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主動
傍晚后勤部門的工作人員給圖耶送了趟衣服,拉維爾聯系相熟的品牌方訂了批當季成衣,本來是有送貨上門服務的,但外人進不來高塔,又托了內部員工轉交。 圖耶對穿衣打扮不講究,卻也見過世面,主要是堆了滿地的包裝袋上印著醒目的奢侈品牌logo,一點不低調。他撓撓頭,粗粗估算出價錢,內心咋舌不已,就這么些東西都快趕上他那輛征服者了。出手這么大方,拉維爾到底是個什么金疙瘩? 再金貴的疙瘩他也啃過不止一口了,圖耶就那么一想,倒沒多放在心上。他犯懶不愿意收拾東西,劃拉劃拉找了套順眼的出來換下了身上的病號服,意料之中的合身。摸過見過的,拉維爾要是買錯了才叫奇怪,圖耶蹭了蹭鼻頭,丟著一堆盒子袋子不管,自顧自趴在沙發上等拉維爾回來給他做飯。 拉維爾這天沒有回家,不止如此,接下來的幾天圖耶都沒見到他幾面。他早出晚歸,常常是圖耶沒起床就已經出門,圖耶睡熟了才進家門,若非煙黛還在,他差點當拉維爾出事了。有幾次圖耶聽到客廳動靜,想想覺得還是被窩里暖和,便又舒舒服服地睡死過去。就這么過了七八天,他們碰面的次數兩只手都數得清。 圖耶起先還以為拉維爾躲著他,芬利來探望時他才知道整個研究部門都在連軸轉。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們累得面如死灰,其他部門的同事看了唏噓不已。 圖耶的日子倒是滋潤,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飯都不用他愁。拉維爾知道他懶,常年用泡面速食糊弄事,怕他不注意飲食影響傷口愈合,自己都沒時間吃飯還得顧著他。要是哪天來不及回家做飯,他就會給圖耶點好外賣,有時候是高塔食堂,有時候是外面餐廳,頓頓花樣不同,吃得圖耶胖了一圈。 過得太愜意了就容易消磨斗志,圖耶吃飽飯擦擦嘴,癱在椅子上打了個嗝兒,也不著急遲遲找不出他父親的事兒。他挪到沙發上抱著新買的游戲一關關打,沒多久眼皮子又開始往下耷拉。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時候,哪怕吹著暖氣圖耶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嗜血狂躁的神經在寒冬臘月里消停不少,所以他還憋得住,沒去找什么額外的“樂子”。 正打著瞌睡呢,電子鎖突然發出聲響,有人在開門。圖耶警覺地睜眼,發現進來的是拉維爾后扭頭往窗外看,太陽剛剛落山,天際還留著抹未滅的余燼,他今天不加班了? 屋里沒開燈,黑洞洞的,圖耶大馬金刀地占據了整個沙發,隱在陰影里的面容凌厲兇狠,手里捏著什么物件,活像個入室行兇的悍匪。拉維爾關門的動作停了一下,先把燈打開:“你在家怎么不開燈?” 燈光大亮,圖耶不適地瞇起眼,滿臉沒睡醒的怨氣,他丟開游戲手柄,嘟囔了句:“哪跟你一樣麻煩,再黑我也看得清?!?/br> 拉維爾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回頭看見圖耶身上穿的是睡衣,問道:“你今天沒去復診嗎?”他估摸著圖耶外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留了便簽讓他去醫療部拆線順便復診,看來他并沒有上心。 果然,圖耶一臉狀況外,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兒,拉維爾無奈搖頭:“算了,明天我陪你去?!彼量嗔撕眯┨?,眉眼間都是疲憊,揉著山根坐到單人沙發上,強打精神和圖耶說話:“最近事情太多,沒時間照顧你,把你一個病人留在家里,抱歉?!?/br> 圖耶難得不好意思起來,他不是沒感覺到自己受傷以后拉維爾對他越來越好,也許是出于感激,就像他還萊娜的救命之恩一樣。他應該理直氣壯的,不管有心無心,拉維爾欠他一條命??伤胍挠植皇歉屑?,圖耶磨了磨發癢的后槽牙,那點子得不到的sao動撓得人發燥。他沉默半晌,低著頭悶聲說:“……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又沒斷胳膊斷腿,一個人挺好?!?/br> 圖耶沒有得到回應,拉維爾的呼吸聲平緩均勻,他靠在沙發背上,歪著腦袋睡著了。淺色睫毛遮住寡淡疏離的灰藍色眼睛,柔和了他的面容,卻掩蓋不了眼底青黑。拉維爾皮膚白,黑眼圈就格外顯眼,憔悴極了的樣子,連眼尾淚痣都沒了光彩,可還是好看的,如同一朵打了霜的木芙蓉,脆弱而冶艷。 他睡容安詳,圖耶默默閉上嘴,盯著人看了半天,沒去擾他安眠,輕手輕腳地站起來給他披了張毯子。拉維爾揪著毯子一角睡得更沉,圖耶又蹲了會兒,終于戀戀不舍地直起身去收拾餐桌上的狼藉。圖耶向來只管自己吃飽,廚余垃圾都是拉維爾回來丟,今天他發發善心,不多添亂了。 拉維爾真是累慘了,別別扭扭蜷縮在窄小的單人沙發里也不覺得難受,大有就這么歇一晚上的勢頭。圖耶窩在旁邊的沙發上關了聲音打游戲,總忍不住看他,一局死了十七八次還沒過,煩得摔了手柄伸手去推他胳膊,惡聲惡氣地叫他:“別在外頭睡,感冒了爺可不伺候你?!?/br> “唔……別鬧……”拉維爾勉強睜開眼,嗓音里還有睡意,含含糊糊的,聽起來竟有幾分柔軟,像是在撒嬌。他反手壓住圖耶,又合上了眼:“……讓我再睡會兒?!?/br> 溫軟的手掌覆蓋在圖耶的手背上,嫩豆腐一樣的觸感,圖耶肖想過這只手無數次,當然,他還夢想成真了。他記得它的溫度和力道,握住yinjing時會比現在燙一些,手法很生疏,但也足夠把他弄得一團糟。 他在想什么?圖耶“唰”地抽回手,連帶著拉維爾也被驚醒,他迷蒙地坐直身體,圖耶卻一言不發起身離開了客廳,書房門被他關得震天響。 拉維爾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不過圖耶喜怒無常才是常態,他沒當回事,揉著額角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完全不記得半夢半醒間發生了什么。 圖耶背靠著門板,聽見浴室里傳來水聲,一雙耳朵豎得老高,同樣豎起來的還有褲襠里不聽話的那根玩意兒。他憤憤地捏了一把勃起的性器,明知討不到好處還是心癢難耐,本性浪蕩又嘗過銷魂滋味的身子,輕易哪能滅了火去。 躊躇再三,圖耶總歸還是向欲望低了頭,他扭開門把手,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磨砂玻璃門后隱約能看見個修長身影,圖耶不客氣地推開門,拉維爾在繚繞水霧中錯愕回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抵到墻上親。 圖耶兇狠地像一匹狼,吮著他的唇瓣舔咬,又頂開牙關去勾他舌頭,風卷殘云地肆虐一通,在他反抗之前迅速退了出來。拉維爾驚怒不已,另一股熱氣卻直往身下走,這樣的接觸足以引發藥效,情潮洶涌霸道,惹得他說話都沒了氣勢:“你這是干什么?” “老子想zuoai了,”圖耶舔著下唇笑得混不吝,“你cao我還是我cao你?選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