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重鐐戴罪
所謂戴罪的程序,康寧覺得麻煩透頂,方汶倒是覺得還好,比主人的日常管控可是輕松多了。 李晨被押走后,康寧有些猶豫的看向方汶:汶大人您怎么辦?跟我走?您倒抬個頭看看我??! 沈歸海剛在終端上回了條消息,抬頭看向康寧:“去把戒具拿過來,就在這上吧?!?/br> “是?!薄】祵幋鹜?,小心的問道:“重量您看......?” 沈歸??聪蚍姐耄骸般氪笕擞X得,自己需要帶多少公斤的?” 方汶無語,主人問他,就是不想往輕了弄,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主人,7公斤和15公斤的,行嗎?” 沈歸海點了點頭:“聽汶大人的?!?/br> “.....是?!薄】祵庮^疼,汶大人戴個罪,八成要折騰死侍衛。 等康寧下去安排,屋里就剩沈歸海,方汶和管家了。 沈歸海這才看向方汶:“你還給那個小翼留過照片?” “沒留過的,主人?!薄》姐雵@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小翼什么時候拍的照片,還留到現在,更沒想到他會那么說......” 沈歸海沒好氣道:“你說你一個內宅私奴,平時不可能公開露面吧?小翼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他怎么得到的照片?又怎么把你當成暗戀對象的?汶大人,這故事怎么編?!” 方汶道:“就說......我是小翼在福利院的暗中資助人?” 沈歸海:“剛剛你可是說不認識這個小翼?!?/br> 方汶:“那,小翼是我去福利院做義工時認識的?這么久了,忘了也正常?!?/br> 沈歸海:“義工?做義工你不帶面具?懲戒所的人誰跟著去的?整個福利院,只有小翼一個孩子見到你?” 方汶:“......要不,小翼就是我在大馬路上碰到了路人甲?” 沈歸海:“汶大人,私奴可以隨便出主宅嗎?” “就說我和您鬧別扭了,” 方汶道:“偷跑出去的?!?/br> 沈歸海:“.....” 方汶嘆了口氣:“主人,狠狠心,說小翼是您私生子?” 管家眼皮一抖:“汶大人,歲數不對吧?” 方汶:“......” 沈歸海冷笑的看著方汶道:“汶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不敢說?” ….... 方汶咬了咬嘴唇:“主人,您還記得丁鼎鼎嗎?” 他爸那個私奴?沈歸海皺眉:“不是死了?” “可以說,小翼是丁鼎鼎的弟弟?!薄》姐氲溃骸胺凑∫淼拿忠彩羌俚?,姓也可以是假的?!?/br> 管家:汶大人,安排一個假身份,好多工作量啊....... “主人,” 方汶道:“丁鼎鼎死的時間,和小翼去福利院的時間差不多?!薄∷D了頓道:“丁鼎鼎是孤兒,小翼也是孤兒。只要資料做好了,沒人查得出來什么?!?/br> 沈歸??粗姐耄骸澳阆胝f,丁鼎鼎是你害死的?所以你因為愧疚,偷偷去照顧了他的弟弟?” 方汶:“丁鼎鼎沒有家族背景,就算我擔了這個罪名,也沒人找我算賬,您也不用平衡家族的關系?!?/br> 沈歸海冷笑:“汶大人,你若擔個害死老家主私奴的罪名,還能做我的私奴嗎?” 方汶微笑:“那不正好做床奴了?” 沈歸海:“你找死吧?” 方汶嘆了口氣:“主人,小翼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讓人去查的!” 沈歸海冷笑:“就算查了其實也沒什么的,不就是讓人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嗎?我反正也沒什么好名聲?!?/br> 方汶嘆了口氣:“主人,沈家還是有不少傳統的家族的,老百姓也對主家的事情沒那么了解。名不正則言不順,沈家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景況,若是因為這么點事讓沈家再亂起來,我們不是照樣過不好?” 沈歸海冷著臉道:“反正你說的法子不行?!?/br> 方汶少有的梗了梗脖子:“讓人查也不行!” 老家主已經讓主人心理出了這么多問題了,他怎么還能讓主人再活在噬父之名的陰影下?! 沈歸海愣了愣,瞪眼看向方汶:“汶大人,你這是在反對我的意見?” 方汶縮了縮脖子:“沒,我就是提個建議,主人?!?/br> 沈歸海冷哼一聲,看向管家,沒好氣道:“你就一個主意都沒有?” 管家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說道:“主子,其實沒必要這么杯弓蛇影,也沒必要這么心虛的。小翼也不一定是汶大人認識的,您有一陣子不是經常出去?有沒有可以編的故事?” 沈歸??聪蚬芗遥骸皩Π?,這倒是個思路,方汶那會跟著我出去不用走懲戒所,也不怎么戴面具,有方汶照片,也不奇怪?!?/br> 方汶也覺得豁然開朗:“對啊,反正主人那陣子很是荒唐,認識的人多,忘掉幾個也是正常的?!?/br> 沈歸海:“汶大人?” 方汶低頭:“對不起主人,一時高興......” 管家道:“主子您其實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看小翼,這孩子,還是得囑咐一下?!?/br> 沈歸海搖了搖頭:“答應過小羽,永遠不讓小翼和主家有任何關系,我就不去打擾那孩子了。但確實是需要囑咐一下......你安排個合適的身份去一趟,我和方汶就不插手了?!?/br> 管家:“是?!?/br> 沈歸海說完,突然不快的看向管家:“有主意你不早說?” 管家:“......這么簡單的方案,我怕說出來讓主子笑話?!?/br> 沈歸海:..... 這是罵他笨蛋吧? 方汶:管家你膽子好大啊...... 管家轉向方汶:“那就請汶大人做些調查資料給我“泄露”出去吧?” 方汶一愣:”要我做?” 管家:“那會兒的事我不熟,做不了這些資料。只能汶大人來?!?/br> 事情已經很多了,方汶實在不想做這些文字工作:“管家大人,我戴罪呢。不如我把故事編好,你來做資料吧?” 管家:“汶大人,戴罪期間,您怎么給我講故事?” 方汶:“戴罪期間,我怎么編資料?” 管家:“汶大人您可以在主子的監管下編資料?!?/br> 方汶:“那我也可以在主人的監管下給你講故事啊?!?/br> 管家搖頭:“汶大人您和主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打擾了?!?/br> 沈歸海:”......” 大方向定了,方汶還要去查一些時間資料才能把謊話編圓。不大一會,康寧也帶著戒具回來了。 能被判戴罪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普通的人,要不放回家,要不關押起來,哪有資格戴罪。也正因為能戴罪的都是重要人物,所以戴罪期間便很是復雜。既要確保戴罪之人不能逃跑,不能有機會脫罪,又要確保戴罪之人的正常生活和工作。 十幾年前,戴罪的人只需要佩戴電子腳鐐,在侍衛的看守下進行日常工作和生活。 電子腳鐐是戴在雙腳腳腕上的電子鎖,外表看起來就像是皮質的護腕,但內里布有電擊片及信號發射器。 和電子腳鐐配套的是控制腰帶,由侍衛像皮帶一樣系在腰上。戴著電子腳鐐的人一旦離開控制腰帶方圓10米,就會發出警告信號,侍衛處及相應的監控終端都會收到信號。如果超過15米,就會發出強烈的電擊,而如果超過20米,電壓可致人昏厥。 其實這套裝置很適合戴罪期間佩戴,電子腳鐐可以掩藏在褲腿里,基本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看守的侍衛也可以解釋成護衛,即保全了戴罪之人的面子,侍衛也省心。 如果不是那年出了事,康寧大概也不會對戴罪感到這么發愁。 那年,戴罪的人是個很溫和的男人,一直很配合,即使是戴罪期間,也是住在家里,沒兩天就和看守他的侍衛混的挺熟??烧l也沒想到,那個男人卻趁侍衛洗澡的時候,把水溫調高,在侍衛猝不及防躲避噴淋的時候,卻一搟面杖打在侍衛小腿上。侍衛直接就摔倒在那人不知什么時候做的釘板上,最長的一根釘子,直接從眼睛刺入,又從后腦穿出。 腰帶和電子鎖都是不可能隨便解開的,但那人把侍衛殺了之后,愣是用水果刀一點一點將侍衛的切成了兩半,拿了腰帶直接跑了。等監控的人發現那人的活動范圍有些奇怪后,再去找,只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拆卸下來的電子腳鐐和腰帶。 從那以后,所有侍衛都對戴罪的人心存警惕,電子腳鐐也改為了手腳上的電子重鐐,鑰匙由單獨的人保管,只要離開關押的囚室,就有兩名侍衛24小時緊跟著。重鐐太磨腳,一般都會戴護踝,所以電擊也就取消了,只是電子信號還是會傳回侍衛處及相應的監控終端,一旦離開報備的活動范圍,就會進行抓捕。 讓康寧覺得麻煩的,主要是對工作的監管。戴罪期間,處理工作只能使用侍衛處提供的帶監管的電腦,并實行早請,晚報,中請示的制度。每天早上,將人從關押處請出來,在頭一天安排好的活動范圍內活動;晚上將人關回去之前,要對事先安排好的監管人匯報一天的事情及確定第二天的活動范圍和內容,沒問題才能押回關押處。中間任何特殊情況,都要單獨請示。 不過,自從加了重鐐之后,因為太吸引眼球,戴罪的人基本也不會申請要離開看押的地方了,凡是申請的,都會被看做有要逃跑或脫罪的嫌疑。 ----------------------------------------------------------------------- 康寧把重鐐往地上一放,方汶眉頭便跳了跳,手鐐7公斤,腳鐐15公斤,相當于身上拖了兩大袋面粉。好像是要重了...... “汶大人,我給您戴下戒具?” 康寧先是拖了腳鐐過來,不由感慨,就這腳鐐,他戴上都走不遠。 “謝謝?!薄》姐霙]動:“康大人你就這么戴吧?!薄 ≈魅艘膊话l話,他不敢坐下,還是跪著保險點。 康寧無奈,又拖著腳鐐到方汶身后,先是幫他纏了護踝,這才把腳鐐扣上,鎖死。 然后又走到他身前,纏好護腕后,把手鐐也上好,鎖死。 方汶抬手試了試,是真沉,他記得侍衛處那邊備的最沉的重鐐,有50公斤的吧?真不知道當年那事把侍衛處的人恨成什么樣。 “主子,” 康寧站起來,躬身道:“羈押處您看是否放在懲戒所的禁閉室?” 沈歸海一直在看終端,此時抬了眼,看了看方汶手腳上的鐐子,說道:“關審訊室吧?!?/br> 康寧一愣:“主子,汶大人是私奴啊,怎么能關我們這?” “你們那有什么不妥嗎?” “沒什么不妥,就是.....” 沈歸海直接打斷康寧的話:“沒什么不妥,就這么定了?!薄徒渌心莻€裴11,方汶戴著鐐子不能關那邊。 康寧郁悶的看向汶大人,這活,估計他那幫手下沒人愿意接。方汶感覺到康寧的目光,便笑了笑:“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br> 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