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喜歡他什么？

    吳難有兩套淺色正裝，紐扣會扣到最上面一顆，翻領折的整齊。他的骨架不大，撐不出型，但穿上身很干凈。

    高三年級取消了晚自習卻拖堂到飯點，蕭勝等在校外，路過三三兩兩都好奇的望過來，而后又涌出大批學生。蕭勝的課本在抽屜，書包可能在家，他小跑幾步，趕上了這班公交。

    少年個子竄的高，一路偏著頭躲橫桿垂吊的扶手。果不其然，在后車廂找到吳難。

    運動鞋系了簡單的結，校服拉鏈總是固定垂至鎖骨處，車廂里很擁擠，吳難挪了小步退位置，蕭勝看他一點點的，直到書包先碰上手臂。

    陽光雨露的味道，又像香樟樹，淡淡的。

    吳難喜歡公司的堂食，不用糾結外賣吃什么，也不用自己下廚。

    和上學時期一樣，習慣坐在角落。

    不會面對周圍來往變換的陌生面孔，偶有幾次看見他和班上同學一起用餐。應該有些噎到，吳難愣在位置上屏息緩了會，動作輕到沒誰發現他的事。會附和，會笑，卻從來不出頭，即使是餐后等他人時，筷子依舊拿在手里。

    蕭勝這一桌格外熱鬧，安靜的來鬧哄的走，他餐盤里的菜幾乎沒怎么動，縱然隔了這么久還是挑剔。

    吳難的社交線禮貌又生分。眉眼瞧不出過多喜悲，對所有人好像都一樣，有問必答，話題點到為止，避免肢體的接觸。

    蕭勝打聽吳難，問過先前幾個同級生都說不認識他，哪怕是同班，也沒有超兩句的印象。

    蕭勝文科拖分，尤其是主科的寫作，他問當時的自己喜歡吳難什么可能也沒辦法湊滿百字。

    吃飯，睡覺，和愛吳難。

    一天不吃飯可能會餓，不睡覺可能會困，一天不愛也行，但是會難受。

    后來吳難賦予了這個名詞意義，因為對蕭勝而言，吳難就是喜歡本身，他們并存，也共生。

    在一起了，蕭勝會系很漂亮的領結，吳難對著鏡子整理，就像曾經同是這般整齊校服。

    他可以扒下妻子穿好的長褲，洗衣液的清新消失了，只剩下熟悉沐浴乳的味道。吳難的小腹沾了自己的腥味，而后xue會淌更濃膻的東西。

    蕭勝也會挑吳難做的飯，當然少爺開火造出來的成品吳難壓著氣拯救。飯后殘羹不多，提著垃圾袋出門消食。

    半夜情到正濃，推拒著又倒回床上。

    從嘴唇游移喉結吻到雙乳，打開吳難的腿，抵在隱秘的部位進入。吳難會因為迫入而擰眉，抓在手臂上的手不自覺收緊，他還是不適應，呼吸在變快，后仰起頭所以張著口露出舌尖。

    拒絕的話都說在床上，在蕭勝的身邊。

    溫溫和和的語氣轉了調，咽口水的聲音很明顯。疼了會說，推到很深的時候會害怕，痙攣也是不受控制的抖篩雙腿……

    第一縷陽光照下來時蕭勝在深睡，待睜開眼，醉酒醒來后太陽xue抽痛。

    吳難眼底泛些烏青，話里說不出的疲倦，“你醒了?！?/br>
    他徹夜未眠。

    被聽到的悄悄話腦子一嗡，隨之而來是輾轉反側，動靜厲害了蕭勝在身后沉沉的，“難啊……”

    吳難開始數小羊，以至于數亂到想的都是吳羊和蕭勝。

    吳難裝糊涂，蕭勝沉默不語，兩人坐上車，直到蕭勝關了車載，他看眼時間。

    “對了?！?/br>
    腦袋歪在副駕的吳難僵了下，是抑著隱隱約約的期待，但是也不知從何提起，他從來不擅長做主動者，所以很多時候自知不討喜。

    可蕭勝對他說，“……我教教你怎么喜歡吳難？”

    自我否定被否定，吳難正了視線。決定遵循自己想聽答案的意愿。

    告訴蕭勝，“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