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劇情:夢/生病/灌腸治療)
梅耶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基耶薩的冬天太過寒冷漫長,于是他跟著母親去往南部的松林鎮避寒。 那里有著廣袤的松柏林,四季常青,父親專門修建的行宮坐落在小鎮不遠處,而他記得小鎮上有一座秀麗的教堂,十字尖頂彌散著日光。 一個人的日子太過無聊,于是他經常跑到小鎮和那里的小孩一起玩。他偽裝的很好,穿得都是自己最破最舊的衣服,沒有人知道他是公國的小王子。有時候他也會去那座教廷做禮拜和禱告,但奇怪的是,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那里的主教。 又是尋常的一天。 他又偷偷溜出宮殿去了小鎮,這次他遇到了小鎮上一群最調皮的小男孩,他們嘲笑他的頭發太長,是個娘娘腔,他不服,便和他們打了起來。 他把他們全部打跑了,但是自己也沒落得好,灰頭土臉的。他不敢直接回去,便去了那座教堂,想要討一點水。 教堂雖然小巧卻十分精美,漆著白墻,內部擺放著長椅,最里面則是祭壇,右側是隱蔽的懺悔室,掛著長長的布簾。 “有人嗎?”他問道,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回響。 然而沒有人理他,他又喊了兩聲,依舊只有自己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他鉆進了懺悔室,一般小室后有個隱蔽的房間,里面通常會有神父。 “你好,請問有人嗎?”他禮貌地問道,叩了叩緊閉的小窗。 “唔,什么事?”很快,有個慵懶的聲音響起,小窗被推開,光線很暗,梅耶斯只能聽見里面的神父似乎打著哈欠,露出了金子般的頭發。 梅耶斯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他絞著手指,囁嚅道:“請問能給我點水嗎?” “這是懺悔室。小鬼,你需要先懺悔自己的罪孽?!鄙窀嘎犃T似笑非笑,“告訴我,你為什么需要水?” 他說話帶著一股慵懶不羈的氣息,和梅耶斯以前見過的神父截然不同。其他的神父永遠都是端端正正,說話和善有禮。 “我……我和別人打了一架,需要一點水洗臉?!泵芬拐f道。在主的面前,他永遠真誠而不欺。 他雙手合十,端正地做著禱告:“榮耀的主,懇請您聽見我的禱告,我要向你懺悔,請求你赦免我的過錯,我應當與人和善,不與人起紛爭;當有人欺我辱我時,我當一笑了之,不應陷入魔鬼的圈套。還求主使我時時刻刻監察自己,不被怒火所控制?!?/br> 神父隔著窗口,低眸看著面前這個小人,腦袋和臉上全是灰,身上的衣服也是灰撲撲的,只有那雙眼睛明亮透澈,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他突然語塞,半晌僵硬地說道:“神已經聽到了你的懺悔,被誠心大為感動,愿意賜你一盆清水?!?/br> “真的嗎?”梅耶斯聽罷,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感謝主的恩賜!” 神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去后院等我一下?!?/br> 祭壇后面左側有個小門,梅耶斯穿了過去,后面是個寬廣的院子,不生寸草,只有兩排架子上晾著白色和黑色的教袍。他站在那里,很快從另外一側門便鉆出了個黑袍修士,用麻布套著頭和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將水盆遞給了他。 “謝謝你!”梅耶斯接過水盆,抬頭看著這個有些奇怪的神父,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為什么要遮著臉?” “沒什么?!鄙窀刚f著,隔著粗布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是鞭子抽打出來的傷痕在臉上縱橫交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蹲下來看著面前這個小小的人,略略玩世不恭的說道:“小鬼?!?/br> “嗯,怎么了?” “你剛才的禱告詞錯了?!?/br> “為什么呀?哪里有錯?” “當別人欺我辱我之時,我應積蓄全力,使敵人承受雷霆怒火,不應使圣潔的父蒙羞?!?/br> 神父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梅耶斯似懂非懂,只是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叫什么?我叫梅耶斯,我以后能來找你玩嗎?” “當然?!鄙窀附器锏匦Φ?,“你可以叫我朱勒?!?/br> “你好梅耶斯,很高興認識你?!?/br> 梅耶斯是被鳥叫聲喚醒的。 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床的綿軟,并沒有感覺到身邊有其他人的體溫。 看來朱利安不在。 他的思緒還有些渙散,翻身地時候碰到了耳朵,一吃痛才想起來自己被打上了奴釘。 他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 每個貴族或者權力者都有奴釘,又被稱為“私印”,一般為穿孔釘,穿孔的位置不同意味著主人的看重程度。 耳垂這個地方較為特殊,因為不僅昭告是私有物的同時,也代表著一種庇護。 然而對于一個公國小王子來說,被打上奴釘,只剩侮辱。 梅耶斯摸了摸耳釘,寶石冰涼,他閉著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身體懶在被窩里面,渾身輕飄飄、軟綿綿的。 渾渾噩噩不知多久,突然感受一陣冰涼的溫度。梅耶斯半睞著眼,映入眼簾的一張熟悉的臉龐,男人皺著眉看著他,語氣略有些焦急:“你發燒了?!?/br> “……嗯?”梅耶斯哼了一聲,他并未覺得特別難受,只是有點發暈。他睜開眼,頂上的圖案的確有些模糊。 朱利安手很涼,放在臉上帶來一定的舒適。梅耶斯無意識地蹭了蹭,閉上眼睛喃喃道:“唔……沒事,睡一覺就好了?!?/br> “你需要治療?!敝炖舱f道,語氣里面是難得的嚴肅。 “不要?!泵芬贡犻_眼,不知是燒糊涂還是什么,他直截了當的拒絕道,用從來沒有過的生硬口吻,“我才不要,神會保佑我的?!?/br> 梅耶斯又閉著眼睡過去了,朱利安幾乎被氣笑,咬牙切齒道,“梅耶斯,起來?!?/br> “你忘了嗎?你現在是我的財產,是我的奴隸?!彼逯?,攬著梅耶斯乏力的身子,“你現在必須要治療?!?/br> “我不要!”梅耶斯憤恨地說道,他半虛著眼,軟綿綿地控訴著:“你強迫我上床還要強迫我治病,我拒絕!我不要!” 他幾乎是燒暈了,口不擇言,十分抗拒。放在平時,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和對方這么說話。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敝炖舶欀?,試圖緩了語氣,抱著渾身guntang的他,柔聲說道。 “……不要?!泵芬馆p輕搖了搖頭,他又閉上了眼,“要放血,我怕……” 他朝對方懷里縮了縮,頭埋在對方胸膛里面,試圖逃避。 奧土大陸的醫學講究體液平衡,生病就代表著血液不干凈,需要放血治療*。他怕痛,他才不想身上被扎幾個洞嘩啦啦地放血。 這是他以前慣用的招數,只要他撒嬌,家里人總拿他沒轍。 可是燒糊涂的梅耶斯忘記面前這位并不是他的家人。 “不,我們不放血?!敝炖蚕袷呛逍『愫宓?,他從來沒有那么有耐心過。他抱著對方綿軟的身體,手里滿是對方如緞子般的頭發,“不會痛的,梅耶斯?!?/br> “我不信……”梅耶斯口氣發軟,將頭埋得更深了。他突然覺得特別冷,皮膚上出現了很多小疙瘩,他冷顫著緊緊貼著對方試圖汲取溫暖,喃喃道:”好困啊……好冷……” “好冷……“ 朱利安見狀沒法,只能抱緊他,拍著他的背,輕聲哄到:“沒事的,睡吧、睡吧、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又是剛才的夢。 還是在松林鎮。 天氣似乎暖和了不少,他這次穿得是棉麻做的衫子。 他好像是要回基耶薩了,帶著上好的白面包去見那位朱勒神父。 教堂還是那樣,尖頂彌散日光,門口擺上了圣水,以供過客飲用。 他走進去,今天沒有人來做參拜,整個內庭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 “朱勒神父,在嗎?”他大聲喊道,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教堂格外寂靜。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是被顛醒的。 梅耶斯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他掙扎著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牢牢捆住。 他這是……被綁架了? 以前哥哥總是讓他不要亂跑,說會被壞人帶去其他地方,再也見不到家人。 “嗚嗚……“他沒忍住哭了出來,突然聽到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似乎是兩個人在對話,然而他聽不懂,對方說的似乎是別國的語言,他只能從語調當中猜測到兩個人似乎是在交談。 他嚇得閉上了嘴,潛意識告訴他不要讓那兩個男人知道他醒來了。他緊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一句話。 上下顛簸的感覺告訴他正在馬車上,周圍是一股腥臭的味道。 他現在要去哪里……他還能回到基耶薩嗎…… 無助和害怕席卷了梅耶斯,他咬著唇強忍眼淚,但他不敢出聲,生怕被前面的人發現。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來了,梅耶斯猝不及防撞到了木板,發出“咚”的一聲,疼得他淚眼婆娑。他聽見前面的綁匪說著話,語調憤怒,似乎在和誰吵架。 然而沒有回答,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甚至他旁邊的木板上還傳來了碰撞聲,似乎是打了起來,梅耶斯見勢大叫出來。 “救命??!救救我!”不管是誰,他至少要先從這個困境逃出去。 他扯著嗓子大喊著,嗓子都快要喊啞的時候,打斗的聲音終于消失了。他聽見廂門被打開,光透了進來,他的眼前頓時一亮。 “小鬼,別喊了?!笔鞘煜さ穆曇?,是朱勒!接著男人將他抱了出來,他能感受到對方隔著衣衫傳來的溫度,是如此的讓人安心。 他手上的麻繩被解開,眼罩也被摘掉。面前的人套著一個麻布袋子,只露出了兩個孔,可以看見里面那雙湛藍的眼睛。 他頓時哭了出來,抱緊對方的脖頸,嗚咽道:“嗚嗚嗚嗚……” “別哭了,怎么那么愛掉眼淚?!敝炖帐窒訔壍卣f道,動作卻很溫柔地揩掉了他的眼淚。 “太、太可怕了……好黑……”他抽噎著,眼淚和鼻涕全抹在對方的衣衫上了,“手也好痛……” 半晌,他終于緩和了一些,發現自己把眼淚鼻涕全部糊在對方身上。他有些不好意思,一邊伸手想要擦掉,一邊抽嗝兒道:“你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朱勒有些猶疑,不知該如何回答。 梅耶斯并沒注意,只是淚眼婆娑地繼續道:“是神派你來救我的嗎?” 他的小臉哭紅了一片,那雙綠褐色的眼睛還掛著淚花。朱勒嘆了口氣,溫柔說道:“是的,神一直在保佑你?!?/br> “別哭了,梅耶斯?!彼f道,將手覆在梅耶斯的眼睛上,安慰著他,“神……永遠眷顧你?!?/br> 梅耶斯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后xue有什么溫熱的液體正在往里灌。 他幾乎被嚇得跳了起來,旁邊立馬有人按住了他。 “別動?!笔侵炖驳穆曇?。 梅耶斯有些張慌無措地看著男人,朱利安看著他,溫和說道:“在給你治療,乖一點?!?/br> “……好?!泵芬估潇o下來,躺回床上。 床前是一個穿著黑袍的醫生正在推管,長長的管子從蓋好的被子下延展出來,將熬好的草藥往他的體內輸送。 梅耶斯睡了一覺,感覺好了很多,也沒有那么暈了,反而導致異物感更加清晰。 后xue撕裂的痛感和飽脹的快感開始在腦??M繞。 梅耶斯躺在那里,清晰地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管里流出,灌進他的后xue,整個肚子已經鼓起來了。 “唔……不要了……”他有些推拒,卻立刻被制止了。 “聽話?!敝炖部粗?,語氣有些嚴肅。梅耶斯不想接受這種治療,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只是咬著唇道:“我想上廁所?!?/br> 朱利安轉頭看著醫生,醫生松開手里的注射器,說道:“陛下,親王殿下再含十分鐘的草藥就可以排出了?!?/br> “好的?!敝炖颤c了點頭,“辛苦了?!?/br> “為教宗陛下服務是我的榮幸?!贬t生回應道,行了一個吻膝禮。他慢慢將管子抽了出來,梅耶斯不得不將后xue夾緊,感覺有絲絲縷縷的液體從縫隙中流了出來。他努力翻過身,背對著朱利安,皺著臉,滿臉不悅。 醫生收好器具,隨著旁邊的修女走了出去,頓時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感覺到床邊一陷,溫度靠了過來。 “生氣了嗎?”朱利安語氣溫和地問道,伸過頭來想要看他。 梅耶斯將頭埋在枕頭里,下意識地逃避著對方,悶悶道:“不敢?!?/br> 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或者情緒去面對面前這個人。性愛的時候在情欲的刺激下隨意放縱,然而回歸理智下卻只剩害怕和委屈。 但他不敢太過放肆,怕對朱利安惹怒,又只能把自己的頭從枕頭內拔了出來。他轉過身來看著對方,可憐兮兮地轉移著話題:“想上廁所……” “再等兩分鐘?!敝炖舱f著,手覆上了他的額頭,“好像好多了?!?/br> “……嗯?!泵芬共恢撜f些什么,只是閉著眼睛夾緊自己的后xue,試圖避免和朱利安交談。 他滿腹委屈和難過想要傾訴,然而這里最熟悉的人居然是面前這個給他帶來這一切的人。 他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他向人傾吐,即使他的尊嚴早在被釘上私印那刻蕩然無存。 母親……父親……哥哥…… 我好想你們…… 房間里面很安靜,只剩下他與朱利安的呼吸聲。這兩分鐘度日如年,到最后梅耶斯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好難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濕熱的液體被他含在腸子里面,手腳卻極度冰涼,他的額頭上全是虛汗,如墜冰火兩級。 朱利安見他臉色不對,立刻大步抱起他走向廁所,撈起他的睡裙。 “嗚……”他的頭靠在男人堅實的臂膀,只覺得下身一涼,他終于不用再忍耐,腥臭的液體嘩啦流出,墜入廁坑當中。 淚花沁在眼角,整個人忽冷忽熱,耳鳴頭暈。他整個人顫抖著,幾乎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