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被睡了該怎么辦
陳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頭很重,身體緊繃。像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隨即他發現,他確實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旁邊有個東西占據了本就不大的床鋪,又有東西沉甸甸地壓著身體。陳銳緩緩轉頭,身邊睡著一個人,是白河景。弟弟趴睡在他懷里,枕著他肩膀,一只手環抱著他,一條腿也放肆地壓在他身上。 一時之間像回到了高中。白河景怕寂寞,總是跑到樓上和他一起睡,鉆進他懷里,夸他腰細,抱著舒服。然而,這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陳銳動動右手,被白河景壓住的手已經麻了。他抬起空閑的左手,想把白河景推下去。稍一用力,身體傳來一陣陌生的拉扯感。陳銳停下手,一些模糊的印象在腦中浮現出來。 昨晚發生了喝酒以外的事情。 xue口殘存著被翻攪的感覺。陳銳從未體驗過類似的感覺,然而此刻。除了“被翻攪”,他想不到別的形容詞。皮膚摩擦床單的觸感從未如此清晰。他是赤裸的。壓在他身上的白河景也是赤裸的,至少壓在他身上的腿和手臂都是赤裸的,貼著他的大腿的性器也是滾熱的。陳銳變了臉色。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他記得白三叔和客戶聊生意;記得客戶勸酒,客戶沒有往死了灌他,是他自己心情低落,喝得稍微多了一點,但也沒有給誰造成什么麻煩;記得酒局結束,在餐廳門口看到了白河景,穿著一件紅黑配色、樣子像沖鋒衣一樣的外套;記得在車窗外不斷閃過的城市高速路。然后。然后就不太記得了。 有幾幕破碎的景象在他眼前閃爍。白河景俯視著他,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像某種野獸;他的腿張開到腿筋隱隱發痛的地步,大腿內側摩擦著白河景的腰。滾熱粗大的異物進入身體,白河景抱著他,在他體內粗暴有力地律動,滾熱的喘息噴在他肩膀上。接著發生的還有一件事,陳銳顧不得身體疼痛,迅速掀開被子,朝床上看了一眼,腦子里仿佛響起了驚雷聲。 床單不見了。 地上有一團格子布。床單團成一團,扔在地上。他和白河景相擁相抱地縮在床鋪的右邊。陳銳顫抖著手去摸左邊的褥子,褥子仍然殘存著濕漉漉的感覺。陳銳細細顫抖,以遠超過平時的體力推了一把白河景。白河景一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早上好啊?!?/br> 他倒是睡得好,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陳銳臉色慘白,那么多問題,不知道先問哪個好。白河景慵懶地撐起身,抓著睡得蓬松的頭發,像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鎮定地說:“噢。我們做了。沒在你家找到安全套,就沒戴。你不舒服嗎?” 一記更響的驚雷在陳銳耳邊炸開。他家確實沒有安全套。沒有這種需求,誰會在家里準備安全套?白河景打了個哈欠,大大方方地坐起來,還伸個懶腰,昨晚的兇器在他腿間安詳地倒臥著。陳銳立刻轉開視線,聽到了白河景的低笑聲。 他們做了。 他竟然和白河景做了。 原來這道防線是這么容易跨越的?他還以為只要拒絕就可以,而白河景輕易地跨越了兄弟的禁忌,好像這禁忌絲毫不存在一樣。他們做了。而且沒有戴套。陳銳想不起全程是什么感覺,只記得很熱,很痛,后xue被填得滿滿的。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被子傳來一點點拉扯,陳銳一低頭,白河景在試探地扯著他的被子。他用力抓緊。白河景嘖了一聲:“小銳,這樣不合適吧。你好歹給我點東西蓋一蓋。我沒穿衣服也會害羞的好嗎?” 害羞的人會趁著喝醉強暴他嗎? 床上有一個全身赤裸的白河景,這感覺分外古怪。陳銳放松了緊抓被子的手指,白河景趁機揭開被子鉆進來,腿碰到他的腿,陳銳觸電般躲開。幸好白河景就此停住,說:“三叔在群里發了視頻,說你喝多了。我就去接你。等我到了,你迷迷糊糊的,我就把你送到車上,帶回來了?!?/br> 這是真的。白三叔也跟他說過白河景愿意照顧他。但他不知道白河景準備這么“照顧”他。白河景又向他靠近,輕觸他赤裸的肩膀。陳銳驚恐地甩開白河景的手。白河景討了個沒趣,手放在被子上,聲音也清醒,沒有了剛睡醒的迷糊溫情。 “什么意思啊,小銳?昨天你不是挺熱情的?要不是你熱情,我也不會對你出手的好吧?你一躺下就給我一盒萬艾可,還拉著我,親我。我以為你想要呢。你怎么醒來就翻臉不認賬了?” 他親了白河景?在朦朧中,他確實看到了白河景,像一只忠誠的大狗趴在他的面前??伤敃r以為是做夢。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親了白河景。白河景絲毫不容他想清楚,伸長手摸過床頭柜上的塑封,將兩個空的萬艾可塑封扔在陳銳眼前。 “你看。是吧。我雖然對自己很自信,但我也挺好奇,不是說,神藥,金槍不倒嗎?既然你有,還扔給我,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嘗嘗。后來發生的事就不能怪我了,我只是好奇啊,你買這個干嗎?你是自己吃,還是給你男朋友吃?但我記得你體檢報告沒問題???” 陳銳把身子縮得成一小團,抬手捂住了耳朵。體檢報告??磥硭閷げ灰姷捏w檢報告在白河景那里。但他現在不想問入職體檢報告的事,只希望白河景能快滾。然而手腕被白河景強行握住,向兩邊拉開,白河景和記憶中一樣,眼光灼灼地湊過來:“小銳,我真沒想到你玩這么大。你平時就有吃這種東西的習慣嗎?還真有人買這種東西用。那你昨晚有多爽你還記得嗎?失禁。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爽到失禁——” 白河景一指地上的床單。陳銳全身都要燒起來,用力掙脫他的手,再次緊緊捂住耳朵。最可怕的事發生了。他買藥是為了獨居做準備,買萬艾可更是一時好奇。偉哥名震天下,但他只聞其名從沒見過。終于在藥店看到,竟然不貴,其貌不揚。他就買了。買到手也就那么回事,很快就忘記了。他怎么可能去親白河景,又把萬艾可找出來給他呢?可是白河景說得好像確有其事,他好像確實朝白河景扔了這盒藥?,F在說什么都晚了,失禁。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床上表現得這么不堪。 白河景搖晃著他,只要捂住耳朵,就什么都聽不到了。然而白河景的聲音還是會從指縫傳進來?!靶′J,你是每次都這樣嗎?你和別人做過嗎?你讓別人看到過你這樣嗎?” 陳銳的臉漸漸變成一種耀眼的粉色。他又想用手捂著臉,可惜他只長了一雙手,捂著耳朵就不能去捂臉。于是他深深垂下頭,像鴕鳥一樣扎進埋進被子里。光裸的肩背上殘存著幾塊青紫的牙印。白河景看著自己的杰作,又舔了舔嘴唇。陳銳的反應比他想得要好一點。他還以為陳銳會大鬧,然而他只是不愿意面對現實一樣龜縮在被子里。白河景往他身邊湊了湊,說:“小銳,沒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放心好了?!?/br> 陳銳的后脖子漲成一片紅。滿腦子亂成一團。相比之下,身體的抽痛都不那么明顯了。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白河景利落地翻身下床,打開陳銳床頭柜的抽屜。昨晚他草草一看,記得抽屜里都是樸素的內褲,現在定睛一看,樸素的程度超過他的想象。臆想中陳銳穿著緊身黑色內褲的圖景落空了。白河景從中挑了一條花樣不那么老土的內褲換上,抱起兩人的衣服,將衣服塞進位于洗手間的洗衣機,再到廚房找了大黑垃圾袋和一次性手套,戴上手套,將洗滌劑倒在床單上,再將床單包進垃圾袋,封好口,拎到門口,又用香皂仔仔細細洗過手,再次到廚房去,翻找冰箱,竟然被他找到了一袋面包和一些雞rou,還有一個昨晚沒有留意到的咖啡機。白河景在咖啡機里加了豆子和水,戴上新的一次性手套,用料酒和鹽抓了抓雞rou,開火煎雞蛋,殘余的油煎一下吐司面包,將雞rou包在錫紙里放入微波爐??焓挚炷_地做好了雞rou煎蛋三明治,白河景用大菜盤盛著三明治和咖啡,一人一盤,放在餐桌上。 在他忙碌間,陳銳始終坐在床上。好像打算就此變成泥塑木雕。白河景心里升起輕微的負罪感,他輕輕碰一下陳銳的肩膀,說:“小表哥,吃飯了。要不然你先去洗澡吧?” 聽見“洗澡”這兩個字,陳銳又是一抖。白河景無奈:“小銳,沒事的。太爽了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沒讓別人見過就沒關系。你總要吃飯吧,難道在床上坐一輩子?” 陳銳慢慢抬起頭,滿面潮紅,楚楚可憐,眼角彌漫著一層欲泣的櫻花色。白河景的下半身直接進入危險狀態。他急忙看向一邊,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是我哥,說出去也沒意思。但是,如果有別人亂說,那我就沒辦法了。你和別人也做過嗎?” 陳銳眼睛里蒙上一層淚水,緩緩搖頭。白河景心花怒放,硬是咬著后槽牙,沒有當著陳銳的面嘿嘿地笑出聲。他收斂了笑容,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殷勤地為陳銳拿出了新的內褲,說:“哥,起來吧?!?/br> 經歷了剛剛的風暴,陳銳有點暈乎乎的。而白河景一派鎮定,還井井有條地做了許多家務,好像他確實沒有繼續賴在床上的道理。他想叫白河景離開房間,但臥室里沒有紙和筆,手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白河景站在床邊,目光炯炯,一副他不起來就不走的樣子。陳銳慢慢掀開被子,瑟瑟發抖,當著白河景的面忍辱負重地換上內褲,抬腿時,白河景看到他臀部一片紅色,浮著青紫色的指印。白河景不知道自己昨晚居然那么用力地掐過他。 總覺得身體不舒服。陳銳咬牙起來,走向洗手間。白河景明知故問:“你去干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吧?!?/br> 陳銳咬牙看了他一眼。白河景尷尬地笑笑,說:“我怕你掉馬桶里?!?/br> 陳銳不理他,摔門進了浴室。白河景只好在外面等著。淋浴的水聲持續不斷,白河景漸漸擔心起來,推開浴室的門。熱騰騰的水氣里,他和陳銳驚慌的眼睛對個正著。陳銳正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不問可知,是想把體內的jingye清出來。他急忙伸出一只手,從門口的毛巾架上扯過一條毛巾,想把自己縮在毛巾后面。白河景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瞬間想好了該做的事。他三下五除二地脫掉衣服,說:“我怕你洗不干凈,我的東西,讓我來?!?/br> 在陳銳貧瘠的前半生里,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情形,在他慌張地移開目光時,赤裸的白河景已經站在他面前,拿開了他手里的毛巾。意識到毛巾不見了,陳銳后知后覺地抓了一把。白河景將毛巾扔到架子上,笑了一聲:“你怕什么,真是,你身上沒有哪里是我沒看過,沒摸過的了。來,轉過去?!?/br> 他不顧陳銳微弱的抵抗,握住了他的腰。表哥的腰柔韌又敏感,這么輕輕一握,陳銳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本來就一片空白的腦子徹底死機。熱水從兩人頭頂落下,潤滑劑重新變得滑溜溜的,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白河景抓了抓他的頭發,說:“頭發洗完了?” 陳銳剛剛洗完頭發,將浴花打出泡沫,白河景就沖了進來,大刺刺地掠奪他的勞動成果。他朝掛在一邊的浴花伸出手,白河景先一步取過浴花,說:“我來吧。你會洗潤滑劑嗎?”” 陳銳確實沒有經驗,只好忍耐著。浴花在他肩背上游走。漸漸向下,順著他的脊背漸漸滑入臀間,在他的臀瓣間反復摩擦。柔滑又粗糙的觸感從xue口和囊袋傳來,陳銳終于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嗚咽,血流不合時宜地涌入他的性器。他和白河景幾乎緊貼在一起,白河景不可能注意不到他的反應,他尷尬得想一頭撞死。而白河景適時將他摟入懷中,安撫地說:“別怕。都是這樣的。別擔心。很快就好。要是不舒服了,你就扶著我?!?/br> 白河景的鎮定感染了他。陳銳乖乖地抬起手,扶著白河景的手臂,臉頰貼著白河景的肩膀。他沒意識到白河景的手從他的腰滑落向下,覆住了他的臀。 “小銳,放松?!?/br> xue口一痛。陳銳驚跳起來。然而白河景強勢地壓著他,蘸著重新變得滑溜的潤滑劑,探入他的xue口。陳銳驚慌地推著白河景,白河景在他耳邊暗啞地說:“都是這樣的。在里面,就要伸手到里面去。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姿勢,就扶著洗手臺,彎下腰?!?/br> 想象了一下那個姿勢,陳銳用力搖頭。白河景也硬了,和他劍拔弩張地貼在一起。情欲的氣息將他包圍。這讓他的大腦完全超負荷了,又要做了嗎。是推開他,還是表達一下他的拒絕。手機在哪里,他要告訴白三叔嗎。他應該怎么告訴白三叔,白三叔會相信嗎。他們會再次吃飯談論這個事情,還是受理他的辭職。他要不要辭職。大腿上頂著弟弟充血的性器,實在很難將這些事一一考慮清楚。白河景耐心地動作著,確實有東西順著他的手指濕潤地往外流。 白河景又添了一根手指。陳銳艱難地呼吸著,貼著白河景肩膀的臉頰像著火般燃燒,咬緊嘴唇,幾乎要流出眼淚。體內忽然激靈靈地一抖。他“啊”地一聲驚呼。體內又傳來目的明確地一壓,白河景明知故問地說:“怎么了?” 陳銳驚慌地推著白河景的肩膀,白河景壓著后腰的手上移,像斜過的鐵門檻,將陳銳牢牢地扣在懷里,另一手包覆著他的臀部,打著小小的轉,揉著剛剛確認的敏感點。陳銳性器完全充血,堅硬熾熱地頂著白河景的大腿。一個不小心,他的本能就會占領高地,他想轉頭去含住陳銳的喘息,想把陳銳反手按在墻上,再次進入他體內。白河景強迫自己全心全意地按壓陳銳的敏感點,強迫自己開口,洶涌的欲念之下,聲音也變得暗啞了。 “弄疼你了?那我快一點。你扶穩了?!?/br> 陳銳雙手緊緊抓著白河景的肩膀,身后又熱又痛,混雜著前所未有的快感,白河景的手指還在動作,每一下都讓他心臟狂跳。昨晚混沌的快感復蘇了。他聽到白河景在他耳邊說話,但他沒有余裕去思考這話什么意思。白河景也不等他抽出腦筋來思考。有節奏地動起手指,準確又快速地按壓著他的敏感點??旄衼淼糜挚煊置?,從里到外地席卷了他。腦子跟不上身體的變化。陳銳仰起頭,竭力咬著嘴唇,呻吟聲仍然漏水般不由自主地溢出來。他當然偷偷地打過手槍,以為自己知道性愛是什么感覺,但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旄谐砂俦兜胤糯?,白河景在他耳邊粗重地呼吸著,壓抑著情欲的喘息十分性感,陳銳眼前一陣暈眩,竟然射了。jingye順著白河景的腿向下流淌。白河景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嚇了一跳,立刻反應過來。他的小銳未經世事,根本受不了這么強烈的刺激。他不動聲色地引出陳銳體內最后一點jingye,打開花灑,熱水兜頭淋下。他摘下花灑,沖著陳銳的后背,花灑頭沿著脊柱向下,滾熱的水柱噴灑進陳銳的股溝。剛剛高潮的敏感部位經不起這種刺激,xue口又熱又爽,再次嚅嚅地收縮。陳銳完全亂了,抬不起頭,不斷發抖,雙腿軟成一攤,只能倒在白河景懷里,任由他擺布。白河景沖掉他身上的潤滑劑和沐浴露,連同jingye一同沖進下水道,關掉花灑,掛回原處,拿大浴巾將陳銳包起來一頓猛擦。 “小銳,可以了。你先出去,我要洗澡了?!?/br> 陳銳抱緊自己,低頭出了浴室。等門在他身后關上,白河景這才長長出了口氣,近乎倉促地握住性器,在熱水的嘩啦聲中解決自己的欲望。沒想到陳銳對這種事適應得那么好。剛才他真想就勢頂進去,干得陳銳哭出聲來。然而,不能著急。陳銳本就接受不了和他的性事,要是他一走了之,這件事就只剩下“在床上失禁”之類的不幸記憶,他必須要給陳銳留下舒服的回憶,將“主動勾引“的大帽子在陳銳頭上扣得嚴嚴實實。 靠幻想和回憶解決,四舍五入,也是和陳銳解決了。白河景神清氣爽地走出去。十月的天,陳銳穿著一件大毛衣,蜷縮在沙發上。聽見白河景出來,驚慌地轉過臉。白河景看了他一會兒,又看著餐桌原封不動的早飯,問:“不合口味?“ 陳銳緩緩搖頭。白河景走到他身邊坐下,陳銳很厲害地抖了抖。白河景將濕漉漉的頭發向后抓著,啼笑皆非地說:“小銳。你還真有意思。你別這樣。都是男人,上床而已,無需這么大驚小怪的。你還不吃飯?想餓死自己嗎?今天我放你一天假,你好好想想。我一直在公司。要是你覺得我強暴你,你就去報警吧?!?/br> 聽見報警兩個字,陳銳遲緩地抬起頭。白河景托起陳銳的下巴,在他嘴上重重啜了一口,朝六神無主的陳銳微微一笑。 “給你多留點DNA?!?/br> 關門聲切斷了焦灼。洗衣機轟隆隆地響著。沒有白河景的房間忽然顯得很空。白河景幫他把臟兮兮的床單和褥子帶走了,臨走前在他的衣柜里找了衣服,并且給了一個中肯的建議:報警??墒撬煺f什么?他又希望警察做什么?陳銳重新把臉埋在膝蓋上。他不知道怎么辦。這時候,他無比希望自己是一個聰明果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