻看見對方臉色多了一絲笑意。 這讓侍衛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你不是說你看到我就硬不起來嗎?!卑敌l輕笑一聲,“我看你現在似乎很精神?!?/br> 侍衛恨不得把當時說這番話的自己一劍砍死。 暗衛松開他那可憐的陽物,探向后方的隱秘之處,侍衛喉頭微動,手搭在了暗衛的肩上,遲疑道:“這里就算了吧——唔!” 一根手指已經毫不留情地刺了進去,暗衛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低頭咬著侍衛的喉結,道:“不做到這里怎么能叫做成親?!?/br> 自作孽不可活。 侍衛咬著枕單,跪趴在床上,眼角泛紅,身后暗衛長發已經散開,面色如常,只是身下狠狠地頂撞著侍衛的后臀,只見臀上那蜜色皮膚已經被撞得泛紅,隨著陽物的抽插,那xiaoxue外翻顯出一層艷麗的褶皺,又被大力地撞了回去,直頂花心。 “唔——啊啊,我要不行了,饒了我吧,我想去唔唔——”這邊哭饒的侍衛又被暗衛翻了過來,堵住那吵鬧的嘴,舌頭探入對方的牙關,掃著對方的舌下,分離時拉出一抹銀絲。 侍衛到現在還沒高潮,每逢登山之際暗衛總是要掐著他的陽物不讓他發泄,他發狂一般蹬著腿,卻被對方擒住接著又大力狠干,好像要把他做到變成只知道吃陽精的sao貨為止。 他的rutou已經被暗衛舔吸到腫至原先的兩倍,可憐的胸肌也被又揉又搓,還多了數道掐痕,屁股上更是多了幾個巴掌印——他早已過了弱冠之年,此刻卻被人仿若稚兒一般掌摑,這羞恥感讓他顫抖著,就連后xue都好像有心靈感應流出了汁液。 cao干了大半夜,快天亮時暗衛才放過侍衛,讓他登上高峰。滿懷恥辱地射了之后,暗衛又將他抱起,侍衛慌張地推著暗衛道:“不…不能再做了,再做就要壞了,求求你——” “去沐浴?!眮砬鞍敌l已經在客棧研習了一天男男的春宮圖,對床第之事已經頗為精通,陽精留在體內怕第二天會引起肚痛,還是要及時清理為好。 “……???” “來時我已知會客棧,現在熱水應該已經燒好了?!?/br> 侍衛怔怔道:“你……來之前便準備好了?” 暗衛默不作聲,用層層衣服將侍衛裹好,然后抱起侍衛躍出窗外,沒有幾分鐘便到了客棧。 將侍衛輕輕放在浴桶里,又見到侍衛滿臉通紅:“何必這樣對我,我又不是什么嬌弱公子——”方才暗衛緊緊地摟著他,好像怕把他丟了一樣,憋得他都有點喘不過氣。 暗衛脫下衣服,踏入浴桶,一頭長發飄在水上,侍衛舒緩地嘆了口氣,緩緩將身子沉下水面,突然想到什么,道:“若是我真的要成親,你也要——”你也要這樣做嗎? 暗衛倏地靠近他,眼神晦暗:“你是我的?!?/br> 侍衛咽了口口水。 暗衛將頭埋進侍衛胸口,舔著那誘人雙乳,手下扣挖著侍衛的xuerou,將那陽精弄出。 侍衛有些尷尬地張著雙腿,任憑暗衛在他身子作弄,又道:“我一開始遞你那瓶金創藥,是因為你那雙眼睛與我故人相似——” 暗衛的動作頓住了。 侍衛怕他多想,趕忙接上:“但是后來我漸漸對你心生好感,那日在林中對你所言過重,我心里也十分懊悔,但是那時已經安排好,沒幾日我就要被發現身份,我怕連累了你——”但還是說得過重了,大概還是有自己幾分發泄的私欲在的,侍衛心想。 暗衛抬起頭,一臉困惑。 “阿鴻哥哥?” 聲音嘶啞像是厲鬼。 侍衛聽到這聲輕喚,耳邊鼓聲大作,泡在浴桶內,卻一股寒意襲上心頭,聲音抖到幾乎要破音:“阿燕,真的是你?” 他越想越心驚,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18. 侍衛其實不是侍衛,是弄山門的二少爺。 但是侍衛一開始其實不是弄山門的二少爺,那時他是一個小乞丐,每日靠撿別人吃剩下的飯食為生。 有一天侍衛運氣好,撿了幾個別人咬過的饅頭,正想自己全吃了,卻瞅見巷子里有個比自己瘦小許多的乞兒坐在地上。 “哎,吃不吃?”想了半天,侍衛還是忍痛割愛,拿出一個饅頭問對方。 對方抬頭,卻是一張長滿爛瘡的臉。 “嗚哇!好——”好丑!話還沒說出來,看見對方木然的眼神,侍衛還是硬生生把最后那個字咽了下去,硬生生改詞道:“好兄弟!吃不吃饅頭!” 瞧瞧,侍衛幾乎要為自己的機智而落淚了。 于是侍衛便撿了這個小爛瘡,帶著他一起行乞。 侍衛小時候跟家人出門,遇著仇家,家人被殺了,自己則好運氣地活了下來,幾番波瀾,最終被一個老乞丐收養,老乞丐死了后他便一個人乞討為生。小時候的記憶太模糊,只記得名字內有一個鴻字,因此便叫小爛瘡喊他阿鴻哥哥。 這小爛瘡呢,一問三不知,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也許是腦子什么時候燒傻了也說不定。 但是總不能一直叫他小爛瘡吧,想來想去,侍衛決定去請教年紀大的乞丐,乞丐們一同商議,指著天空說:“就叫他燕子吧!下輩子當燕子自由地飛,可別再當這苦命的人嘍!” 于是阿鴻和阿燕便一路乞討,跋山涉水到了弄山門所在之處。 那時阿鴻已初顯少年輪廓,阿燕卻還是一臉爛瘡,除了爛瘡外,臉上還有數道黑紫色的胎記,丑到人見人惡。阿鴻尋思著不能再乞討,自己現在也算有了點力氣,看能不能去哪里找點活干。 正好弄山門門主府在招下人,阿鴻前去應聘,那總管瞅著阿鴻的臉卻越看越不對頭。 怎么那么像已故的老門主呢! 總管嚇得慌忙去稟報門主,門主趕來一看,霍,這和老門主不是有八分相似嗎!又說自己名字叫阿鴻。門主的小兒子數年前被仇家抓去不知所蹤,這孩子年紀相當,莫非就是當年失蹤的二少爺封鴻? 這可不得了,趕緊請阿鴻阿燕入府住著,假意說雇他們當下人,另一邊趕忙請了神醫桃花圣手前來,看看這阿鴻和門主是否是血親。 結果當然是了!不然侍衛也不會是現在的二少爺——那門主終于找回失蹤多年的小兒子,高興的不得了,決定也把阿燕也收作養子,改姓封,名叫封燕,同時請桃花圣手治好他那臉上的爛瘡。 只是桃花圣手還沒開始治呢,阿燕便走丟了。 彼時阿燕不過五歲,阿鴻和他如往日般上街,只是這下有下人跟著,阿鴻手里也有了銀錢,和往日大不一樣,對什么都好奇,這也看看那也逛逛,下人只顧二少爺開心呢,一時也沒注意到一向沒存在感的阿燕不見了。 這一走丟就再也沒找回來。 阿鴻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后來雖然恢復到以往的活潑,但是熟悉的人都覺得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陰沉。 找了幾年,沒有消息,還可以安慰自己。找了十幾年都沒有任何消息,除非那人死了,或者是遁入深山老林不肯出來。 阿燕成了阿鴻心里無法解開的一個結。 因此他請愿親自前往山莊當臥底時,門主雖震怒,但也未能攔住他。 她在那一瞬間,看見她小兒子眼里的求死之心。 19. 于是阿鴻變成了侍衛,小翠變成了丫鬟。 買通大統領的過程遠比侍衛想象得簡單,大統領早就對莊主狠毒手段不滿,內心已有反意,他們的到來只不過是推波助瀾,加快這山莊覆滅的進程而已。 見到暗衛的那一瞬間侍衛便沉浸在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眸中——為何會如此相像,莫非暗衛就是阿燕? 他不露聲色,只是遞了自己從門內帶來的上好的藥膏給暗衛,謊稱是莊主賞賜的。 那人性子冷淡,這點倒和阿燕有幾分相似。 他心下愈發覺得這暗衛有可能就是阿燕,只是,阿燕走丟時才五歲,怕是根本記不得他的樣貌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有記人面孔的能力。 但是他現在身份敏感,切不能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就算那真的是阿燕,也要等之后再相認。 之后侍衛假裝夜里出來偷喝酒,趁機摸了幾個大統領說曾經有暗門的地方——莊主在大統領力保暗衛之后已經對大統領心生不滿,大統領不便自己動身,只能把位置所在告訴侍衛,讓他去尋找。 果然在后花園侍衛找到了暗門,還有通到山下的小徑。他和信使在此門交換情報后到后花園想請出那一直盯著自己的暗衛喝酒,卻被信使的攻擊打碎了酒瓶——信使在回去的路上被發現了,只能折返逃回莊內,為防止侍衛被懷疑,假意攻擊他。 沒想到暗衛忽然出現,把侍衛帶到了樹上,信使見侍衛無恙,也就自己先逃了。 侍衛怕暗衛前去追捕信使,說了一通胡話后又把暗衛攔住,只為拖延他的時間。但是松開懷抱后暗衛遁入林中,侍衛卻呆在原地愣神。 那人抱起來的感覺……為什么會這么令人留戀。 也許真的是阿燕也說不定,只是不記得他了。 之后暗衛消失了兩月,焦急的侍衛前去向大統領打聽消息——“小一啊,出外勤去了?!贝蠼y領道。 “他自小便在莊中生活嗎?”侍衛問道。 大統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那倒不是,小一是我親自撿來的?!?/br> 侍衛凝住呼吸,雙拳握緊:“那他……身上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胎記?您還記得是哪年撿來的嗎?” “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得了?!贝蠼y領搖搖頭,“不過那孩子長得周正,可惜……”他抿了口茶,“胎記倒是一個都沒有的?!?/br> 希望破滅,他渾渾噩噩回到房間。 果不其然,那日在后花園,暗衛第一次摘了面罩出現在他面前——盡管有一道疤痕礙眼,但仍不失為一張俊美的臉。 不是阿燕。 再之后,他和大統領商量好計劃,本來已經做好幾日后喪命于莊主手下的準備,卻還是被那若有若無的眼神惹得煩躁不安。 你又不是阿燕。 侍衛把暗衛按在地上的時候心里憤恨,為何你不是阿燕,卻又要在我面前徘徊,為什么又要說什么成親的鬼話。 反正幾日后也是要身死,還不如先讓眼前的人斷了念想。這樣想著,侍衛便做了那番過分的舉動。 計劃成功后,莊主沒有第一時刻殺他,而是把他關在牢房百般折磨,忍受痛苦的同時,侍衛好像又有了些解脫。 阿燕,等著吧,我快要來見你了。 快要陷入黑暗之時,侍衛卻看到了暗衛出現在他眼前。 一如往日的寡言少語,那個人只是抿著嘴不作聲,身為暗衛卻闖到莊主房間偷了鑰匙,一身重傷來救他這個jian細。 小翠說得對,這些暗衛全都是些怪人。 他在暗衛懷里慢慢合上眼睛,好像迷迷糊糊間聽到小翠的呼喚。 “二少爺!” 此時此刻,侍衛倒是希望他不要死了。 他還想再看見暗衛。 20. “阿燕?你真的是阿燕?”侍衛不顧他倆現在在浴桶中糾葛的姿勢,一把鉗住暗衛的雙臂,聲音激動。 暗衛卻皺著眉,因為他被迫離開了侍衛那誘人的胸肌——“是?!彼话l出這一個字。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是阿燕,你沒死——”侍衛高興得語無倫次,抓著暗衛,桶中水花濺起,侍衛不管不顧地將暗衛按在懷中,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你怎么,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是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暗衛緩緩道:“魔教?!?/br> “魔教?你被魔教中人抓去了?”侍衛大驚,兩只手開始上下摸著暗衛的身子,魔教中人最喜邪術,常抓小兒來血祭以練邪功,暗衛被抓去后還不知受了什么苦。想到這點,他心疼地胸中陣陣酸澀。 “臉?!?/br> “你是說你的臉是被魔教中人搞成這樣的?”侍衛盯著暗衛的臉,怪不得除了眼睛以外和小時候沒有一處相似。 “魔教中人吸走我體內的魔氣,意圖取我血練邪功?!卑敌l指了指自己右臉的刀疤?!按蠼y領救了我?!?/br> 寥寥幾語,不知勾勒了多少痛苦經歷,侍衛悲傷地摟過暗衛,喃喃道:“都怨我,全都怨我。要不是我當年疏忽,你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那你又是什么時候認出我的?”侍衛忽然想到這點。 “……”暗衛皺了皺眉,頗為疑惑。 “一開始便認出來了?!?/br> 侍衛心中大震,抓住暗衛的肩膀問道:“那你為何不與我相認?” “…” 侍衛身為弄山門二少爺,跑到山莊來當侍衛,背后一定是有隱情,既然他沒有主動與暗衛相認,暗衛也不會主動表明身份。 與他人協商調班也是為了保護侍衛的安全,那日信使出現他沒有追捕,自是知道那人與侍衛關系匪淺,但是侍衛既然不表明,他也就不會說。侍衛刻意暴露自己是臥底的身份時他也不去干涉,但是莊主宣布要明日斬殺侍衛時,暗衛卻坐不住了。 即使那是侍衛的計劃,暗衛也不能容許侍衛死掉。 這就是暗衛,一根木頭樁子中的木頭樁子, 這樣的木頭樁子居然也會主動追求他,還去問大統領怎么追求人——真是難為他了。得知了暗衛所想,侍衛無語凝噎,他早該想到,就憑暗衛這性格,自己不表明真身,他怎么可能主動說自己就是阿燕。 更何況還服了莊中奇毒,深受束縛,山莊和弄山門又有多年世仇,這就是這么多年來阿燕為何不去弄山門找他的原因。 真是…蠢東西。 侍衛環住暗衛,感受手下身軀的溫度,總算是安下了心。 忽然腹部貼了根火熱東西,意識到那是什么后侍衛臉一紅,急促道:“阿燕,已經不能再做了,我要受不了了……唔!”他一聲悶哼,暗衛的陽物已經進了個頭,xiaoxue被撐開,一時間侍衛有種錯覺,他怕不是今夜要被暗衛做死在床上。 “原來二少爺一直沒有認出我嗎…”暗衛輕聲道,“我好傷心?!?/br> “叫什么二少爺……啊,輕點,輕點,求你了,阿燕,嗚——慢點,不行了——!” 侍衛的求饒聲越來越微弱,更多變成了止不住的呻吟,分明是健壯男子,卻被cao干得呻吟連連,陽物也好似個擺設,后xue被撐得滿滿當當,暗衛的陽物幾乎要把這里面軟rou攪得天翻地覆。侍衛被架起一條腿,上半身攀著浴桶邊緣,xiaoxue勉強露出水面,每當陽物狠狠一撞,侍衛便發出一聲難耐的聲音,他羞得閉上雙眼,卻又被暗衛咬著唇瓣啟開牙關,上下一起被侵犯,好不孟浪! 如此胡鬧到天亮。 21. 弄山門二少爺確實是成親了,只不過他成親的對象是十幾年前就走丟的門主養子。 此事確實在江湖掀起一番軒然大波,只不過很快又過去了——畢竟這江湖上,新鮮事可多著是呢! 大統領小劇場: “你說,咱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怎么在莊主這件事上,就是達不成一致呢?!贝蠼y領嘆了口氣。 侍衛長冷冷道:“誰跟你老夫老妻?!?/br> “你說,山莊覆滅之前我們就做過不下一千次了吧,就當一夜三次來算,你我認識個二十多年,每月三夜——”大統領掰著手指。 “你給我閉嘴!”侍衛長惱羞成怒,一把扔來一把椅子,大統領接住,又道:“第一次還是你我都喝醉了,暫且不提,第二次是你主動,我半推半拒,第三次你喝多了,又過來找我——你算算,這可不都是你一往情深嘛,我怎么好意思辜負你呢!” 侍衛長氣得臉色發青,被大統領提到當年單戀時的往事,不由得覺得渾身恥辱這輩子都難以洗凈了。 “莊主已死,你就不能尊重現實嗎,不然別人還都以為你暗戀的是莊主呢?!贝蠼y領怨怨哀哀,作勢抹淚。侍衛長聽他提到莊主,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把大統領點了啞xue。 這廝怎能這般吵鬧!自己當年怎么眼瞎看上這玩意,最后還讓他得逞殺了莊主,害得自己留了個不忠的罪名! 侍衛長內心朝天長嘯,又聽大統領道:“小一和他那相好的要成親了,請咱倆過去吃酒。小一無父無母的,我也算是他最親的長輩了?!?/br> “你說,小一都成親了,咱倆什么時候補個拜堂???”大統領面帶羞澀。 侍衛長聽他那期冀的語氣,心中微動,想起自己當年第一次看到大統領時,便被他迷住了,心底想的全是他,大統領也沒露出現在這番險惡模樣,甚是風華絕代。那時候他就在腦海里?;孟?,他要是能跟他成親—— “我也就是說說,我這么大年紀了,穿新娘子的衣裳怕也不好看?!贝蠼y領笑笑。 那笑容在侍衛長眼里帶了點落寞。 兩人都已四十奔五了,早就不是年輕的時候,身邊也一直只有對方這一個人,攜手伴了這么多年,如今莊主的死隔在兩人中間,難道就真的要一直記恨下去嗎,又不可能真的殺了大統領給莊主復仇。 侍衛長想到這些,握住了大統領的手,道:“沒有的事,在我眼里你比誰都好看?!?/br> 大統領順勢將頭倚在侍衛長肩上,道:“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愛騙人? “那就說好了,等小一完婚,咱倆挑個黃道吉日也成親去?!?/br> “成?!?/br> 攬著大統領的腰,侍衛長頂著一身鞭痕,還有后xue的酸澀不適,頗感無奈地望著天空。 老天,你是誠心讓我背上不忠的罪名啊。他憂愁地想,攬著大統領的手愈發緊了。 【慶火堂堂主:奇怪,莊主死了之后為什么我屁股還是會流水?!?/br> 【弄山門大少爺:聽說那叫發sao,在下建議閣下找男人一試,說不定可以緩解發sao的癥狀?!?/br> 【小翠:阿蘭貼貼?!?/br> 【莊主:我真謝謝你們幾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