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義
書迷正在閱讀:天堂鳥在誰的懷中會有感覺、小白狼的婬亂生活《父子Np》、18x小游戲病毒(總攻)、夏秋、攻類文學、【短篇集】人生如戲(H)、路易十六、打更夫、控色、重生系統之我怎么又又又又是跟男友doi
“姆媽,我不要解除婚約?!睍r霏睜著一雙含淚的眼,圓潤小巧的鼻頭哭得通紅,眼瞼睫毛被淚水打濕。 時夫人端坐在沙發上,聞言雅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輕輕一聲磕碰聲響在闃靜的周遭響起,時夫人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她摸著時霏的頭,“囡囡吶,商聽野不適合你的,聽姆媽的話,把這門婚事退掉好伐?!?/br> 她輕柔地看著女兒講話,眼底疊著寂滅的光。時霏有些怕,她吸了吸鼻尖,咬著唇角并不講話。 時夫人嘴角抿著的笑意淡了淡,緩聲安撫,點了點頭,“吶,姆媽曉得了?!?/br> 時霏出去后,時夫人揉了揉發脹的太陽xue,臉上的疲憊之色不加修飾。 柏叔走上前來,為夫人輕柔地揉著太陽xue,“小姐還小,等她長大一點就明白夫人的用意了?!?/br> 時夫人聞言睜開了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屑之色昭然若揭,喑紅嘴唇輕輕一掀,輕薄的話語吐了出來,恨聲道,“跟她那個死鬼老爸一樣沒出息。商聽野就是一匹心狠手辣的狼,就她那點伎倆,落在商聽野手里還不知會被玩成什么樣?!?/br> 時夫人口中的死鬼老爸指的自然是時霏的生父。那個入贅到時家,卻沒命享這潑天富貴的短命鬼。 “這門親事是老爺在世的時候許下的,貿然退婚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卑厥逭遄弥_口,粗重的眉皺起來。 “商聽野不會想娶一個黃毛丫頭,礙于商家長老的面子而已?!睍r夫人輕聲諷刺。 時霏驅車去了撼金庭,氣勢洶洶的。她能知道撼金庭自然是撬了談舫的嘴,要不然她怎么也不會找到這個銷金窟的。 她停了車,踩著高跟鞋就要往撼金庭里闖,迎賓女郎悠悠地伸出柔白的玉臂攔住她,嘴角掛著公式化的微笑,語氣促狹逗弄,“小meimei,迷路了嗎?” 時霏睨她一眼,哼笑,“滾開!” 這地方隱晦難尋,如果不是知道確切地址,貿然也不會迷路。 那女郎笑笑,“這地方您可不能進?!?/br> 話落,身后的保鏢向前站了兩步。眼見硬闖是不大可能了,時霏退了一步,掏出手機給商聽野撥電話。 嘟嘟的焦灼聲一下下像是密集的鑼鼓,聲聲敲在時霏焦躁的心畔。 沒人接。 女郎笑吟吟地看著時霏皺起的眉頭。 接電話,接電話啊…… 時霏恨恨地看著待接聽的屏幕,抓著手機的細白手指氣得發抖。 電話打了四個,響到第三聲終于接通了。聽筒那頭傳來一個慵懶怠倦的聲音,低沉喑啞的嗓音,徐徐的鉆入時霏的耳畔,“誰?” 時霏不待他再講話,語氣急切,劈頭蓋臉地問,“你在哪?” 那頭緩了緩,男人沒再開口,緊接著是衣料摩擦的曖昧聲響,男孩柔啞輕曼的咕噥聲,軟軟糯糯的,像是被吵醒了。 男人溫聲哄,“再睡會兒?!?/br> 時霏頭皮炸了炸,眼圈一下子漫紅,淚珠模糊了漂亮的一雙眼,她失了分寸質問,“商聽野??!你在哪???!” 話出口她已經后悔,不該這么跟商聽野講話,也沒人敢跟商聽野這么講話。 果然那頭的男人沒再講話,聽筒里也沒再有任何的聲響,靜寂的讓人心底涌上恐慌。 她心下焦急,語氣帶了點溫軟的口吻,“聽野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哭腔濃重,嗓音帶著女孩獨有的溫軟。 她小小的咽著哭嗝,“你是不是跟我mama講了什么啊,她為什么要跟我講退婚……” 她其實不蠢,只是被寵壞了,心里自有一桿秤而已。 這些年商聽野在外面玩得花,身邊鶯鶯燕燕從沒斷過,沒人管得了他,也沒人敢管他。 時霏就這樣站在撼金庭外,女郎眼底隱隱帶著憐憫,心底里喟嘆一聲。 這樣的女孩她不少見過,這女孩子一身名牌,氣質高傲的像一只驕矜的小孔雀,瞧著非富即貴的。 時霏緩了緩哭腔,小聲開口撒著不易察覺的嬌,“聽野哥哥我知道你在,你讓我進去好不好?!?/br> 商聽野站在三樓窗前,腰間松松垮垮的系著浴袍,手里點著一根煙,煙絲被晨起輕裊的風吹散在渺茫的霧氣里,開著的窗子散著涼氣。 他捏著手機,徐徐的抽一口煙,繼而把煙蒂捻滅在窗子上,“回去吧?!?/br> 床上隆起的被子動了動,像是要醒了,商聽野沒心思再聽她講話。 時霏咬了咬嘴唇,心下恨恨,看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漆黑的屏幕猶如無底的黑洞,沉沉的壓得人喘不上來氣。 女郎看著大小姐的車揚起的灰塵,往后退了兩步,唇角又掛起完美無缺的笑,笑里隱隱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譏諷。 商聽野下樓,理好袖口,琺瑯彩的袖扣精致的泛起矜貴的微光。 他走到門口時停下來,背對著迎賓女郎吩咐,“他快醒了,吩咐人溫一盅白粥,煮的軟一點,多放糖?!?/br> 女郎點點頭,看著人走遠了,眼底的癡迷之色竟還未褪干凈,直到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才恍然清醒,纖長的指甲狠狠嵌入柔嫩的掌心,血腥氣隱隱約約散發出來。她攥緊了掌心,將這鉆心的痛留了下來。 要是記不住教訓,管不住自己的眼,她連撼金庭的門外都守不了。她從庭內被扔到了庭外,已然是留了情面。 如若不然,她連商聽野的背影都窺不見分毫。 纖長睫毛遮住眼底復雜神色,眼角瑩亮的光微微閃爍。 商聽野直直開去了談家。這兩天備談老爺子大壽的禮,談家早早候了人遞了請柬來。 談家家大業大,由政府審批劃了一塊半山腰的地兒,建了這塊別墅群。 園內錯綜復雜,商聽野直奔談舫所在的獨棟別墅,一腳狠狠踹開了談舫臥室的門。 彼時談舫正摟著新包上的心肝兒揮汗如雨,耳鬢廝磨,不堪入耳的聲響被這一腳打斷。懷里嬌軟的女人登時被嚇到,未吐出口的呻吟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鵪鶉。 談舫扯過薄被蓋著相接的下體,哄著懷里嬌軟的美人兒,“嘶,寶貝兒放松,夾死小爺了?!?/br> 商聽野冷著臉看著這一出荒誕的活春宮。 女人驟然受驚,甬道夾緊,使得談舫寸步難行。他掐著女人的脖子,將女人扔下床,女人一身慘兮兮的狼藉,晶瑩的yin水混著白濁的體液,身上青紫交加。 她狼狽地躲進浴室,腿間掛著淋漓的水液。 談舫混不吝地扯過睡袍披上,攏著手指點了根煙,瞇著眼,“一大早火氣這么大,我怎么招你了?” 反正不會是趕著來看他這一場活春宮。 商聽野看了他一眼,“時霏今早去我那鬧了一出,是你告訴她的?” 雖是問句,語氣肯定已然給談舫定了罪。 “嗐,原來是這事兒啊?!闭勽撤藗€白眼,手指夾著煙,揮手驅散眼前漂泊著的青白煙霧,不甚在意的開口,“我還當什么呢,是我告訴她的?!?/br> 他掐了煙,瀲滟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來,性感的唇珠微動,“小丫頭昨晚巴著求我,在公司堵了我一天,我不說就不放我走?!?/br> 說著哂笑了兩聲,額角微長的發凌亂的遮住了眼睛,自然也掩了眼底的復雜神色。 時霏從小就巴著商聽野,商聽野身邊的朋友也都是拿她當著未來的小嫂子捧著的,就算知道商聽野看不上一個黃毛丫頭,看在時家的份上也不會輕賤她。 “沒有下一次?!鄙搪犚熬?。 談舫掀了掀唇,“我哪敢啊,就這一回你就恨不得掀我房頂,還有下一回怕是這一腳就落我身上了?!?/br> “我說哥們兒,讓我穿上衣服行不行?”談舫捂著額頭苦笑。 商聽野覷他一眼,轉身走了。 剩下談舫咔噠咔噠地把玩著手里的玩意兒——是時霏送他的生日禮物。 還記得小丫頭沖著他笑得狡黠,一臉的得意洋洋,“談舫哥,好看吧?這可是我特地從英國淘回來的?!?/br> 嘴唇微微翹起,帶著女孩兒的嬌憨,談舫哂了哂,隨手將打火機扔到了床頭,咚的一聲響。 他鉆進浴室,彌漫的霧氣散到門口。幾聲模糊的調笑聲漏出來,接著是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以及男人不走心的一兩聲哄。 真心假意,虛虛浮浮。 老爺子的壽宴一向是放在晚上過的,夜幕將白日驅散,半弦月掛上枝頭時才是笙歌敲得第一聲響。 時霏穿了件緋紅的長裙,化著元氣清新的新妝,滿滿的膠原蛋白既視感從細嫩的臉蛋透出來。 談舫從人堆里擠出來就看見探頭探腦的小丫頭,捧著一杯喝剩的酒,臉上掛著酡紅,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從身后攬住腳步有些虛浮的小姑娘,“嗐”了一聲,“找什么呢?” 時霏看清了是談舫,鼓了鼓臉頰,“談舫哥,你有看到聽野哥哥嗎,我找不到他了?!?/br> 談舫在心底里嘆了口氣,心道大小姐你可別害我了。這小姑娘是真虎啊,明知道商聽野就在撼金庭就想單槍匹馬進去揪人,還殃及了無辜的池魚子談舫。 “他在跟客戶拉扯呢,沒空管你?!闭f著叫來一個女傭,“把時小姐扶進客房,煮一盞醒酒茶給她喝?!?/br> 時霏兇巴巴地打掉談舫的手,有點可憐兮兮的抓著談舫的胳膊,抱著搖晃,“談舫哥,你跟聽野哥哥求求情,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嘛?!?/br> 談舫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揮手讓人把她饞走了。 商聽野今天沒帶伴兒,對面一個啤酒肚的老總身后跟著一個男孩兒,臉挺漂亮年紀看著倒也不大,就是臉上風塵氣太重,直勾勾盯著他瞧。 他坐人對面,男孩兒的腳就順著他的皮鞋攀了上去,腳尖鉆進了商聽野的西褲里,隱隱還有往上爬的趨勢。 商聽野驀然開口,“劉總身邊倒是有個妙人?!?/br> 說這一句就不再開口了,肥頭大耳的男人打了個哈哈,一臉不舍得又不敢拒絕的模樣。 “跟我養在跟前的小孩兒倒是有點像,有空跟著我家那個玩兒啊,家里那個不省心,被寵壞了?!?/br> 話說到這兒劉總倒明白了,臉色一喜。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攀上商聽野的好機會,巴住了商家這棵大樹,就算是跟著喝口rou湯也是滿足的。 侵艋集團如日中天,最近人人都得到了消息商聽野在跟人競標,那塊地油水豐厚,競下來免不了數不盡的鈔票。 劉嘯的房地產也能跟著吃香。 他摟著懷里的人笑得諂媚,“那是當然,那是當然?!?/br> 商聽野借口抽根煙離了席,沒站兩分鐘果然見那男孩兒跟了過來。他倚著樹干點了根煙。 林清吟走進商聽野,順膝跪了下去,臉頰輕輕蹭著商聽野的西褲,他迷戀商聽野身上的氣味,渴慕又難耐。 “主人?!彼鲋粡埱紊哪樀?,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商聽野其實沒說錯,他這雙眼跟宋藹確實像,但宋藹比他漂亮的多,殘次品在正牌面前就是讓人看不過眼。 商聽野掐了煙,“你該叫我什么?!?/br> 林清吟顫了顫睫毛,又低低地重復,“主人……唔” 話沒講完就被商聽野捏住了下顎,他臉色漲紅,呼吸急促。 “別讓我問第二遍?!?/br> 林清吟兩片睫毛像是薄顫的蟬翼,隱在黑暗里,他艱難地發出聲音,“先生……我該叫您,先生?!?/br> 說罷他閉了閉眼,飽滿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商聽野扔開他,把地上的煙蒂踩在腳下捻滅,語氣是不加修飾的冷,“下次看見我再發sao,我就把你扒光了扔街上?!?/br> 他抬腳欲走,卻驀然被林清吟抱住了雙腿,“先生不要走,先生不要走……” 他哭得肩膀聳動,一掀一顫惹人垂憐,但這個人里并不包括商聽野。 林清吟仰起一張臉,淚痕層疊,“這一兩年,我很想念先生,求先生不要丟掉我……” 商聽野蹲下身,捏著他被淚水沾濕的下巴尖兒,“我養著你的時候說過什么?!?/br> 林清吟顫抖著嘴唇,吶吶開口,“先生說,入這行是心甘情愿,先生從不養私奴?!?/br> 所以只有半年多,林清吟就像個殘次品一樣被商聽野丟掉了。林清吟像一個過河過到一半的小馬,河水湍急,頃刻間他就被污濁的河水咽了下去,連個水花兒都沒冒出來。 “放開我,我就不計較你今天對著我發sao這事兒了?!鄙搪犚按怪?。 林清吟咕噥著打個小小的哭噎,蓄著嗓子求。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當初商聽野從一票人里挑中他,就是相中了他的這一把好嗓子。 可是,誠如一個男人會因為一個女人漂亮而多看一眼,卻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漂亮而盯著她一直看。 一樣的道理,放在薄情寡義的商聽野身上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