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外出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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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知道曲流觴兩人遇見的事兒多少有些糟心,玉見瑤大手一揮撥了公款旅游,去某座山上野營,順便解決一下那做山最近傳聞鬧鬼的問題。 “記得帶上你的小情人一起?!?/br> ? ??? “玉見瑤你沒病吧?他一個人類去那種地方干什么?!倍倚∏槿耸鞘裁雌婀值姆Q呼??? 反對無效,曲流觴等人雖然脫離了萊茵多特的上層體系,成立了獨立體系游離于萊茵多特之外,自發解決各種邪祟惡鬼害人,當然,錢還是要收的。 在剛建立的新體系里,玉見瑤是老大,負責整體調配情報集中處理,接位原先在萊茵多特時期時無根的事物。 失去神明的眷族們大致保留了神明尚存時期的體系,有現成的可參照穩固流暢體系為什么不用呢?曲流觴順位接過了玉見瑤的位置。 繼承萊茵多特之神(時無根)的意志,萬澈萬空,歲月永恒,空游就此成立。 順位接替后曲流觴原先的情報總處理就空了出來,玉見瑤便接了回去。 玉見瑤是最早追隨時無根的眷族,有幸得到了各方事務的教導,接替一個極小型萊茵多特完全可以。 目前空游只有玉見瑤和曲流觴兩個大頭,玉見瑤還要負責財務,很沒良心的把外出調派全塞給了曲流觴。 倒也不算沒有基層員工,但這次的目標并不簡單,單單是收集到的情報已經失蹤了快一百五十個人了。 也算是鍛煉吧。 在萊茵多特里曲流觴需要負責的只是情報,外出戰斗和曲流觴基本沒什么關系。 郁郁蔥蔥的深山里滿是植物,稍微開發了一些地方作為旅游景點,山上采用了復古一點的設計,青磚,白墻,綠瓦看著有些年頭了。 潮濕的林子里建筑上長滿了青苔。 這地方十幾年前開發,火過一段時間,隨著時間慢慢涼了。人不多,或許是因為旅游淡季有些冷清,路上下著小雨只有幾把雨傘的紅色藍色黃色,跟蘑菇似的。 旅店的裝修倒不破舊,推門進去溫暖的篝火驅散了些寒意。 理論上這山所在的區域也不是什么潮濕多雨陰冷的地區,也不知怎么的這兩年天氣越來越不好,來玩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畢竟難得出來旅游,碰上壞天氣可太掃興了。 曲流觴下了車,看著泥濘的路面看起來不光臟還不好走,難得的石階占了雨滑的很,心里略有嫌棄。 他牽著谷丞的手,谷丞拉著行李。 多少能吃飽些后曲流觴的身體也很少高熱,體溫慢慢接近人類的體溫,也或許是曲流觴很喜歡谷丞,潛移默化的身體就慢慢的向人類靠近?;蛟S是氣溫低,少年露在外面的指尖涼涼的。 “你小心點別摔了?!?/br> 少年很少主動對谷丞表達什么愛意關心,此時存在于手心的觸感令谷丞微楞。 就……很開心,三十的人了樂的跟十七八似的。 “嗯?!?/br> 雨不大兩人就索性沒打傘,帶著衣服的兜帽草草進了旅店。 路上谷丞還差點腳滑,要不是少年抓著他的手,他的下巴就得和大地親吻了。 旅店里只有前臺還有個老太太坐著,紫紅色的襖子裹在身上,一旁的廳內架著篝火。 地方雖然偏僻,但能刷卡電子支付。 開了間房,曲流觴拿著谷丞上樓,吱嘎吱嘎的樓梯有股子淡淡的霉味,有些地方還有暗色的斑。 或許是年代久遠還時不時有水滴在上面,漸漸的水印了進去。 曲流觴不放心谷丞單獨開一間房,他進來時整個屋子里的氣氛讓人覺得怪不對勁的。 他洗完澡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感知附近的東西,活人之外的東西。之前失蹤的人他感覺不到,看樣子是在山里。 樓下的老奶奶身上有很重的死氣……看樣子壽數將盡。 旅店里的熱水供應并不好,一開始半冷不熱的,越到后面墻里的水管越熱,谷丞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冒熱氣。 兩人沒帶睡衣,還穿著白天的衣服。潮濕的外衣用衣架掛了起來,內襯的衣服沾了點汗,在這種潮濕的天氣里有點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箱子夾層里有個白色的平板,幫我拿一下。 少年剛睜開的眼睛里還有未熄滅的紫光,外面的天空暗得很,襯的少年的眼睛像黑暗中緊盯著你的捕食者。 任勞任怨的拿出平板給少年,曲流觴拍了拍床示意谷丞做到他身后。 原本谷丞側著坐在少年身后但這樣扭著上身不舒服,干脆做上床掐著少年的腰把少年撈進懷里。 “能換個姿勢嗎?這樣好熱?!?/br> 嫌棄。 腰上被手臂環住,肩膀上還搭著某人的下巴。說實在的不太舒服,但是……算了。 平板寫入了特殊程序,用手指劃過顯示出登錄界面,曲流觴敲敲點點登入。 像游戲里的那種,委托任務在少年的賬號個人欄。點開掛在個人欄里的任務,一條條信息跳了出來。 少年又敲了敲屏幕,紫色的紋路在空中冒出消散,隱約能感受到某種屏障隔絕了外界。 “你看,這些都是在這里失蹤的人?!?/br> 隨著滑動,屏幕里的信息一條條展現出來,這座大山里一年之內失蹤了一百五十人卻沒被報道出來。 理論上,這種地方早就該被傳的很廣成為傳說中的靈異地點,被打卡或是打假。 “被壓消息了嗎?” 谷丞貼著少年,聲音低沉有點沙啞,弄得曲流觴脖子發麻,不過目前有更要緊的事,就沒管。 “有些人家里不關心的,孩子沒了丟了也不會找,覺得孩子叛逆離家出走私奔被社會毒打過就會回來。報警重視的少,成為新聞的就更少。這些情報是玉見瑤統計過給我的,空游的信息收集渠道比較特殊?!?/br> 曲流觴抿著嘴角,有些心疼那些不被關心的孩子。 “你們平時解決的那些靈異事件嗎?” “可以這么說?!?/br> “那為什么帶我一起?我既沒加入你們,也沒什么戰斗力或是救苦救難的慈心?!?/br> “……我不知道,即使你跟著玉見瑤學了些術法,也不代表默認加入。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給我的命令會叫我帶你一起?!?/br> 曲流觴也想不明白,畢竟谷丞雖然多少會點術法,但還遠遠達不到可以和他一起出行的標準。 并不是實力的問題是心靈,人類的心靈還需要淬煉,谷丞的內心還不夠堅定,而他對于自己即將認識的世界也知之甚少。 不過,既然是命令,那就遵守。 玉見瑤某種程度上是能勝任時無根責任的人,他選擇輔助萊茵多特是時無根令他臣服。 他信任玉見瑤。 “谷丞,你們人類會結婚對吧,和喜歡的人結婚,孕育孩子。 在我之前的世界,婚姻等同兒戲。只有那些權貴才能在其中享受婚姻。我這種弱小的魅魔就算結了婚也會被強行摧毀,變為玩具。 沒有力量的任何牽絆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你會想和我結婚嗎,谷丞?!?/br> 和一個神秘的,危險的,掌控之外的人結婚。 奴隸印記的羈絆和婚姻是兩種東西。 “會?!?/br>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肯定的答復,果然長時間使用電子產品會眼睛酸痛干澀流眼淚,以后要保護下眼睛了。 “那我大約知道為什么玉見瑤要我帶著你了?!?/br> ? 曲流觴沒說為什么。 既然能談到婚姻大事,那就可以四舍五入一下得到有在考慮結婚的結論,嗯,如果不是時間不對谷丞應該早就壓著少年來一頓了。 真男人,可以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 剛下過雨的山路并不好走,泥濘的路面兩邊是彎曲的樹干,或許是被刻意剪裁初擁著中間的通道,像一只巨大的野獸張著嘴裝成山林誘騙無知的人自己走進他的胃里。 泥濘的路面一腳下去就會陷進去些,很好留下腳印。 “流觴,這邊有小孩子的腳印?!?/br> 草叢被什么東西撥開踩踏,泥土中幾個小小的腳印雜亂歪斜著,到也能看出方向。 有時會有熱心群眾來幫助尋找走丟的人,這些腳印便是讓人跟隨尋找的線索。要不是提前知道山里的東西,假如谷丞只是個普通的游客,無論是他自己去找還是找人來,那山里的東西都能作惡。 邪祟誕生的原因很多,有人死了有怨氣的,有大量的負面情緒機緣巧合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原因方式千千萬,重點都在于負面的堆積。 被強行加注的很多負面,即使是幼小的孩童也能變為兇惡的,危害一方的邪祟。 根據形成方式的不同,邪祟的能力也會不同。 智力水平武力值成長空間全看成因和構成部分。 “谷丞,你先回去吧?!?/br> ? 為什么? “……這個腳印未必是活人的,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你真的下得去手嗎?!?/br> 這需要極強的心里建設,因為人就是本能的會排斥殺死自己的同類或是長相一樣的生物。 曲流觴也曾殺死過同類,以處決的方式。當時他差點吐了,喉嚨痙攣的感覺花了好久才壓下去。 “流觴,你確定嗎?!?/br> …… 兩人對視許久之后曲流觴扭過頭不在看谷丞。 玉見瑤的命令是帶著谷丞一起,全程。 可他們的世界是殘酷的,絢爛,綺麗,卻難以掩蓋為了維護這美好花費的時間精力乃至人命。 空游燃燒的是少年人的一腔熱血,以熱血護山河。能堅持下來的無不經歷了莫大的痛苦,淬煉出堅定不移的意志。 當見識了太多的陰謀詭計,人心中的陰暗,少年心的熱血會涼的很快,逐漸對他人的苦難漠不關心,關心了又能怎樣?這超出能力范圍的苦難看一眼都是徒增負擔。 曲流觴難得有些私心,對于長生種來說,三十年也才剛起了個頭。三十歲的谷丞實際上和剛成年不不久的魅魔差不多大,二百歲的年齡當爺爺都綽綽有余了。 三十歲啊。 曲流觴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是四十二歲,以處刑的方式。 生命的結束是很沉重的,無論這個生命曾做過什么。 “回去吧,谷丞?!?/br> 扭過頭不看身后的人,留了個背影進了山,谷丞像進山下雨那時一樣抓住了少年微涼的指尖。 “說不定會后悔哦?!?/br> …… “跟緊一點別丟了?!?/br> 知道的是進山,不知道的好似谷丞跟著曲流觴跨進了什么黑暗凝重的深淵。 山里的空氣更潮濕了,起了霧有些難以看清眼前的景色。一陣水面波動的聲音之后,少年不見了。 空蕩蕩的手掌在空中虛抓了幾下留戀少年的體溫。 以普遍理性而言,此處,應有鬼。 深山里起了風,令人頭皮發涼的寒意從腳后跟竄上直沖后腦勺,谷丞急忙趴下滾了一圈。 躲過了從身后撲過來的老虎。 身上的皮毛像是套在玩具上卻沒用膠水粘好,不少破損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露出底下泛白的皮rou。 那老虎好像被水泡漲了一般,這應該就是最近這山里失蹤人口的原因。 一般的老虎除非餓急了,應該是不會攻擊人的吧,而且……看起來并不像活物。詐尸嗎? 谷丞倒是很想擔心一下少年,但不論怎么想少年都不會弱于他,經歷應當也比他多。遇見這種事應當是少年擔心他更多一些吧。 時無根的短期特訓很有用,細心觀察環境保持自己和敵人間的安全距離,避免被直接撲倒。在確認周圍環境的要素之后,思考如何解決現狀。 別問谷丞為什么一點不慌,問就是時無根有茫茫多的體驗十分真實的恐怖片。 特別說明,是摘自時無根的記憶的幻境。 在怕鬼連著逼你和他打上幾個月,多少還是會習慣的。 各種環境條件,各種敵人,各種限制性條件反復刷技能,打個死了還在水里泡了很久的尸體完全沒問題。 左手臂內側閃過藍色的紋路,從中抽出曲流觴同款長槍。左右橫跳閃躲大貓的撲襲,一邊細心觀察驅動尸體的核心。 視線中有某種灰蒙蒙的力量集中在大貓貓的頭和心臟,但是凝聚的長槍插進大貓貓的腦袋并沒能摧毀腦袋中的核心。 貓科動物的頭骨很硬,以普遍理性而言即使是健壯的成年男性也很難一下刺穿,眼睛另說。 長槍是物理攻擊,被頭蓋骨阻擋了威力沒能打碎核心。 不知道這大貓貓有沒有水抗。谷丞的力量還不足以碾碎這種尸體,只能嘗試著擊碎核心。 很值得慶幸,附近的水很多,藍色的光點從空中浮動一點點落在槍尖完成水屬性附魔。 這是時無根教的,從零開始修煉內在的力量沒法做到短期速成,這時借住附近環境的力量會輕松許多。 并根據單人特性制定了專門的戰斗風格。 長槍刺中眼睛,螺旋的金屬槍尖被眼眶卡住,把附著在其上的水水屬性往里一推,讓其與核心碰撞。 灰色的核心和水屬性力量一同消散。 倒是可以松一口氣,如果敵人是不死的,即使有再強大的力量也總有耗盡的時候。 完全不死是不可能的,時無根特別強調過,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死的敵人,如果你覺得沒有辦法殺死他,那只能說明你還沒找到殺死他的辦法。 這點倒是很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不封建,不迷信,要相信科學,但也不能迷信科學。 看著曾經的神明當著他的面吐槽封建迷信,總感覺槽點太多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看起來不靠譜,但教的東西很好用。 現在只需要把心臟的核心摧毀…… 大貓貓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察覺到它不是谷丞的對手,嚎叫了一聲逃開了。謹記窮寇莫追,不上頭不貪頭。 “大哥哥?” 怯生生的童聲在背后響起,顫顫巍巍的怕的很。 回過看見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從樹叢后面探出頭,身上的裙子很舊像是穿了很久,反復洗滌都開始褪色了。 此時衣服上濕漉漉的一塊塊暗色半點,深紅色的有點像干掉的血液一樣怪滲人的。小女孩白嫩的胳膊上有不少泛紅的擦傷和泥水印,有些已經干涸開裂。 失蹤人口? 如果不是附近的環境必需拉高警惕,一般情況下谷丞看見這樣的孩子,要么當做沒看見,要么做一回熱心市民。 “大,大哥哥,你可以,可以帶我回家嗎?!?/br> 快哭了的樣子,唉。 谷丞抓著槍慢慢朝小女孩靠近,兩人距離縮短到一米的時候長槍刺破霧氣停在小女孩面前。 不是邪祟嗎。 小女孩似乎是嚇到了,睜著眼睛一下都不敢動,眼淚從眼眶里掉下來也不敢擦。 “大,哥哥,你要,殺了我嗎?” “沒,這里不安全我必須小心一些,抱歉,有些吃人的怪獸會裝成你這樣的孩子?!?/br> 谷丞把武器收到身后,伸出手輕輕擦掉小女孩臉上的眼淚。 “我先帶你回家?!?/br> 曲流觴的實力自然是比谷丞強的,所以谷丞現在要做的是盡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是曲流觴的弱點,他不能被抓住變成傷害曲流觴的武器。 擔心歸擔心,但該下山了。 保險起見,谷丞讓小女孩走在前面,長槍的距離即使前方冒出什么怪物,小女孩也還在保護距離之內。 要是小女孩有什么不對也方便他進攻或防守。 很幸運,直到谷丞回到旅店一路上都沒冒出來什么新的敵人。 前臺的老太太不在,谷丞先領著小女孩進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這孩子都很乖谷丞也就慢慢放下了警惕。 因為沒有換洗衣服,只能用毛巾泡了熱水給小女孩擦擦。 擦干凈之后還是挺好看一孩子。 直到這孩子拿著刀架在谷丞脖子上谷丞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刀離他的脖子近的很,只要用力往前推一點點就會刺破她的大動脈。 曲流觴還沒回來。 好在成年男性力量還是要大一些的,而小女孩就算拿著刀也難以制服一個成年男性。 被掀翻在地的小女孩又恢復了先前可憐柔弱的模樣。 “大哥哥,求你,求你不要殺我?!?/br> 一副害怕恐懼的神色。 幼童纖細的脖頸能整個握在掌心,涼涼的沒有脈搏。 谷丞當然知道他該掐死這個孩子,在手上施加力氣小女孩哭泣的聲音慢慢嘶啞喘不上氣的時候,詭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黑漆漆的眼瞳中隱隱泛著獵物落網的興奮。 “你要是殺了我,另外的那個大哥哥就再也回不來了哦,而且這房子里不見的人,那些失蹤的人都會死?!?/br> 草。 一種植物。 一開始心軟沒直接捅死的代價開始一點點吞噬谷丞,一想到這曲流觴可能真的會回不來手上的力道就減弱了不少。 無論是不是真的,他害怕。 他害怕少年會消失永遠不回來。 被利用的恐懼成為了推倒防線的最佳方案。 雖地處偏遠,旅游淡季,偶爾還是會有那么幾個人到這種深山老林玩的。 大堂里蹲著幾個人即使沒有繩子綁住,幾人也不感逃跑或是亂動。 谷丞也一同在人群附近蹲著,一群人里有老有少。年輕的應該是還在上學的學生,臉上稚氣未脫有緊張又害怕哆哆嗦嗦的。 有些年紀大的可能是本地居民,這種深山老林對腿腳不變的人來說很難走。 此時小女孩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像個普通的孩子抓著不知道哪里翻出來的玩具玩著。破舊的玩具像是用什么動物的骨頭拼接而成,森白的骨頭陰森得很。 突然的小女孩嚎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玩具,坐在地上痛苦的抱著頭。 “你,你怎么敢!” 像是被什么人觸碰到了禁區,小女孩扭過頭惡狠狠的看著谷丞,恨不得從谷丞身上咬下一塊rou來,眼白里全是血絲,瞳孔放大黑漆漆的,喘著粗氣從地上站起來。 一揮手從外面席卷而來的灰氣纏繞上谷丞的脖子,像一只巨手把谷丞從地上抓起來。 紫色的雷電從上方襲來,鉗灰色的巨手消散,谷丞撲通一聲啊好吧沒有。曲流觴用藤蔓編制的網兜住了離地面只有半米不到的谷丞,富有彈性的藤蔓在空中談了幾下,穩穩當當的卻沒有破裂。 少年挺直了脊梁,背對著谷丞和那幾個普通人類,站在他們和小女孩中間,紫色的槍尖上纏繞著雷電。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你居然殺了她?” 盈滿仇恨的眼睛里夾雜著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那么心狠,真的殺掉了自己的同類。 “不殺了她,難道讓老人家死了都不得安息,繼續當你的倀鬼害人嗎。你應當也知道,老人家已經死了很久吧,還是你親手殺的?!?/br> 有個成語叫為虎作倀,被老虎殺掉的人會變成被老虎驅使的倀鬼,靈魂不得安息rou體卻已死去,被cao縱著騙來更多的人。往往第一個倀鬼欺騙的都是身邊的親人朋友。 保留自我意識,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欺騙深愛的人,把他們一起推入萬丈深淵,這該是何等的絕望與痛苦。 小女孩本是嬌艷待放的花朵,卻上山玩樂時被老虎附了身。 “你本就遭受殘害死的痛苦,我會用快點讓你安息的,” 一百五十余倀鬼早已被曲流觴細數殺盡,而最后安息的便是先前前臺見過的老太太。 靈魂和邪祟合二為一太久,早就分不開了。 紫色的雷電穿透小女孩的胸口,高熱的雷電把傷口灼燒成焦炭,一絲血液也不曾從傷口里流出。 小女孩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像一個重傷瀕死的普通孩子,她呆呆的望著曲流觴:“大哥哥,謝謝你?!?/br> 謝謝你讓我可以安眠,謝謝你讓我可以不用繼續被驅使著去殘害他人。 灰色的氣從小女孩身上散去,幽幽的匯聚成一只老虎的輪廓。曲流觴接過癱倒的沒了心跳的孩子,輕輕的把她平放在地上,稚嫩的臉上滿是解脫和歉意。 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在意識消散前,奶奶溫柔的歌謠包圍著她,就像是曾經無數次她被屋外的大雨下的睡不著的時候,唱給她哄她入睡的歌謠。 被怨恨吞噬的靈魂仍舊打算做最后的掙扎,灰氣慢慢形成體型巨大的老虎,幾乎沾滿了整間屋子的內部。 對于沒有實體的靈魂,消滅起來更是簡單。 跟隨神明的日子里,凈化安撫超度亡靈的術法是強制學習的。 空著的手心有字符閃爍,組成環形隨著少年的抬手套在了老虎身上,令還算結實的灰氣頃刻間散去。 “你們幾個就先呆在這里,稍后會有專門收尾的人把你們送回家?!?/br> 曲流觴收了武器丟給谷丞一個眼神,跟上。 踩著破舊的樓梯盤旋而上,回到了他們剛來時訂的房間。 少年看起來有些疲憊,兩人間的氣氛一時有些沉寂。上次谷丞亂跑差點死了的時候,被少年抓著領子罵了一通。 此時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是少年發怒到也不會讓谷丞如此心慌。 “不說我什么嗎?” 曲流觴自顧自的收拾起兩人的個人物品,一件件打包好塞回行李箱。 唯獨留了白色平板在外面。 抬手開機,一手托著平板一手在其上五指并用,敲擊屏幕快速編寫著應當是任務報告之類的提交程序。 山中精怪附身,吞食人之精氣壯大自身,現已清理完畢,申請調回。 空游有專門的后勤體系,比如時候清理現場,接送前線人員回總部或是進修養部門。 “要不,你還是罵我兩句吧?!?/br> 少年一言不發板著臉全然當做身邊沒有谷丞這個人,這種知道自己快死了,卻遲遲沒被處死前的煎熬太難受了。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br> 終于,少年重重呼出一口濁氣,重新抬眼將男人的身影映入眼中,紫色的眼眸中似有燈光閃爍。 像是展示在眾人之前細心打磨好了的寶石。 “我原先是想罵你的,我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我們修行的能力屬性大多和自身性格有關,雷電并不是什么和藹可親的。 只是,我想起我第一次處刑時,那副猶豫了半天下不去手的樣子,好像也沒資格罵你為什么對著一個孩子外表的邪祟下不去手。 況且那本身就是擅長攻擊心理防線的邪祟。 我第一次處刑的,是我血緣上的哥哥mama,同時也是我的父親奶奶。 我記得我當時差點吐了,好在能忍住?!?/br> 嗯,奇怪的倫理關系增加了。 “那些惡心人的家伙就愛看近親相交的戲碼,要是有了孩子就賣給別人當玩具或是自己留著玩,像家畜那樣留著配種也可以?!?/br> 對具備智慧同時發展出倫理和道德觀念的智慧物種來說這是何等的屈辱。 像動物那樣被展示。 赤裸著,毫無尊嚴自我。 生物對于雙親血緣的依賴是天生的,不依賴的幼崽很容易死亡。 那骨子里的,對血緣的感應令人無法忽視。 當曲流觴真正殺掉自己的血親,那種心靈上的震撼直接打擊的他低迷了很久。 即使他的父母并沒有真正養育他,即使他們完全是敵對陣營。 他的父母向他的敵人獻上一切,早已忘記了自己作為智慧生物該存在的意志,活著也和死了沒多大差別。 “就像割掉傷口上的腐rou,把腐rou割掉傷口愈合的可能會更高,我服從命令有些道貌岸然的殺掉了我的血親?!?/br> 特殊時期需要特殊的道德底線,那段時期里時無根除了財富與自由之神,在萊茵多特之外還有個新的別稱。 萊茵多特的暴君。 對自己的子民倒是和善,對敵人的刀卻絲毫沒有一絲遲疑,無論男女,無論老少,只要判定是毫無教養矯正的價值就會處理。 打破舊世界貴族壟斷奴隸主義的人,怎么會是慈悲無比毫無鐵血之人呢。 勝利者的旗幟從來都是無數血rou組成的。 好在現在的時空僅僅只是邪祟頻繁,并無反抗的火焰需要燃起。 “你臉上的表情怎么那么怪?我的出身惡心到你了?還是我殺死血親的行為讓你覺得害怕?” 谷丞不知道怎么接過這種話題,太沉重了,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糾結。 他只能抬手握住少年微涼的指尖,用了點力把少年抱進自己懷里,試圖用他的體溫溫暖少年血腥寒冷的過去。 時無根:?血腥寒冷個頭哦,就一次好不好,況且那一次還是為了讓涉世不深的小屁孩了解一下世界的殘酷。別的時候不都是我們幾個代勞了嗎?萊茵多特的天氣被加持了術法根本就不冷。 指指點點指指點點.jpg 時無根還算疼惜曲流觴,放曲流觴去處理情報上的公務,大部分血腥殘酷的大頭都由他一人包攬,剩下的基本都分散到玉見瑤等人的手里,全萊茵多特上下最清閑的就屬曲流觴。 這其中有一部分時無根本身的情感因素。 回去的路上到沒出什么意外,只不過車子并沒有配備司機,把車送來給了鑰匙剩下的還要兩人自己開車回去。 這到本來就是玉見瑤給曲流觴外出配的車,順便附贈谷丞小區的停車位。 嗯,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玉見瑤算不上是龍,但也有龍的血統。眾所周知,龍自古以來代表著權利,金錢,力量。身賦龍之血脈和前萊茵多特財政外交的職務掙不到錢是不可能的。 錢這東西隨便用術法變出黃金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樣容易沖擊原來的經濟。 最終選擇了食用動植物的出口,借住術法空游的動植物品質可以說是相當的高。 嗯,時無根當年特地編寫過農業畜牧專用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