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家
書迷正在閱讀:戰俘與囚徒、【雙性互攻】只有林雨受傷的世界達成了、金風玉露、戰敗將軍淪陷記、蟲族之好吃懶做、六遲孫唐專用車位、六遲延生、暴躁大師兄在線渣男直播、(總攻)殘疾omega造反手冊、在哈雷姆里追求親友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你哥哥那邊怎么辦?” “...我去給他說?!卑先R斯話是這么說,但隔了兩三天都沒有消息。多半是艾迪萊斯和他哥擰上了。奧里斯塔倒也不急,還是照常去看艾迪萊斯。 這兩天,艾迪萊斯身體好一些了,轉入了普通病房。奧里斯塔每每走到艾迪萊斯房間的門口,就會出現兩個保鏢把奧里斯塔攔下:“抱歉,你不能進去?!比缓蟀先R斯打開門,說:“讓他進來?!眱蓚€保鏢只好聳聳肩,表示: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們也沒辦法。 這兩個保鏢是伊登安排的,只能按照流程阻攔奧里斯塔,等艾迪萊斯發話后放他進去,這樣既不得罪艾迪萊斯也不得罪頭頂的上司。 醫生恰好也在里面,他正用光腦記錄艾迪萊斯的身體狀況:“是病人的家屬吧?他的身體恢復得不錯,明天就可以繼續電擊治療了?!贬t生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讓艾迪萊斯少走動,吃點清淡的,就出去了。 兩人坐在床邊,微風徐徐吹起窗簾。 安靜的時光只有片刻。 “誰讓你們放他進去的?”門外忽然響起伊登的聲音,雖然聽得出刻意壓低了音量,但是奧里斯塔依然聽到了。 “艾迪萊斯要他進去,我們可不敢和您弟弟打起來...” 奧里斯塔站起來,說:“我該走了?!?/br> 艾迪萊斯拉著奧里斯塔的手,看著奧里斯塔說:“我很抱歉?!?/br> 奧里斯塔笑了笑,說:“你沒必要道歉?!?/br> 艾迪萊斯把一個小玩意塞進了奧里斯塔的手里:“幫我個忙...去我的家,幫我帶一本書。謝謝你?!?/br> 艾迪萊斯松開手時,房門恰巧打開,伊登走了進來,奧里斯塔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他也笑著回應。奧里斯塔關上門,但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的背后。兩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把奧里斯塔趕走。 首先傳來的是伊登的聲音:“你到底還要讓我cao心多久?” 然后是艾迪萊斯,用安撫地語氣說:“我不是正在解決你的疑慮?你擔心奧里斯塔和雇傭兵有聯系,但是奧里斯塔只是一個臨時工,這個月就要走了;你擔心他惡化我的病情,我已經咨詢過醫生,他說穩定的人際關系會帶來正面的影響?!彼D了頓,語氣忽然轉變:“如果不是奧里斯塔,你以為我會甘愿被你的保鏢每天監視?” “你們之間有什么人際關系?愛情?真是要笑死我。愛情不過是一種沖動,我看最多能維持一年,剩下的幾十年就只剩無趣。況且你能相信他從此以后再也不和雇傭兵的人聯系?你知道他沒騙你?說不定是看你有錢就跟在你屁股后面,那群雇傭兵就是眼睛里只有錢?!?/br> 奧里斯塔在外面聽了一會,轉身走了。 第二天,伊登把艾迪萊斯帶去治療。其間艾迪萊斯一直很安靜。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了伊登離開,保鏢進病房的時候。 房間中有兩個保鏢,靠著房門站著。 “奧里斯塔呢?”艾迪萊斯輕聲問。 保鏢看了看鐘表:“還沒到那位先生來的時間?!?/br> 艾迪萊斯問:“他多久來?” 保鏢吃驚地看著他:“那位先生這幾天都在晚上八點過來?!?/br> “這幾天?”艾迪萊斯喃喃道:“我又忘了?!彼藗€身,閉上了眼睛。保鏢這才想起艾迪萊斯有在治療后會失憶的毛病。 時間到了八點一刻,奧里斯塔還沒有來。 艾迪萊斯從床上坐了起來:“奧里斯塔呢?” 保鏢抓了抓腦袋,奇怪道:“他一向很準時的呀?怎么今天就...說不定他已經在醫院里了?!闭f著,保鏢側過身體,要透過門上鑲嵌的玻璃看看奧里斯塔是否在走廊里了。 也就在這時,艾迪萊斯舉起了一旁的鐵凳,朝保鏢的后腦勺砸去。一聲悶響,鮮血四濺,保鏢痛哼著抱頭倒在地上。艾迪萊斯的臉上濺了兩滴血,他右手背擦了擦,抹出道道紅痕,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地上掙扎的男人。他的兩只手掰著細長的金屬凳子腿,喀拉一聲,鐵棍就在他手里。 站在一旁的保鏢本想沖上前幫助同伴,但被艾迪萊斯看了一眼,他立刻轉身打開門逃了出去。 “是伊登讓你騙我的?”艾迪萊斯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保鏢,“你們騙我說奧里斯塔之前來過,然后用我失憶的借口搪塞過去,是嗎?” 保鏢一點點向后挪動身子,被艾迪萊斯揪住了領口,他顫抖著說:“他這幾天確實來過...” 艾迪萊斯提著保鏢領子的力道又大了兩分:“那他人呢?”保鏢看著艾迪萊斯手臂上的青筋,顫抖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可以用光腦聯系他啊,問問他在哪...” “你們可以播放合成的聲音,合成的影像。這種伎倆我見得多了?!闭f著,艾迪萊斯高舉起拿著鐵棍的手,撲哧一聲插進了保鏢的右側鎖骨下方的位置,保鏢發出一聲慘叫,盡力蜷縮起身體。 “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我們真沒動他!”保鏢說著吐出一口血。艾迪萊斯站起來,在病房里轉了兩圈,不知從哪翻出一支香煙,啪嚓點燃了,低頭抽了兩口,讓煙在肺里過了兩圈。他的傷還沒好,這煙一吸更是讓他咳嗽了好幾聲。艾迪萊斯又走到保鏢面前,腳在鐵棍上一踩,又鉆進去兩分。 就在這時,伊登趕來了。四五個保鏢站在艾迪萊斯和伊登之間。 伊登看著一地狼藉血腥,還有在艾迪萊斯腳下掙扎的保鏢,說:“怎么了?艾迪萊斯?你先把你的腳松開?!?/br> 艾迪萊斯的腳下用力,保鏢發出慘叫。他抖了抖煙灰:“奧里斯塔呢?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他一會就過來了。艾迪萊斯,你失憶了,這兩天他每天都來看望你。你太緊張了,現在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他就過來了?!?/br> 艾迪萊斯問:“你對他做了什么?”伊登沒有回答。他自然回答不出來什么話,因為他確實沒對奧里斯塔做任何事。但是艾迪萊斯不相信他,無論他說什么都是徒勞。 艾迪萊斯看著他,忽然笑了:“哥哥,我們真是一類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從來不會為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考慮,我也一樣。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其他人身上,不管這是否真的對別人好,并美其名曰‘關心’,或者‘愛’?!?/br> 奧里斯塔遠遠地就看見艾迪萊斯的病房前圍了一群醫護人員,他們都探頭探腦,議論紛紛,卻不敢進去。奧里斯塔擠進人群,說:“請讓一下,請讓一下?!眾W里斯塔把書舉過頭頂,防止書頁被人群擠皺。他今天為了給艾迪萊斯帶書,就比平時稍微晚到了一些。 奧里斯塔想:艾迪萊斯又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半掩的房門,就迎面撞上了六七雙眼睛。 空氣分外安靜。 只有地上躺著的保鏢發出呻吟。 奧里斯塔皺了皺眉頭:艾迪萊斯這是又犯病了嗎?可是他分明記得艾迪萊斯在今天應該已經做過治療了。在他的印象里,做完治療的艾迪萊斯一向都懶洋洋的,溫順的像只貓。奧里斯塔抬頭,看見艾迪萊斯板著臉,赤腳走過來。奧里斯塔想:要不要責罵他兩句?還是說,看在他是一個精神病人的份上安撫他,比如,沒事,繼續堅持治療,總會好起來的。他又覺得自己瘋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害怕才是,他卻覺得艾迪萊斯并不會傷害自己。 在他想好自己該說什么之前,艾迪萊斯輕輕把他抱住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奧里斯塔看見伊登和四個保鏢正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門外醫護人員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渾身僵硬了,用一句話打破沉默:“我把書給你帶來了?!?/br> “謝謝?!卑先R斯說。 伊登咳了兩聲,對醫護人員說:“看什么看,沒看見地上還倒了一個人嗎?”在門外的醫護人員終于涌進來。奧里斯塔把艾迪萊斯拖到一旁,也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說:“我今天是不是來得有些晚?” 艾迪萊斯笑著說:“你知道就好?!?/br> 醫護人員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把躺在地上的人抬走。其間,伊登一直站在角落里,看著微笑的艾迪萊斯。自從父母去世之后,艾迪萊斯很少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了。陽光穿過葉的縫隙,在艾迪萊斯的臉上留下碎光。 伊登低頭沉思了一會。 他跟在醫護人員身后走出病房,輕輕關上房門,只留艾迪萊斯和奧里斯塔兩人待在房里。 伊登同意艾迪萊斯和奧里斯塔待在一塊了。 這消息是伊登在病房里親口告訴他的:“如果你要回中央星,可以和我們一起乘坐星艦。兩天之后啟程?!彼伦约旱膽B度表達地不夠明晰,又說:“如果你敢讓我的弟弟生氣,我就把你的腿打斷?!比缓笏挚聪虬先R斯,眉毛往下垂,眼神中帶著比悲傷更復雜的情緒。還沒等奧里斯塔回話,伊登就急急忙忙走出房間了。 奧里斯塔看著艾迪萊斯說:“我覺得他剛剛就像送女兒出嫁的老父親?!卑先R斯打趣道:“那我現在算是嫁給你了嗎?” 奧里斯塔用這最后兩天收拾好行禮,在咖啡館中同伍德道了個別。伍德總是很忙,道別也匆匆。 “回去了?” “嗯?!?/br> “那等我不干這一行了,我再聯系你,到時候一起吃一頓?!?/br> 雇傭兵為了保密,不能和生意外的人有太多牽扯。 兩人緊緊擁抱了一會,伍德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奧里斯塔看著伍德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出口,怎么也沒想到,這次暫別會是永別。在他余生的幾十年里,再也沒有聽到伍德的任何消息。 啟程的那天,奧里斯塔看見那艘足以容納一千人的星艦,他瞪著眼睛小聲地對艾迪萊斯說:“我還以為伊登的意思是他買了回帝國的票?!?/br> “這不是更好?私人的星艦坐起來會舒適些?!?/br> “我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家這么...”有個士兵要替奧里斯塔搬行李,奧里斯塔拒絕了。怎么好意思讓曾經的同事幫自己搬行李呢?士兵在甲板上來來往往??磥戆先R斯的哥哥不僅生意做得大,還和帝國政府交情不淺,甚至有可能是他們的重點保護對向。他不禁冷汗涔涔,想著伊登的威脅:如果你敢讓我的弟弟生氣,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在艾迪萊斯的幫助下,奧里斯塔終于把行李搬到房間里。奧里斯塔打量著房間。顯然,這個房間比他曾經坐的頭等艙更好。復古的裝潢,整體呈暗色調,家具采用了許多曲線,看上去低調而優雅,但是在細節上又透露出奢華,比如在別出心裁的大理石擺件上,人物眼睛處鑲嵌著寶石;或是鑲嵌在桌角的小巧的鏤空鍍金裝飾。 奧里斯塔看看艾迪萊斯。今天的天氣有些冷,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襯得皮膚更白了,下半身搭了一條牛仔褲。反觀自己:運動連帽衫,寬松的運動褲,運動鞋。 “我早該看出來,”奧里斯塔嘀咕著,“我早該看出來你屬于哪里...”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迷人的氣度,顯然只存在于社會的某個階層身上。 艾迪萊斯問:“你說什么呢?” “我在問你睡哪?!?/br> 艾迪萊斯彎了彎眼睛:“這是我的房間?!?/br> 奧里斯塔愣了愣,指著艾迪萊斯的鼻子,笑得很下流,說:“好啊,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彼寻先R斯撲倒在床上,說:“我看起來是那么好欺負的人嗎?看我今天不好好治一治你...”說著把手伸進艾迪萊斯的衣服下面。 艾迪萊斯倒是配合地把衣服撩起來:“那你可得好好得懲罰一下我,”他一只手勾過奧里斯塔的脖頸,低聲說:“用你的后面把我搞得不省人事...” 正在這時,整個飛船震動了一下,徐徐升空。奧里斯塔鬧了一會,從艾迪萊斯身上下來,坐在他旁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在宇宙黑色的背景中,有一顆褐色,綠色和藍色交織的星球,星球的周圍是三顆衛星。在這幾個月里,奧里斯塔每天都看著月亮升起,降落?,F在它們逐漸遠去了,變成幾個小點,消失不見。 奧里斯塔看著窗外說:“就像做夢一樣?!?/br> 艾迪萊斯看著奧里斯塔說:“是啊,就像做夢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