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己作的妖,哭著也要作到底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在今天之前,唐蕭絕不相信自己會被這種爛大街的手段馴服。 然而事實證明,手段不是重點,重點是用手段的人。 ——他挨了難以計數的巴掌,屁股都被打腫了,卻還是被對方給的小甜棗迷得暈暈乎乎,乖乖躺平予取予求。 更讓唐蕭不想承認的是,他被cao得人仰馬翻,哭喊著“爸爸饒我”喊到嗓子都啞了,飽經磨難的屁股更是在頻繁撞擊中痛到失去了知覺??僧斈亲屗薜靡а狼旋X的灼熱欲望抽離,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床上,看著浴室的門在面前合攏,聽著里面傳來的嘩嘩水聲……他竟然覺得那個難以啟齒的部位有點涼,有點,空虛。 一個天天上躥下跳、仿佛充滿了無窮活力的家伙安靜下來是什么樣子? 重華倚著門,好整以暇地欣賞青年年輕健美的身體。流暢的肌rou上遍布性愛的痕跡,趴伏的姿勢更顯得腰窄臀翹,洋溢著濃重的暗示意味。對方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姿勢有多么曖昧,自顧自沉浸在個人世界中,像是在思考生命的真諦。 重華覺得,這應該就是書上說的賢者時間了——大腦在某種興奮狀態結束后產生的空洞感。據說在這段時間里,人類會覺得身心放松、無欲無求,思想達到了一種無我的境界,心態也變得寧靜祥和。 他思忖片刻,決定一個實驗。 “嗷——你又打我!” 飽受蹂躪、才剛剛緩過一口氣的屁股冷不丁又遭毒手,唐蕭顧不得自怨自艾,氣得幾乎要從床上蹦起來,旋即腿一軟摔了回去,撞在柔軟的席夢思上發出沉悶聲響。 饒是如此,他還捶著床怒吼:“我做什么了你又打我!” ——所以說“心態會變得寧靜祥和”什么的果然是扯淡。 重華心里給那本書畫了個叉,面上卻一派寬容大度,溫聲問:“怎么不去洗澡?” “你看老子像能走動的樣子嗎!“唐蕭憤憤道,隨即警覺地捂住屁股往后挪了挪。 重華忍俊不禁。 “你還笑!”唐蕭忽然覺得委屈極了。這一波從床上到沙發上到地毯上再回到床上的戰斗,明明是對方更費力些——他起初是想爭一爭主導權的,但被對方逮著個要命的地方輕輕重重地磨,很快就有心無力了——結果現在對方還生龍活虎的,自己卻跟個軟腳蝦似的。 唐蕭心一橫,昂起頭道,“你,你幫我洗!” 這種撒嬌使性的事,換了平時唐蕭是絕做不出來的。他唐某人好歹是道上有名有姓的爺們,可丟不起這人。 只能說,這位唐爺確實是愛極了也惱得很了,說話都沒過腦子。要是重華一口答應下來,他指不定得把這話吞回去。 可事實是,重華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唐蕭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對方出聲,忽然心里一涼:“……你不愿意?” 他愿不愿意讓對方幫自己洗那種地方是一回事,對方愿不愿意是另一回事。 如果剛剛抵死纏綿的人,連事后清理都不肯伸手幫忙,那說明什么? 唐蕭找過MB,也包養過小情人。他從重華的態度中,品出了一點熟悉的居高臨下。 他用力咬了咬唇,半晌,輕聲道:“你不愿意啊……” 一只手伸到了唐蕭面前。 正沮喪自己瞎了眼的黑道大佬沒好氣地抬頭,就見美人兒正沖他笑。 美人兒笑得真好看。再怎么埋怨對方拔X無情,唐蕭還是被這張臉晃得失神。 “抬一下胳膊也沒力氣?” “呃……???” 唐蕭反應慢了一拍,等理解重華的意思,他已經被整個兒打橫抱起。 “喂你干什么!你放我下來!你——嗷!”屁股上挨了一下狠的,唐蕭自暴自棄地趴在重華肩頭,安慰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 等他安靜下來,重華方才開口,語氣里難得有了一些不耐:“不是你說走不動路?” 我那是——唐蕭突然意識到什么,回懟的話一頓:“你,你要幫我洗澡?” 重華以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唐蕭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事后清理的內容是什么。身上污漬沖一沖就行了,重點是后面那個地方。他們誰都沒提戴套這回事——重華沒這概念,唐蕭則是覺得不夠爺們——這會兒就得把灌進去的東西都摳出來。 顫巍巍扶著墻站好,感覺到溫熱的手指分開身后被過度使用的地方,帶來輕微的刺痛,唐蕭臉紅得滴血,腿一陣陣發軟。 他仿佛能想象美人兒凝著眉,用研究的目光觀察著那個地方,認真思考要如何開展清理工作。 所謂葉公好龍,說的就是這位大佬了。面朝浴室的墻壁,他嘴唇開合,無數次想說“我可以自己來,不用麻煩你了”。 強烈的求生欲卻【嘀嘀嘀嘀】地報警,警告他一旦流露出【涮你玩】的傾向,他的下場會非常,非常,非常地慘。 自己作的妖,哭著也要作到底。 “喂,”為了讓自己不那么尷尬,唐蕭嘗試尋找話題,“我以后該怎么稱呼你?” “相公?”重華漫不經心道。 “……”唐蕭跺了跺腳,悶悶道,“我都讓你cao了……你連名字都不告訴我?!?/br> “不是和你說過么?” “說過什么?蘇奕?”唐蕭冷笑,“你要是蘇奕,老子跟你姓蘇……唔!“要命的地方被用力搓過,他眼淚都出來了:”混蛋你住手!“ ”重華,“重華輕描淡寫地在花灑下沖了沖手指,仿佛剛剛惡質的人不是他一樣,”罰你記不住我的名字?!?/br> 重華……唐蕭恍然想起,對方是和他說過這個名字。 在那座荒島上,在只有他們的二人世界。 后來知道對方是蘇奕,他就以為這個名字只是隨口胡謅,很快就拋之腦后?,F在想來,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確實是不屑于在這種事上扯謊的。 回憶起往事,唐蕭明顯沉默了很多,再被重華抱起來,也只是蔫噠噠掛在對方身上不做聲。 這個房間已經被糟蹋地不成樣子,兩個人也都不是會整理床鋪的,干脆就換到了次臥。 唐蕭趴在柔軟的被子上,看著重華坐在床邊,垂頭調弄藥酒,不知怎得,竟有些歲月靜好的錯覺。 “重華?!?/br> “嗯?” “重華,如果有一天,你厭煩我了,一定要跟我說?!?/br> 見重華調弄停當,唐蕭乖乖巧巧地抓起一只枕頭墊在小腹下面,翹起屁股方便對方上藥。 推開淤血的過程自不待言,他死死咬著牙,不多時身上又出了一層薄汗。 重華想了想,又去拿了根毛巾,給他擦了擦汗。 “你一定要跟我說,”唐蕭緩過氣,鍥而不舍地道,“不要只讓陳默攔著我……我不會死心的?!?/br> 難得這人如此安靜乖巧,重華揉了揉他的頭發,好笑道,“怎么忽然說起這個?” “想起了以前的事,”唐蕭悶悶道,“那會兒陳默不許我見你,我只道他容不得人,后來想想,其實是你的意思吧?!?/br> 那個時候,他卯足了勁兒和黎干仗,甚至還寶貝似的藏著黎打發一個小明星的支票,希望作為對方“打擊異己”的證據、在重華面前揭穿對方的真面目……現在想想也是好笑。 “他哪有膽子背著你攔我……是你不想見我,后來被我的死纏爛打打動了?” 重華怔了怔,沉默不語。 唐蕭只道他臉皮薄,也不強求他承認,抓著他的手親了一口。 “答應我,親口跟我說好不好?不要讓我抱有幻想,以為……纏著你就能改變什么?!?/br> 重華垂眸,對上唐蕭晶亮的眼睛,半晌,輕輕點了點頭:“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