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奇跡(陸家倒臺)
方汶的罪奴編號:奴0501-FW-(罪)字2021001號 0501啊..... 主人真正的生日是1月5日,但主人不要,當年主母的預產期是1月12日左右,沈意德一時興起,安排了1月5日的剖腹產,因為那天是沈意德的生日。 這樣的日子,主人不要!5月1日是主人自己給自己定的生日,因為那一天,是他和主人第一次見到的日子,他給主人磕了頭,成為主人的小奴才。 懲戒所的一間cao作間里,方汶躺在手術床上后,就開始話嘮: “主人,您確定不會紋壞吧?” “主人,我不怕疼,但是我還是有點怕針?!?/br> “主人,聽說紋脖子挺疼的?” “嗯,主人,雖然我的罪奴編號很有意義,但您是不是設計了什么花體???紋好看點吧?!?/br> “啊,主人,您能不能別穿白大褂???!” “不是,主人,您還是把我捆上吧?!?/br> 沈歸海不理他,把儀器都準備好,在奴隸喉結處消過毒,拿個了紋身機過來:“你以為現在還是用手拿著針,一針針扎的?” 方汶看著那個像是一根加粗了的圓珠筆一樣的儀器:“......” 沈歸海又去拿了一張圖樣過來:“你要的奴隸編號,看看?” 方汶接過來,先就暈了暈,這,這么長?但是,看起來好有感覺!他看了兩眼,問道:“主人,這什么意思???” 沈歸海笑了笑說道:“奴隸方汶,主人沈歸海?!?/br> 方汶有點傻眼:“這,這么直白?” 沈歸海笑道:“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 他又看了眼那串字符:“主人,這是哪國的語言???” Dispuesto u propiedad ti, tech ~ Le j-ka,ansajo, ka,a t,anaj le k,áak,náabo, 沈歸海微微一笑,指著上面的字體道:“這是古瑪雅語,現在已經沒人用了。后面這段 Le j-ka,ansajo, ka,a t,anaj le k,áak,náabo 意思是:主人沈歸海,前面這段,Dispuesto u propiedad ti, tech,意為:心甘情愿的臣服,愿意被擁有?!?/br> “心甘情愿臣服于您,愿意被您所擁有......” 方汶沉默片刻,眼圈微微有點紅,笑意卻一點點的從唇角浮上眼角,他毫不掩飾的看向沈歸海:“主人,太喜歡了!” 沈歸海揉了揉方汶的腦袋:“你求了這么多年的,這么好的機會,總要圓你個念想?!?/br> “可是......和罪奴的編號差太多了,” 方汶猶豫了一下,看向沈歸海:“怎么解釋???” 沈歸海把圖樣拿回來,看了看說道:“你雖被貶為罪奴,但我還是要用你的。這串文字,就是告誡你,要心甘情愿臣服于我,歸我所用。雖然不太符合家規,但對外這樣解釋,也是說得通的?!?/br> “嗯,” 方汶本來覺得紋個稍微特殊一點的罪奴編號他就已經很高興了,可主人弄的這個,他實在是太喜歡了??!怎么辦?這可真的太不符合規矩了.......他下意識的抬手,將手背搭在眼瞼上,良久,輕輕道:“主人,謝謝您?!?/br> 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 陸慶進內宅的時候,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找出暗部??伤麉s沒想到自己什么都沒干成,便失敗了。他不該把賭注都放到方汶身上的,他哥懷疑方汶也不過是因為這個人跟了沈歸海的時間最長。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何以讓沈歸海如此舍不得? 不管犯了什么錯,最后總還是那個汶大人,確實讓人懷疑??烧l能想到,那是因為這人太能賺錢了?! 他被關在這里好幾天了,每天就只是審訊,一天20個小時,侍衛處換著人來問話。翻來覆去的重復那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不停的問,不停的問。他不答話,按在地上就是藤條加身,他反抗,便是手銬上的強烈電擊,像是要把燒斷了一樣的痛楚。 幾次下來,他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了。 他還頂著私奴的頭銜,可卻沒有人把他當私奴看! 他是陸家的小少爺,可似乎突然就沒人在乎他的身份了。 陸慶突然明白一個道理,身份就是個屁,剝開了那層外殼,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他安排在主宅里的人,被管家一個個揪出來,每天都有一摞新的名單放在他面前。 他無所謂,反正這些人和陸家沒有一點關系,直到那天他看到了餐飲部一個人的名字,才真的有點慌了。這是陸家的人,他認識名字,卻不知道他哥什么時候把人送進來的。 他哥安排的人也被揪出來了,這說明什么? 沈歸海不會已經懷疑他哥了吧? 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他哥完了,誰還會來救他? 陸慶空著急的時候,陸定年也有點上火。前兩天網絡組告訴他有人將一枚硬盤插入了他們陸家內網的主機,但里面的程序是什么,他們追查不到。 人是抓到了,可那竟是個死士,摳出了牙齒里的毒藥,打斷了可以自殺的雙手,連牙都一顆顆拔下來,卻是無論怎么審都審不出來。 這讓他突然感到濃重的不安,陸家內網牽涉太多,他不敢再用,可內網斷開,讓陸家的大小事物一下都陷入混亂,尤其是通訊方面,他們沒有第二套可信的通訊網絡,輕易便不敢傳遞信息。 陸家內網被迫關閉,也徹底斷開了他和守衛軍中親信的溝通。 一事不順,事事不順。 這兩天軍隊里不斷出事,不少以前他沒太在意的流言蜚語竟然發酵起來,陸家克扣軍隊福利,這是足以引起軍變的流言。其中有那么一兩筆證據確鑿,其他那些流言是真是假,就沒人在意了。陸定年簡直頭大如斗。 ----------------------------------- 管家給方汶安排的獨立房子離禁地很近,倒是方便做事,但這房子實在有點太破了。 傍晚下了些小雨,沈歸海過來的時候,方汶正拿著塑料布糊房頂。 “啊,” 方汶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手的泥灰,跪下磕頭:“主人?!?/br> “起吧?!薄∩驓w海環顧四周,有點無語:“你是不是得罪管家了?” 方汶笑呵呵道:“有獨立衛生間,面積又小的獨立房不多啊?!?/br> “也沒提前收拾收拾?” “太招人眼了?!薄》姐胄χo沈歸海倒了杯白開水:“您喝水?!?/br> 沈歸??粗姐肷岛呛堑臉幼?,忍不住道:“傻笑什么?” 方汶重新在沈歸海腳邊跪下:“就是感覺挺新鮮的。有一種,沈家家主來我家做客的感覺?!?/br> 沈歸海:“......你就招待我一杯白開水?” 方汶“啊”了一聲:“我這沒別的東西啊,主人?!?/br> 沈歸海突然勾了方汶的下巴,問的直白:“洗了嗎?” 方汶一愣,隨即笑道:“洗了的,您要用奴隸嗎?” 沈歸海用手指摩挲過奴隸喉結上的那行字,看到方汶脖頸上炸起的一串顫栗,微微一笑:“這么敏感?” “想您了,主人?!薄》姐胙鲋^,垂著的目光落在主人身上,漸漸讓自己被熟悉的氣息所包圍,也漸漸讓自己沉入熟悉的氛圍中。 那行字,他太喜歡了,漂亮的花體字,從左到右,就像是戴了一個細細的項圈。那是他將自己獻給主人,讓主人將他鎖在身邊的誓言。 鎖住了,就不許放手了! 沈歸海的手指慢慢滑進奴隸的寬大的T-恤領口,把奴隸的rutou揉硬,緩緩說道:”8歲跟著我,16歲承寵,18歲成為私奴,這一步步的,我突然發現,少了最最重要的一個步驟?!?/br> 方汶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到主人眼底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沈歸海將手扶上奴隸的后頸,緩緩道:”方汶,你作為奴隸,還缺一個刻骨銘心的認主儀式?!?/br> 方汶呼吸突然窒住,奴隸的認主儀式?!他從未敢奢望,他們這樣的身份,主人要怎么給? 然而,沈歸海卻不再多說了,他用腳輕輕踢了踢奴隸硬著的yinjing:“口侍吧。認主儀式之前,我都不會用你后面了?!?/br> “是,主人?!薄》姐脒€沒從主人說的認主儀式中反應過來,完全靠著這么多年的習慣把主人的褲袢解開,咬著內褲的邊緣往下拉,便被主人硬挺的yinjing“啪”的拍在臉上。 沈歸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奴隸被他前端滲出的液體迷了眼,也不說話,沉默的看著那奴隸乖巧的舔舐,從頂端開始,繞著他的系帶打圈,再將口鼻都埋到他的囊袋上吸吻拱弄,漸漸的專心起來,他才低低的“嗯”了一聲,讓奴隸把他的yinjing含進去。 “堂堂沈家主,想找個人口侍,還得偷摸的跑到這種小破樓來?!薄∩驓w海抓了奴隸的后腦,將人慢慢壓到胯下,將自己的性器頂入奴隸柔嫩的口腔:“這以后,可就你一個人伺候了?!薄∷D了頓,將guitou繼續擠入那個狹窄緊實的,又濕熱的洞口:“你可是有的受了?!?/br> “嗯~” 方汶說不了話,只費力的擠了個音節出來,喉口的肌rou顫動,他感到主人的yinjing在他嘴里又鼓脹了一圈,便壓著干嘔的感覺,將主人的yinjing完整吞下,把自己埋入主人濃密的毛發中。 鼻間都是他熟悉的主人的氣味,還帶了一股沐浴露的清新,他陶醉的又往深了吞了吞主人的roubang,然后,便試著發出嗯嗯哼哼的聲音。 沈歸海深吸一口氣,聲帶震動的感覺麻麻酥酥的,發聲顯然讓那個奴隸有些惡心,他并未用力壓著奴隸的后腦,但那人即便干嘔的時候,也沒有退出去,喉部肌rou的蠕動使擠壓感漸漸增強,讓他想要更深更深的頂進去,占有這奴隸的每一處溫熱。 ??!剛剛說了認主儀式前都不用奴隸的后xue了吧?他有點后悔了! 沈歸海開始不滿足于奴隸自主的吞咽,挺動胯部在奴隸嘴里大力抽插,攪動著奴隸喉口的嫩rou,感受著那里陣陣緊縮的吸允和壓迫,漸漸加快頂弄的速度。 奴隸嘴里無法吞咽的津液順著唇角流出,沾濕了他的毛發,也讓進出更加的順暢。他也有好一陣子沒使用這個人了,想的很。 在奴隸眼角溢出生理性淚水的時候,濃厚的jingye從馬眼噴出,全都射進奴隸的喉管。 呼~ 沈歸海喘息了一會,將自己退出來,奴隸便乖巧的幫他清理著性器,那乖順的模樣,哪里像是沾過血,殺過人的。更和那個在刑架上挨了200多鞭子都不吭一聲的汶大人沒關系似的。 “陸定年那邊,你一定要親自去嗎?” 方汶用舌頭卷了主人毛發上的一點津液,點頭道:“要的,主人,別人我不放心?!?/br> 沈歸海沒再說什么,他再不踏實,再不愿意,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攔著這奴隸。這是雄鷹,是兇鳥,他可以暫時的剝奪他的羽翼,卻不能拿走他的驕傲。當他想要展開羽翼,為了主人展翅的時候,他便只能放開鎖鏈,等著他回來。 嘩~~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沈歸海褲子還沒系上,肩膀上就被一滴雨水打濕。他無語的看向方汶:“這就是你干的活?” 方汶訕笑:”我剛才干了半截您不就過來了?!?/br> 沈歸海翻了個白眼,摞了袖子道:”東西給我?!啊≌f著,已經把桌子拉到漏雨的地方,踩著凳子站上去。 ”您慢點?!啊》姐胍稽c不客氣的把東西都遞給主人,抬頭看主人干活。這可真像是一對居家過日子的小夫妻。 兩人正折騰,房門突然被敲響。方汶放下東西:”誰???“ 一個很陌生的聲音:”方汶,開門?!?/br> 方汶皺了皺眉,看了主人一眼,見主人專心干活不理他,只得打開門走了出去,意外的看到外面站了兩個三等侍奴。他反手把門掩上,猶豫了一下沒行禮。雖然彎腰行了禮也沒什么,又簡單又省事,可主人大概是不會樂意他行禮的。 他看了兩人一眼,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還真是你在這?!薄「邆€侍奴驚訝,另一個胖子道:”方汶,你一個罪奴,誰讓你住單獨的房子的?” 方汶道:“是管家大人安排的?!?/br> 高個侍奴訝然道:”怎么可能,三等侍奴都沒這待遇?!?/br> 胖子譏諷道:“我說,你不會是仗著和管家大人熟悉,就厚著臉皮求的吧?” 方汶嘆了口氣:“兩位,管家大人一向公正嚴明,還請慎言?!?/br> 胖子噎了噎,冷哼道:“方汶,你怎么說話呢?” 方汶一愣,他說話挺客氣?。骸胺姐肴粲醒哉Z不當之處,還請諒解?!薄≈魅诉€在屋里呢,這兩人可別給他惹事。 胖子跟著別人拿過陸慶一萬塊錢,這兩天被查的心驚膽戰,脾氣不順,聽人說看到方汶從懲戒所出來就進了這個房子,下了值就想過來撒撒氣:“方汶,背叛家主的罪奴,還端什么架子?” 方汶:“......” 他端架子了嗎?他做私奴的時候,也沒端過架子吧? 胖子看著方汶脖子上的紋身:“這么長一串字,人家紋身就一個編號,你這整個是拴條鏈子??!說說你這紋身什么意思?” “心甘情愿的臣服?!薄》姐胪蝗挥X得這胖子挺可愛的:“你也覺得這像是主人給方汶拴的鏈子?” 胖子一口氣噎住半天沒喘過來,這人好像在高興吧?一個罪奴紋身,每天都把“臣服”刻在脖子上,跟個緊箍咒似的,這有什么高興的?! 高個侍奴半路被胖子拉過來,雖然人都有幸災樂禍的心理,可他卻也不想惹事,見胖子臉上帶氣,便拉了胖子一下:“行了,不是私自住這的,我們也管不著,走吧?!?/br> “著什么急,” 胖子揮開高個侍奴的手,他本來就憋著火,被方汶噎了兩下,越發的不爽:“方汶,你剛剛沒行禮吧?!” “沒有,” 方汶不等那胖子再開口,便繼續道:“家規規定,若身有疾患,無法行禮,可酌情?!?/br> 胖子一愣,方汶嘆了口氣:“我挨了那么多鞭子,彎不下腰啊?!?/br> 胖子深吸一口氣,這方汶太氣人了!他說不過,憋得臉紅,一眼看到方汶按著門把的手:“你守著門干嘛?是不是屋里藏了什么?” 方汶:“......兩位,方汶突然想起來,以方汶現在的身份,見到兩位該是主動避讓才是?!?/br> 兩人一愣,方汶已經打開門飛快的鉆了進去:“我避讓,兩位請便?!?/br> “......我cao!” 胖子剛要踹門,便聽到身后傳來管家的聲音:“干什么呢?” 兩人一愣,回頭看到管家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行禮:“管家大人?!?/br> 管家冷著臉道:“方汶在這,是要做事的。主子的財務屬于涉密信息,禁止外人私自進入,這房子,你們最好不要接近?!?/br> 兩人張大眼,管家道:“什么時候,你們也能給主子一年賺幾十個億,我也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單獨的房子?!?/br> 兩人大汗..... 方汶進屋就跪了,他以為主人肯定要生氣的,可主人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反應,見他進來,說道:“去拿剪子,還有再拿點膠帶過來?!?/br> 方汶愣了愣,連忙道:“是?!?/br> 他一邊幫主人遞東西,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等兩人被管家支走了,房頂也差不多修完了,沈歸海拍了拍手,站在桌子上,低頭看向方汶:“你喜歡脖子上拴根鏈子?” 方汶:“......喜歡您拴的?!?/br> 沈歸??戳朔姐胍谎?,從桌上跳下來,把手里的東西都放到桌上,隨口道:“汶大人,你這家規可是真熟,連我都自愧不如?!?/br> 方汶:“主人.....” “在家奴局的時候,還知道用王賦的名字壓人,” 沈歸海走到奴隸身前,用滿是泥污的手捏了奴隸的下巴:“ 這種時候,借借你主人的威風,狐假虎威一下,也沒什么吧?” 方汶道:“主人.....” “你主人我就在屋里呢,你還非得用家規的漏洞去噎人?!薄∩驓w海不爽:“你累不累?” 方汶:“主人.....” 沈歸??戳朔姐胍粫?,氣道:“我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擺設?!?/br> 方汶:“.....” --------------------------------- 按下葫蘆浮起瓢,這邊軍隊里的事剛強行壓下去,齊家的那位白將軍卻不小心把一枚玉佩掉在了齊沈邊界,陸家的家傳玉佩?!他都不知道怎么從陸家流出去的! 玉佩被土匪撿到,那土匪想要和沈家談判,由黑轉白,竟然把那個玉佩輾轉交到了總部。因為沒能直接交給沈歸海,所以,這玉佩的事幾乎是從下到上全都知道了。 這事,也不是不能解釋,可那位白將軍竟然咬死了說是陸定年給的。 陸家私下要和齊家暗中結盟,在邊境合作榨取土匪價值? 如此行徑,和叛變有什么區別! 守衛軍里越來越不穩定了,原本的流言就是強行鎮壓下去的,這事一爆出來,簡直就像是把水倒入滾熱的油鍋,當兵當的好好的,沒想想牽扯進叛變這種事。 若說之前的問題,還只是讓陸定年狐疑外加焦頭爛額,這個事一出來,他便知道要出事了。他一天都沒敢耽擱的將父親,老婆和唯一的兒子都弄入了他自己稱為“陸家軍”的親信部隊。 唯有陸慶,聯系不上,弄不出來,他試了幾次,主宅鐵桶一樣,只能放棄。 而他這個行為,更是坐實了他想要叛變的猜測。 陸定年知道,自己若不想被人認為是叛軍就不能躲,但他根本不敢冒險離開陸家軍。歷史上多少清白之人都蒙冤說不清,更何況,他本就不冤枉! 但是這事,明顯是有人做的手腳,能說動齊家出手的,只能是沈歸海。 陸定年這幾天后背的冷汗就沒斷過,沈歸海早就想動陸家了嗎?他以為齊家是沈家的制約,卻沒想到,沈歸海早就和齊儼然串通好了嗎?什么時候的事?! ------------------------------------------------ 陸定年叛逃,陸家所有人族人被下獄,一夜間,世界似乎就變了。這么大的家族,怎么突然就成了判臣,說倒就倒? 名不正,則言不順,討伐陸家,沒人能說沈歸海暴政,也沒人站出來為陸家喊冤。和陸家交往過密的家族,人人自危。 名不正,則言不順,這也是方汶一直在努力維護的,主人必須名正言順。 沈歸海和方汶忙得一塌糊涂,兩人見面除了正事,愣是連一句閑聊的時間都沒有。如此忙了小半個月,管家焦頭爛額的攔住方汶:“汶大人,你白天出門,就沒發現什么嗎?” 方汶看向語氣難得委婉的管家:“怎么了?” 管家揉著太陽xue:“您就沒發現,你出門,一路上基本見不到什么人嗎?” 方汶愣了愣,疲勞的大腦,總算明白管家在說什么了:“不是吧?管家大人,不用的?!?/br> 管家生無可戀:“汶大人,用不用,您說了不算?!?/br> 方汶:“.....” 就說這幾天,他怎么都見不到什么人。每次他出門,都刻意往人多的地方走,這么漂亮的紋身,都沒什么人看到呢,真是太可惜了! 管家嘆了口氣:“您過兩天就要出主宅了,這兩天麻煩你踏實在屋里待兩天吧,事越來越忙,我實在抽不出人手,天天給您在前面清道了?!?/br> 方汶:“.....” ---------------------------------------------------------- 在一片令人眼暈的cao作中,陸晴晴的死突然被人翻了出來,陸定年自己殺了自己表妹的事一出來,陸家軍里的親信都有些動搖了,這么狠辣的人,難免不讓人有兔死狐悲的想法。而商億竟然在這時候站出來,打著為妻子報仇的名義接管了亂成了一團的守衛軍。 與此同時,商家也出動了軍隊,在空中對陸定年展開地毯式搜索。 至此,陸家軍和守衛軍徹底分開。 陸家叛變,也成為不可挽回的事實。 主宅里,康寧摸到方汶的小屋:“汶大人,主子讓您10點到懲戒所那邊?!?/br> 方汶把手里的資料交給旁邊的謝3,對康寧仰了仰頭道:“知道了?!?/br> 康寧愣了愣,也跟著仰了仰頭,這是什么流行的禮節? 方汶翻了個白眼,康寧也太沒眼色了! 旁邊謝3實在沒臉看了,他理解不了汶大人的心思,一個罪奴紋身,別人都恨不得藏著掖著,可他們這位汶大人卻是恨不得別人看不到,甚至巴不得別人問兩句。這兩天他見證了許多被汶大人的厚臉皮雷的外焦里嫩的人。 這天,方汶因為不小心在懲戒所旁邊的路上沖撞了家主,被家主責罰人前戴面具,不得隨意說話。但這么一件偶然發生的“小事”很快便被陸家的消息淹沒了。 這種時候,陸慶肯定救不出來了,陸定年再愛這個弟弟,也沒辦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依仗陸家軍。帶著家里人往萬家跑。等自己安全了,才能想辦法救陸慶。 他相信,只要他不死,沈歸海不會輕易處決陸慶。 大方向定下,陸定年便聯系了萬行衍,萬行衍回復的很干脆,只要陸家愿意帶著軍隊和錢投靠,他就愿意收留他們。 看來,只能往萬家去了。 帶著軍隊去萬家,能走的路真的不多,目標太明顯了。陸定年留著心眼,哪怕是和萬行衍有了約定,也沒告訴萬行衍他真正的行進路線。 但商億要真正掌控守衛軍不是短期的事情,何況守衛軍本就是他的隊伍,那些人雖然不愿跟著他做叛軍,但也總有幾個軍官不愿意圍剿他。 所以,守衛軍,并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江家在海上,對他暫時沒有威脅,唯獨天上的商家麻煩一些。 陸定年決定進入山林躲避空軍的偵查和襲擊,在進林子之前,他又給萬行衍發了個消息,希望萬行衍把陸慶要到萬家做私奴。 他帶兵多年,對信息的搜集很擅長。沈歸海目前手里的兵力應該是不足以對他展開地毯式搜索的??蔀槭裁戳肿永镆灿猩蚣业能婈?? 哪里來的兵力? 等陸定年看清帶兵的人時,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江湛為什么在這里? 那海上那個又是誰? 還有,齊家的軍隊為什么也在這里?? 別說陸定年吃驚,齊儼然也被沈歸海的厚臉皮驚的不輕。那個人,竟然說江忻是人質,讓齊家出兵交給江湛指揮?????? 靠!他玩不過沈歸海,不跟沈歸海計較! 陸定年被逼的無處可逃之際,父親、老婆和孩子都顧不得了,他帶了一小隊人馬,10個親信,星夜兼程往萬家趕。軍隊是帶不過去了,可他陸定年的能力在這,還有這么多年的經營,等他安全了,很快就能在邊境揪起一只隊伍,相信萬行衍也會愿意接收他的。 只要他東山再起,老婆孩子就都還會有的。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脫離軍隊的舉動,才是把自己送進閻王手里。 暗衛是真的存在,而那個人,竟然真的是暗衛首領?! 營地里,安靜的只?;鸢燕栲枧九镜穆曇?,連蟲鳴聲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陸定年看著堂而皇之出現在他面前的方汶,嘆了口氣:“竟然,真的是你?!薄∷m然懷疑,可還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會是方汶! 看著那個一身黑衣,神情清冷的人,陸定年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心直沖頭頂。此時的方汶,和在沈歸海面前的那個汶大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沈歸??烧鎱柡?,竟然能把這么強的人收到床榻之上。就不怕哪天晚上睡覺被割了脖子嗎? 方汶甩了甩手上染了血的匕首,淡淡道:“我不能留太久,荒郊野外,血腥味太重了,招野獸?!?/br> 陸定年皺眉,他是將軍,不是殺手,若真打起來,他只怕不是對手。 “我那些手下,怕是都死了吧?” “死了?!薄》姐牖顒恿讼率滞?,一下殺10個人,負擔并不?。骸瓣憣④娺€有什么要說的嗎?” 陸定年神色一凜,這方汶竟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這讓他有點著急,他得想辦法拿到被和下面的的槍!他目光瞥過方汶脖子上的那串紋身:“汶大人,沈歸??烧婧菪?,真就舍得貶你做罪奴?” 他盯著方汶的眼睛,試圖引起話題,引開這人的注意力:“從私奴到罪奴,這你都受得了?” “陸將軍,” 方汶譏諷一笑:“你打壓我的時候,我不也一樣受著?” 陸定年皺眉,凝聲道:“我本就是你的敵人,沈歸??刹灰粯影??” 他冷笑:“罪奴的紋身可是跟一輩子的,他還給你整這么長一句話。你是他的枕邊人,不是下屬?!?/br> 提到紋身,方汶的神情竟是柔和了一些:“是啊,跟一輩子的?!?/br> “你不難受嗎?” 陸定年緩緩挪了一步:“你這么有本事,他卻如此不在意你的感受?” 陸定年剛一動,方汶的目光便重新盯在了他身上:“陸將軍,勸你不用想著去拿槍了?!?/br> 陸定年瞳孔一縮,方汶微笑道:“我不用槍,只是為了先清理你的手下?!薄∷麖难蟀瘟艘槐謽尦鰜恚骸澳苡脴尩臅r候,我也不是非要用刀的?!?/br> “方汶!” 陸定年憤怒道:“你戲弄我!” 方汶微微一笑:“真沒有,剛剛手腕有點累,我就是歇一會。槍也是有后座力的?!?/br> 陸定年深吸一口氣:“方汶,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方汶驚訝:“陸將軍,你現在還有什么能給我的?” “萬家已經答應接收我了,若我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無論你要什么......” “陸將軍,” 方汶嘆了口氣道:“知道齊家,為什么要幫主人嗎?” 陸定年:? 方汶道:“因為齊家主的私奴,叫做江忻?!?/br> “什么?!” 方汶嘆了口氣道:“知道萬家主那個私奴吧?” “什么意思?” 方汶想了想,搖頭道:“算了,你不會明白的。你去了萬家也是死路一條?!?/br> 陸定年呼吸一滯:“方汶,你讓我死個明白!” “你想知道?” 陸定年沉著臉:“你說?!薄∷F在只想方汶多說幾句話,他才能抓到破綻。 方汶似乎突然就來了興趣,看起來,倒是有些些像是在沈歸海面前的那個私奴了:“我還真挺想找人聊聊的?!薄∷粗懚?,滿臉驕傲的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呢,是主人的奴隸。那種真正的奴隸,沒有安全詞,沒有權力,連床都不讓上的奴隸。隨便主人怎么玩那種?!?/br> 陸定年一愣,他本來只分了一半的精力在方汶的話上,另一半都在琢磨著怎么逃走,可方汶這話還是讓他一瞬間把注意力放到方汶身上:“你說什么?” 方汶眼睛里都盛滿了得瑟:“什么私奴,罪奴的,不過都是給你們看的身份,沒有任何意義?!薄∷悬c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其實挺想告訴每個人,我就是主人的奴隸,這罪奴的紋身,其實是主人給我的奴隸紋身,我喜歡死了,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br> 陸定年沉默,有點懷疑自己看到一個瘋子。 方汶挑了挑槍,示意陸定年別亂動,卻是面目柔和道:“陸將軍你知道主人有多變態,管我有多嚴嗎?家規算什么啊,連主人一半的規矩都沒有。但我特別喜歡主人管著我的,將自己的心敞開,全心信任的交給主人,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安寧和踏實??墒前?.....” 他嘆了口氣,有些擔心道:”我有時候覺得,我太聽話了,也是不對的。我越聽話,主人的掌控欲就越強,哪怕是一點點的沒能按著主人的規矩來,都會讓主人感到不安。不是我不愿意讓主人控制我,而是這對主人不好。但現在,似乎已經來不及改變了?!薄∷抗庵型蝗宦冻鲆唤z掙扎和悲傷:“這是我刻意縱容的結果,這是我心里最陰暗的地方。我從未對別人說過,是我的自私,把主人變成這樣的?!?/br> 陸定年皺眉,他不是很明白方汶在說什么,但他明白了方汶對沈歸海的忠心不是他現在兩句話能挑撥的,還有就是,他似乎錯了,也許一開始,他就該把方汶當作目標! “主人是真的離不開我,會為了我發瘋,為了我著急,為了我變得很膽小?!薄》姐肽樕系娜岷蜐u漸收斂:“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主人怕是也活不下去了?!薄∷姐氚撮_槍上的保險拴:“我放任了主人變成這樣,所以,為了主人,我必須好好保護自己的?!?/br> “你......” 陸定年瞪大眼,不敢相信方汶在說什么。 “其實,這些話,我也沒必要告訴你,你聽不懂的?!薄》姐雵@了口氣:“但我需要一些時間?!薄∷器锏囊恍Γ骸瓣憣④?,其實我剛剛被你手下帶麻藥的刀子劃了一下,胳膊有點不太聽使喚。雖然應該還能對付你,但答應了主人要好好保護自己,這才跟你聊了這么半天?!?/br> 陸定年瞳孔驀然一縮,他看到方汶手指摳向扳機,怒吼一聲,以一種同歸于盡的架勢向著方汶撲過去。 砰! 陸定年耳邊聽到槍聲,目光最后定格在方汶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眉心中槍,他甚至都沒感到什么痛苦。 什么權力地位,金錢享受,死了,也就死了,只能留給別人去唏噓。 有人想死,卻不得解脫; 有人不想死,卻不期然的被死神吻過唇角,連瀕死都體驗不到,就什么都沒了。 沒了就是沒了。 每次看到生命在眼前消失,方汶便覺得心疼,主人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一直一直擔心會失去他? 他們能夠彼此擁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