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來了,少年也來了,他現在二十四小時就黏著男人。
在被毆打后,為了養傷也好,恐懼也好。 男人暫時不接任何其他客人了。 寒假來了,少年也來了,他現在二十四小時就黏著男人。 少年白天的時候就在屋子里學習,一張一張地刷試卷。 試卷堆得如山一樣高,男人看了看,字跡瀟灑,錯誤率極低,或者說幾乎沒有。 男人就很羨慕。他就搬了張小桌子,在旁邊看著少年寫。 兩人一坐就是一整天。 少年看上去很驚訝,很多題,男人竟然也答得出。還答得很好。 男人就垂頭笑。少年就湊過來。 男人愣住了,以為他要親他,便也鬼使神差地閉上眼。 沒想到,少年只是越過他,去夠桌角的橡皮。 男人就有些尷尬,暗罵自己,這張嘴都親過多少jiba了。 臟得很,下流得很。還像個小女生一樣,指望正常的親吻嗎。 沒想到,下一刻,少年就嘻嘻笑了一下,捏住他的臉。 輕輕地在他的嘴上啾了一下。 然后又坐了回去,捏著橡皮,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認真地寫試卷去了。 但就算這樣,男人還是要收費的。 男人拿了個計算器,認認真真敲了好久。 打了好多好多對折,打到他剛好能吃得起飯,付得起房租的時候。 才告訴少年,他作為婊子,寒假的收費。 少年笑了出聲,他帶著青草木香的氣息,就將腦袋拱到男人懷里。 少年說,放心吧,我有錢。 男人并不放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要教育這個戀母情節的少年。 他忍不住問。你就這樣揮霍你媽的錢?我是說。你的親媽。 少年一邊寫著試卷,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我沒有mama。 很久以后,男人才知道。少年沒有爸爸,也沒有mama。 少年有個極其極其愛他,把他當成寶的外婆。 外婆把他從小嬰兒拉扯到大。 外婆在半年前去世了。去的時候無病無憂,只是九十多歲,壽終正寢。 然后少年得到了一大筆他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遺產。 誰能想到,一個撿破爛賣錢的老太,會有這么多存款呢。 然后少年遇到了男人。 周一到周五的時候。兩人就一坐一整天,認真刷卷子。 周末的時候,少年就拉著男人到處走。有時下館子,有時逛街,有時去玩。 男人這輩子沒有去過這么多的地方。 他當婊子以來,就幾乎把自己關在那個陰冷的出租屋里。 除了張大雙腿之外,他似乎沒有任何其他事。 在最有名望的川菜館吃水煮rou片的時候,男人的臉被熏得紅紅的,辣辣的。 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嫩最香的rou。就是太太太辣了。 少年就夾著rou片,逼著他張嘴。 然后看著男人被辣的掉出眼淚來。 少年就惡作劇成功一般,露出得意的笑,然后摸著男人的腦袋,說乖寶寶。 被夸乖寶寶,男人的耳朵也紅了。當然,他篤定是被辣的。 周圍人就側目,看著這對奇怪的搭配。 少年卻毫不在意,只是繼續很溫柔很溫柔地沖男人笑。 今天,男人和少年要去宜家家居。 原因是少年抱怨屋子里太陰森森了。 除了那張萬人躺過的床,就是那陰森森的藍色的燈。 連桌子也破破舊舊的。 少年說,我兩都同居了。我不能讓你住鬼屋。 男人想,少年只是和他這個婊子過家家而已,這怎么算同居呢。 但男人還是要聽目前這唯一金主的話。 所以他們要一起去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