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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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頓白酒讓崔連喜多睡了好幾個小時,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用昨天吃剩的火鍋湯煮了兩碗餃子皮。 李逢秀起來的時候,他剛把餃子皮盛出來,滿屋的香味。 “剛想去叫你,醒的正好,過來吃飯?!?/br> 崔連喜還不太習慣用抽油煙機,煮餃子皮的時候忘了打開,火鍋的味道便幽靈似的飄得滿屋都是,李逢秀站在門口聞了聞,沒說什么,扭頭進浴室去洗漱。 “今天我想出去找工作?!憋堊郎?,崔連喜一邊吃餃子皮一邊道:“現在一般怎么找工作?上網?還是有什么特殊渠道?” 李逢秀也不了解,咬著筷子想了想,決定打電話幫他咨詢一下。 “打擾了,王助理,我是李逢秀?!崩罘晷惆咽謾C攤在桌面上,點開免提,“想跟你打聽個事情?!?/br> 電話那頭的王助理好像正在跟誰交談,周圍有些嘈雜,但很快他似乎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周圍安靜了下來,“小李先生客氣了,您說?!?/br> 李逢秀翻動了一下碗里的餃子皮,把摻雜在里面的羊rou卷夾出來放進崔連喜的碗里,“我男朋友想找工作,請問有什么渠道嗎?” 崔連喜把羊rou塞進嘴里,抬起眼睛看著他。 王助理不確定道:“您是指……” “正規渠道?!?/br> “哦,我明白了?!蓖踔眍D時懂了:“有幾家比較正規的招聘網站,我一會兒發給您;還有幾個線下的招聘會,我把地址也發給您;如果是想找短期合同工的話,那可以留意一下個體商戶或者私企張貼的公告?!?/br> “好的,謝謝,麻煩你了?!?/br> “您客氣了,祝崔先生一切順利?!?/br> 電話掛斷,不一會兒王助理便發來了網站和地址,還有幾個知名公司的網頁公告,李逢秀全部轉到了崔連喜的新手機上,跟他一起慢慢看。 還沒等崔連喜決定好是先去招聘會還是先投簡歷,李逢秀的電話就響了。 李逢秀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緊不慢地點開免提,“爸?!?/br> 李常委招呼都不打一聲地開門見山道:“別去找工作了,我這邊有適合他的崗位,讓他今天過來?!?/br> 王助理還真是個……忠心耿耿的“漢jian”。 李逢秀看了眼差點被嗆到的崔連喜:“什么崗位?”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還能害他不成?上你的班去?!崩畛N瘺]好氣道,“啪”的掛了電話。 李逢秀:“……” 崔連喜見他皺眉盯著手機,很怕他會一個不高興打回去跟老爺子爭論,連忙打圓場道:“我一會兒過去看看,咱爸肯定是一片好心?!?/br> 李逢秀放下筷子,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單位打電話請假,領導批準后便朝崔連喜點頭,“可以了,我陪你去?!?/br> 崔連喜確實有點怵他那位冷面岳父,巴不得李逢秀能陪著,忙不迭的贊成。 吃過飯,兩人便開車去了李常委上班的地方,王助理接到消息正等在樓下,遠遠看見李逢秀的車,朝他揮了揮手。 “小李先生,常委馬上下來?!?/br> 李逢秀聽出他的意思是還要換地方,便沒下車,崔連喜坐在副駕駛有點緊張,用胳膊捅了捅李逢秀,“有煙嗎?” “沒有?!崩罘晷憬迪萝嚧?,招來王助理,“帶煙了嗎?” 王助理不愧為常委的得力助手,活像個面面俱到的小叮當,當即從兜里掏出一包熊貓遞過來,還附贈一只造型昂貴的打火機。 “謝謝?!崩罘晷惆褵熯f給崔連喜。 崔連喜接過來,叼了一只進嘴里,歪著頭點上。 李逢秀側著臉看他,忽然道:“喜哥,你今天真帥?!?/br> “嗯?”崔連喜疑惑的抬眼看向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心念電轉,咬著煙壞笑了一聲:“你喜歡這種風格的?” 因為今天可能要參加面試,崔連喜聽取了李逢秀的建議,穿了身西裝——這是他第一次穿西裝,很是不習慣,總是想去扯勒住喉嚨的領帶,緊繃的袖口也不舒服。李逢秀看他難受,便幫他解開了袖口的扣子,露出一小截花里胡哨的紋身。 李逢秀嘴角勾起,眼里透出一點揶揄,“你哪種風格我都喜歡,不過這種看起來更禽獸一點?!?/br> 禽獸?這是罵他呢吧。 崔連喜不由瞪了姘頭一眼,不過被他這么一攪和,他還真不緊張了。 崔連喜活動了一下坐僵的肩膀,正想再說點什么,結果一扭頭就瞅見李老爺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后,頓時心率飆升,手忙腳亂的把煙掐了,一秒切換為臨危正坐。 李逢秀看著他那等待檢閱似的坐姿,悶笑了兩聲,被崔連喜瞪后又立刻正經起來,降下車窗跟父親打招呼。 “爸?!?/br> 李常委看到眼底還有一絲沒化開的笑意的大兒子,再看看他身后緊張地對他點頭致意的崔連喜,莫名其妙地白了他們一眼,上了自己的車。 兩輛車一前一后,很快行駛進一家汽車公司的總部,崔連喜探頭看了一眼,是個挺老牌的國產牌子,因為近兩年國家正在重點扶持這些本土企業,發展的還不錯。 李常委的車在門口停下,李逢秀便把車停在了他們身后,伸手幫崔連喜把袖子扣好才下車。 此時大門內已經迎出了幾個人,王助理上前客套了幾句,李老爺子回頭看向正并排走過來的大兒子和兒子男朋友,抬了抬下巴,“老朋友的公司,離你們家也近,還不錯吧?” 崔連喜識趣的點頭,余光瞥見李逢秀神情淡淡,連忙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李逢秀這才扯出了個假惺惺的笑容,對父親點點頭:“讓您費心了?!?/br> 李常委冷哼一聲,是越看自己這個兒子越不順眼,拉過西裝革履的崔連喜,陰陽怪氣地對他道:“咱們別理他,讓這小犢子出家去算了,天天跟個菩薩似的酸文假醋,看著就氣人?!?/br> 李常委罵完人,轉眼就掛上客套的微笑,對著汽車公司前來接待的代表點了點頭,把崔連喜推上前:“勞煩你們了,這是我女婿,我帶他過來看看工作環境?!?/br> 他的手心貼在崔連喜背上,熱度順著脊椎一直傳遞到心口,崔連喜不想給老人丟臉,立刻挺起腰桿跟幾個代表禮貌的握手問好。 他個子高,肩膀寬,穿西裝很適合,配上短短的寸頭和頭頂的刀疤,有種與眾不同的桀驁不馴感。他沐浴在陽光里,每個棱角都被鑲嵌上金邊,年輕,俊朗。 李逢秀在后方看著他,眼神專注而溫和。 這個人在監獄里蹉跎了那么多年,此刻站在這里,卻仍然光芒萬丈。 真耀眼啊,李逢秀心想,這是他從枯井里撈出來的月亮。 崔連喜感受到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便露出一個笑。 寒暄過后,代表們領著四人往公司內部走,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抖機靈道:“崔先生這么年輕就如此氣度不凡,跟李逢霜小姐實在是太般配了,簡直天生一對??!” 崔連喜:“……” 李逢秀:“……” 王助理:“……” 小年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句話同時得罪了三個人。 李逢秀嘴角一撇正要開腔,李老爺子就不咸不淡地糾正道:“你弄錯了,他是我兒子的愛人?!?/br> 代表團凝固了一瞬間。 年輕人大跌眼鏡,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這個節骨眼拍上驢蹄子,頓時磕巴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想差了,常委您別介意……” 經驗更豐富的經理連忙攔住他的辯解,朝李老爺子歉意地笑了笑,圓滑道:“常委,您真的太偉大了,我真羨慕崔先生能有您這樣的岳父。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位愛人,可惜我父親沒有您這么開明,我們沒多久就被迫分開了,現在看到您和崔先生相處的這么融洽,真的很羨慕?!?/br> 跟那位經理認識多年的另一個代表聽著同事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同性愛人,嘴角暗暗一抽,也“感同身受”地站出來表示自己“同樣非常羨慕,當年差點就和一位男士私奔,可惜不幸失敗,遺憾終生”。 雖然都是些糊弄人的瞎話,但確實戳到了李老爺子的癢處——他也覺得自己非常開明,緊跟時代潮流,不由得意地瞥了眼李逢秀,嘴上還謙虛道:“過獎了,我認為這是做父母應該有的底線,這種人生大事自然要尊重子女的選擇——更何況我們小崔也值得我尊重?!?/br> 崔連喜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長輩夸獎的一天,一時感動壞了,鼻子都有點發酸,扶住李老爺子真心實意道:“爸,您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父親,沒有之一?!?/br> 這種感動的情緒直到他們回家都沒有消褪,李逢秀倚在門上,抱臂聽著崔連喜喋喋不休地夸獎他爸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心里咕嘟咕嘟的冒酸水。 “那我呢?” 李逢秀質問這位有了岳父忘了媳婦的獄友,眉頭挑得老高。 崔連喜一怔,回頭看他,頓時樂了。 “不是吧哥,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還吃你親爹的醋?” 李逢秀甩手就走:“行,還嫌我歲數大是吧,我現在就走,不用送了?!?/br> “沒有,沒有?!贝捱B喜連忙沖過來一把抱起李逢秀,讓人半坐到自己肩膀上,“祖宗,你是我祖宗李逢秀,別生氣,我錯了?!?/br> 李逢秀高高在上的坐著,板著臉問:“這個家不是容不下我了嗎?” “哪能啊?!贝捱B喜指天咒地道:“容不下誰都不能容不下我秀哥??!” “那這個家誰對你最好?” “秀哥!絕對是我秀哥!” 李逢秀這才滿意的笑了,拍拍狗頭,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崔連喜把人放下來,又沒完全放下,從背后抱著李逢秀膩膩歪歪地往臥室挪,“秀哥,賞個臉,讓我cao一頓唄?” 他身上的西裝還沒脫掉,只是領帶在回來的路上摘掉了,袖子挽到了手肘,露著和這一身極不相符的花臂,欲說還休地用下身去頂懷里的人,“看在我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嗯?” 李逢秀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發現確實賞心悅目,值得一睡,于是欣然應允——前提是等他灌完腸。 崔連喜便抱著他朝浴室挪去。 “你別進來?!崩罘晷阏驹陂T口推他。 “我幫你?!贝捱B喜把人擠到洗手臺上,先接了個yin靡的吻,將李逢秀的手按到自己的褲襠上,“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唔……不行,你出去?!崩罘晷銏允氐拙€。 畢竟和zuoai中帶出玉米粒一樣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被姘頭看見灌腸時帶出玉米粒。 就算他這幾天沒吃玉米也不行。 崔連喜磨了半天,到底沒能拗過要臉的李院士,眼巴巴地賴在馬桶上不愿意走。 李逢秀想到在牢里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便沒再趕他,自己拿了灌腸器和水盆蹲到角落去清理。 崔連喜遠遠看著,喉結滾動,拉開褲子拉鏈把硬得生疼的性器掏出來,盯著李逢秀慢慢擼動。 水聲潺潺傳入他的耳朵,從崔連喜的角度看去,李逢秀就像個正在撒尿的女人,兩腿間不斷有水滴落進盆里。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道:“還沒好嗎?” 李逢秀頭也不抬道:“馬上,最后一遍?!?/br> 崔連喜聞言猛地站了起來,挺著jiba快步走到李逢秀身邊,在李逢秀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時托著膝彎將人抱到了馬桶前。 李逢秀下意識掙了一下,“喜哥?” “不是說是最后一遍了嗎?”崔連喜抱得死緊,鼻息guntang的去舔李逢秀的耳朵,“拉出來,不然我就直接插進去?!?/br> 李逢秀不可置信,臉頓時紅了,難得被他玩出了羞恥心,軟著嗓子試圖跟他商量:“老公,我不習慣,你放我下來,我給你口好不好……” 崔連喜立刻就要把他往自己的jiba上套。 “誒,等等,等等,我拉!” 文明人李逢秀覺得今天自己的下限就要被崔連喜刷新了。 他視死如歸地做了一番心里建設,緩緩放松肛口,浴室里很快回蕩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崔連喜把尿似的抱著他顛了顛,確定姘頭肚子里沒有水了,立刻就要往里頂。 但由于他兩只手都抱著李逢秀的腿,jiba不太好找位置,試了幾次都沒插進去。 “幫幫我……寶貝兒,我想進去?!贝捱B喜用腦袋急切地去拱李逢秀的肩窩。 李逢秀剛被刷新了下限,只覺人生四大皆空,從此這個世界再沒有能撼動他精神的存在,于是古井無波地伸出手幫崔連喜扶了把性器——然后坐在他的jiba上開始參禪。 當他開始發散式地思考人類的智慧究竟來自于靈魂還是來自于大腦時,崔連喜終于抱不動他了——再怎么說李逢秀也是個一百來斤的成年男人,抱久了手也會酸。 崔連喜一邊抽插一邊帶著他轉移戰地,來到了尚未被他們的yin穢色情行為玷污的知識花園——書房。 李逢秀的書房非常大,兩面墻全是書柜,窗戶對面掛了塊頂天立地的寫字板,上面還有李逢秀某次使用后懶得擦掉的計算公式。 崔連喜把人放到書桌上,從筆筒里抽了支冰涼的鋼筆,掀起李逢秀腹部的衣服,在他小腹上寫了個自己的名字。 “我小時候怕我哥拿我東西,能寫名字的東西都會寫名字——衣服,鞋,還有零錢。雖然沒什么用,但寫上之后就能證明是他搶了我的?!贝捱B喜撫摸著那幾個歪歪扭扭的鋼筆字,突然道:“李逢秀,下午帶我去紋身吧,在我身上寫你的名字,” 幾乎所有的紋身師都會勸說客戶不要紋戀人的名字,而且會跟紋身師提出要紋名字的客戶也一般是第一次紋身的新手,或者思想不夠成熟的孩子。 紋身師會告訴他們,這么多年在他這里洗紋身的人,有一半都是洗某個人的名字。 不過在崔連喜最中二的時期,他都沒曾想過要把誰的名字紋在自己身上。 但他此刻就是有這種沖動。 他心想:無所謂了,管他們以后怎樣呢,這名字刻了就是刻了,以后誰看不慣就讓誰滾,老子這輩子都不洗。 李逢秀躺在桌面上,垂眼把獄友從頭到jiba視jian了一番,仿佛在找適合簽名的身體部位,“紋在哪里?” “雖然我挺想說紋在jiba上的?!贝捱B喜握住自己的性器在李逢秀xue口蹭了蹭,重新插了進去,“但是應該會很疼,估計很長時間都不能cao你?!?/br> 所以不行。 李逢秀聞言樂了,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也不參他的禪了,長腿勾住獄友的腰把人拉進,親身體驗了一把“jiba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濟公學問。 崔連喜把鋼筆橫著抵到李逢秀的唇間,讓他用牙咬著,之后猛地把他兩條長腿并到一起,抱在懷里瘋狂頂撞,空出的一只手握住李逢秀的性器,隨著節奏摩擦。 “唔!” 李逢秀被刺激得頓時后仰起頭,雙手抓住崔連喜蹂躪他性器的大手,不讓他動,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哀鳴。 崔連喜咬了口近在眼前的美腿,“寶貝兒……松手?!?/br> 李逢秀咬著鋼筆搖了搖頭,后xue和性器一起遭殃的感覺太過刺激,他受不了。 崔連喜便放緩沖撞的頻率,慢慢碾磨著他的前列腺,“松手,李逢秀……我愛你,我讓你爽?!?/br> 李逢秀后xue一緊,生理加心理的雙重快感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微合的眼睛隔著愛欲望向cao干他的男人,竟真的緩緩松開了手。 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松開了握在手里的救命稻草。 他心想:崔連喜,我愛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情之濃烈,流溺忘反。 淹死就淹死,老子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