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關于云無念問鼎掌門的一些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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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無念二十歲。 云無念其實早就不需要睡眠了,他修行的速度已然遠超同門一大截。 但那個整天吊兒郎當的粉紅色師兄卻好像很熱衷于想和自己睡覺。 自從拯救自殘未遂的大美人之后,大美人好像解鎖了什么不得了的異能,每天打扮的像只求偶的大孔雀一樣,天天晚上爬墻來找他。 誰家大晚上會穿的像去青樓招嫖一樣摸進別人家??! 每每看到他一身粉衣站在門口吹著流氓哨的樣子,云無念滿腦子那句 “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但云無念仍然還是在第一次發現司妄被自己的結界隔在外面時,就把自己宅子的結界全解除掉了。 碰一下好痛的,傷到臉就不好了。 堅持了幾年死纏爛打睡在一起的日子后,那師兄就好久沒再來了。 云無念聽說同門所他開始沉迷于下池修煉了,總算放了一顆心,至少應該是不會再想法子動他那張俊臉了。 可下一次看到司妄的時候,他卻是帶著渾身的血跡來的。 腥甜的血液香氣刺激著云無念的神經,他怎么都沒想到,那么愛美如命的司妄師兄,如今卻像一條被亂棍打爛的狗,一整個人失去意識的趴在自己家門口。 那股血液的味道太奇怪了,云無念雖然不殺生不怎么見血,但是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血液比起正常的腥氣,更多的是奇異的甜膩感。這股甜膩的味道,卻讓自己感到無比的熟悉……這股味道沖的云無念頭暈,他連忙搖搖頭念了個訣來屏蔽自己的嗅覺,靠近去查看司妄的狀態。 他把人拖到自己的床上,施法清洗掉他身上的大塊血跡,卻發現多數的血似乎并不來自于他本身。只有左胸口處有一個較大的創口,捅的極深,卻沒有傷到心臟本身。 “幸好還有些距離……怎么這般不當心?!?/br> 順著傷口,都能看見心臟還在有力的跳動著。作為一個醫學生,看到如此真實的心臟樣本,屬實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伸手就想去摸摸……神經??!那是師兄的心臟!治病救人要緊??! 定了定心神,云無念將手掌放置在那染血的胸口處,藍色的火焰順著手心燃進了司妄幾近潰爛的肌膚處,深達心臟的每個血管與經脈。好在未危及性命,這般受損的肌體以云無念的修為還尚可修復。 不過等到完全治愈,也已經到了黎明破曉時分了。治療他人總會讓云無念回憶起他的醫學院時光,拿著同學的手臂扎針或是拿著一截皮膚組織縫合的記憶會讓他莫名犯困。就傳輸了一會兒的內力,他就打了十幾個哈欠了。等到司妄微弱的呼吸終于恢復平穩,云無念也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司妄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沒了什么血跡,胸口處被匕首插入的創口也已然了無蹤影,只剩下一絲一縷的藍色光輝縈繞。云無念跪坐在地上,眼睛下方有了一點點烏黑的模樣,手拄著臉就那樣疲憊的沉睡著。 他司妄本是將死之人。 是因心愿未結,回到了云無念身邊。 師尊得知這個最不討喜的廢物弟子夜夜叨擾自己得意門生之后,大發雷霆,日日逼迫司妄下最危險的訓練池,接危險度最高的任務。他的寶貝徒弟應該每日專心修煉才行,怎么能被這樣的廢物耽誤了修煉進度? 然而這個廢物徒弟竟然毫無怨言,把自己每次都弄得一身傷之后,還要各種找機會去見云無念。于是前掌門便直接在無念宅前設了只防他司妄一人的結界,讓他不可再靠近云無念半步。 一次任務,掌門最心愛的大師兄差點被鯤鵬之獸咬掉半個頭顱,而陪同前去的司妄身上卻干干凈凈毫無傷痕。 氣極的掌門當即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匕首,一刀捅入司妄的左胸膛。 “師尊,你便是這般不喜弟子我嗎?” 司妄低頭看著胸口凝結的血液,自嘲般的笑了笑,用右手將那把匕首徑直抽出。 沒有想象的血液噴濺,那位喜著粉衣的廢物,此刻高舉著匕首,朝著被自己完全禁錮住行動的掌門。 “是您讓他,將我喂給鯤鵬獸,從而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死亡理由?!?/br> “因為如果是師尊您殺死了我,您怕您的那位小弟子會負氣離門的。我說的對嗎?” 司妄的眼睛已經完全變得血紅,腰間的桃花寶器此刻也紅艷的像染血一般。 “我……我不曾有你這個徒弟。干坤門…不曾出過離經叛道者!” “我也是這么希望的。干坤門未來也是會屬于小念的,干坤門是小念的……小念會喜歡一個魔修嗎?” 司妄碎碎念著,看向那把銀白的匕首。他的血液已經完全凝固干涸了,從匕首上脫落下來,只剩最初的銀白色。 “你!你不可打云無念的主意!他可是百年難遇的可塑之才……” 那掌門漲的滿臉通紅,恨不得對著這個欺師騙祖的孽障破口大罵。 “我當然知道?!?/br> “但他太心軟了,掌門。這樣的話,他得耗到你登天門,才肯接你的位置?!?/br> 被禁錮的老人兩腿都在打著顫,他終于聽明白了司妄的話。 “我是來給他鋪路的?!?/br> 粉衣的魔修舉起那把本屬于前掌門的寒光匕首,附了一層鮮紅的咒術,毫不猶豫的插入對方的心臟。 “放心吧,師尊。小念他會是個好掌門的?!?/br> 那倒地的老人死死的盯著司妄,從胸口開始蔓延出異樣的花紋。 —————— “小師弟!小師弟!不好了,掌門他被魔修……” 門外傳來同門呼喊的聲音,聽到掌門兩字,直接將云無念從夢中驚醒。 “師尊怎么了?快帶我過去!” 司妄偷瞄到云無念直接站起身的模樣,又連忙閉上眼裝睡過去。 “沒用了小師弟……嗚嗚…掌門他…西去了” 當云無念看到之前威嚴而不可侵犯的掌門,如今只剩干癟毫無血色的一具皮rou,那是他第一次感到對魔修的恐懼。 那艷色的花紋昭示著魔修的放縱與挑釁,致命一擊的匕首還插在掌門的胸口。 那是掌門的的匕首。 云無念雙腿都在發軟。他不是害怕掌門,而是害怕自己。如果自己選擇修魔,會不會也會殺人如麻,如此狠毒。 哪怕現在潛心修行,自己的死相,會不會比這還凄慘? 會不會...他摸了摸自己腰間。 會不會也死在自己的劍下。 師尊雖然在書中也并非名門正派,卻也不算會擁有如此下場的角色。原文中,是云無念為了搶奪掌門之位,毒死了他的師尊,加速了問鼎大賽的進行。 絕不是這種死無全尸的結局! 所以這些證明了什么呢?證明自己無論多么努力,多么想一心行善,自己犯下的罪惡卻仍然會發生? 無論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主線故事一定會推行下去。 那就意味著,自己必然死在全門派的萬劍之下,魂飛魄散。 云無念愣在原地,手都在抖,眼淚潤濕了眼圈。 他怕疼,能不能,至少要死之前提前通知他一下,他想至少封閉掉自己的五感。 他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那位本該在病床上養傷的粉衣師兄,此刻站在他的身后,在全門派的注視下,將云無念攬在了懷里,用胸口遮住他的眼睛。 “門派不可一日無統,大師兄重傷未醒,師叔登仙求道未歸。至此,我便是門派內最有威望之人。明日起,同門間進行問鼎比試!” 司妄的聲音平靜而帶有威懾力,那位從來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廢物,此刻卻像極了真正的師兄。 似乎在迎接乾坤門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