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月復同升?！?/br>
    上官明入殿時，隱約聽見立于桌后的厲書鐸如此喃喃。他并未在意，如往常一般伏地跪拜，“陛下?！?/br>
    厲書鐸轉過身來，似是久未動彈，只靜靜看著盛裝垂首的上官明，良久才道了句“起來吧”。

    上官明規矩立起，仍維持著低眉順眼姿態，聽得厲書鐸語氣平平發問：“近來身子可好？腹痛可有減弱？”

    “回陛下，一切安好，太醫隔日便來復診，照料周到?！鄙瞎倜饕杂喙饬羯裰实叟e動，見他稍作揚手，才小步湊近，挽袖燙杯煮茶。桌上擺著的，除御用的那一只龍紋金碗外，只有冷色冰裂紋小碗一只，分明也是先皇后愛用之物。

    “對產后事宜，朕也十分清楚，若有不適之處，盡管吩咐他們處理，千萬不要落下病根了?！眳枙I抿了一口茶，微闔上眼，任思緒蕩漾在滋味熟悉的茶湯之中。

    上官明見他這般模樣，裝作無心卻是有意道：“謝陛下關心。這茶，可有先皇后半分功力？”

    厲書鐸立刻睜眼，不滿瞪一眼上官明，后者登時再度垂眸斂息，一副認錯模樣。厲書鐸一瞬心思亂了，又揮手讓上官明撤走茶具，取出公文，細細研讀起來。

    上官明立于皇帝身側，研磨鋪紙遞筆一氣呵成，多余話語一句不講，令厲書鐸心平氣和。文房四寶皆是珍品，細看之下，卻可見不少用具之上都烙著鳳紋圖樣。

    政務亦有分輕重緩急，今日的公文大抵不輕不重，只是有些繁瑣，才需要上官明親自伴君側。往時若有無足輕重的小事，厲書鐸甚至會放手讓上官明替他批閱，自己只坐于一旁，如賞畫一般看著他執筆身姿。若是些需要皇帝親自過目的內容，他自然不假他人之手，但也未必需要上官明從旁伺候。厲書鐸每回召見上官明，除了需要他協助處理政事，多半還有些別的目的。

    在呈上下一份公文之前，上官明會先將紙張鋪平在手中，抖動幾下，稍作折軟，再遞至皇帝跟前，方便翻閱。他雖一直閉口不言，但眼神不斷在文段之中跳躍，大致瞧見“湖域”二字出現幾回，便立刻將手中公文重擱置堆中，另取一份。

    此時，厲書鐸筆鋒驟停，許是思緒有阻，遲遲不見下筆。借著換茶盞的功夫，上官明偷瞥一眼，那果然是先皇后娘家呈的上書，大抵是些恭請上安的尋常內容罷了，已叫厲書鐸心神不定。

    上官明淡淡一笑，將茶盞遞到自己嘴邊，輕啜一口，而后立刻發出一聲輕呼，將茶盞推開去。

    厲書鐸聽見了，疑惑抬頭看他，只見上官明面頰微紅，嘴角掛著難堪微笑。

    “渴了，一時忘記了，這是陛下的……”上官明小聲解釋著，明明是分辯的話語，聽著卻有幾分調皮，“明兒罪該萬死，這便去給陛下換——”

    他話未說完，厲書鐸倏地站起身來，攬著他纖細腰身猛往自己懷里帶。兩人頓時身軀相貼，體溫相抵。

    共飲一杯茶水，這等親昵，本是夫妻之間才會有的舉動。

    在厲書鐸懷中，上官明仍是低頭，至被皇帝抬指托起下頜，他依然垂著眸，不敢直視天威。厲書鐸將他一張俊臉緩緩抬起，以視線細細描繪他唇角，面頰，鼻尖。上官明的容顏如上天精雕細琢而出，處處秀美，令人心動。

    “無影……”

    直到他的眼光終于落在了上官明的額角，入目那一抹小巧殷紅，令厲書鐸忽然醒悟過來，雙手一松，將上官明從懷中推開去。

    上官明早已習慣皇帝對他的忽冷忽熱，此時只是向后趔趄一步，扶著桌角復又站穩。

    厲書鐸沒有回頭看他，大有重新坐回桌前，繼續埋首公文之中的姿態。

    上官明臉色不變，稍展手臂，讓衣袖看似無心拂過桌面，掃倒了一摞文書。他當即輕喊一句“陛下恕罪”，神色凄愴地收拾起來。

    一連串混亂噪音，惹得厲書鐸坐立不安，腹腔之中涌上一股邪火，直逼得他咬牙切齒。

    “明兒，過來！”厲書鐸低喝一聲，一手拽起上官明一條胳膊，將他摁向桌面，另一手粗暴扯開他身下衣物，從薄紗之間鉆入上官明臀縫，摸索向他緊致干燥的幽xue。

    “呃——陛下……”上官明眼前一花，從大殿雕欄天花變成了滿桌的白紙黑字，他已被皇帝壓在了桌上，胯骨抵在邊緣，臀rou被帶著玉扳指的手牢牢抓握。

    厲書鐸二指直入，挖弄著上官明仍未興起的后xue，不消多時便按在了xue中緊皺凸起處，輕碾慢揉，熟稔地按壓著。上官明尖叫一聲，雙手向前，伸長了去夠寬桌的另一側，十指如攀附懸崖一般摳在桌邊，承受著壓在身上的帝王之怒。

    “陛下……呃，哈……”上官明的后xue終于吐露潤澤，粘稠液體助兩根手指動作越發暢順，推拉進出著，cao動得那一方緊致逐漸柔軟開來。

    厲書鐸揚起另手，在他臀上猛地摑起數下，紅痕在肌膚上清晰可見，插在他臀間的那只手也絲毫不松懈，如消磨利刃一般抽送不停，攪動著上官明陣陣收縮的嫩rou。

    “朕的好孫兒，便是從明兒的此處出來的嗎？”厲書鐸口中說著與其帝王身份全不相符的渾話，隔著綢緞，咬在了上官明的肩頭。

    上官明的身體難抑顫抖，幾番掙動之下，正壓在桌面邊緣上的玉莖竟也受了刺激，充血腫脹而起，卻因為被壓制著的姿勢難以直立，只能被他自己的身軀與桌面相夾，莖頭蹭在打磨圓潤的木料邊緣上，滲出長縷前液，低落在價值千金的地氈上。

    厲書鐸的手指在他體內橫沖直撞，毫無章法地cao弄著他的敏銳處，幾次使勁按壓在嬌嫩軟rou之上?？旄腥缑擁\野馬般在他的周身奔涌，令上官明幾乎要暈厥過去?！氨菹隆鲀?，明兒不行了，唔，啊——”上官明猛咬自己下唇，拼命讓理智回籠，“前幾日，唔，延樂殿下問起呃……問起，調往湖域的，的，啊哈……”

    “調往湖域的什么？”厲書鐸吻向他脊背，舔濕單薄綢緞，空余的手握緊上官明的一側臀瓣，施力向外掰開，令那正吞食著他手指的后xue更為清晰可見。

    “調往湖域的，官吏……明兒記得，陛下意屬的是，嗯唔……是久和殿下，在太學時的舊識，趙大人……”上官明揚起頭來，汗水從他頸上流下，“明兒該否，對殿下坦誠？啊哈！”話說到最后，他察覺自己的玉莖已有決堤之勢，越滾越燙的熱流正從小腹處向下涌著。

    “明兒以為如何呢？”厲書鐸的舌尖探過上官明的肩頭，蹭得他如玉肌膚起了一片疙瘩。

    “明兒，明兒以為……趙大人故鄉與湖域，呃唔，相去不遠，實為不妥，呃——”上官明難耐地弓起背，腿根發顫，只覺已忍到了極限處，眼眶中也集滿了淚水，“陛下，陛下可考慮，北方出身的，啊哈……方大人，呃，啊，陛下……陛下！”

    厲書鐸手上動作一頓，淡淡道：“明兒的意思，朕明白了?！?/br>
    上官明見他不愿松口，不敢再提此事，嬌喘聲忽高忽低，卻始終不得一句允諾?？旄幸牙鄯e至極，身下性器紅腫直直垂在桌邊，頂端小口兀自張合著，早已是蓄勢待發之勢，卻仍吐不出東西來。上官明難受得啜泣出聲，哭聲中夾雜著濃厚欲念與痛苦，“呃……陛下，哈——二郎，二郎！不行，了，嗚嗚……”

    那是先皇后曾對厲書鐸的稱呼。厲書鐸渾身一震，胯間陽具終于勃起，他抽出手指，將那好不容易才聽從指揮的龍根塞入上官明體內，快速cao弄幾下。

    “呃——”不過三兩下功夫，厲書鐸便被上官明抽搐般縮動的濕熱幽xue給夾得xiele，一小股稀薄龍精擠在里頭。他氣喘如雷，被釋放的暢快之感沒頂，周身一個緊繃，咬牙堅持著又將疲軟下來的龍根往前送了幾下，終是卸下力來。

    “二，二郎……”上官明的后xue仍不知足地痙攣收縮著，直到聽見厲書鐸嘶啞的一句“好明兒，去便是了”，他才痛哭流涕著全身發抖起來，身子終于得令，jingye從他胯間飛瀉而出。

    “謝，謝陛下……”上官明頹然倒地，四肢仍不住顫抖，面上掛著清淚。

    厲書鐸向后倒坐回椅中，向上官明伸出手，讓他爬入自己懷內，如孩童般蜷縮窩在腿上，“……那便依明兒的意思吧，但先別聲張，免得他們兄弟幾人探頭探腦的，知道了嗎？”

    上官明虔誠地吻在厲書鐸頸側，呢喃輕語：“遵旨?！?/br>
    這是厲書鐸最大的秘密，上官明替他守了這么些年，供他發泄，讓他滿意。

    這秘密，便是先皇后難以親身生育的原因，哪怕厲書鐸與他如此相愛，哪怕厲書鐸身型彪悍偉岸，是天下人眼中，當今世上最有男子氣概之人。

    居小淵那等風姿綽約、陰柔賢淑的美人，令厲書鐸愛得如癡如醉，卻始終無法全身心地據為己有。只有自己，一個戴罪之身，卻令皇帝愛不釋手，能被他百般蹂躪，千種玩弄，依舊毫無后顧之憂。

    在夜深人靜之時，上官明總這般想著，冷笑出聲。

    兩日后的晨間，厲長安到了筱宛居。他踏入大門，只見繡冬立于正廳門外，見了他便屈膝行禮。厲長安也朝她略一頜首，便踏步準備入廳。那繡冬卻往門前挪了挪，畢恭畢敬地稍微擋著，不去迎上厲長安的目光，輕聲道：“今日公子身子不適，怕殿下見了沾染病氣，請殿下留步?！?/br>
    厲長安一聽上官明病了，更是著急著想進去，可那繡冬仍是側著身子擋在前頭，又是一屈膝。厲長安無奈，只得問道：“他身子怎么了，為何不愿見我？”

    繡冬搖了搖頭，答道：“殿下請回吧?！眳s又不解釋究竟發生了何事。

    厲長安頓時有些氣惱，但他知道繡冬一向只聽從上官明一人的吩咐，不想遷怒于她，此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實在有些難堪。躊躇了好一陣子，厲長安才又開口：“繡冬姑娘，本殿與明兒已有多日不曾相見，心中實在掛念得很，還請姑娘入內通傳一聲，就說，長安皇子知道錯了，看一眼便走?！?/br>
    繡冬先是愣了愣，隨即捂著小嘴偷笑起來，厲長安也只能隨她笑去。但姑娘仍是十分識趣，轉頭進去了。少頃復出，她該是得了主子首肯，來替厲長安引路入內。

    厲長安便跟著她入了偏廳，卻見廳堂正中擺著一張大大的屏風，以深紫色薄紗為扇頁，正正遮擋了后頭的主位。他定睛一看，瞧見屏風后有個身影，正斜斜倚在長椅上，若影若現，攝人心魂。

    厲長安不由得心頭一動，輕聲喚道：“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