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時代的融化,淹死小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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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是無比寂靜的。 當發現南寓已經回來了后,洗澡完的男生們自動在三個宿舍開外就閉嘴。南寓不情不愿地爬上床,卻發現床單是新的,他感覺到了。他聞見了一股花香——來自窗外嗎?他忍不住看外面,月明星稀,這是七樓,有什么花?那這股味道來自哪里?他懶得想了,人縮進被子里就睡了。要趁著別人的鼾聲開始登場前睡著,這么想著,一向總要想個半夜才睡的南寓居然很快墜入了夢鄉。 這也是南寓軍訓以來最安穩的一個夜晚。第二天,天還蒙蒙亮,那可惡的哨又響了。南寓下床,穿著兩層襪子踩過冰涼水泥地,去門外找自己的鞋,踩進去,像棉花。 南寓:“?” 他發出鼻音,身邊的哥們馬上被嚇了一跳?!澳?,南寓,怎么了?” 南寓在陰暗里抬起臉,那哥們看見他要殺人的眼神,線條凜冽的眼眶里眼珠子瞪忒大。哥們心里怕死了,唔了兩句,很擔心是自己身上的哪根寒毛讓南寓不開心了,馬上就跑走了。 南寓下一秒就從樓梯口看見了那個令他厭惡的身影。 不知道這家伙住在哪兒的,怎么每天跑這邊來都可以這么勤?南寓心里厭煩至極,卻因為有事,沒有再次轉身就甩給他一個逐塵的背影。他靜靜站在那里,等著這丫把臉送上來給他抽。 白慎華看到南寓時,南寓眼底的黑眼圈已經完全消散了,只看見一把寶劍似的眼神。早上時間很緊,所有人都在搶著去食堂吃早餐,他卻逆流鬼鬼祟祟地摸過來。其實白慎華也知道,自己上趕著的確很舔狗,但他就是忍不住,和南寓親近了一刻,他就恨不得親近更多,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倆好。 他昨晚沒能趕回來送美人出浴,少獻了半刻殷勤,就覺得心頭剜了顆rou。那是高教找他,也沒大事,還真就是吳三終于找到門路來基地了。隔著欄桿,吳三老淚縱橫,那么硬個漢子只差沒在他面前裝哭,他請白慎華一定照顧南寓,他還有一家老小等著這份司機兼職保姆的工作來養。受人所托,正是白慎華求之不得。他就琢磨著怎么做得更好——于是捉摸著琢磨著,他的腦筋里跳出來一個神經病,開始大肆發揮神經性。他想了半夜,就想到做賊似的跑南寓宿舍門口。南寓潔癖,所有男生的鞋統統往外面放。白慎華蹲著找了半天,找到了南寓的鞋,從包里摸出衛生巾,一點點撕開,然后貼到了南寓鞋里。 這才叫從頭到腳的關愛呵護,嬰幼兒級護理。 “南寓,舒服嗎?我專門給你弄的,我猜你不會弄?!?/br> 南寓不懂:“你放了什么?” 白慎華詫然一笑,瞇瞇眼:“你猜?” 估計怕南寓直接猜到一拳頭打他臉上,他湊過來,咬著南寓耳朵似的:“是衛生棉?!?/br> 南寓瞬間臉紅透了,他覺得丟人死了!衛生綿!白慎華這人是沒皮沒臉習慣了嗎?!怎么可以說得那么天經地義!那是女生用的東西!他怎么可以用……!就算身邊所有人都在用,南寓也不會用! 南寓憋了半天,眼眶都憋紅了,然后憋了個“賤人”出來。他想抬拳,揍他,卻好像因為踩著衛生巾,腳都軟了。太屈辱了,他猛地扭過身,背對著他,“你給我滾!” 白慎華發現了,南寓一急,還真就容易上頭。那時候,他既能打人,卻也能被人哄騙,揉在手里不知天圓地方。南寓真好逗,他心中的火焰那一刻開始迎風蔓燒。 “站軍姿很疼的,不好好弄以后會長針眼。踩軟一點對你好?!币稽c都不滾,白慎華反而靠近他,從身后幾乎要環住他,輕言細語,極盡呵護。 南寓扭頭,低頭,兩人之間腰的距離只有一把起立的槍的距離,南寓凝目,然后抬頭,凝望著他,告訴他:“白慎華,你真的很煩人?!?/br> 白慎華倒又笑了,他喜歡南寓說他煩人的樣子,南寓的眼睛因為他而變得微彎,像一輪月亮。 他回到了 犯賤的十四歲,越喜歡一個女孩,反而越容易惹她生氣。 看著白慎華笑起來的眼睛,南寓心里膈應。 “你有手機嗎?”他突然問他。 “你想找吳三嗎?” 什么都被猜到了,南寓抽身便走。 白慎華差點笑出聲來,南寓發脾氣也那么生硬,不怪他想逗他??! “不想把手機給我你就給我滾?!蹦显⑹箘磐崎_他,發誓不和他說話了。 南寓整個上午都憋著火氣,飯也沒吃,就到了早cao時間。好不容易熬過了早cao,休息時間,他想去找個寂靜地方去抽出“鞋墊”。但由于怒火憋得難受,起身動作略大,撞到了身邊的男生。身邊的男生早就對他頗有微詞,小碰撞下,男生也開始陰陽怪氣:“大少爺,你又怎么了?” 南寓:“……?” “你再說一遍?” 南寓就是南寓,想要點燃哪里的情緒,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一陣男生的喧嘩,然后是女生的尖叫,南cao場馬上亂成了一鍋粥。情況不對,那邊榆樹下和教官們混在一起啃面包的白慎華回頭。南寓燃得太快了,他就像是流星轟隆,生下來就是要在虛空里砸出火星。白慎華還沒跑到案發現場——所有人就都站起來了。因為南寓拎起了男生的衣領,他桀驁的長眉是一把殺人的刀,人群都起來看熱鬧了。 “你什么意思?” 男生瞥到了那邊追命似跑來白慎華,對南寓的鄙夷更甚,毫不服軟:“南寓,我沒有說錯吧?你怎么什么都要人保護?” 南寓:“你說什么?” 南寓很討厭別人說他養尊處優,雖然他的確養尊處優??蓜e人看他的眼光若是看金絲雀,那未免是種輕蔑的褻瀆。南寓的拳頭可比誰都硬,打進警察局,吃虧的可是別人。 男生并不想認輸:“你敢說你不是?” 南寓很直接:“比什么?” 南寓不想爭。他來這個地方,參加這個軍訓,他自認沒有比任何人得到多一點的休息或者優待,該曬的太陽、該站的軍姿和難吃的飯菜他一個沒落下。當然,白慎華讓他洗的那個澡不算。 男生也身材健碩,胳膊很粗,他說:“好,那我們比俯臥撐?!?/br> 南寓一把就把人丟開了,二話不說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