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春節
夏侯靘工作越發積極了,夏文不禁感慨:“親情和愛情相比,不堪一擊!” 今年的春節來的特別早,幾年沒回家的蔡澤語,在做回家過春節的準備。 雖然不想蔡澤語回家,夏侯靘還是給蔡澤語mama買了一套化妝品,給他爸爸買了一只價值不菲的鋼筆。 “我不喜歡出門拎太多東西,春運本來就人多…….”蔡澤語心里喜滋滋的抱怨。 “這是給咱爸咱媽的,不喜歡也得帶!初六必須回來!不準去參加同學聚會,好好陪陪咱爸咱媽?!毕暮铎m自顧自的往他行李箱里塞禮物,不回應他的’抱怨’。 回到家,蔡爸爸看見蔡澤語,冷冷的說:“回來了!” “嗯,回來了?!泵髅骺吹剿职盅劾镩W過的一絲欣喜,口氣卻冷的成冰。 蔡mama下班,雖然提前知道蔡澤語今天回來,看見他,卻還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小澤,怎么瘦了?吃飯了嗎?坐火車累嗎?做了那么久…..” mama一改往日坐辦公室上班,一絲不茍的嚴謹,手撫摸著蔡澤語的臉怎么也看不夠。 “媽,我不累,我吃過了。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給你的?!辈虧烧Z適時打斷mama的話,轉身把夏侯靘的禮物遞給她。 “這,什么朋友?這不便宜的吧!女朋友?”蔡mama看見是包裝精美的化妝品,試探著問。 “沒有,不是……是,是我領導?!辈虧烧Z心想也不算撒謊,嚴格意義上來說夏侯靘也算他領導。 “那是我們小澤工作表現出色,領導才這么體貼吧?!?/br> “再出色,也就是個服務員!”客廳里傳來蔡爸爸冷漠的聲音。高中輟學,是蔡爸爸心里過不去的坎兒。 做為一名人民教師,育人無數。自己的孩子卻無任何外力的因素輟學了。誰勸都沒用,蔡爸爸甚至動用了武力,蔡澤語一副打死也不讀的架勢。 “你爸爸就是這樣。知道你今天回來,你的被子還是他抱到樓下去曬的。連抱著去曬了兩天?!边€是mama了解兒子,看蔡澤語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趕緊規勸。 冬天的棉被又厚又重,想到爸爸抱下四樓去曬,蔡澤語什么委屈不甘都煙消云散。 “明天mama就放假了,給你做好吃的,想吃啥?粉蒸牛rou?” “嗯!我經常想到mama的粉蒸牛rou就流口水?!?/br> 房間和他離開時一摸一樣,卻讓蔡澤語有些陌生。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自動關機了。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行李里找到充電器,充上電,蔡澤語沉沉睡去。 早上,在鍋碗瓢盆的輕撞聲中醒來,走到廚房看到mama忙碌的背影,飽含深情的叫了聲:“mama!”眼角發紅。 蔡mama回頭看了眼蔡澤語,并沒停下手里的活,笑的說:“起來了,媽把豆漿放電飯鍋保溫著,洗了臉,快去吃早飯。中午就有粉蒸牛rou吃……”蔡澤語從后面抱著mama,弓著背腦袋埋在mama后背,哽咽的說:“mama,對不起……” 蔡mama微微一愣,轉過身給蔡澤語擦眼淚:“這么大人了,比mama高出一個頭,還這么愛哭。mama不怪你,以后去哪兒記得給爸爸mama說一聲,我們也不是一定要你讀書成才,只是你這么小就出去打工,爸爸mama怕你受欺負……” 蔡澤語的眼淚還沒干,蔡mama的眼淚奔涌而出。那年輟學,蔡澤語問同學湊了一千的路費,趁他們都去上班時,一個人偷偷跑南下打工,臨走只帶了mama剛給他買的Hellokity的浴巾。 蔡爸爸蔡mama急的報了警。一個星期后蔡澤語打電話回來,蔡mama這才放下心。知道他實在不愿回來讀書,也不敢激他,只盼他平安健康,經常能和家里聯系,于是給他匯了兩千塊錢買手機。 這一出去就兩年多了,蔡mama百感交集。 剛回家的蔡爸爸見到這一幕,默默的轉身走進臥室。 中午,一家人兩年多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蔡爸爸早早的吃完飯進臥室去研究教案。 蔡澤語看著爸爸的背景欲言又止,他知道爸爸是怕他在,蔡澤語不自在。 “這是你爸一早去市場買的,玉蘭片去晚了就沒有了,你爸知道你愛吃,多吃點!”蔡mama看出蔡澤語的猶豫,努力修復這兩父子的關系。 吃完飯,手機還在充電。趕緊拔了充電器。一開機,手機提示音不停的響,未接來電76個,微信信息未讀93條…….都是來自同一個人——夏侯靘。 異樣的情緒蔓延開來,被人牽掛的滋味原來這么美好。蔡澤語一條一條的讀著夏侯靘的信息,嘴角抿成一條上翹的線。 正盯著屏幕,屏幕上出現視頻請求,蔡澤語點開,夏侯靘難掩激動的臉出現在屏幕。 “到家了?!” “嗯!” “見到爸爸mama了?” “嗯!” “他們都還好吧?” “好!” “吃飯了嗎?” “嗯!” “你一直在笑什么?” “夏侯靘,我好想你!”蔡澤語眉眼彎彎,用氣流般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說出此時最想說的話。 一天一夜聯系不到蔡澤語,夏侯靘從最初的擔心,變成生氣,然后憤怒,到害怕慌張……夏侯靘經歷了無法復刻的煎熬過程,以至于他現在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不高興,又不見了。 看著屏幕里蔡澤語彎彎的眉眼,用氣呵出:“我也想你?!?/br> 掛完電話,夏侯靘到客房前臺,取消了下午六點廣州往成都的班機。 蔡澤語側靠在床頭,一條條的聽夏侯靘發給他的語音,最生氣的時候家鄉話都出來了:你個小湯毛子籽,看你回來我還讓你跑……. 雖然不知道‘湯毛子籽’是啥意思,肯定不是好話,但蔡澤語的嘴角都快揚上了天。 早上十點多的幾條,那個囂張的語氣已經變成哀求:寶貝兒,快開機……我擔心你。 寶貝兒,給我回一條啊,求你了。 親愛的,不兇你了,回一條啊。 ……. 蔡澤語漸漸感受他的心情,想到剛才視頻里看到他眼底泛著的青色,內疚感油然而生。 回了一句:大寶貝兒,注意身體,我們一起午覺,夢里見吧!想你! 隔了幾分鐘夏侯靘回了三個字:夢里見。 這幾天,蔡爸爸再沒講過讓蔡澤語難受的話。蔡mama每天變著法兒的給蔡澤語做好吃的。 蔡澤語吃完飯揉著鼓鼓的肚子對mama嗔怪:“我都成飯桶了,mama做飯怎么這么好吃,我回去都穿不上工作服了?!?/br> “穿不上……回來找份工作?!”蔡mama伺機說出心里的想法。 “媽,公司還扣著我押金,何況我現在……”蔡澤語欲言又止。 “回去經常和我們聯系,自己一個人在外照顧好自己,別受委屈就行?!敝幽裟?,蔡mama只好讓步。 大年三十,蔡澤語十點多進到自己小房間,蔡mama小聲的對蔡爸爸說:“兒子不是談戀愛了吧?” “不務正業,小小年紀不為自己將來打算,就開始談戀愛?!辈贪职制沉艘谎鄄虧烧Z緊閉的房門,冷冷的說。 “兒子今年都二十了,也不小了。對了,我發現兒子把以前的高中的教科書都翻出來,好像在抄上面的筆記。今天早上,我還聽見他給誰打電話拜年,叫的是老師?!?/br>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氣志是良圖。還算他有遠見?!痹缟喜虧烧Z打電話蔡爸爸也聽見了,聽見蔡mama這樣說,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里稍稍安慰。 凌晨十二點剛過,蔡澤語正和夏侯靘視頻聊天,聽到手機提示音響起,一看是李華發的,一張楓葉的圖片和簡短的一句話:新年快樂! 看蔡澤語愣在屏幕上,夏侯靘問道:“怎么卡了?!?/br> “哦!剛才是有點?!辈虧烧Z回過神。 “寶貝兒,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我是不是你今年第一個給你新年祝福的人?” “???哦……是……”蔡澤語一說謊就心慌。 “以后我就是每年第一個祝福你的人?!毕暮铎m并沒有發現蔡澤語的不安。 “寶貝兒,你才回去幾天,我感覺你好像長胖了,好看了。咱媽都給你吃的什么,我得給我丈母娘取取經才行?!毕暮铎m以為蔡澤語是不好意思。 “誰是你丈母娘?”蔡澤語佯裝怒氣。 “哎!你媽不是我丈母娘?他兒子都跟了我,我還不給他寶貝兒子一個名分……” 話題扯到這上面就沒完沒了了,最后到蔡澤語手機沒電,兩人才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 大年初一,mama一大早包了蔡澤語最愛的黑芝麻核桃湯圓,欣慰的看著蔡澤語吃了滿滿一大碗。 吃完飯,翻開昨天抄寫筆記的那頁。手機視頻響起,蔡澤語有些猶豫的接通,李華的笑容溢滿屏幕:“蔡蔡,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你哪兒是晚上嗎?”蔡澤語看見他身后亮著燈的小紅燈籠 “你那兒是早上九點,我這兒是晚上九點。你在家嗎?今天放假了吧?” “嗯,在家……” 蔡mama擔心蔡澤語吃了那么多湯圓太膩,端著一盤橘子進來。 “這是…..”李華在屏幕里看見一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的女人進來,試探的問。 “這是我mama……” “哦!阿姨好!”話還說完,李華就和蔡mama打上了招呼。 “新年好!你是小澤的同事?”蔡mama看上去挺高興。 “呃……是,我和小澤是朋友!阿姨新年好!阿姨你好年輕,蔡澤語不說,我還以為是小語的jiejie?!?/br> “這孩子怎么這么會說話。你哪兒怎么亮著燈?” “阿姨,我在加拿大,我這兒現在是晚上?!?/br> 沒想到李華這么會聊天,哄的他mama很開心。蔡澤語反而被晾在一邊,無聊的盯著遠山頂上的一片雪白。 “我家小澤脾氣犟,你多擔待,也麻煩你多多照顧,他從小……” “媽!”蔡澤語聽到不對勁,趕緊打斷mama的話?!澳憧烀θグ??!?/br> “好好好,你們聊,你們聊,我去看看米泡好了沒,中午給你蒸八寶飯?!?/br> “有空有家來玩??!也祝你爸爸mama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蔡mama臨走還不忘給李華發出邀請。 李華又問了些,回程日期,天氣等等無聊的話題,才掛了電話。 聽說當初借給他錢的那個同學陳志輝,也放假回家了,和蔡澤語一樣都是住在父母單位分配的宿舍樓。 蔡澤語發現那個一起和他打架,罰站,抄作業的孩子,站在他窄小的臥室里熠熠生輝,簡單寒暄后侃侃而談關于學校教育資源的利用價值,關于社會資源的合理分配的見解。 他已經上大學了,雖然并不是國內一流大學,但他的學識加見識已經在為社會創造價值做積極的準備,而自己還在為記住食材產地而沾沾自喜。 離開兩年,時間給他們之間拉開了空間差距。突然想起蔡爸爸說的:“再優秀也是個服務生!” 他有些后悔去見他,又慶幸去見了他,好像隱隱有了方向,又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尋找方向。心里無比失落! 臨走前一晚,mama克制著哭腔給蔡澤語遞過一沓錢:“這里是一萬塊錢,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你現在又工作又學習,怕你身體吃不消,你拿去買補品也好,交老師補課費也行。只要你健健康康,我們不求其他。別委屈了自己,孩子?!?/br> “如果你真想上大學,我這張老臉還能管點事,我去想辦法給你恢復學籍…….”爸爸破天荒的進了蔡澤語的臥室,語氣依然冰冷。 在父母面前,蔡澤語的倔強不堪一擊,強忍眼淚說了一個字:“好?!表槺惆严暮铎m買的鋼筆遞給他爸:“爸,朋友送的,你可能用的著,我們都習慣用簽字筆?!边@是兩年來,蔡澤語第一次當面叫“爸?!?/br> 蔡爸爸接過價值不菲的鋼筆看了看補了一句:“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閑靜少言,不慕榮利?!?/br> 這沉甸甸的愛和期望,讓蔡澤語在車上一夜沒合眼。 夏侯靘接到他,上車沒十分鐘就沉沉睡去。昨晚視頻看見他哭紅的眼,聊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現在這么困,肯定又在車上哭過,夏侯靘嘴角上揚。 明明是個孩子,還硬要裝出風輕云淡的淡然!偏偏這個樣子要了人命。 三小時以后,剛停好車,蔡澤語就睜開了眼轉過頭望著夏侯靘發呆。 “餓了嗎?”夏侯靘揉揉了他的頭發。 蔡澤語雙眼似閉不閉,搖搖頭,幅度小的都不易察覺。 “回家睡?” 又搖搖頭,這次幅度大點。 “我抱你上去?!” “不!”蔡澤語鼓起兩腮,從唇逢里噴出一個字。 “你想干什么?”夏侯靘失笑。 “不知道,車里舒服?!毖劬u漸聚焦,就喜歡看他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好!我坐車里陪你。你繼續睡,脖子睡疼,不許哭?!毕暮铎m嚇唬他。 “你才哭,我是爺們,純的!”蔡澤語一個挺身打開車門?!斑@車誰的?”這是一輛嶄新的車。 “我姐的?!毕暮铎m邊下車邊說。 “家里好干凈!”蔡澤語站在客廳驚嘆。提著行李箱走在后面的夏侯靘,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眉。放下行李箱又問:“餓不餓?” “我都胖了這么多,不差一頓飯……” “那你先吃我!”語氣毫無波動的強硬。 “夏侯色!”蔡澤語低吼,生氣的小臉紅了。 “要不我先吃你!我是很餓了?!毕暮铎m跨步到蔡澤語面前,作勢去拉他外套拉鏈。 “去吃飯!我餓!”蔡澤語一手按住拉鏈,退后半步大聲說。 “回趟家,讓咱媽又給慣壞了,聲音都變大了?!毕暮铎m搖搖頭,壞笑著。 晚上,夏侯靘靠在床頭,蔡澤語躺在他胸口,喃喃的說:“我以前做了特別傷爸媽心的事,我回家,他們一點都不怪我,還給我做好吃的。以后如果我也做了傷你心的事,你會怪我嗎?” “我的心已經給你了,你會傷自己的心嗎?” 蔡澤語似懂非懂! “睡覺吧!別說話了,再說話就辦了你!”夏侯靘在他額頭啄了一下。 初八,公司正式開門大吉。上班的所有員工,都會收到來自各個部門領導或多或少的紅包。 有的年紀大的來就餐的客人也會給服務員發紅包,只為了討句吉利話。在包間崗位的服務員自然比別的崗位要占便宜。 臨下班在員工食堂吃飯,余洋嘟著嘴抱怨:“我們傳菜生跑的最勤,客人也不問問菜是怎么上桌的?也不給我們也發點?!?/br> “照你這么說,客人還得看看菜是誰做的?菜是從哪兒來的?發個一條龍紅包?”蔡澤語和他抬杠。 “也是??!可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余洋沒聽出來,還在為自己委屈。 “這個給你,我們一人一半!”蔡澤語把客人給的紅包放在桌上數了數,一共21封,分出11封給余洋。 “真的,蔡蔡,你怎么這么好。難怪我越看你越好看,好像是回家胖了?!庇嘌蟊緛砭筒淮蟮难劬πΦ牟[成了一條縫,手里緊緊抓著那沓紅包。 “我花十幾塊錢換來的新年夸獎,也值了?!笨腿私o的紅包大部分都是一塊錢,偶爾也能碰到五塊十塊的。 “你不給我,我也覺得你胖點更好看……你昨天回來的嗎?我看你今天好累的樣子,坐了很久火車吧,走路都有點不利落?!?/br> “嗯……”蔡澤語低頭吃飯含糊其辭。 昨天早上還在睡夢中,夏侯靘掰了蔡澤語的腿從側后面插進去,蔡澤語迷糊醒來,羞恥不已,小聲罵他禽獸,夏侯靘說都怪蔡澤語睡覺時哼哼唧唧勾引他。 結束沒一會兒,李華發來一個視頻,蔡澤語穿著睡衣到客廳和他寒暄了幾分鐘?;氐椒块g又經歷第二次‘洗禮’,理由是說蔡澤語和別的男人說話比和他說話溫柔! 一直到昨晚臨睡前,他一整天以各種借口做了四次,幸好今天白班,昨晚才‘幸免于難?!越裉觳虧烧Z每塊肌rou每個細胞,都在抗拒工作時帶來的牽扯,而小心翼翼。 “哎!你知道嗎?聽說曉峰轉去KTV了?!?/br> 蔡澤語一愣,總經理的親戚還會這么缺錢,居然會去那么煙火繚繞的部門,但是表面若無其事的說:“難怪今天沒見他,我還以為他換夜班了?!?/br> “哦!”八卦被人中斷,余洋有些失望,“我們下班去玩吧?”補救般的發出邀請。 “我不去了,一會兒段公子約了我晚上吃飯,要不一起?”蔡澤語扒完飯盒里最后一口飯,抬頭看著他真誠的說。 “我不去了,和他又不熟,他每次和我說話都是問你的事情?!庇嘌蟀T著嘴,用筷子戳了戳米飯。 “他說一會兒去‘黃金閣’,咱們可以去吃點甜品和小吃,我也吃不下,他可能想到我不餓,才說去的‘黃金閣’?!辈虧烧Z繼續用美食勾引他。 “那我一定去?!庇嘌笕杠S起來?!拔野l現你朋友對你都特別好!靘哥加我微信,也總問你的事?!?/br> “你說什么?夏侯靘加你微信?什么時候的事?”蔡澤語正準備起身去洗碗,居高臨下的看著余洋不可置信的問。 “你這么緊張干嘛?!不記得什么時候加的了,他也沒問什么?就有時候問問你下班走了沒有,今天包間人多不多,我們工作餐吃什么…….也沒別的。你們又不對付了?”余洋試探的問。 “沒有!我就是好奇,洗碗去了,別戳了,米飯都戳疼了,不想吃就別吃了,正好一會兒還能裝下好吃的?!辈虧烧Z忿忿的,心想夏侯靘你的手也伸太長了! 到了蔡澤語語家,余洋看到他書桌上的書,吃驚的說:“你真的要去讀書??!高中知識好難的!”桌上又多了許多蔡澤語從家帶來的書和筆記。 他沒參加中考,在家混夠年齡就出來打工,用他的話說,實在學不進去,老師在臺上講的都是天書。 “讀大學得好幾年才能畢業,畢業出來也是打工!我提前七八年打工,早掙錢。也可以彌補不上大學的損失?!庇嘌鬄樽约旱男÷斆餮笱蟮靡獾恼f。 “不一定!”蔡澤語顧弄玄虛的搖搖頭:“我們沒機會選擇太多的工作,大學畢業一樣可以做服務員,也可以做其他,你想想我們除了做服務員進工廠,其他的工作我們有機會嘗試嗎?!” 余洋聽完喃喃的說:“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回趟家長大了,我突然不認識你了!” “又一年了,我不一年比一年大,還一年比一年小???!我洗澡去了?!辈虧烧Z扔下腦子一團漿糊的余洋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