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螳螂捕蟬(桌下踩rou)
褚封神色淡然,朝靳如越微微欠身行禮。 靳如越的房間鄰近褚封居住的廂房,兩人的臥室更是只隔一層推拉紙門。靳如越倚著門框,悠哉悠哉地看褚封幫他一趟趟地搬行李,眼角眉梢盡是挑逗與笑意。 京市快要入夏,即使是山區里正午時的溫度也不低,褚封往返四五次,額頭滲出薄汗。 褚封抬頭望向靳如越,又立刻避開他灼熱撩人的視線。 “褚封?你叫這個?”靳如越走近,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褚封認得,是國外進口的品牌,單價三位數。 “靳施主,以后你就住這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瘪曳鉀]有回答靳如越的問題,轉身捧過一件小碼的海青,“在寺里都要穿它,你不需要和我們一樣早起齋戒,但每周要抄寫經文?!?/br> 他又喋喋不休地囑咐了許久,可惜靳如越只記得那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我”。 仰起下巴,靳如越擺出在家時的紈绔公子哥氣派,笑著問道:“任何需求?那有生理需求的話,也可以找褚知客吧?” 褚封喉嚨一哽,閉眼低頭,雙手合十置于胸口。 “靳施主,光純寺內不得胡言?!?/br> 見褚封硬裝大尾巴狼,靳如越步步緊逼,瞇著眼睛質問:“怎么,褚哥哥你提上褲子就不認識我啦?我啊,昨晚被你按在床上cao的小鴨子啊……” 褚封萬萬沒料到靳如越會如此大膽,下意識抬手捂住那張胡言亂語的軟唇,借力將他抵在房間的墻壁上。 “你也不嫌臊得慌!”褚封壓低聲音,死死盯著靳如越的眼睛。 靳如越在褚封手心咬了一口,而后無比自然地開始投懷送抱。褚封來不及反應,與他撞了個滿懷。 靳如越昨晚沒睡好,再加上方才暈車,此時身子真的有些軟綿綿的。他靠在褚封肩頭,手指偷偷在褚封的后腰畫圈。 “我為什么要害臊?褚哥哥你才是去嫖的人,你都不臊,哪輪得到我啊?!?/br> 溫熱的呼吸順著靳如越的唇角溜出,打在褚封修長的頸上。褚封該立刻推開靳如越,又怕自己力氣太大傷了他。 “靳施主,昨晚的事,你可不可以就當沒發生過?”褚封問。 靳如越挑眉,從褚封懷里抬頭,“不許叫我施主!土死了?!?/br> 褚封慢慢推開靳如越,站到離他三步遠之外,“那我該怎么稱呼您?” “你不是叫小月亮叫得挺歡嗎?” “可住持聽到會怪罪的?!瘪曳庖魂囶^疼,只覺得靳如越太難纏。 “那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你得這么叫我?!苯缭酱蛩愫婉曳飧魍艘徊?,“你不許反對,否則……” 褚封疑惑,“否則什么?” 靳如越沒說話,笑著指了指褚封,又指了指自己。 褚封頓時眼前發黑。靳如越的意思是,如果褚封敢違逆他的指令,就把昨晚的事公之于眾。 - 褚封活了二十九年,從來沒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 被困在光純寺的這段時間,他的全部積蓄就是每月到手的兩萬塊,之前開改裝車店攢下的錢估計也隨著那個跌下山崖的褚封煙消云散了。 靳如越的母親徐筱萍是光純寺贊助最多的香客,連住持見了都要笑臉相迎,褚封一個小小的知客,怎么敢得罪。更別提他現在還有把柄攥在靳如越手里,更要夾著尾巴做人。 等用過午飯,褚封還要帶靳如越臨摹經文,如今想來都頭疼。 “你先把海青換上,等會我帶你去吃素面?!瘪曳饫瓌蛹堥T,準備回自己房間。 靳如越伸手擋住,“我不會穿這東西,寬袍大袖的,我都怕把腰塞進褲腿里。你幫我穿,喏,來吧?!?/br> 張開雙臂,靳如越大大方方地在褚封面前站定。褚封壓著心底的火氣,叫靳如越先把襯衫脫下來,只留貼身背心。 倆人忙活了十幾分鐘,可算穿戴整齊。褚封剛消掉的汗又滲出來,靳如越用袖口幫他擦,擦過后還放在鼻尖下聞。褚封臉紅,背過身朝靳如越招手,讓他跟著自己去食堂。 今天師傅只做了素面和涼拌腐竹,靳如越看著桌上一丁點油水都不沾的食物,忍不住垮了臉。他不貪吃,但尤其討厭口味清淡的東西。 褚封將靳如越的小情緒看在眼里,便叫打雜的小和尚幫他把兩碗面和小菜端回廂房。 “褚知客,今天怎么要回屋吃???”小和尚問。 “哦,吃過午飯我要帶著靳施主習字,到時候你再過來把碗收掉吧?!?/br> 小和尚應聲,麻利地端起餐盤跟在靳如越身后。 等小和尚離開,褚封從屋里的冷藏柜掏出個玻璃罐,推到靳如越面前。 靳如越看著上面的標簽,撲哧一聲笑出來:“不愧是褚知客啊,居然私下藏著rou醬,怪不得敢溜去會所偷吃呢?!?/br> 褚封沒計較這小白眼狼不識好人心,打開蓋子,往靳如越的面碗里撥進兩勺。靳如越吸吸鼻子,聞到濃郁的醬香味。 “這里面根本沒有rou,原料是香菇,只不過用增味劑做出了類似rou的味道?!?/br> 方才還清湯寡水的素面立馬有了顏色,靳如越的肚子應景地咕咕叫,便拿起筷子開動。 “嗯……好吃!還有點甜滋滋的呢?!苯缭匠缘媒蚪蛴形?,卻發現褚封的面碗依舊不見油水,“你怎么不吃這醬???” 褚封沒抬眼,悶頭夾起一塊腐竹放進嘴里,“我都吃了兩個月了,現在看見就想吐?!?/br> 靳如越憋嘴,暗罵褚封真是個死直男,說句好話比從他身上割rou還難。不過他這個褚哥哥好像也不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沒想到上過一回床之后還會心疼人呢。 看著靳如越莫名其妙的傻笑,褚封眉頭微皺,挑起一筷子素面。褚封吃飯極快,吃相也好,靳如越還剩多半碗時他的碗就已見底。 “褚哥哥,細嚼慢咽,懂?你這樣吃會胃痛的?!苯缭捷p輕嗦著筷子。 褚封搖頭,“從不胃痛,身體很好?!?/br>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苯缭矫蜃煨?,把碗往前一推,“你身體好不好,我可是很有發言權的?!?/br> 褚封聽出靳如越話里有話,沒心思大白天陪他開黃腔,準備端起碗送到門外。靳如越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到嘴的rou,他依舊坐在矮凳上,把布鞋踢掉,在桌下抬腳踩上了褚封的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