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趁機調戲師尊被打了
三人御劍繞著無憂谷轉了一圈,仍然一無所獲,只得往絕情淵飛去。 不遠處隱隱浮現出一抹鮮見的艷紅,三人飛低了看去,大片盛放的彼岸花出現在腳下,朵朵飽滿闊大,詭異地肆意綻放著,仿佛翻涌蕩漾的血浪,暄紅奪目、隨風搖曳。彼岸花的盡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深淵,深淵與岸邊的分界處,一堵沖天的氣墻攔住了去路。 “彼岸花需以血澆灌,”沈落衡盯著腳下欣然怒放的彼岸花,神色愈發凝重,“此花越繁盛,說明死傷于此的人越不可計數?!?/br> “前面沒路了,”蕭霽從氣墻飛回來,彼岸花開得極其茂密,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得繼續站在劍上,“現在怎么辦?” “殿下的師弟不是說過……”驚雪將那枚龍符掏出來,“‘以神力注入,蹊徑自現’?” 蕭霽看向沈落衡,后者神色疑慮,卻并未說什么。于是點點頭,驚雪便將神力灌入,但金色氣流注入龍符缺口處,又徑自流散四處,根本留不住。 “嗯?”驚雪試了半晌,仍無法注滿,“不對嗎?” 沈落衡回望蕭霽,道:“或許,只有你能打開?!?/br> “我?” “龍符龍符,言下之意,須得是九龍天子之力,”隨即話鋒一轉,疑慮不解,“只是絕情淵地處魔域,為何需要用神力來開啟……” 他話音未落,蕭霽已迫不及待地將神力解了封,水泄般注了進去。果不其然,從他指尖泄出的金色氣流,如引水杯中,一絲未散地盡數注滿,隨即一道莫可逼視的亮光大作,整片天地連帶著足下的兵器忽然劇烈搖晃,蕭霽才剛剛收回劍,只覺得天搖地動,蒼穹倒置,冥冥中似有一股極強的推力,將三人向氣墻處沖去。三人被這一推,竟毫發無損地沖破了氣墻,混沌深淵之上漸漸現出一座瑩白發亮的巨橋,橋的另一頭云遮霧繞,模糊一片。 “落衡!” 被沖飛之際,蕭霽怕傷了沈落衡胎氣,便下意識將自己墊在他身下,重重摔在巨橋石板上,雙手卻緊緊抱著沈落衡,護得很好,連橋面的一點灰塵都沒沾到。 沈落衡原想掙扎,可被他抱在懷里,眼神交錯的一剎那,對方眼底的愛意和堅定,竟讓他啞口無言,渾身無力了起來。蕭霽摔得咚隆一聲悶響的時候,沈落衡聽到自己的心跳也撞得極響。 “師尊…沒事罷?” 蕭霽緩緩地放開了他,沈落衡微愣,耳垂飛上一抹不自然的粉紅:“我沒事,你呢?!彼雴査さ锰鄄惶?,隨即胸口一酸,悶悶吞入肚中。 蕭霽盈盈一笑,隨即想到什么似的眉頭一皺,吃痛般叫:“啊呦,師尊,蕭霽好疼?!?/br> 沈落衡聽他嗚嗚叫痛,忽然慌神,連忙伸出手來,語氣柔和許多:“哪里疼?會不會摔斷了骨?” 蕭霽一把牽住他的手,被沈落衡摟著肩站起身來,仍舊不屈不撓地叫喚:“屁,屁股痛,師尊……” “???”沈落衡微詫,將手搭在他的臀部,俯首察看,“是這里?” “嗯嗯,”蕭霽無視驚雪,一把回抱住沈落衡,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淡淡槐香,頗無恥無賴地傻笑,“好痛好痛啊,要師尊揉揉才能好~~咦,師尊,你的耳朵怎么這么紅?” 沈落衡終于意識過來,勃然大怒:“滾!”一把將他踢開幾丈遠。 惟有在一旁看著的驚雪覺得頗為有趣,微微彎起了眉眼。 沈落衡冷哼一聲,帶著紅透的耳垂轉過身去,白衣勝雪地溶入霧氣中,“以后,不要總想著護我?!?/br> 蕭霽意猶未盡地勾起嘴角,一路快走帶小跑地跟上去。前方霧氣越來越重,幾乎遮天蔽日,混淆視野。 “跟緊我?!鄙蚵浜馍裆珴u漸凝重,確認兩人緊跟在自己身邊,才敢繼續向前。四周霧氣愈發濃重,身旁人稍微離遠幾寸,就會被迷霧遮得無影無蹤。 沈落衡悶聲前行,暗自回想多年前所見的絕情淵,也是如這般詭秘離奇。魔族同神族一樣,如欲更進一竿,便要歷數道劫難考驗,這絕情淵,便是其中之一。據說成年之魔,便會被帶至此處歷情劫,若安然通過便罷,若困于此處,幸運點不過修為大損,倒霉點則永囚此處,待修為一點點被磨盡,化為白骨;此外,濫情癡情之魔,也會被送至此處受罰——因而才有如此盛美的曼珠沙華花海。 但所歷劫難為何,又當如何無恙通過,沈落衡卻是一概無知。另外,這座拔地而起的瑩白巨橋,卻是從未聽說過。沈落衡神色愈發凝重森冷,纏于手心的冰綃緩緩散開,捻于指間,伺機而發。 “此地詭秘莫測,方向難辨,你們——” 他話音未落,忽然一愣。 轉頭一看,蕭霽和驚雪不知何時已被沖散,只剩下重重繚繞的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