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未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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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寓天生畏寒,可正好遇到白慎華是個特別怕熱的人,猶記得軍訓后他正式入住的那個秋日,大黃按慣例開了個冰淇凌溫度來討好,南寓這人沉默寡言,不能吹也抱著被子硬吹,然后發燒了,發燒了也不說,自己睡覺去了。大半夜白慎華起來喝水,看見他的手垂在床邊,好心給收回去,然后就被燙到了。 從此后,天氣實在熱,空調這玩意兒是不得不開了,南寓就會自動去陽臺呆著養花。還好宿舍陽臺特別大,為了補償他,他倆把整個陽臺都給南寓了,給南寓養花養草養金魚晾衣服。南寓一個學計算機的,卻有一顆親近大自然的心,你說他興趣愛好偏文藝吧,他卻又說話做事都合乎直男規矩,是個鐵打的爺們。白慎華覺得南寓身上全是矛盾,很奇異這樣的矛盾能在他身上安穩共生,還顯得他像個現代的生活藝術家。藝術家,他開始覺得這是個好詞——藝術家們是星星,那樣的心隔人千里遠,難以觸碰。 南寓不是白慎華所在的歷史系的,更不是白慎華這一屆的,他比他小了一屆,是東外王牌專業計算機系有名的社恐系草。南寓平時基本不和人說話,連同班同學都少有和他見面。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可南寓的樓臺太高太遠了,南寓的難以接近同樣聞名東外。但萬物都有裂縫,沒有誰滴水不漏,南寓的“漏洞”就是他的室友——“室友”這一層窗戶紙真是被捅得屢試不爽。室友大黃和學生會白會長都是好說話的主兒,尤其是學生會負責對外的白慎華,他經常能遇見那些想和南寓搭上關系的男男女女。他們時髦年輕,一開口就是“白會長我好羨慕你???”然后下一句就是:“羨慕您能和南寓住在一起,南寓喜歡什么牌子衣服???他吃不吃辣?他喜歡這個歌手嗎?我多得到了兩張票,你呢能幫我遞給南寓嗎?” 久而久之,連白慎華都學會釣魚了。 他就像一只來往過客都見過的老船夫,看遍江上錦鯉蹦跶,桃花飄落。白會長看上去心胸開闊不在乎這些男女之事,但其實心里,有時他也羨慕這小子的桃花運。 他們喜歡他什么呢?他瞇起眼,看著躺在太師椅上睡覺的南寓,身材么?身材不錯。臉嗎?臉也很不賴。嗯,到處都是可以喜歡南寓的點,有沒有可以不喜歡南寓的點呢? 南寓雖然是個社恐,卻不是吸血鬼宅男那一號的蒼白病態,相反,南寓還挺愛運動的,一八五的身材挺拔健氣,八塊腹肌那也是實打實貼在肚子上讓人眼饞。他不喜歡健身房,老在樓下cao場跑圈,可就算不發一言,也不斷會有女生跑到他身邊蹭話說。反正只要是太陽,總會有人死在為他殉道的熱途上的吧?白慎華笑笑,又凝望他沉睡的容顏,南寓那雙濃黑的眉即使在夢中也微微上揚。南寓性格算得上枯井一眼,沉默到像一塊石頭,卻長了一副囂張子弟俊朗放肆的面貌,尤其那雙眉,總是意氣風發。 似乎覺得看得不太禮貌了,白慎華轉過來眼神。但其實他的腦子里依然一片混沌,找不到一點清明。不看南寓,他的腦子里也找不到其他不和南寓有關的事情。 “嘎吱?!笔巧嘲l扭動的聲音。 身邊的南寓突然醒了,白慎華很快扭回頭,卻連他的正臉都沒看到。南寓起身,嘟囔了一句“我有事”,然后就離開了。白慎華全程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藍灰色的T恤中心有一點洇濕,好像真的熱了。 “南寓……?” 南寓并沒有照顧他這一聲細小的呼喚,他離開迅猛如同一陣風。 白慎華沒有追。他小心穿越南寓種著密密麻麻植物的花架,手撐在陽臺上,往下看著南寓走出了樓,進了那輛停在香樟林下的黑色豪車。那輛車很久沒動,他也保持著姿勢,呆了吧唧地只顧看。 “白會長!你回來啦!” 耳邊有聲音響起,是宿舍隔壁的同學,他陽臺上探了個腦袋過來,笑瞇瞇地問會長中午吃了什么。 白慎華思考了一會兒,也笑瞇瞇地回應他,“燕麥?!?/br> “燕麥能吃飽?” “嘗嘗味吧?!卑咨魅A說著,又撒一個不輕不重的謊:“南寓請我的?!?/br> 同學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不錯,也就你受得了南寓?!?/br> 白慎華:“沒事。說什么啊,南寓很好相處的?!?/br> 簡單聊了幾句,說起了期末考試的事,白慎華借口抄筆記,還答應馬上就抄完了,把筆記借給同學抄后,就離開了陽臺可見范圍,回到了花草包圍里。繁茂的草蹭著他,白慎華拿起殺蟲噴霧,機械地給噴了幾下。 噴完,感覺對南寓沒啥愧疚了似的,他向后,光明正大坐在了南寓的沙發里。他緩緩躺進去,南寓剛睡過,好像還有點他的溫度。濕熱、躁動、馥郁,他使勁嗅著,手緩緩摸進褲子,摸到了微硬的小伙伴,在內褲下面緊繃著情緒,亢奮全都被藏進了指尖。他盯著翻飛的南寓的床單,舔著牙齒。 想著南寓,他的下身一陣陣發緊地疼,近來這些恍惚而奇怪的感覺是越來越猛了,大概是夏天也發酵到了最該水銀瀉地的熱浪時刻。他的情感也憋不住,但又發泄不了。他的身心不免郁悶,咬牙切齒。 他燥熱沉郁,無法發泄,憋得難受。 雖然心里說著不可能,可他腦子里又開始荒唐地做夢了,這次不是睡里的夢,而是確確實實的白日夢。他算了一下今年的七夕,還有一段時間呢……那么到那個時候,會幸運地有美夢成真嗎?南寓會跳起來,那么撩人又純情地說喜歡他嗎?白慎華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思緒無可制止地掉進浪潮的深海,視線里明明空無一物,卻又出現了春光乍泄的欲色,南寓的白襯衫脫到一半,露出半個飽滿堆雪的胸膛,肩膀上都是深紅的牙印。白慎華腦袋還不清醒,手卻快一步,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倒也不是單純的拍腦袋,他扇了自己一耳光,也阻止了鼻血憑空掉落。 一巴掌把半邊臉都扇麻了,他木著半天做不出一個表情,只有眼珠子過了會兒才微微扭動。 他早該知道, 早該知道的。 早該知道了。 早該知道那只是個夢。 南寓能拿夢里的一分溫和來對人,白慎華都不是白慎華了。 夢果然是反的。事實上,撩sao不斷的是自己,勾引不成的是自己,泄氣的人是自己,小動作不斷的是自己,靈魂出竅的是自己,迷怔了心的也是他自己。 “南寓……”他沒有擼,而是緊緊攥著身下勃起的玩意兒,心狠地把它捏在手里,狠狠箍緊。它很快就疼得發脹,疼得白慎華鬢角出汗,但白慎華還覺得不夠疼,還沒萎呢,算什么疼。 可或許愛情就是這樣折磨人,越疼,他反而越陷越深,越想要清醒,他反而越瘋迷。他本不想這樣的,南寓給的臉色夠多了,他不想不識抬舉……他不想這樣,不想做一個陰暗到卑鄙的人……這不是一個像他這樣的光明弟子該走的路——可他的眼里,反而南寓的模樣是越來越明顯了,那衣服越脫越少,那神情越來越嫵媚,yin謬的幻想越來越拉不住,心跳越來越快,幾乎——無法再被遏制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br> 直到突然敲門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同學來借筆記了,白慎華這次才真的猛醒回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褲子半垮,手還揣內褲里試圖勒死親兄弟的荒唐。他扭回頭,風吹著,完蛋了,筆記還是只字未動。 他系好褲帶,站起來的時候差點疼死自己,雙腿一個趔趄倒栽蔥滾到地板上去,然后飛速勉強鉆柜子下面藏了起來。同學過來了,敲了兩下,喊了兩聲,沒人應,又透過沒關上的小窗往里面看,也看不見人。他們站在門口嘰嘰喳喳,“怎么不在了?買水去了?”。白慎華蹲在室內,柜子倒能藏住,只是身體必須緊折起來,他忍著下身幾近摧骨的痛,瞇起眼,睫毛接吻,微微地有些顫抖。望向外面的陽臺,凌駕搖擺的草木,頭頂上方是翻飛的床單,隔出來一段閃爍的天空。那片蔚藍清純的晴空里,飛機拖著轟鳴聲的尾巴沖上云霄。他們的學??恐@邊最大最繁忙的交通樞紐,飛機場火車站都有。每天都能看航班起落,像看潮漲潮退,永無止境。他記得,他第一次來到東外。也是這樣一個炎熱的天氣。 不過不是暮春,也不是盛夏,而是初秋。 他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