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恣榆穿過客廳，尹慧娟已經走了。他走進廁所，接好溫水，聽見水滴落的聲音。

    牙印滲出來一滴一滴的血珠，規規矩矩在手腕上排列好。他神思恍惚，眼球脹痛，看見暗血順著水渦延伸成一條紅線轉進下水道。

    關掉水龍頭，他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到鏡子里滿臉是血的少年，眼瞳是扭動的深褐色。

    尹梓棋被鈍痛困在床頭，靜靜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從蜀道難想到圓錐曲線，又想tradictory，最后想到尹恣榆。

    想到尹恣榆的時候，被想的正主剛好回來，把門用腳粗暴地踹上，哐當一聲。然后吩咐他說：“把窗簾拉好?！?/br>
    他看起來很無奈，說：“可是我被你打得動不了?！?/br>
    “那正好，”尹恣榆臉上的血跡斑駁好像舊漆，拽起自己的校服，把未干的血悉數蹭到自己的衣物布料上，“可以讓鄰居看看你是怎么被我干的?！?/br>
    他這么說，還是把窗簾拉上了，自言自語：“鄰居家那姑娘叫什么來著……”

    “小名是叫鷺鷺?！币髌寤卮?。

    “對?！彼淹闲Φ?，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去握尹梓棋的腳踝。

    他一邊伸手一邊說：“你好喜歡她啊，居然還記得她的小名。見她一次對她笑的次數，比這十七年對我笑的次數都多?！?/br>
    “你呢？”尹梓棋被他拖到床尾，兩腿間被動的卡進他的膝蓋，如同一條在砧板上的河魚，嘴上卻依然不饒人，“每次見人小姑娘的時候都擺著一張臭臉，基本的禮貌都不知道?！?/br>
    “那是因為……”

    尹恣榆沒說完這句話，他被他看似沒力氣的哥哥扽住小臂，反手摔到了床上。

    他被沒說完的幾個字嗆得咳嗽兩聲，腰向上拱起來，又被尹梓棋摁下去，像在撫平一道褶皺。這樣的想法讓他莫名其妙的興奮，問：“你想要干我嗎？哥哥?！?/br>
    他哥不作聲，這就等同于默認。

    于是他說：“那好吧，你幫我把褲子脫了，我的抽屜里有潤滑劑?！?/br>
    尹梓棋很容易就把他黑色的校服褲子褪下來，而后向他展示自己手里的瓶裝液體，“這瓶嗎？”

    他仔細看了看，突然悶笑起來，尹梓棋更使勁地摁他，他整個身體就在尹梓棋手底下顫。

    “你搜我房間搜得這么干凈？”

    尹梓棋沒吭聲，他向來在羞于回答的問題上保持沉默。

    被潤滑液浸泡過的手指摸索到了那一個閉合的小口，在身體上滑過一道曲折濕潤的航線。他把剩下的潤滑液都抹到尹恣榆的屁股上，把軟管一點一點塞進他的xue口。

    尹恣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嘶……涼死了，你就不能慢一點？”

    他又不說話，等球囊里的水都灌進尹恣榆的屁眼里之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個肛塞給堵上了。尹恣榆就捂著肚子又驚嘆了一句他搜刮自己工具搜刮得真干凈。

    他感嘆完又把眉毛皺起來訴苦：“我肚子好難受啊，哥哥?！?/br>
    尹梓棋嗯了一聲，問：“那能怎么辦？”

    “你如果不抱我去，那我只好自己爬到廁所?！?/br>
    尹梓棋頓了一下，說：“哦，委屈你了?！?/br>
    他憤然下床，肚子里的水墜得他xue眼發脹，但依然不忘罵他哥兩句：“傻逼，你連猶豫都沒有的嗎？！”

    “你可以趁這個時間把你的……”尹梓棋說不出來，只能指一指他兩腿間耷拉著的性器，“這個弄起來?！?/br>
    剛剛灌腸的時候，因為尹梓棋的手法過于粗暴，把他給弄萎了，他一想到這個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裝什么呢？你是個什么樣兒的爛人我還不清楚嗎？”

    尹梓棋看著他，他的肚子被水填得隆起，畸形的在里流動。盯著他的肚子想，哎，再多看兩眼吧，好色情。

    尹恣榆從廁所回來，把他撲倒在床上，笑得極其燦爛地問：“我買的潤滑液好聞嗎？”

    他推開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慢騰騰翻身，把尹恣榆摁在床上，手指裹挾潤滑液，陷進被沖洗過發軟的肛口，“我喜歡草莓味的?！?/br>
    “櫻桃味兒招你惹你了？……你再往里點?！?/br>
    “咱們家只有你愛吃櫻桃，”他食指十分聽話的再往里去了點，伸進去兩個指節，“但你非要跟我搶草莓吃，明明你不是很喜歡?！?/br>
    尹恣榆皺眉，“可以了，你把中指也伸進來……唔。你從小裝到大，我看你不順眼?！?/br>
    “我怎么了？”

    “十三歲那一年，有一回放學，下著大暴雨。那天正好我要做值日，你就先走了，順道把我的傘也帶走了，是不是？”

    尹梓棋手上的動作停住了，然后又動起來，“……是?！?/br>
    “哼，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嗎？”

    尹梓棋不說話了。

    “我像一只落湯雞走回家，還要挨mama的罵。但這根本不是我的錯啊，哥哥?！?/br>
    他突然扣緊尹梓棋的肩膀，腸道里陡然增加第三根手指。

    “……現在你想要cao我，還非得裝得一副純良樣?！?/br>
    他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說：“你怎么是偽君子呢，尹梓棋?！?/br>
    但是尹恣榆笑起來，因為他后知后覺地發現——或者說是以前蒙蔽雙眼只為了不想讓自己發現，他的哥哥，也像他恨一樣的恨著他。他下意識地笑，心卻如墜冰窟。并蒂幼蓮，性之沼澤，他們溺斃其間，同生共死的雙生。他突然一使力，翻身跨在尹梓棋的身上，不顧對方的手指還插在自己屁股里，把他的褲子扒下來。

    尹梓棋的手及時的抽了出來，他從善如流地膝行著往后退了一點。

    而尹梓棋的性器此時沒有內褲的束縛，幾乎是躍了出來，直挺挺地卡在他的臀縫間。

    他握住那根與他身下無異的東西，努力放松自己的括約肌，xue口翕動，一點一點把深紅色的yinjing吞了下去。

    坐到一半，他喘了口氣，嘟囔道：“怎么找不到……”

    尹梓棋很不好受，掐了一把他濕漉的臀rou，問：“什么？”

    他又往下坐了一點，引來兩個人一同的喟嘆。他爽得腳趾蜷起來，眼睛有一瞬間失神。

    “啊……前列腺?！?/br>
    尹梓棋聞言，輕輕頂了頂那一小塊軟rou，明知故問：“現在找到了沒？”

    話音未落，尹梓棋就感到他的xue里開始縮動，聽見他哼哼了幾聲，說：“……找到了，你再動一動……好舒服，哥哥?！?/br>
    尹梓棋很聽話地開始緩緩動腰，他低頭對他哥的肩膀又舔又咬，被頂到地方了就咬得更狠一點，好像為了堵住從喉嚨溢出來的嗚咽。

    尹梓棋就這么縱著他動了十幾下，他被伺候舒服了，又開始不老實地去啃他哥的鎖骨。他哥不耐煩地拍一下他的屁股，“老實點兒?！?/br>
    他撐起身，低頭使勁啄了一口尹梓棋，然后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舌頭伸進他哥的齒縫里攪，不出所料地被合上的牙關咬得出血。

    他被血腥氣刺激得一下掐住尹梓棋的脖頸，五指并攏收緊，貼在他耳邊用氣聲說：“噓，不要亂咬人，哥哥。我再親你一次，別再把牙合上?！?/br>
    說完，他又低下頭用舌頭舔了舔尹梓棋微顫的眼皮，向下摸索尹梓棋的嘴唇，銜住吮吸。與此同時，尹梓棋漸漸得感到呼吸困難，唔唔地開始悶聲抗議。

    cao蛋的心靈感應讓尹恣榆感同身受似的開始心悸，他直起身，猛得松開掐住尹梓棋喉管的手。沒等被掐的人反應，自己倒很重地喘了一下，不知道是疼得還是爽得。

    尹梓棋被死亡威脅壓得喘不過氣，警告他說：“你瘋了嗎？別這樣對你哥哥?！?/br>
    他居高臨下地瞇起眼睛，忽然笑得飽含惡意。

    他帶著這樣的惡意開口：“裝兄弟情深么，嗯？我的屁眼兒里現在塞著誰的jiba？哥哥?！?/br>
    尹梓棋聽完這句葷話什么也沒說，他總歸也說不出口，只是往上狠狠頂了一下胯，把尹恣榆頂得緊皺著眉哼一聲。

    他被掐了也是溫和的，好像一個打小就懂得愛幼的好哥哥，把過去所有陰損事都悶住，柔軟在他臉上滿得快要淌出來。而尹恣榆在他臉上的五官看見自己，在他眼睛里的黑暗看見自己，胃里酸水滾得他欲吐不吐，兩只眼睛發紅。

    尹梓棋知道，保持這樣偽善的面貌就能讓他潰不成軍。他的弟弟向來見不得偽造出的道貌岸然，并一概棄如敝屣。所以他笑得更加柔和，和那張猙獰的面孔是鮮明的臉譜兩極。

    尹恣榆突然把張牙舞爪悉數收起來，挑釁地盯著他，雙手撐住他身體兩側，屁股提起來，然后痛快地坐下去，把他的性器全部吞進自己的后xue，又一點一點擠出來。尹梓棋被他玩得小口喘氣，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別，別動?！?/br>
    “怎么了，你不是挺爽的嗎？”尹恣榆十分不解地看他，“剛剛灌我腸的時候，怎么沒把你這句話當座右銘呢，哥哥？”

    尹梓棋不說話了，喘著氣把拽著他胳膊的手松開，轉過頭小聲抱怨：“以前不喊哥哥，非得現在喊?！?/br>
    尹恣榆低下頭，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突然離得很近很近，鼻息曖昧地交纏在一起。他很矛盾地發問：“我為什么要喊你哥哥，尹梓棋？你有名有姓，憑什么我喊你哥哥？”

    他們的下身又黏又臟，濕得一塌糊涂，臉上卻干干凈凈。

    于是這兩張罪惡的臉清清楚楚地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