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時候唐蕭的關注點,倒是和黎不謀而合了。
Chapter9 一日一夜,會發生什么? 重華這一日一夜過得頗為愜意,唯二不滿意的大概就是黎所使用的身體的糟糕過往,和黎安排的那個男孩子的糟糕技術。 黎的心情則像坐了過山車似的,幾度飛向天堂,幾度跌落地獄,直到當晚服侍重華歇下,都沒完全平息下來。 而已經將黎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唐蕭,這一日一夜則要過得乏味地多:上門找美人,被拒之門外;派手下潛入,還沒摸到美人的房門口就被趕了出來;買通服務員傳紙條,轉頭服務員就拿著開除信淚汪汪找他要補償……他本以為自己和美人兒的分別只是暫時的,然而自從美人兒入住,那往日賓客云集的酒店就被守得密不透風;任他智計百出,也沒能再摸到美人兒的邊。 就在唐蕭氣得在屋里轉圈圈,咬牙切齒地籌劃著戰勝惡龍營救公主……啊呸,王子的時候,手下忽然傳來消息,說美人兒要去S市!去自家老巢! “你確定沒看錯?陳默真的是申請了前往S市的航線?” 被質疑的手下拍著胸脯表示自己的視力有5.3,絕對不會看錯。 最初的驚喜過后,唐蕭漸漸冷靜下來。他不覺得陳默有那么蠢,會就這么大剌剌帶著美人兒往自家老巢鉆。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難道是聲東擊西?看似要去S市,其實暗搓搓訂了另一條線路? 唐蕭悚然一驚,急急帶著手下驅車去酒店,惟恐去得晚了,惡龍已經帶著王子遠走高飛。 航拍圖上,夜幕下的A市密布著絢爛的燈火。寬闊的馬路上,數不清的車燈串連成線,仿佛緩緩流動的銀河;路兩旁的店面更是流光溢彩、璀璨生輝,惟恐不夠顯眼、無法吸引顧客前來。 真正深入這座城市的人卻知道,有多少光明便有多少黑暗;這火樹銀花不夜城的景象背后,不知流淌著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討債的人?!?/br> “什么債,我沒——??!” 短促的慘叫被淹沒在皮rou的碰撞中。 唐蕭不自覺地擰起眉,熟知他脾氣的司機已經先一步調轉車頭。 夜風仍在傳遞聲聲詈罵:“你小子夠膽,連陳爺的錢都敢坑。下輩子記得招子放亮一點——” 耀眼的車燈瞬間照亮了漆黑的街角。 唐蕭的動作在聽到“陳爺”兩個字的時候稍稍頓了頓,隨即依舊穩穩地推開了車門。 不遠處蜷縮著的青年似乎被燈光晃暈了眼,迷??戳艘谎勰婀舛⒌哪凶?,下一刻便連滾帶爬地往這邊躲。 “救命,救救我!” 青年血跡斑斑的臉上仍能分辨出姣好的容顏,沾了血和泥的手指緊緊攥著唐蕭的褲腿,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唐蕭垂眸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圍毆他的幾個彪形大漢互視幾眼,隨即默契地分成兩路圍過來。 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的愣頭青他們也不是頭一回見。正當他們打算將這兩個不知趣的攪局者一同解決掉時,只見唐蕭一抬手,身側的司機剎時拔出槍,“喀嚓”一聲卸下保險栓。 幾個彪形大漢立刻頓住腳,一瞬間,仿佛空氣都緊繃了起來。 到底是法制社會,哪怕暗地里有再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槍聲一響,性質就不一樣了。 半晌,領頭的大漢舉起手,向前走了一步,迎著依舊戒備地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訕訕一笑:“這位朋友還請留下名姓,否則我們不好和上面交代?!?/br> 飛馳的轎車上,阮玉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自己身上抹藥,眼神時不時就飄向身旁自稱為“唐蕭”的男人。 他知道唐蕭。像他這樣一心想傍上金主的小明星,自然會留心潛在金主們的信息,何況是唐蕭這樣24k純金的大金主。 阮玉有一個還算給力的經紀人,所以他不僅知道唐蕭身家有多么豐厚,也隱隱約約聽說,此人似乎在黑道也有偌大的勢力。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把槍,阮玉默默刪掉了“似乎”兩個字。 “在看什么?” “啊沒……沒什么……” 被唐蕭深邃的眼睛注視著,阮玉耳根有些發燙,腦海中忽然浮現方才對方逆光而立、仿若天神的模樣。 “你……”他磕絆了一下,遲疑著道,“你一直帶著槍么?萬一被人發現……” 唐蕭彎了彎嘴角,阮玉的臉更紅了:“我,我沒有,我就是擔心,我……” “沒什么,”唐蕭含笑道,抬手叩了叩前排的駕駛座。司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把槍扔給阮玉。 阮玉手忙腳亂地接過,捧著槍跟捧著炸藥包似的,小臉嚇得慘白。 唐蕭實實在在是個顏控,若是美人兒落難他自然心疼地不行,然而阮玉臉上的血跡雖然已經擦干凈,青腫卻沒那么快消下去,被打落的牙齒更不會憑空長回來……瞧著其實怪丑的。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溫聲細語地誘哄著阮玉,朝著對方那側的窗戶開了一槍。 槍口噴出水來,濺了阮玉一身。 “去給小阮買套衣服?!?/br> 阮玉剛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就聽唐蕭如是吩咐司機。 心底的小火苗還沒來得及升起就撲滅了,他看著自己本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一下子脹紅了臉:“謝謝?!?/br> 唐蕭挑了挑眉:“不怪我作弄你?” 阮玉撥浪鼓似的搖頭,想說我知道你是為了送我衣服才故意作弄我,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會錯了意。思來想去,還是抿緊了唇。 司機將車開進商場的地下車庫,問了阮玉的尺碼,便去買衣服了。 車內只剩下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唐蕭看著身邊頭越垂越低,仿佛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口的人,忽然道:“你欠了陳默什么?” “我沒有,”阮玉慌忙抬頭,對上唐蕭的視線,又縮了縮,“是他給了我的……” 唐蕭頓了頓,淡淡道:“這次遇到我是你運氣好。若是你日后再被陳默的人抓住……” “唐爺救我,”想起方才的遭遇,阮玉下意識抓緊了唐蕭的袖子——他毫不懷疑,那幾個人是真的打算殺了他。 想及此處,他一咬牙根,自懷中取出貼身藏著的支票。 唐蕭沒有接,只是審視地看著他。 “陳爺讓我服侍一位‘先生’,”阮玉艱難地道,“這是……報酬?!?/br> 唐蕭沒在意他把嫖資說成報酬,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一位先生?” “對,”阮玉點了點頭,見唐蕭對此似乎很感興趣,又補充到,“一位很好看也很和氣的先生……‘先生’是陳爺說的,陳爺對他很是尊敬?!?/br> 唐蕭垂下眼,眼中閃過一道晦澀的光:“既然如此,他為何又要問你要回‘報酬’?” “我……我不知道……”阮玉羞恥地眼眶都紅了,央求地看向唐蕭。 唐蕭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再刨根究底。 氣氛再次凝滯下來。 阮玉拿不準對方是不是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沒和男人好過……那位先生讓我找陳爺領賞,當時陳爺也沒說什么……先生也沒有說我不好……” “老大,衣服?!彼緳C的聲音忽然插入,打斷了阮玉的亂七八糟的解釋。 有第三個人在場,有些話就說不出口了。唐蕭體貼地下了車,把車內的空間讓給阮玉換衣服。 等阮玉從車上出來,他顯然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對唐蕭深深鞠了一躬。 “求唐爺庇護?!?/br> “無妨,我和陳默本就不對付,”唐蕭伸手將寫好的支票遞給阮玉,“你那張支票多半已經被凍結了,換換吧?!?/br> “唐爺,我……” “不必擔心,”唐蕭笑道,“我有辦法從陳默那兒要到這筆錢?!?/br> 幫人幫到底,唐蕭幫阮玉買了最近的往S市的機票,還送他到了機場。 留在A市的行李自有助理來收拾,阮玉是片刻都不敢在這個城市停留了,千恩萬謝地告別了唐蕭匆匆上了飛機。 他沒注意到唐蕭的視線一直遠遠追隨著他,便是注意到了,大概也會認為自己魅力頗大,暗自欣喜。 卻不知道他走后,唐蕭從座椅縫隙中取出一枚針孔攝像頭,連上了手機。 攝像頭是唐蕭先前下車時放的,清晰地記錄了阮玉換衣服的過程。白皙的皮膚上瘀傷不少,不過以唐蕭的眼光還是能看出,這些都是毆打而非性愛造成的。 尤其是阮玉換褲子的動作,他幾乎是一幀一幀細細看過去,確定大腿內側靠近根部的細嫩皮膚并沒有任何紅腫擦傷。雖然沒能看到內褲包裹下的情況,還是不夠保險,不過結合阮玉走路的姿勢,他還是基本能確定這個人重華沒有艸過。 ——這時候唐蕭的關注點,倒是和黎不謀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