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現哥哥長批,差點被殺
寬闊平坦的官道上,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噠噠駛過。 車身堅固結實,拉車的馬匹神駿。 遮擋嚴實的車廂里,伸出一只手,將木窗支起了一點,一個俊美的青年從里面探出臉來,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似乎是發現自己分辨不出方位,無聊的縮了回去,像個出游的世家公子。 前面的車夫身型看起來極為年輕,大大的斗笠將他的臉遮的只剩一個下巴尖,皮膚又細又白。 秦夏感覺不太適應。 但這顯然是零的感受。 零作為一抹活在陰影中的利刃,從未這樣明目張膽的暴露在人前過。 秦夏以為隨哥哥去嶺南,會是教主一人一馬疾馳而去,他作為影衛隱藏自己的存在,悄悄跟在教主身邊。 卻被想到,竟然被安排成近侍,當車夫用。 還不給戴面具! 幾乎一成不變的官道景色,秦夏看了一會兒就審美疲勞了,馬車前面拴著的是教主的烏云踏月騅。 烏云踏月騅用來拉車,惡鬼眾的零用來做車夫,這簡直是殺雞用核彈…… 秦夏想,按照這種武俠劇情,魔教教主下山像皇帝微服出巡一樣,不應該來點黑衣人,或者正道人士攔截嗎? 不過他自己就是黑衣人…… 說曹cao,曹cao到。 “停車!——” 幾個大漢大馬金刀的跳出來,“交出錢財,不傷你們性命!” 秦夏,“……” 烏云踏月騅慢慢減速,停在幾人面前。 攔路山賊??? 這就像猛虎下山,以為會面對豺狼虎豹,結果跳出來一只青蛙! “各位英雄好漢,”馬車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俊美的年輕公子,笑意盈盈的遞出一沓銀票,“我這里備了份薄禮,雖然不多,但路上倉促一時拿不出更多財物,還望各位收下?!?/br> 秦夏按下差點甩出去的馬鞭,“……” 平平無奇的打劫,平平無奇的交錢。 秦夏擔憂的想,他哥不會把所有錢都拿出來做慈善了吧? “幾位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秦珺遙滿臉笑容的問。 幾個山賊估計也是沒見過這么配合的,面面相覷,點了點票子,讓開了道對他們揮揮手。 “……”秦夏感覺十分不真實。 駿馬噴了下鼻息,噠噠的邁開步子,秦夏的馬鞭就沒落在它身上過,靈性的很。 自動剎車自動啟動。 砰—— “哎喲!誰踹老子!”一個人形沙袋從車后方飛過來掉在車前,撐著自己爬不起來,嘴里罵罵咧咧。 后面的山賊還沒反應過來,領頭的大哥已經被踹飛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劫!”一個身穿流云緞的白衣少年緊跟其后,落在車前。 烏云踏月騅又噠噠的停住腳步,無語的睨著這個凡人。 景南! 秦夏默默的別過臉,手指將帽檐壓的更低了。 秦珺遙卻掀開車簾往外瞧,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對我們簡樸寨動手!”后面的山賊連忙跑上來扶起自己大哥。 少年長的濃眉大眼單純陽光,一身正氣。 怒瞪著山賊,“我乃擎陽宗弟子景南,此地離我擎陽宗山門不過數十里,竟有爾等宵小放肆!” 幾個山賊一聽擎陽宗名號,頓時慌了神,相互看了看。 還歪在地上的山賊臉色難看,不甘不愿的拿出手中銀票,“算我們倒霉?!?/br> 白衣少年劈手奪過山賊手中的銀票,轉身走過來。 “你好,你們別怕,”他拍拍胸脯,驕傲的說,“我是擎陽宗弟子,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這是你們的銀票,還給你們!” “謝……”秦夏壓低了聲音,接了就想走。 卻被景南一把拉住,興致勃勃的問,“你們去哪,這就一條官道,不如等會兒我們一起上路,我的師兄師伯就在后面不遠處歇息,可以順便保護你們?!?/br> “不用了,多謝好意,”秦夏連忙用馬鞭子拍拍前面的駿馬,讓它快點溜。 一個俊美的青年從馬車里走出來,好奇道,“擎陽宗?” 景南看的呆了一下,還以為馬車里坐的是老弱婦孺,沒想到居然是個世家公子! 這幾個山賊還真是劫到肥魚了。 “我們是去參觀群英大會的,”秦珺遙笑瞇瞇的說,“若是能與擎陽宗的隊伍同路,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秦夏驚悚的回頭,“哥額翁……公子,您是認真的???” 秦珺遙笑的高深莫測。 “哈哈,我們就是趕回來參加群英大會的北苑,”景南很高興,“公子不如隨我們一同前往!” 很快一輛馬車和幾匹駿馬便走到近前。 最前面的駿馬上坐著一個氣質清正的中年人,腰間掛著一把寶劍。 “廖清師伯!”景南迎上去,躬身行禮。 行完禮,少年就歡快的說,“師伯,這位公子路遇山賊,幸好被我撞見,才免遭劫難,他們也是去群英大會的,我們帶上他們一起走吧!” 廖清禮貌的向秦珺遙頷首,“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家承何處?” 他方才遠遠就看到了前面的馬車,可不是普通世家用的起的,比他們的馬車要華貴的多! 秦珺遙像是忘了編排自己的身份,竟是思考了一下。 “閣下若不方便透露也無妨,”廖清連忙拱手道,“如不嫌棄,便由在下等擎陽宗弟子護送閣下千萬群英大會吧!” 景南瞪大了眼睛,師伯為何對這公子那么客氣,明明他只是好心才想捎帶他們的! 后面的男弟子有些看明白了,有些還在奇怪,馬車里的幾個女弟子卻是按捺不住悄悄探出一點偷看,瞄見前方豐神俊朗的青年頓時緋紅了臉。 “啊哈哈,苑主客氣了,”秦珺遙朗聲一笑,“那便勞煩各位了!” 竟是沒有自報家門! 還認出了北苑苑主…… 于是堂堂魔教教主,就這么混進了擎陽宗的隊伍中。 秦珺遙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眸色中透著寒意。 - 秦夏發現,是自己多慮了,景南這個角色雖然和現實中很像,但也只是個游戲中的角色,根本不認識他。 琊心海的食盒點心十分精致,秦珺遙在馬車里吃,秦夏蹲在外面啃干糧。 秦珺遙抬眼看了看秦夏的方向,目光卻穿不過緊閉的馬車門,他沒什么食欲的放下筷子,將食盒蓋了回去。 夜晚悄然而至。 秦夏此刻正躺在馬車里,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他們的馬車寬敞舒適,鋪好被褥之后,就是個軟和的地鋪。一躺下去,整個人都陷進去,懶洋洋的。 但秦夏為什么睡不著…… 原本他應該在黑夜中隱去身形,留下烏云踏月騅拴在馬車旁,在暗處蹲守一切可能的危險。 現在,一個溫熱的鼻息正噴灑在他臉側,只要稍稍動一下就能挨到身邊的軀體,哥哥睡在他被窩里! 秦夏渾身僵硬汗毛炸起,動都不敢動一下。 人胡思亂想的時候,越是不想來什么,就越是容易想起什么。 比如在狹小機關里哥哥的呼吸也是這么近,比如有些不可言說的聲音…… 秦夏的手不由捏緊了,狠狠的對自己說,不要再想了! “嗯……” 一聲低吟,仿佛幻聽一般,秦夏驚的猛轉過頭。 他的夜視能力極好,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他都能看見哥哥撇起的眉心。 秦夏迅速出手握住身邊人的脈搏,熟悉的躁動,但不是內息不受控制的爆炸翻涌。 秦夏微微松了口氣,心中竟有些說不清的期待。 哥哥會再使用他嗎,少年的心跳悄然加速。 修長的身體覆上來,秦夏的肩被手臂攬住了,一條腿擱在了他大腿上,一個硬挺的東西頂著他的胯。 ?。?! 秦夏僵著身體像個大型抱枕,被哥哥的手腳盤住,那個硬邦邦的東西在他身上亂蹭。 “嗯唔……” 哥哥的臉貼在他脖子上,讓他整個人都麻痹了。 少年不知所措的躺平任cao。 秦珺遙似乎感覺這么蹭根本無法緩解躁動,跨間幾乎是騎上了秦夏的大腿。 秦夏微微配合的將膝蓋頂起一點,腿面立刻和哥哥胯下全面接觸。 趴在身上的人頓時像是得到了紓解,壓著少年肌rou緊實修長的大腿,夾在腿間磨蹭。 而秦夏,似乎感覺到自己腿上,有些……溫熱潮濕,哥哥囊袋以下的觸感似乎有些過于柔軟飽滿了? 那是什么! 秦夏驚疑不定的感受著,哥哥怎么,怎么長了……??! 他被自己腦中的認知弄的頭腦發暈,哥哥怎么可能會長女人的東西,但是,但是,這軟乎乎的東西這么蹭他,他真的好難忍??! 秦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哥哥往上蹭的時候順暢的插進了他柔軟的胯下和自己的肌rou繃緊了的大腿間。 細長的手指頓時陷進了滑膩肥軟的觸感中,指節似乎頂住了什么有些軟韌的小凸起。 身上的人渾身一顫,僵住了,徹底清醒。 秦夏熱乎昏沉的腦袋也有些警醒起來。 “唔!”下一刻他就被狠狠掐住了脖子。 秦珺遙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身體已經抬起來,目若寒星,“你很高興?” “不……”秦夏皺緊了眉頭,艱難的從胸腔里擠出一個字。 秦珺遙對他的幾番親近,竟讓他忘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原本是什么樣。 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 秦夏迅速調整了自己,低眉順眼的忍著,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卻一點點收緊,幾乎用著要捏碎他的力道。 秦夏心驚,他抬眼望上去,竟然看見了秦珺遙眼中的殺意! 那冰冷的殺意中混著厭惡和恨意,瞬間將秦夏吸毒中安寧的內心打碎了。 現實中的哥哥也不曾對他露出這樣令人絕望的眼神。 為什么??? 秦夏心中驚痛,哪怕只被給予了那么一點混著痛楚與羞辱的親密接觸,也已經讓他無法接受來自秦珺遙的拒絕,還是滿含殺意的拒絕。 秦夏整個人像是走火入魔般泛起黑氣,眼睛里黑氣翻涌宛如厲鬼,他猛的將壓在身上的青年掀了下去,翻身按住。 細長的手指扣著哥哥的手腕,強硬的一點點將他拉下來按在自己胸口上,喉嚨隨著空氣的灌入,輕微刺痛,聲音沙啞,“……哥想讓我死?” 少年的聲音仿佛蘊含著無限痛楚。 秦珺遙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樣,俊美的臉上竟露出報復般的快意,手指用力,指尖似乎要刺穿少年單薄的胸膛,捏住他的心臟。 “對,”青年俊美的臉上笑出無限惡意,“但我要讓你活著,親手挖掘出真相,看著你被真相折磨,崩潰?!?/br> …… 秦夏松開按住哥哥的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心臟是否會被掏出來,將他死死抱住。 “……好,”黑氣迫降,鬼魅般的少年埋在哥哥肩上的聲音又啞又悶,“哥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殺了我……也可以?!?/br> 秦夏呼吸不暢的說出這句話,是,如果是哥哥想要他的命,他愿意。 秦珺遙被勒的快喘不過氣,臉上的快意因為秦夏的話漸漸消失。 “你叫我什么?”青年眼神危險的開口威脅。 “……”秦夏沉默了一下,不僅沒有改口,反而重復了一遍,“哥?!?/br> 然后破罐子破摔的說,“哥要是聽不慣就把手插進來?!?/br> 秦珺遙的指尖發狠般又往下抓了半寸,幾乎扎進少年的肋骨中,眉毛倒豎,“你以為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 秦夏轉過頭,安靜的將臉靠在哥哥肩上,閉上眼。 胸口的疼痛總會消失,要么被哥哥抓出心臟結束生命,要么…… 秦夏悄悄勾起嘴角。 哥哥的手松開了,手掌覆在脆弱的心臟上,掌心被年輕有力的心跳震動。 既然哥哥想要他的命,又沒有拿去,那就還歸他使用,直到哥哥想要的那天。 他現在還舍不得死,他還想為哥哥做很多事,若是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為哥哥付出什么了。