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紅燒rou
臧濤越回了臥室后躺在床上玩手機,玩的是很火的一個手游,新手機觸感非常好,運行也特別流暢。若是以前他能有這么好的手機肯定樂得屁顛屁顛整晚都睡不著,睡不著自然是拉著室友兄弟通宵打游戲。 可現在,第一局開始了兩分鐘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在想誰會來萬嘉鳴的這個公寓,是之前來過一次的面罩男?一想到面罩男就想到了那只令他惡心恐懼的灰色泰迪,心底也跟著煩躁不安。 游戲開始五分鐘了,他玩的是C位射手,輔助除了一開始幫中路法師清過線后就一直跟著他,但在他一連送了5個人頭后罵了一句“菜雞”就跑去跟打野了。 到底會是什么人呢? 萬嘉鳴的同學還是同事?特意讓他避開難道是……女朋友?不,也有可能是男朋友。 “我草你媽逼,你個婊子到底玩的什么玩意兒,你的王者段位是靠男人cao上來的嗎!你個賤人,不會玩就滾回床上讓男人cao你的sao逼!” 手機里突然傳來喋喋不休的怒罵聲,臧濤越皺著眉頭關了聽筒。他玩的是女號,隊友估計以為他是被男玩家帶著上來的。 實際上都是他帶別人,他還幫一些妹子代打過??扇缃袼膽鹂儭?-12-2,就算解釋了也完全沒人信。 臧濤越索性掛機不打了。 將手機扔在床上,他便輕手輕腳地來到門邊,耳朵緊緊貼在門后。 結果什么都沒聽到,房子隔音太好了。 悄悄打開門探出頭,卻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背影,女人的背影,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女人非常纖細的腰肢。 臧濤越掀開襯衫下擺看了看自己的腰,比一般男人要細些,畢竟他經常被室友夸贊寬肩窄腰大長腿,可和女人比起來還是要粗不少,而且這幾個月以來他從來沒鍛煉過,腹肌早沒了,小腹還多了些贅rou。 萬嘉鳴喜歡腰細的? 兩個人聊的好像很開心,他突然出去的話萬嘉鳴會不會尷尬,萬嘉鳴大概不會尷尬,尷尬的只會是他。 但人有三急…… 客廳里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沙發上兩人的談話。 陶靜站起身同貼著墻壁一步步挪動的男孩笑著打招呼,“是小濤啊,好久不見,你還記得阿姨嗎?” 阿姨? 臧濤越愣怔地轉過腦袋,同萬嘉鳴說話的哪是什么年輕漂亮的女學生,不,漂亮還是漂亮的,只是不再年輕。 “陶姨……上午好?!?/br> 該死,他怎么沒想到一開始租房時見到的陶姨呢。 他還穿著家居服,不成體統。最重要的是他忘了被萬嘉鳴搞大的胸,怎么辦? 太丟人了,真的是太丟人了。萬嘉鳴的mama會不會以為他是變態,會不會把他趕出去,會不會囑咐萬嘉鳴離他遠點。 “越哥” “嗯?” 臧濤越低垂著的頭顱隨著一聲熟悉的呼喚霎時抬了起來,如以往般癡癡傻傻地目視著他心心念念的漂亮男人。 “先回房間換套衣服,我和我媽出去買點菜?!?/br> 臧濤越逃也似的回了臥室,一進門就直奔衣柜,沒一會兒地上就扔了一堆衣服。 最后,床上鋪了一件純黑色的衛衣,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一件夏季的白T。 衛衣是他之前和萬嘉鳴第一次出去看電影穿的那件,加絨的很寬松?,F在天氣雖然轉涼了,可也還是初秋,穿加絨的衣服肯定會熱,但實在沒辦法了,只有這個衛衣穿著最不顯胸。 “刺啦” 是棉布撕裂的聲音,臧濤越將那件夏季白T撕成了手掌寬的布條,又將撕好的五六根布條系在一起,之后繞著胸膛上飽滿的一對rufang裹了一圈又一圈。 裹好后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太勒了,悶的喘不過氣來。 但束胸效果很不錯。 臧濤越站在浴室鏡子前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奶子有b罩杯那么大。 超市 陶靜在前慢慢地小步走著,萬嘉鳴推著手推車緩緩跟在后面。 推車里已經放了些新鮮的蔬菜水果,還有兩盒牛rou餡的速凍餃子,一盒芝麻湯圓。 走到生鮮區,陶靜拿起柜臺上一盒色澤新鮮的瘦rou扭頭望向身后的兒子,“嘉鳴,今天做個你愛吃的……” 在看到自己兒子白皙的手掌中舉著一盒幾乎沒有瘦rou全是白色的肥rou時陶靜含笑說了一半的話停住了,她記得兒子不能吃肥rou的。 不是挑食,而是吃了會吐。 這件事她還是在萬嘉鳴來到家里第二年才發現的。 嘉鳴非常乖巧懂事,無論她做什么飯他都會說好吃。 丈夫喜歡吃紅燒rou,她隔三差五地就會做一頓,每當這個時候兒子總是會不動聲色地吃著碗里的米飯,她以為孩子是害羞,便不停地夾盤里的rou放到他碗里,而兒子會在呆呆愣了幾秒后才塞到嘴里。 若是她再觀察仔細些應當早就發現的,早發現些也不會差點害了這孩子的命。 那天是丈夫的生日她照舊做了紅燒rou,而且是平時兩倍的量,裝了滿滿一大盤,飯菜擺上桌時丈夫打電話說公司忙不回來了,她嘆息一聲便招呼兒子吃飯。 公司忙是假,看女兒是真。 吃飯的時候萬嘉鳴竟主動去夾盤里的rou,還說“mama做的飯是最好吃的”,陶靜愁容滿面的臉展現了一絲笑意,她望著飯桌對面的男孩溫柔說道,“好吃就多吃點?!?/br> 幾乎大半盤紅燒rou都是被萬嘉鳴吃掉的。 下午她從醫院大廳出來后收到了學校老師的電話,手機那頭的聲音非常焦急。 “請問您是萬嘉鳴同學的母親嗎?他又嘔吐了,不過這次看起來很嚴重,吐到昏迷,我們已經把他送到學校附近的醫院了。您要是方便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掛了電話后,陶靜便急匆匆地從一個醫院趕向另一個醫院。 看到病床上那張慘白到沒有半分血色的小臉后,陶靜的心似乎被人戳了個窟窿般生疼。 一年了,整整一年她才發現。 她大概從沒把這孩子放心上過,可他竟為了哄自己開心連命都不要了。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既沒能讓湘兒幸福,也沒照顧好這可憐的孩子。 “媽,媽,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陶靜回過神才看到手里空空如也,那盒瘦rou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 她低頭撩起左頰碎發別在耳后,再抬頭時又恢復成了那個永遠溫柔優雅的mama。 “沒事,昨晚睡的時間少了些?!?/br> 陶靜撿起地上的瘦rou輕輕放進推車,推車里比剛才多了一盒肥rou,一盒五花。 “是失眠嗎?” “嗯,年紀大了都會或多或少有些毛病?!?/br> 到了收銀臺,推車里又多了些辣條,雞爪,瓜子之類的零食。 在萬嘉鳴彎腰拾撿推車里的食物時,陶靜無意間瞥到高領毛衣下白皙脖頸上的一抹紅。 她柳眉微蹙,片刻后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