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 “英王,你莫要派人再跟著我了?!卞X子言也不打一聲招呼便闖進涼亭之中一屁股坐下,語氣不佳地對那正在悠悠然地品茶的英王爺說道。 還有那被廉王爺派遣來伺候英王爺的李師雷也跟在錢子言身後跑進來,先上前跟英王爺作揖道了句王爺,屬下攔不住錢公子,後又對錢子言說:“英王爺正在此處休息,還請錢公子莫要打擾?!?/br> 英王爺揮揮手道了句無礙,便又給自己再斟了一杯茶,卻是也沒理會那錢子言。 錢子言對英王爺以及那丑八怪叔侄倆對人總是愛理不理的個性早已習慣了,見英王爺不回他的話,他也只能自顧自說道:“英王,這可都半個多月了,說好的鷹沒賠給我不說,還讓人處處跟著我,是怎麼個意思?”說著說著,錢子言也伸手拿了個杯子,待英王爺將茶壺放下以後,他又拿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飲盡之後接著道:“我一直待在廉王府內沒踏出過大門半步,沒必要在廉王府內都要派人時時刻刻跟著我吧?” 英王聽錢子言抱怨完之後,放下杯子淡淡笑道:“錢公子,你沒被關在廉王府的地牢中已是萬幸了?!?/br> “還是說,比起被人日夜跟著,你寧愿被關在地牢里被廉王治罪?”英王放下杯子後又拿出紙扇,一折折打開,正眼也沒瞧錢子言,“那之前我為錢公子求情原來是多余的了?!? 說罷,英王爺抬眼笑眼嫣然地看著錢子言,手里還緩緩搖著紙扇 錢子言聽著這話就不舒服,但也不再好埋怨,只得在心里道這叔侄倆說話怎麼都愛這種調調。? 半個月前那廉王爺在聽他和英王將事情前因後果道明白之後突然反臉大怒不已,本要將他放走卻又反悔說要將他治罪,錢子言當時卻是知道自己理虧,但他本就不是故意要把玉蓮花給摔碎的,他怎麼知道那小小一個玉蓮花居然有那麼重要。 加之他的確是有擅闖廉王府之錯,即使是為了來找英王爺,但經英王爺那一說道他便知這理由是到哪都說不通的。 眼看著就要被扭送進地牢,錢子言叫苦不迭卻被三四個人架著無法掙脫,而他沒想到那時英王爺居然會站出來給他求情。 聽到英王爺為他說話,錢子言似乎是看到廉王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隨後哼了一聲拂袖離開了前院。 英王爺見狀,也什麼都沒說就將他丟在那里,追著廉王爺而去。 留錢子言被一群侍衛圍在前院里,每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待過了一會兒之後,便有下人跑來道,說英王爺給他在廉王府安排了一間房,還說那廉王爺已經不生氣了,讓他在廉王府暫住下,直到英王爺將鷹賠還給他。 錢子言覺得這真是莫名其妙!? 吃飽了撐的?方才還要押他進地牢,這會又給他安排了房間?這兩位王爺真是喜怒無常到了奇怪的地步! 錢子言也懶得去猜那兩位王爺在打什麼算盤,既然英王爺要招待他,他便留下就好,再說也不用被押地牢,待他拿到鷹後便會快馬加鞭回京!再也不待在這破地方了! 可才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他走到哪,那李師雷便在他身後跟到哪,本以為是那廉王爺的命令,沒想到那李師雷卻道是英王爺吩咐屬下要好好看著錢公子的。 這英王爺說要賠他鷹,這一拖便是半個月,問英王爺你不是說此次下揚州便是來取鷹的?為何還要等? 英王爺回他道:“本王此次來的確是來取鷹,但是主要目的還是來揚州玩的,所以本王早早就到了揚州,但答應養鷹人的時間卻都還沒到?!? 錢子言撇撇嘴又問:“既然你是到揚州來玩的,又作何天天待在這廉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英王爺懶懶回給錢子言一個笑:“揚州各處我早就玩膩了,與其出門玩,我倒覺得在廉王府內陪皇叔更有意思一些?!? 陪在那個丑八怪身邊還會有意思?錢子言覺得這英王爺也很奇怪,難道,他同廉王爺吃飯的時候看著廉王爺的臉就不覺得難以下咽? 而且看英王爺跟廉王爺的樣子,甚是親密,錢子言還常無意中看見英王爺去拉廉王的手,或是午後廉王坐在書房看書之時,英王就直接躺下來將頭墊靠在廉王的大腿上小息。廉王偶爾呵斥他,英王爺也是不在意地笑……? 還有某次早上他居然看見英王爺從廉王房內走出!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可要說那里不正常,錢子言還真的道不出來。 雖說叔侄之間親密也是正常的,但也不至於表現得親密到如此地步吧? 還有就是錢子言怎麼都想不通,英王到底是怎麼做到面對那張如夜叉一般的臉還坦然靠近的? 英王爺在這涼亭里休息夠了,才想要起身去找廉王爺,便看到一旁的錢子言一聲不吭地手拿著空了的杯子舉在嘴邊,也不知是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英王喚了一聲錢公子,錢子言卻保持著動作不變,像是沒聽到。 英王剛想再叫一聲,錢子言卻突然開口道:“英王,你現下是要軟禁我吧?”? 英王愣了愣,隨即又微微一笑,將紙扇合起來後才反問道:“錢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讓我出廉王府,還處處派人跟著我?!卞X子言看了一眼英王,“不是軟禁那是什麼?”? 英王但笑不語,看樣子算是默認。 “你說玉蓮花關系著廉王爺的一生,那玉蓮花又是皇上賜的,你定是怕我告知了皇上,所以才要軟禁我吧?”錢子言把杯子放下,一邊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邊說道。? 回頭看見英王依舊悠然地把玩著扇子,錢子言又好奇起來,轉身把上半身壓在石桌上,使得自己能靠近英王爺,又壓低了聲音道:“我是不會跟皇上說玉蓮花碎了的,那英王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玉蓮花到底是何珍物?我看著也就覺得是尊普通的玉器罷了,為何能主宰一個王爺的生死?”? 英王爺拿著已合上了的紙扇頂在錢子言的額頭,一邊使力將錢子言的頭推得往後仰一邊說道:“這玉蓮花不能主宰任何人的生死?!? 說完後英王爺便站起身來。 錢子言摸著額頭抬著下巴看向英王爺對著他的後背,看到英王爺今天又是一身的紅艷艷不由得小聲地嗤了一聲,後又馬上改變語調盡量和聲和氣地又問那英王爺:“那你說玉蓮花關系著廉王爺……”? 話還沒說話英王爺已經轉過身來,臉上已再無半點笑,且不冷不熱地打斷錢子言的問話:“你真那麼想知道玉蓮花的事?”? 錢子言雖奇怪英王爺怎麼突然變了臉,但他是真想知道這關於玉蓮花的事情,說不定他知道後就有了威脅廉王爺的把柄,所以連忙點點頭,表示他真的很想知道 英王爺往石桌方向邁了一步,彎下腰像方才錢子言那樣臉對臉地直視著錢子言:“我從沒有說過怕你把玉蓮花碎了事情去告訴皇上,而且玉蓮花也并不是皇上賜給皇叔的?!庇⑼鯛斠蛔忠痪浞竦袅隋X子言的那些猜想。 否定完之後英王爺又直起腰看著依舊趴在石桌上的錢子言:“這玉蓮花的事,除了是被你砸碎的以外其他的都跟你毫無關系?!? “錢公子,你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