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關秀的英雄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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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的大門緩緩關上,我不記得是第多少次離開這兒了,與我一同釋放的幾個人都有父母來接,看來,只有我一個人無家可歸。 呂強當著他父母的面,擁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低聲說,“秀兒,別再犯事了?!?/br> “那,那你養我嗎?”我回答他。 呂強馬上松開我,心虛地看一眼他的父母,笑笑瞇瞇說,“兄弟,改了就好,我們一起重新做人?!?/br> 呂強是我在監獄里的炮友,現在像個翻臉不認人的嫖客,拍拍屁股就走了。 “呸!”我吐了一口痰才離開監獄大門。說不上特別討厭這兒,反正要不了多久又會回來。 今天是節假日,我坐車到市中心,準備找點錢花。 太寸了,剛進市區就被仇人碰見,差點被抓住,我不要命地跑,見胡同巷子就鉆才甩開他們的大車。 北京這么大,他們怎么能如此精準的找到我?難道我被下了定位咒? 又累又餓,我縮在一個濕臭的角落不敢出去。 旁邊是一家違規經營的按摩店,通過鐵銹的防護欄和薄紗,我幾乎看清了每個女人的屁股。 欸。 小男生? 一個矮瘦矮瘦的男生麻木的走進房間,脫衣服,躺好曲腿,潤滑自己的小/xue。 “把牙套摘了?!蹦腥肆R咧咧地對小男生,同時比手劃腳地提出各種要求。 小男生摘了牙套,起床走幾步放在離我只有一墻之隔的圓桌上。 從頭到尾我沒聽見小男生發出聲音,結合男人多余的動作比劃,我猜,小男生可能是個啞巴。 服務結束,小男生來拿牙套的時候,看到了窗外正在淋雨的我。 很出乎意料,他居然拿了一把傘遞給從未謀面的我。 看他好欺負,我厲聲說,“本,本大爺,還沒,沒吃飯呢?!?/br> 他全程注視著我的嘴唇,像是在讀唇語。我放慢速度又說了一遍,他似乎才看懂,轉身跑開。 從小到大,只要聽過我說話的人,沒幾個不笑我是結巴,說我的聲音細,像女人的聲音。他聽不見,不會知道我有這個缺陷。我突然想,如果有個聾子和我做朋友,還挺好的。 小男生拿來一根細火腿腸和饅頭給我。這人還是個傻子,任我使喚,更好了。 初春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我幾口把東西吃完,比動作,要他拿紙和筆來。 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哥扛著一柄長刀,旁邊跟著一個矮瘦男孩拿著火腿和饅頭。我指著畫上的男孩,很慢地說,“想,當,我,的,小,弟,嗎?” 小男生讀了我的唇語,搖搖頭。 我在紙上打一個問號。 小男生寫字回答我,他被mama賣來這里,如果他跑了,老板會去找mama麻煩,把meimei抓來這里,當做補償。 我先感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人。再感嘆,原來聾啞人是會寫字的啊。 我寫字問他,是親媽還是后媽。 小男生猶豫了兩秒,指了下后媽兩個字。 我寫字又問,meimei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是親媽生的還是后媽生的。 他好像很喜歡這個meimei,把作業本翻頁,畫了一副meimei的自畫像,很漂亮,眼睛大大的。旁邊寫著:10歲,肖雯。 我又問了他很多,得知他才十四歲,是重組家庭,繼母對他一直不好,生父死后,繼母立刻把他賣到這里工作,理由是需要錢供meimei讀書。 我慢慢說,“傻,傻子啊,你叫,叫什么名字?” 他寫下:關秀。 我眼睛一亮,掏出口袋里的身份證給他看,頭像旁邊的名字是:官秀。 這也太巧了,我名字的讀音和他的一樣。 “你干什么呢!還不快去洗碗!” 一個男人吼走了關秀,我趁著沒被發現,悄悄離開了這個濕臭的角落。 后來,我經常去窗邊看他,用偷來的錢買一些好吃的零食帶給他。 關秀接待客人的時候,幾乎都是不快樂的,強顏歡笑。 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他喜歡女孩子。 這樣過了兩年多,十六歲的他并沒有長高,還是那樣矮瘦,但取了牙套。 有一天,男人把嘴里抽了一半的煙遞給關秀,命令他抽。 關秀可能是怕挨打吧,沒猶豫便放進了嘴里,吸一口,嘴唇微張,吐出煙霧,男人把精/ye射到他鼻翼邊,他眨一眨眼睛,被白煙籠罩的目光初現成人的欲/色。 在窗外看到這一幕,我突然…… 好想上他。 被人草/了這么多年,我第一次生出想要擁有一個人,保護一個人的想法。 我不敢開口,怕我們的關系就此變質,最后連朋友也沒得做。 突然一天,關秀不見了。 我向按摩店的人打聽,得知他得了艾滋病,被政府和疾控中心的人解救了。 說好聽點是解救,其實是怕他傳染給其他人,強制他離開提供性/服務的地方。 我找到關秀,將他帶回出租屋,他知道自己得了治不好的傳染病,睡不好食不香,瘦得像一根干藤。 與關秀同居不同床的這幾個月里,我經歷了前半生最強烈的三次心跳,分別發生在差點被仇人抓到,做夢時一腳踩空,和他對我微笑的時候。 就這樣,我愛上了他。 我從電視上看到聾啞人佩戴使用人工耳蝸,想給關秀做一個,他卻拒絕了,說沒必要。 關秀每日在窗戶邊支著下巴看路過的女孩,眼神里,充滿了渴望與喜愛。 我決定了。 當一次英雄。 - - - ———|劇情補?。?/br> “快躲起來,好像警察來了?!蹦晟趵痍愓5氖?,左右張望。膝蓋一動一痛,不得不彎腰歇息。 要親手送阿甚去大牢?可是,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陳正希心軟地想:就算阿甚被槍斃了又怎樣?世界上仍然會有壞蛋出現,仍然會有數不清的罪惡發生。 趁年甚不注意,?陳正希突然出手,將他打暈。 把年甚托付給單爭,陳正希換上警服,踏進警局。 陳樹叫來一大幫警局的隊友,紅光滿面地向大家介紹立了大功的陳正希,一口一個,“我的兒子,這是我的兒子?!?/br> 陳正希笑臉附和。 “阿雨哥哥,剛才我好怕?!?/br> 童聲的呢喃在陳正希耳邊響起,他驀地一驚,猛然轉身。 李小雨抱著弟弟,正在吹他臟乎乎的小手。 看見陳正希向自己投來目光,李小雨傻兮兮地笑了一下,又哄弟弟,“不怕不怕,有阿雨哥哥保護你,再兇的小狗也不敢咬你……” 李小雨抱著弟弟這一幕,像極了十幾年前的霹靂啪啦和年甚。 退卻濃重色彩的記憶再度豐盈起來。弟弟的幼稚和李小雨的耐心,讓陳正希仿佛看見了自己第一次見年甚時,冒著雨去撿奧特曼卡片的那一幕,同樣的溫暖,同樣的充滿親情。 “國家有了你這樣的人,真的是有希望了……” “正希,年輕有為啊,一來就立大功……” “老陳,你兒子談朋友了沒有啊……” 眾人的恭維聲朝陳正希涌來,他在紛雜的聲音里轉回身,本該上揚的嘴角,怎么也揚不上去。 ——我,是不是傷害了一個孩子? ——我,是不是不配叫阿雨哥哥? 一只溫熱的手掌搭上陳正希的肩膀,陳樹親熱道,“小希,走,去看看我們保衛的國家?!?/br> 公安局門口。 鮮艷的紅旗下,陳樹和陳正希站得筆直。 陳樹望著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開口唱,“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rou筑成我們新的長城……” 職責,使命,伴著令人振奮的調子迎頭澆下,陳正希似乎才體會到了“警察”二字讓母親王深自愿付出生命的原因。 沒有任何一件事,比為他人付出寶貴的生命更高尚。 身上流淌著的血液沸騰起來,榮譽感油然而生,陳正希三十二歲才明白警察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 ——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