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永遠永遠記著我
五十五·永遠永遠記著我 “把他關在那里,沒問題嗎?!?/br> 地下室的門關上之后,周鶴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聽到的那一秒,他的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上翹,不用回頭,就知道那個男人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鄭嶼揚了揚下巴,視線越過他的身子,往地下室門口頻頻瞥去。 “沒辦法,你的同事咬著我不放,之前的房子已經不安全了?!?/br> 周鶴沒有回頭,啪得扣上了鎖,然后若無其事地蓋上了地毯:“放心吧,沒問題?!?/br> 男人抱著胳膊挑了挑眉道:“我可從里面逃出來過?!?/br> “那是我故意的,那天的門窗都是從外面鎖著的,你逃不出去?!?/br> “…哈??”鄭嶼不可置信地猛放下手。 周鶴笑了一聲,轉過身的時候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歪了歪腦袋,說:“你是在因為以前的事情怪我嗎?!?/br> 男人輕嗤道:“說得好像我該原諒你一樣?!?/br> “你會原諒我嗎?!?/br> “永遠不會?!?/br> “那為什么不離開我?!?/br> “這兩個沖突嗎?” 周鶴的眉眼舒展開來,不知道為什么,鄭嶼的答案并不讓他覺得氣惱,反而還很安心。 他笑著將那個渾身寫滿抗拒的人摟在懷里,將下巴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這樣也好,你就能永遠記住我了?!?/br> “永遠永遠…一直記著我?!?/br> 鄭嶼撇了撇嘴,懶得和他掰扯這種歪到極致的三觀,畢竟他自己的都沒正到哪里去,況且再深入討論下去,他可能還會被周鶴洗腦的更深。 就這么得了。 地下室里傳來哐當哐當的響聲,震得地板都揚起了灰塵。 很顯然,那個叫四眼的男人并不是很甘心等死。 “我總覺得還是不太放心?!编崕Z盯著門板那里說道。 還沒等周鶴反應過來,他便掙脫了懷抱,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單只手拉著沙發拖了一路,然后穩穩當當壓在了地下室的上方。 做完這些,鄭嶼拍了拍手,放心地松了口氣。 “這下應該出不來了?!?/br> 周鶴在不遠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不是…把鄭嶼教壞了啊。 “張局那邊怎么說?!编崕Z絲毫沒意識到問題,叉著腰回頭問,“肥膘相信他中獎了嗎?!?/br> “信了?!敝茭Q說,“但是這種方法只能拖住肥膘半個月,半個月之后,他就會旅游回來?!?/br> 鄭嶼皺了皺眉:“應該夠了,你拿到電話號碼了嗎?!?/br> “拿到了,你的另一個同事說,現在還不是時候?!?/br> “年鋒?” “嗯?!?/br> 聽見這話,鄭嶼像是松了一口氣:“…那就等他的消息吧,我現在和張局見個面,確定一下后面的計劃萬無一失?!?/br> 周鶴不悅地皺了皺了眉。 這么快又要走?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彼苯诱f了出來。 鄭嶼有些無奈:“…那你想干什么?!?/br> 男生取下眼鏡,彎起的眼眸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只見他笑著比了個圈,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準確無誤地塞了進去。 “干這個?!?/br> …… 肥膘和四眼人間蒸發了。 一周之后,胡義天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肥膘本人對義勝會沒什么作用,但勝在資歷極老,雖然人長得油膩肥胖,卻也是個手段毒辣的狠角色,絕對不會輕易束手就擒。 想要將他制服,不死也要脫上一層皮。 四眼就不一樣了,他是為數不多的技術人員,少了他,義勝會的內部通訊幾乎時刻處于癱瘓。 現在,他們不得不冒著巨大的風險,改用最普通,最容易被截獲的通訊方式。 這樣做,無疑是把整個義勝會推向風口浪尖。 沒有消息傳出來這兩個人到底去了哪里,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沒有再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的眼前。 坐在會議桌前,胡義天幾乎將指甲咬得血rou模糊,他抬起頭,目光像野獸一樣兇狠。 “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去了那里嗎?!?/br> 整個會議廳鴉雀無聲。 事情早已超脫了他的控制,朝著糟糕的方向急速發展。 見無人作答,一向故作深沉的男人,終于露出了隱藏在皮囊下的真面目。 他抄起手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桌上,站起來一把掏出了腰間的槍:“知情不報!都反了是嗎!” 只見他焦躁地圍著桌子踱步,瘋瘋癲癲用槍口指向每個人的腦袋,抓著他們的耳朵怒吼。 “???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這腦袋該吃子彈了?” 四眼失蹤可不是什么小事,現在義勝會內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稍有不慎就會被警察鉆了空子,連帶查到他們頭上。 褪下表面那虛偽營造出的光鮮亮麗,他本質上,不過還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殘暴混混罷了。 他天性如此,再好的西裝,再高的地位,再精湛的偽裝,都不能掩蓋住那骨子里腐爛的東西。 槍口轉到年鋒的時候,情況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你現在在這里大呼小叫有什么用?!蹦腥死淅淇戳艘谎?,絲毫不懼怕地撥開槍口,“他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你要怎么辦,開槍殺了他們?好讓警察來得更快?” 事實確是如此。 胡義天喘著粗氣,整張臉猙獰的扭曲在一起,拿著槍的手氣得發抖。 “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我?!?/br>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確實也因為年鋒的話冷靜了不少,慢慢的,手里的槍垂了下來,被隨手一扔,丟在桌子上。 “……查?!彼麎旱吐曇粽f,隨后又恢復了正常的音量,“從他們兩個的住所,這一周的行動路線開始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查不出來,你們全都給他們兩個陪葬?!?/br> 年鋒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腦袋無意識地偏了偏,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下一秒,咖啡廳前臺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酒保疑惑地接起電話,很快面色蒼白,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大佬…” “我現在沒空?!焙x天回頭吼道。 “不是…”酒保沒有停下,神色慌張地接著說,“電話是找你的?!?/br> 胡義天臉上的神情刷的凝固,他一個箭步沖出會議室,沖到電話機旁邊拿起了聽筒。 電話的那頭,是一個陌生青年的聲音。 “嗨,還記得我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