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居(和老攻同居的第一天)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屋內,梅景拿出醫藥箱,指了指一旁的軟塌:“衣服脫了,躺上去?!?/br> 男子聞言神色微沉,猶豫的扯開衣襟帶子,在梅景越來越不耐的表情下,眼睛一閉,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 梅景詫異的挑了下眉。 男子看上去像是從小習武之人,身體頎長精瘦,只是這皮膚有些太白了,一點也不像男人的身體該有的光滑。 男子沉默著來到軟塌旁,慢慢躺了上去。 梅景伸手在他肩上最明顯的傷口旁按了桉,滿意的看到對方臉色慘白,額頭冒汗,“你的名字?” 男子道:“林信漓?!?/br> 梅景一聽就知道這名字是假的,他雖待在這一方天地,但每次進城都會去酒樓茶館坐坐,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里從未有過這號人物。 不過他也不屑拆穿男子的謊言,他只要拿到錢就好。 上藥治傷的過程漫長寧靜,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林信漓從頭到尾咬著牙一聲不吭,梅景對他的印象稍微好轉了一點。 倒是個能忍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林新漓昏昏欲睡的時候,梅景出聲道:“好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br> 林信漓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梅景收拾東西的背影,輕輕開口:“謝謝?!?/br> “不用謝,記得給錢?!泵肪瓣H上蓋子,回頭笑了一下,“三千兩,一分都不能少?!?/br> 林信漓被他的笑容感染,也開起了玩笑:“那我要是不給呢?” 等到他的親衛找到這里,別說是不給錢,就是直接殺了這人,也未嘗不可。 梅景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勸你老實點,畢竟我能治好你,也能讓你的人永遠也見不到你?!?/br> 說著,梅景從藥箱里拿出一個黑色瓶子,把里面的粉末倒在竹椅上,不過三息,椅子上就冒出個拳頭大小的洞,洞的四周冒著裊裊黑煙。 林信漓睜大眼睛,快步走到竹椅旁,確定那藥粉真的有這么大威力,再看向梅景的時候便起了拉攏之心。 宮內的太醫大多迂腐死板,行醫治病照搬醫術典籍,如梅景這般心思靈活之人,若是能為他所用,定是一大助力。 梅景打了個哈欠,徑直朝著床榻走去,邊走邊說:“我睡床,你誰軟塌,夜間莫要發出聲音,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br> 燭火熄滅,梅景頭剛一沾到枕頭,便沉沉睡去。 林信漓身上的傷口被簡單的上藥處理了一遍,正是疼的時候,他忍得辛苦,額頭滿是冷汗,卻始終記得梅景臨睡前的交代,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出,只是呼吸重了幾分。 第二天大早,梅景本來要上山采藥,但是看到林信漓從衣襟里掏出來的銀子后,沒有絲毫猶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春光乍暖,梅景是個耽于享樂之人,使喚林信漓幫他把搖椅搬出去放在院內,躺在上面抱著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林信漓坐在一旁擦拭長劍,見狀開口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喜歡看話本的人?!?/br> 梅景給了他個余光:“難道人人都該像你一樣打打殺殺,然后沒出息的昏倒在山林里嗎?” 林信漓被噎了一句,也不惱,繼續說:“你的醫術不錯,為何不去城內行醫?”他說的偏含蓄了些,單單看昨夜梅景露出的那一手,這人的醫術稱得上精湛,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醫者一向受百姓尊崇,以梅景的醫術,完全可以在城內盤下一件鋪子,開個醫館,屆時區區三千兩,怕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梅景喜愛白衣,青色次之,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色袍子,淡金色的衣帶束在腰間,清冷出塵,令人不敢褻瀆。 林信漓儼然忘了梅景敲詐他的模樣,給他尋了個合理的理由,能擁有這般仙人之姿的醫者,定是視金錢如糞土,這里雖然偏僻,卻勝在清凈,梅景住在這里再適合不過。 只是偏僻之處常有匪難之禍,百姓生活多艱,萬一某日村子遭難,梅景的處境便會十分兇險。 思及此,林信漓更加堅定了要將梅景帶回京城的念頭,就當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要人在京城,他就能護著他一世安寧。 梅景間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從平靜到敬佩,再到一些他看不甚懂的意味,嗤笑道:“當然是因為我懶,城內醫館只有兩家,若我再設一家,怕是再也不能這么悠閑愜意了?!?/br> 腦補了一大堆的林信漓:“......” 這個理由倒是也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