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事后尹疏仔細幫他擦干凈了身上的痕跡。

    尹疏神色溫柔，眼角眉梢都是饜足。

    欲望得到宣泄，這讓他的氣質多了一絲繾綣，看起來多了點成熟和性感。

    林挽視線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大腦運轉變得遲緩。

    還挺好看，他想。

    絲絲縷縷的疼痛讓他勉強回神。

    微涼的濕巾輕輕擦拭著大腿內側，那里被磨得有些紅腫。

    輕緩的動作并沒有減輕疼痛，反而引起一種瘙癢的觸感。

    他看向尹疏的眼神突然銳利：“你故意的？”

    連續幾次的捉弄讓他像只驚弓之鳥。

    “什么？”尹疏自下而上覷著他的表情，強忍笑意，“這次真不是——我怕你不舒服?！?/br>
    “能有什么……”林挽套上褲子起身，剛走兩步就沒了聲音。

    ……好疼。

    尹疏眼睜睜看他失去表情，神色越來越淡漠，這是心情不好的征兆。

    把林挽摁回沙發，討好地親了又親，才匆匆跑出去買藥。

    林挽夾著腿，挺直了腰背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冷靜理智。

    腦子里卻是一團漿糊。

    下次不能再用腿……不對，不能再有下次了。

    ·

    自那之后林挽躲了尹疏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他并不認同“躲”這種形容，他覺得自己只是需要冷靜。

    尹疏像一只沒有煩惱的大狗，不厭其煩地圍著他轉圈，不管他的態度看起來多冷漠。

    他像一道不顧一切接近林挽的光，溫柔地摧毀林挽厚厚的保護層。

    在又一次拒絕尹疏的邀請后，林挽看見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落寞。

    負面的情緒在他臉上轉瞬即逝，隨后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學長，你現在應該是在‘害羞’?！?/br>
    林挽拒絕承認：“我認為這種程度不足以讓我產生害羞這種情緒?！?/br>
    “那為什么躲我？”

    “沒有躲你?！绷滞烀虼?，不與他對視，聲音也越來越輕，“就是……疼?！?/br>
    尹疏假裝沒聽見。

    這會兒林挽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我說，你的東西把我磨腫了，很疼?！?/br>
    這次輪到尹疏啞然，不再逗他。

    林挽等了等，沒等到尹疏繼續捉弄他，兀自說起了其他事：“但這周日真的有事，不是找借口躲你?！?/br>
    尹疏當然知道，因為那天他同樣需要出席一個晚宴。

    林霜楓的生日宴。

    ·

    周日，華燈初上。

    這次宴請了很多圈內人和合作伙伴，一群生意人虛偽地互相攀談。

    林霜楓僅僅露了個面，向大家介紹了他的法定唯一繼承人，那個生母不詳的孩子。

    ——林挽。

    林挽應付完父親的生意伙伴，喝了很多酒才脫身而出。

    而此次宴會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蹤。

    他推了推眼鏡，臉上是罕見的不耐。

    向專屬休息室走去的時候步伐依舊穩健，看不出剛才喝了很多酒。

    視線隨意瞥過宴廳眾人，在角落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酒精帶來的不適讓他沒有過多在意，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

    走近休息室，林挽聽見了yin蕩高亢的呻吟和拍打聲。

    這里是林家的休息室，能在這里做這種事的只有……

    林挽腳步微頓。

    酒精使他變得反應遲鈍，手上的動作已經先一步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yin亂的聲響驟然清晰。

    消失的宴會主人正用領帶勒著身下人的脖子，猙獰的性器從后貫穿著，陰冷的眼神投來淡淡的一瞥。

    從被撕得破爛的衣服不難看出，身下人應該是宴廳里的侍者。

    沉溺其中的侍者眼神有一瞬的清醒：“有人……”

    “讓你說話了嗎？”一巴掌重重落在臀上，拍起層層rou浪，烙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侍者顧不得還有別人在場，扭著腰叫得更加sao浪。

    yin靡的畫面刺得林挽眼睛生疼，胃里的酒液翻涌，幾乎要吐。

    “抱歉?！彼f完轉身快步離開。

    仿佛里面那個的男人不是他的父親。

    他低頭胡亂找了個方向走著，努力平復胃部的痙攣。

    額頭撞上堅硬的胸膛。

    “抱歉……”抬頭，他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你怎么在這？”

    尹疏藏在宴廳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看不清神色。

    目光落在林挽錯愕慘白的臉上，幾乎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林挽的表情比平時生動很多。

    “你喝多了?！彼皖^，視線在林挽身上一寸寸舔舐，盡量保持著平靜。

    “我送你回去?！彼犚姴贿h處休息室里的曖昧聲響，憤怒又心疼。

    林挽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被尹疏拽著手往宴會廳外走著。

    他順著交握的雙手一言不發地看向尹疏，深藍色的西裝顯得他身形更加高闊挺拔。

    他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林挽昏昏沉沉，他為什么生氣？

    掌心的溫度幾乎要把他融化。

    林挽被帶上了車后座，很乖地順著力道靠在尹疏身上。

    “去你那兒嗎？”他問。

    尹疏呼吸一窒，讓司機去學校旁的公寓，抬手升起了隔板。

    他把林挽摟進懷里，托著下頜吻他。

    林挽配合地仰頭接吻，甚至伸出舌尖回應，比平時更加熱烈。

    尹疏克制不住般吻得很深很重，粗糲的舌苔一遍又一遍舔過柔軟的唇瓣，掃蕩著為他敞開的口腔。

    好乖……

    呼吸變得粗重，兩人都有些情動。

    尹疏卻把林挽摁在懷里不再動作。

    頭一次，林挽拽著他的領帶仰頭索吻。

    也是頭一次，尹疏緊緊摟著他沒有回應——他好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地把林挽給辦了。

    “乖一點，”尹疏撫著他的背，“我們回家再說?！?/br>
    林挽很聽話地沒再動作，頭埋在尹疏的頸窩里一下下輕蹭，把尹疏又給蹭硬了。

    一路忍到下車，夜里涼風一吹，林挽終于勉強清醒幾分。

    他沒有開口，沉默地被尹疏牽著。

    他有些好奇尹疏會對這樣的他做什么……他恐懼又期待地戰栗著。

    短暫的清醒過后，意識再一次沉淪在酒精中。

    ·

    林挽被放在柔軟的床上，尹疏親了親他的唇后就起身離開。

    這讓他有些搞不清尹疏想干什么。

    幾分鐘后尹疏回來，三兩下剝掉了他的衣服，溫熱的毛巾擦拭過身體，給他換上了干凈合身的睡衣。

    不做嗎？

    他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尹疏笑了笑，低頭深深注視著他的眼：“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林挽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也不等林挽的回答，起身去了浴室。

    林挽聽見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也聽見自己心臟亂跳的怦怦聲。

    好吵……

    水聲漸停，尹疏帶著一身冰冷水汽出來，看見床上蜷縮睡著的身影，在他身側躺下，無比珍視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他僅僅是摟著林挽。

    相擁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