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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走樣了,訂禮服也費勁了?!?/br> 安凝木沒想過她會跟自己談論起這樣的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反應,氣氛瞬間有點尷尬。 吳珍妮自然知道她的心結,良久,才道:“木木,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是有芥蒂的。我也理解你,也不想逼你。但是,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在我眼中,你除了不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其他都與小海無異??粗闶芸?,我也覺得難過?!彼D了頓,隨后又繼續說,“我也曾經年輕過,理解你的偏執和瘋狂。只是,怎么說你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仗著每個人寵愛你,你就為所欲為?!?/br> “盡管施家的人多寵你,最后他們還是要動你。你逼死的人是你的母親,這次 的任性,你玩大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能夠毫無保留的待你,你知道嗎?其實你父親……他同樣的傷心難過,只是他能夠那樣輕易地原諒了你,你就不應該再與他慪氣了,也許將來你能找到一個更愛你的人,但是在過去,沒有人會比你爸爸給愛你了。不要以為每個人給你的愛護都是必然的,一定要珍惜?!?/br> 一大滴的眼淚落在了裙子上,然后又是一滴。 吳珍妮將手帕遞給她,“你可能覺得我沒有資格說這些……我……” 還沒有等吳珍妮將話說完,她便隔著行李箱,摟住了吳珍妮。 “媽……”她哽咽不止。 其實,一直以來她對吳珍妮的感覺是非常復雜的。她并不懂該用如何的情感去與吳珍妮相處。在未明真相之前,她只以為吳珍妮是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故也沒有多想。但后來明了,自己并不是她所親生,她的身份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她不敢想象,吳珍妮究竟有怎樣的胸懷,才能待她如此。 隨后,她想逃離安家,她已經不知道再怎樣與這一家人相處了。時隔多時,再聽完吳珍妮的這一番話,她更覺得愧疚無比,她從來沒有為這個家付出過什么,卻得到了那樣的多,而且,她還不知足…… 吳珍妮明顯也被安凝木的舉動所嚇到了。多少年了,她們都不曾那樣的親近了,一時之間,她也極為動容。只是,她那樣的大家閨秀,是最會控制情緒,顧全儀態,故沒有像安凝木那樣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但她也泛紅了眼眶。 “傻孩子,回來就好?!彼p輕地替安凝木順順氣,“別哭了,不然等下你爸爸就要找我算賬了?!?/br> ***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進門后沒有開燈就換鞋子,跟將鞋子放進鞋柜,便聽見身后傳來說話聲。 “為什么不接電話?” 陽臺的層層窗簾落下,將外面的夜燈霓虹都隔絕在外,空氣中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音在流動,顯得昏暗而寂靜。 她幾乎是反射性地轉過身,在黑暗中只看到有一團黑影。盡管她認出了是他的聲音,但依舊覺得害怕。 那團黑影走近,到她跟前停下,抬手-- 很明顯,她還沒有從那驚嚇中緩過來。當他走進,她先是張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隨后看他抬起手往自己的方向伸, 就以為他要打人,便捂住頭尖叫了一聲。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倒是玄關處的燈開了。 轉過頭看著他那只還按在她身旁的開關的手,她覺得自己像一個神經病人似的。 剛剛送她回來的是一個到現在她也不算認識的男子。下午她跟著吳珍妮喝下午茶的時候,那一群貴婦明顯對她非常感興趣。其中一位是某太平紳士的夫人,與她更是親近,大贊她合眼緣,硬要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她認識。安凝木最煩這種事情,便馬上想拒絕。但坐在她身旁的吳珍妮似乎也對這個提議十分贊同,立馬就替她答應了。 迫于無奈,她也只好與那位婦人的兒子吃了一頓飯。那男子對她非常好奇,原因是他家母親從來沒有給他介紹過女人,他直言他母親巴不得他不娶,好讓她免受媳婦的罪。 像他那樣的豪門子弟,那個不是縱橫花叢的,三言兩語就可以將小女兒哄得飄飄然的。只是她的心像是被某些事情磨起了繭子,一般的摩挲已經無濟于事了。幸好她今日心情極佳,也配合他那點風流小招數,于是一頓飯下來還是非常愉快的。飯后,他風度翩翩的堅持要將她送到樓下,并下車繞到車子的另一端,替她開門。 她不知道施浩晨有沒有看到那樣場景。明明她什么也沒做,但內心卻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別亂嚇人,在家怎么不開燈!”她強將那股心虛壓下,又不是偷情,她心虛什么?就算她是偷情,也輪不到他管。 “這么晚不回家,也不知道接電話,才叫做嚇人?!彼恼f。 安凝木無言以對,她今日出門的時候將他的號碼設添加進了黑名單,他的電話應該是被攔截了吧……難為他還替她擔心,她又有點過意不去了。好吧,等下就將他從黑名單里移除好了。 看她不做聲,他也不催她,只是細細地打量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哭過嗎?” 下午出門之前,她化了一個較濃的妝,以為將痕跡全數隱去了,沒想到他還是看出來了。她走到客廳隨手將包包往地上扔,然后歪歪在坐在沙發上。 他也隨她坐下,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便說: “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事發生?!彼龜傊帜_在沙發上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