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人庸醫的洗白(24)
姬無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女人坐在地上撒潑耍賴,他手中轉動的筆一下子掉落下去。 下一秒,他站了起來,越過問診臺,朝著地上的女人走去。 他那一身的氣場太過強大,女人一下子就慌了,結結巴巴的問:“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啊,這里這么多人看著,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賴在你醫館不走了?!?/br> 姬無影輕嗤一聲,在女人跟前蹲了下來:“你公公有老年癡呆吧?他現在如果是清醒的,能任由你這么對待他么?” 女人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么,徹底慌了神,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姬無影看著人群之外的徐進,正準備抖一通猛料,就看見門口沖進來一個人,像個小炮仗一樣,“唰”的一下子就沖到了他的跟前。 進來的人正是華骦,這個女人昨天下午去他們醫館要錢,他正想詢問要什么錢,就被干爹指責了,讓他不要多管閑事,他當時被罵了,心情很低落,也就沒有多想,可是此刻看到這通鬧劇,他頓時明白過來了為什么已經用錢擺平了的人,還會再次竄出來找江城的麻煩。 “他沒有胡說八道,我知道你跟我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人群中傳出了一聲厲喝:“華骦!你跟著湊什么熱鬧,還不趕緊滾回醫館去干活兒?!?/br> 華骦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徐進,眼眶有些泛紅:“干爹,我必須要說出來?!?/br> 原本等著看好戲的徐進,眼神中也涌現出幾分慌亂來:“說什么說,我養你到這么大,難不成你真的想做那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不成?” 那一瞬間,華骦眼底的堅定產生了動搖。 而就在這時,徐進穿過人群走上前來,抓著他的手腕就要把他往外面拉。 姬無影原本可以阻止的,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動作,而是靜靜的望著青年的背影。 如果想逼一把青年,現在這是最好的時機了,只是不知道青年能不能邁出那一步,為了他背叛自己的干爹。 眼見華骦已經被徐進拽到了醫館的門口,卻忽然忍不了了,一把甩開徐進的手,用帶著鼻音的腔調說:“干爹,我們開的是醫館,做的是救死扶傷的生意,你怎么能因為病人被城哥搶走了,就花錢故人污蔑城哥呢,他這段時間的改變,明明咱們都看在眼里,你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些呢?” 徐進習慣性的踹了華骦一腳:“我早說你是白眼狼,還真是沒跑了,繼續讓江城把醫館開下去,才算是害人不淺呢?!?/br> 他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原來是對手花錢雇人過來搗亂啊?!?/br> “虧他還是個大夫呢,這樣的事情也干得出來,真是不要臉?!?/br> “嗐,我就說呢,我是聽我表兄的推薦來這家仁心醫館的,我表兄腰痛了很多年,來這里治療了沒幾天就痊愈了,我差點就信了這個女人的話,以為我表兄忽悠我了?!?/br> “說起來,我也是家里人推薦過來的,江大夫年紀輕輕,醫術也一點兒都不比那些老中醫差?!?/br> 甚至還有人指著那個中年女人,說她為了錢竟然干這種勾搭,合該進監獄才是。 眼見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受控制了,并且還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中年女人頓時忍不住了,推著自己公公的輪椅就離開了。 孤立無援的徐進,狠狠的剜了華骦一眼,撂下狠話道:“從今天開始,你別回醫館了,愛上哪去就上哪去,反正我那里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是不敢再收留你了?!?/br> 扔下這句話,徐進就急匆匆的回了對門,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門外,就火燒屁股般的回家了。 華骦望著徐進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 這時,他的手被一個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華骦轉過身,就看到男人臉上的笑容。 他忽然有些憤懣,甕聲甕氣的問:“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干爹跟我斷絕關系???” “嗯,”姬無影笑著應,“早就盼著了?!?/br> 華骦:“……” 對方回答得太過理直氣壯,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了。 姬無影摟著青年的腰,道:“從今以后你跟你干爹沒什么關系了,不如來我的醫館里工作吧,我給你開工資,要是你覺得工資不夠,我把我這個人也給你,怎么樣?” 華骦臉蛋紅紅的推開他:“誰稀罕你?!?/br> 姬無影從善如流的湊到他耳朵邊上,低聲說:“你后面那個小saoxue不是挺稀罕的么?” 華骦推了他一把:“你再說下去,我就真的不搭理你了?!?/br> 他又羞又惱,但好在眼淚慢慢的止住了,也不像之前那么傷心了。 姬無影強勢的摟著他的腰:“真的不想搭理我了么?你舍得?” “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把臉?!比A骦推開他,捂著臉往里間的休息室走去,他之前在休息室里跟男人做過,此刻很是輕車熟路。 姬無影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斂,卻突然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調侃:“還真是濃情蜜意啊,不過,也只有這種不諳世事的小白兔,才會被你這種人給騙到吧?!?/br> 那語氣中不僅充滿了嘲諷,仔細品的話,還能聽到一種深深的怨念。 姬無影轉身往門口看過去,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卡宴,穿著一套商務西裝的男人靠在車身上望著他。 男人對上他的視線,這才不緊不慢的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讓姬無影非常熟悉的臉。 正是之前約過兩次的宋郴。 宋郴將墨鏡扔回車上,走進醫館里,隨手翻了兩下桌子上的賬本,然后漫不經心的說:“要求別人為你守身如玉,自己卻在這里撩小白兔,還真是雙標得狠啊?!?/br> 姬無影語氣淡漠的道:“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為我做些什么?” 宋郴從剛才看到男人跟青年之間的互動起就已經積攢了滿腔的怒氣,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如泄洪的大壩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